其中最關注這件事的就是江暮韞了。


    無論何時何地,隻要出現秦匪這兩個字的地方,江暮韞必然會第一時間了解,並且想盡辦法要插一腳上去。


    畢竟死對頭嘛。


    就得對得起這個身份才行。


    所以沒有意外的,江暮韞就馬上去查這件事的幕後之人是誰。


    當得到這個消息後,他難得地愣了下,“你是說,這個消息是時珺曝出去的?”


    那名手下點了點頭,回答:“是的,我們查過了,是時小姐找了幾家媒體曝光的。”


    頓時江暮韞神色鬆緩了下來,笑了笑,似有感歎:“這種買賣消息的手段倒是一如既往。”


    其中一名手下人趁著這個機會開口攛掇道:“小江總,我們這邊的媒體也在鼓動著,可以給時小姐做點輔助。”


    他在江暮韞身邊多年,很清楚江暮韞和秦匪之間向來是水火不容的,有秦匪的黑料,那怎麽能錯過。


    果然,江暮韞就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嗯,她既然要弄周喬,那我們就幫幫她吧。”


    可很快,另外一名手下就有了點小意見,提醒地道:“小江總,這時小姐當初好賴不分的打了你的臉,何必幫她呢。”


    江暮韞神色不變,垂眸,聲音翩然溫和,“這不是很好嗎?現在她自己打自己的臉。”


    他覺得自己可能之前所謂的時珺出現是衝著壓製周喬這個觀點可能並不完全。


    畢竟周喬隻是個傀儡,她並不重要,她唯一重要的應該就是她身後的人,秦匪。


    而這個人和時珺之間可是有這不小的關係。


    秦匪如今找了個什麽背景都沒有的高中生,時珺知道這事兒,哪怕是隻剩一口氣都得過來拚命。


    嗬。


    真有趣。


    江暮韞笑了下,在心裏開始期待起這兩位的掐架了。


    而事實上,也的確不負這番期待。


    周喬這邊死命找讓人摁消息,可“時珺”這邊就死命找人放消息,而且再加上有江暮韞在後麵時不時的點炮,這消息短短兩天時間已然是鬧得滿城風雨。


    其實說白了,周喬這件事就是一早戀問題。


    隻不過這戀愛對象實在讓人太過讓人非議。


    畢竟在大部分人眼裏,一個是長輩,一個是小輩,怎麽能放在一起。


    大部分人在知道這件事後,紛紛將男方譴責了個遍。


    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父輩的身份擺在那裏,怎麽能這樣對自己的學生!


    這擺明了近水樓台先得月,有違職業道德!


    實在是太過分!


    應該要吊銷資格證書,這輩子都不能踏足這個職業!


    包括就連學校也殃及到了不少。


    但也有不少人卻覺得這戀情太過絕美。


    畢竟師生的感情嘛……


    而且從爆料照片上來看,對方老師明顯是個帥氣年輕的男人。


    不過,雖然帥氣這兩個字不能直接驗證。


    因為照片裏燈光實在太昏暗,車內也沒有開燈,隻能看到他壓著一個人正在親吻著的輪廓,卻無法看清那張臉。


    隻能隱約地從那模糊的輪廓中能感覺到應該是個不錯的男人。


    並非是他們所想的猥瑣老男人


    那寬容度就噌噌噌地放開了。


    畢竟,誰心裏還沒有個帥老師的夢呢。


    一想到自家老師那地中海的頭,六月懷胎的肚子,以及操著一口家鄉普通話,真的是……


    幻滅。


    所以他們還是表示十分支持的。


    畢竟馬上高考了,一旦高考結束,那就不是高中了。


    以周喬這個學霸的身份,大學生是妥妥的。


    如今大學都能結婚加學分呢,更何況談個戀愛了。


    七班的那些人就更別提了。


    看到周喬來上課的時候,起哄聲一茬接著一茬。


    就連顧欣嵐這個剃著寸頭的都跑過來八卦,和她私下裏暗戳戳地詢問曝光的照片到底是真還是假的。


    不過周喬由始至終冷著一張臉,極低的氣壓讓七班的那些人瞬間安靜如雞。


    他們覺得,這個時候去八卦,無疑是去找死。


    於是,秉持著珍愛生命,遠離死亡的精神,他們決定摒棄八卦,選擇好好活著。


    周喬沒了競賽的資格,也就意味著失去了保送的名額,她需要和其他普通高三學生一樣需要參加考試。


    好在之前其他老師並沒有放棄周喬,所以就算沒有保送,周喬眼下有了全市第一的榮譽,隻要考試成績在錄取線內,其實要想進一個不錯的大學也是可以的。


    就是可惜了,如果有保送,她可以去更好的學校。


    對於周喬這樣在數學這塊專業領域中有著極高天賦的學生來說,沒進國家隊真的是一種巨大的損失。


    不過好在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學校這邊雖然被流言蜚語所打擊,但對周喬卻沒有做出任何的處分和半點警告。


    這讓俞商大大地鬆了口氣。


    他原本以為這次周喬肯定死定了。


    結果沒想到氣暈過去的校長對此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處分。


    唯獨讓他意外的是,就連那位老師都沒有做出絲毫的處分。


    這簡直就是包庇默認嘛!


    以至於俞商親自去找校長說了好幾次,結果校長好幾次都把人給打了回去。


    辭秦匪?


    他怕是這個校長幹到頭了!


    這學校都是秦匪的。


    他有什麽資格去辭自己的老板?


    別說老板談戀愛了,就是老板把這天捅出個窟窿,他也隻是坐在那裏乖乖拍手叫好。


    所以,這位可憐、弱小、無助的校長隻能默默地、一個人承受著所有的抨擊和不理解。


    哪怕他鬱悶得想吐血!


    一個金字招牌就被自家老板這麽給糟蹋了,真是氣死人了!


    可他半點辦法都沒有。


    隻能打落了牙往肚子裏咽。


    如此學校的不為所動,甚至連公告都不貼一張,引起了不少反對者的不滿,以及很多學生家長都表示不會再來這所學校了。


    可憐這位校長沒了金字招牌也就算了,還損失了不少生源。


    最後想來想去,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貼了一張公告出去,表示他不是學校的老師,也不拿學校的工資,所謂的補習老師隻是雙方建立在對數學競賽熱愛上,相互探討而已。


    這鍋甩得,變相婉轉在說這和學校無關,一切都是他們當事人的問題。


    而且不存在師生,也就不存在什麽長輩晚輩問題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詫異了。


    學校這是明晃晃的在包庇啊。


    最重要的是,聽說周喬連半點處分都沒有。


    這讓他們覺得學霸的力量真是強大到駭然。


    不過也有人表示,周喬除了學霸,還是楚氏的董事,在海城還是有一定地位的,學校怎麽敢得罪。


    一時間那些吃瓜群眾都有些悻悻然了起來。


    周喬早戀的確不好,可人家有這個資本啊。


    不管是身份還是能力,都擁有者強大的實力。


    和他們這些人是不可比較的。


    而這一點也是“時珺”想不到的。


    她沒想到自己那個鄉下丫頭的身份給了對方,居然能讓對方在短短兩年的時間裏走到如今的地步。


    連學校都奈何不得。


    “時珺”有時候在想,如果當初自己並沒有被送走,這個女孩子也根本不存在,隻是單純的母親出了意外,爸爸把她接到楚家,就憑她自己是否能夠做到像真時珺如今的地步?


    其實都不用細想,答案就已經很明顯了。


    不可能。


    鄉下出身的就是鄉下出身。


    沒有應有的眼界,沒有應有的能力,甚至連基礎的學習她都完全學不明白。


    更別提什麽學霸、競賽了。


    如果她隻是她,那結局就是,她在楚家寄人籬下,戰戰兢兢的生活到高中畢業。


    一想到這裏,她心裏那股嫉妒就如同陰暗的野草瘋狂地滋生。


    她這個時候忽然覺得那個男人或許做的對。


    原本之前她隻是往上麵放了一封匿名舉報。


    但誰知道那男人背著她竟然以她的名義找了狗仔把那些照片全都發了出去,完全就是不給“周喬”這個人一點活路。


    結果雙方還因此鬧了這麽一場。


    可如今看到“周喬”在這樣的景況下還能夠平安無事地被包庇著,心裏就極度不平衡了!


    正如那男人說的,既然時珺拿了自己的身份,那她為什麽不能徹底拿走她的身份呢?!


    與其敗壞了“時珺”這個身份的名聲,不如就徹底把“周喬”的名聲給糟蹋了算了!


    反正這個身份現在也沒了保送,又被曝光早戀,男女關係混亂,也算是廢了。


    村裏的那些老人都說過,女孩子的名聲最是重要。


    但凡沾上一點點這種男女之間的東西,就得被人給唾罵死。


    就像……


    她媽媽一樣。


    以至於她們母女兩個人在村子裏從來沒被人看得起過。


    如今周喬那張臉被她特意處理過,那些照片每一張都被她完全的暴露在外麵。


    連躲都沒辦法躲。


    因此,她不想再做周喬了。


    她想當時珺。


    那個在時家有著潑天權貴的千金小姐。


    隻是唯一可惜的是,如果她想要做時珺,就意味著她不能和自己的親生父親相認。


    一想到這點,她就覺得愧疚。


    盡管這個父親遲到了十七年,可最後母親出事後,他還是在第一時間裏把“周喬”給帶回了楚家,還給她找了一個那麽好的學校,讓她好好讀書。


    顯然還是在意這個女兒的。


    可如今,卻要讓他認那個冷麵蛇心的女人叫女兒,還要忍受她的欺負。


    實在是委屈了。


    於是,她想要為自己的父親能做點什麽。


    就算沒有女兒的陪伴,至少得在其他的地方給他點安慰才行。


    畢竟他也年紀大了,靠不上自己的女兒,也得靠點別的吧。


    所以,當天下午,她就背著書包去了醫院。


    今天是周嚴俊出院的日子。


    這段時間周嚴俊一直在醫院裏盡心治療,她也每天翹課來照顧周嚴俊。


    反正高中的課程她也早就跟不上了,來學校不過就是故意惡心惡心正主罷了。


    所以翹課的十分心安理得。


    但在周嚴俊麵前她必須得做好乖孩子的樣子。


    盡心盡力的辦好了轉院的手續,又整理好了生活日常用品,一路樓上樓下地盡心跑動著。


    春末的季節,溫度已經回暖,她這樣忙忙碌碌了一個下午,等把一切全都整理完她背後已經熱得有些出汗了。


    她帶著出院的單子趕著回病房,打算把人帶走的時候就看到周嚴俊坐在病床上,背對著病房的門,目光遙遙望著窗外。


    一聽到門外的動靜就連忙轉過頭,脫口就喊了一聲:“周……”


    可隨即看清來人後,眼底一瞬而起的光就此黯淡了下來,勉為其難地笑了下,道:“是事情都辦好了吧?這段時間真的辛苦你了。”


    聽到這裏,“時珺”隻覺得鼻尖一時泛起了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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