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什麽不一樣?是多了一隻眼睛,還是少了一條腿?”秦老爺子言辭裏對於這個女孩子顯然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態度。


    畢竟他心裏有著最佳的人選。


    隻可惜……


    想到這裏,他小小地歎息了一聲,隨即語重心長地道:“阿匪,其他的話我不想多說,我也不想過多的插手自己孫子的感情問題。但你必須要記住,你是秦家的繼承人,你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整個家族的命運,甚至影響到京都裏那些勢力的運作,所以你要慎重。”


    秦匪點點頭,“我明白。”


    “你明白就成,走吧。”


    說著,老爺子率先負手在背地朝著樓上走去。


    秦匪唇線抿成了一條直線,無聲地跟了上去。


    但他心裏清楚,老爺子雖說不插手,但態度已經說明,他並不同意他的小姑娘成為秦家未來的主母。


    這時候他不得不慶幸,自己還好沒有真的貿貿然地把時珺帶來,不然隻怕以雙方的脾氣性格,最後隻會不歡而散。


    *


    三天後,秦匪還是讓時珺提前進京。


    時珺帶著早已準備好的假麵和身份資料坐飛機,直接降落在了京都機場。


    因為秦匪那邊在和江暮韞斡旋,所以他沒有親自來接人,甚至讓她做的還是最普通的經濟艙,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下了飛機。


    一下飛機,她就坐車去了約定好的秦家旗下的酒店入住休息。


    隨後的幾天秦匪沒有一天出現過,他看上去似乎是更忙了,就連最基本的電話都不打了。


    兩個人過得比在海城還不如。


    時珺不知道他現在的進展到底如何,也不催,她相信應該是快了,所以就住在總統套房裏靜靜地候著。


    每天定點一日三餐,然後忙碌著自己手裏的活兒,過得也算是充實。


    至於那個數據庫也安全地放在她那裏,沒有一點問題。


    就這樣一直大約過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傍晚時分套房門外準點準時的響起了敲門聲。


    又到晚餐時間了。


    這段時間她每天一日三餐的被吵醒,生物鍾被逼的不得不調整,以至於人都被喂得麵部輪廓都稍稍圓潤了一圈。


    時珺有點心累地去開了門。


    那個穿著黑白工作服的工作人員推著餐車,低著頭走了進來。


    “放在這裏就……”


    好字還沒有說出口,腰間一道迅猛的力道就將她直接壓製在了牆邊。


    時珺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反抗。


    但對方明顯有備而來,眼疾手快地就擋住了她抬起的腿,然後死死將她壓進自己的懷裏。


    “這麽凶?把我踢殘廢了,你以後怎麽辦啊。”


    那熟悉而又帶著滿滿熱意的氣息就此撲麵而來。


    時珺動作一僵,然後才問道:“你怎麽來了?事情都解決……唔……”


    可惜,話都還沒有問完,秦匪就已經低頭,堵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從那天說她想自己開始到現在,已經整整十四天沒有見過她了,那股激烈而又無法安放的情感終於在此時此刻得到了宣泄和釋放。


    他動作激烈,完全是把人摁在自己的懷裏親。


    時珺被他弄得有點承受不住,不斷地往後撤。


    可她退一步,這人就得寸進尺地進一步,導致最後時珺整個人像是下腰似的。


    要不是她腰得柔軟性不錯,隻怕現在已經扭到了。


    秦匪看懷裏的人開始不配合地掙紮,那個吻最後還是停了下來,不過看她柔軟的腰肢,自己的手也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鑽進了她的衣服下擺內,微涼而又細膩的肌膚直接貼在他的手掌心中,那觸覺的感官瞬間激得他眼底深處微微發黯,就連聲音都啞了,“小腰不錯啊。”


    時珺的注意力還在自己的身上,壓根沒有發覺到他的異常,隻道:“趕緊起來。”


    秦匪悶悶地笑了一聲,卻並沒有所動作,隻是一再的討了便宜還賣乖地道:“不是想我嗎?你這樣可一點都不像是想我的樣子。”


    “我想你個屁!”時珺看他居高臨下地那樣子就不爽,莫名間氣勢就弱了一半,這不符合她的性格。


    因此她果斷地掙紮著想要自己站起來。


    隻是越是扭動,那衣服就不自覺的往上移,以至於最後露出了一截細而雪白如凝脂的肌膚。


    那白色刺得秦匪的眼神都變了。


    這視覺和觸覺的雙重感官,讓他當下壞壞的又把人稍稍往後壓了些,衣服自然而然的就再次往上移了一些,他盯著那一截腰肢,隻覺得心潮洶湧,“又不想我了?嗯?”


    時珺看他莫名其妙的這麽瘋,大有一種自己不鬆口,他就能這樣一輩子的架勢,最終胡亂地敷衍,“想想想,你快放開我,我腰不行了。”


    可秦匪這會兒哪能容得了時珺的敷衍,“既然想,那怎麽一點回應都不給我。”


    隻不過時珺忍耐有限度,冷眼警告:“我剛才沒咬斷你舌頭,就是我最好的回應。”


    秦匪:“……”


    還是一如既往的會破壞氣氛。


    秦匪低笑著歎了口氣沒辦法,隻能往後輕退了一步。


    時珺連忙站好。


    然,還沒等她進行下一步動作,秦匪卻已經伸手攔腰直接把人抱了起來,往屋內的沙發上走去。


    時珺看他那副激動到不行的樣子,多少覺得這人可能打算今天不當人的樣子,不由得在他將自己放下的時候,皺眉警告,“你要幹什麽!”


    秦匪看她眯著眼,一副戒備的樣子,頓時笑了,反問道:“那你覺得我能幹什麽?”


    時珺一頓。


    秦匪看她不說話,立刻促狹地一笑,湊到她麵前,說:“難道我真的能幹點什麽?”


    時珺當下往後撤了一些,和他再次拉開了距離,“你想太多了。”


    可秦匪哪裏那麽容易放棄啊,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問:“是我想太多了,還是你又改變主意了?”


    “我餓了,你吃了沒,沒吃的話一起。”說著幹淨利落地從旁邊一鑽,逃了出來。


    秦匪看了看眼前空蕩蕩的沙發一角,倒也不急,反身就懶懶散散地靠坐在了沙發上,“行,反正我今天晚上時間充裕,你想吃什麽我都奉陪。”


    時珺:“……”


    感覺這人又不正經了。


    時珺不想搭理他,就去餐車前看了眼今天的菜色。


    非常豐富。


    而且關鍵是,還有一瓶紅酒。


    這是要吃燭光晚餐的架勢嗎?


    “你有這個時間嗎?”時珺有些懷疑地看著他。


    秦匪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笑了,“為了能陪你吃這一頓飯,我壓縮了三天的活兒,所以你放心,我有一晚上的時間。”


    最後那一晚上三個字他咬得得特別重,像是似有深意的樣子。


    “……”


    時珺感覺這話裏又有暗示的意思。


    時珺突然有些後悔,沒事在電話裏招他幹什麽。


    這人沒火都能自己燒三分,更何況自己還添了一把油,那還不燒得同歸於盡啊。


    於是那天晚上進餐時,氣氛極其詭異。


    時珺坐在旁邊吃東西,而秦匪就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並且慢條斯理地切著瓷白餐盤裏的牛排。


    那修長的手指握著銀質刀具一點點切割的樣子,時珺看在眼裏,莫名有種自己就是那塊牛排的感覺。


    妖孽現行,惹不起。


    時珺低垂著眉眼,隻當做沒看見,自顧自地吃著自己盤子裏的食物。


    坐在對麵的秦匪看她那埋頭苦吃的樣子,眼底漾著一抹笑,然後很是好心地起了個話題,緩解了下氣氛,“你剛才好像挺放心服務生進來?”


    一般情況下來說,以她的警覺性不應該問都不問一聲就直接開房門才對。


    時珺頭也不抬地回答:“這裏是你的地方,外麵還有你的人層層把守,我又隻是一個普通人,沒那個必要。”


    秦匪揚了揚眉。


    這話出人意料地舒坦。


    因為時珺對他有信任感了。


    這實在是一個非常大的躍進。


    不過……


    “還是小心點比較好,江暮韞和江慕凡兩兄弟到底還沒有走,他們兩個趁虛而入也是有可能的。”


    在信任感和生命安全之間,他還是選擇時珺的後者。


    時珺點了點頭,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自己的確是連日來的舒坦有些鬆懈了,“那你今天來是為了把東西拿走嗎?”


    “拿東西是順便吧,主要是想你了。”


    “……”


    真是一有空隙就見縫插針啊。


    時珺沉默以對,繼續埋頭吃飯。


    兩個人說些有的沒的,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終於在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將這頓飯吃完了。


    不過秦匪知道她喜歡吃甜品,吃完飯之後又讓他們送一個小甜品上來。


    趁著他去門口接的時候,時珺站在落地窗前,這裏是京都最中心的位置,配上總統套房裏最好的視角,幾乎能夠俯瞰著整個京都的夜色麵貌。


    房間內,明亮的燈光投在玻璃上照射出屋內的一片景象。


    秦匪從後麵端著小甜品走了過來,一手將東西遞到了時珺的麵前,一手環住了她的腰。


    時珺站在那裏,淡淡地提醒,“時間很晚了,你該走了。”


    江家兩兄弟到底不是吃素的,他停留的時間那麽久,很容易引起他們的懷疑和注意。


    秦匪一聽到這個,頓時像是沒了力氣似的埋在她的脖頸處,聲音悶悶地道:“既然都知道我要走,你也沒半點表示,說好的想我呢?”


    那語氣裏莫名有些委屈巴巴。


    提及到這個,時珺不禁想到那些東西,便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不問問我為什麽嗎?”


    為什麽會那麽突然說想他?


    為什麽對他的態度從半推半就到主動?


    秦匪低笑了一聲,“不需要,隻要你肯願意想我,並且不離開我,我才不管你的小腦袋瓜裏在想什麽呢,反正我不吃虧。”


    “……你還真是夠簡單粗暴的。”


    這話也不知道戳到他哪個點了,就聽到低沉地一陣笑,抬眸,帶著揶揄地眼神道:“這就算粗暴了?我還什麽都沒做呢。”


    “……”


    時珺這小半輩子接觸最多的都是時家人,而他們往往對待時珺不是以前的無視和嫌棄,就是後來的收斂和畏懼。


    所以,她和這種已經徹底進化成不要臉的妖孽站一起,明顯就不是一個段位的。


    最終隻能幹癟癟地說一句:“請你要點臉。”


    結果惹得秦匪一陣低沉地笑,然後歎了一聲,“好了,言歸正傳。我接下來幾天不能過來,你一個人乖點,知道嗎?”


    時珺聽到這話後不禁眉眼漸沉地問:“我到底什麽時候能夠解禁。”


    在這裏待了差不多快兩個星期的她有些耐不住了。


    畢竟她總不能一直躲在這個屋子裏永遠不能用真麵目示人吧?


    秦匪停頓了一下,才回答:“……快了。”緊接著就轉移了話題,問:“是不是覺得天天待在這裏太無聊了?要不然,我讓他們陪著你出去玩玩?”


    但時珺卻搖頭,“不用,我對這些沒興趣,我隻想回去。”


    秦匪心裏低歎了下,才道:“嗯,我會抓緊時間的。”


    隻是這語氣裏帶著幾分的低落。


    身前的時珺明顯感覺到了,想想他為自己默默做的,又看看他那副委委屈屈的表情,終究還是心軟地主動親了他嘴角一下。


    結果……


    誰能想到,某人就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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