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拿著木盒走到了爹娘的房間,正準備把首飾全部放到之前的那個梳妝盒裏,哪知一不小心,把首飾盒摔到了地上,瞬間首飾盒碎成了好幾塊。


    這下可把莫愁心疼壞了,首飾盒本身不值錢,但那也是娘留在這裏的回憶,就這麽被自己笨手笨腳的給摔壞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修補回來。


    連忙低頭把首飾盒的碎片,一塊一塊的撿回來,撿著撿著就發現不對了,有一塊木板下麵盡然粘著一片絹布,這件事就奇怪了,想到可能是爹娘留下來的線索,莫愁趕緊把絹布小心的從木板上取了下來。


    絹布上畫著一副圖,看著應該是一副地圖,但是具體是哪裏,莫愁就看不出來了,此外,絹布上還裹著一個銅戒指,造型倒是挺古樸的,但是一看就不值什麽錢。


    就這兩樣東西,完全看不出什麽,莫愁把絹布和戒指都放到了貼身的荷包裏,等晚上哥哥回來,讓他看一下,看他能不能找出其他的線索。


    莫愁把首飾盒的碎片都收拾在一起,等有空,讓莫問拿去鎮上問問,看有沒有人能修理,然後就去飯廳找老牛頭去了。


    老牛頭怕兄妹兩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自己在飯廳,總是不好,離的有點近,就主動去了灶房,看到灶房的水缸都快空了,就拿著水桶去井邊打水,幾個來回下來,把兩個水缸都裝的滿滿的,才停下來。


    估摸著,那邊應該差不多了,就往飯廳走去,他才坐下,莫愁就來到了飯廳,看著老牛頭的衣角濕了一片,就知道他肯定是去灶房打水去了,不禁內心微微點頭,這個老人是真不錯,日後避難,倒是可以考慮帶他一道。


    老牛頭跟著莫愁一起來到了後院,這裏放著兩個大缸,莫愁先教老牛頭如何配置硝液,把配比給老牛頭說了一下,然後就是把如何把毛皮放到硝液中浸泡,怎麽樣才算泡好,以及後續的工序都給老牛頭說的清清楚楚。


    莫愁幾乎是傾囊相授,沒有半點藏私,老牛頭也知道厲害,這要是做不好,不但耽誤工夫,還會浪費毛皮,莫愁說要點的時候都很認真的聽著,等莫愁說完以後,對於不太懂的地方,都提了出來,讓莫愁給他再解釋一下,莫愁不厭其煩的解答著老牛頭的問題。


    整整花了一個多時辰,直說的莫愁口幹舌燥,老牛頭才弄懂,留著老牛頭在後院硝製毛皮,莫愁到了房間,狠狠的灌下了三杯水,才算緩了過來。內心對夫子這一職業,升起了萬分的崇敬,自己這才一個多時辰,就已經不行了,拿夫子天天這樣,那嗓子還不得啞了。


    莫愁拿出之前自己用過一本三字經,還有一些筆墨紙硯,這些都是給小香準備的,自己既然答應要教小香認字,早就在心裏做好了準備,雖然現在自己也知道了夫子不好當,但自己釀的苦酒,就算跪著也要喝完。


    幾乎是這邊莫愁剛準備好,山婆子就帶著小香上門了,莫愁讓小香跟自己呆在了一起,就打發山婆子自己去做事了,反正家裏的情況山婆子都知道,該做什麽,怎麽做她也清楚的很。


    山婆子把小香交給莫愁後,就很放心的去做事了,來之前她已經給小香交代過了,一定要聽莫愁的話,好好認字,自己這個孫女從小就聽她的話,她還是很放心的。


    莫愁前世跟小香接觸的比較多,今生除上次摘桃花,幾乎沒什麽交集,不過小香本性善良,她相信他們能相處的來。


    “小香,你可以叫我莫愁姐姐,那我叫你小香妹妹,你說好不好?”


    “嗯,莫愁姐姐”小香露出了靦腆的笑容,還有點羞澀的回答道。


    “我們先來學三字經,你跟著我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莫愁翻開《三字經》的第一頁,指著第一句給小香念。


    小香緊跟著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兩人連續念了幾遍,基本上,莫愁覺得小香已經知道那個字是怎麽念的,就教開始教小香寫字。


    因為小香是初學者,所以莫愁打算從頭教起,先從握筆姿勢開始。


    學習寫字首先要學會正確的執筆方法。如何正確執筆是能否正確用筆的前提,是能否把字寫好的一個重要環節。執筆得法,寫字時才能運用自如;如果執筆不當,養成不正確的習慣,糾正起來會很困難,也不利於把字寫好。


    莫愁當時學習的時候用到是的是“五字執筆法“,所以她打算也這麽教小香。五字即“擫、押、鉤、格、抵。”


    擫,是按、抵的意思,是指用拇指的第一節緊按筆管的左後側,力量由內向外。


    押,通壓,是指食指第一節壓住筆管的右、前側,力量由外向內,與拇指相對捏住筆管。


    鉤,是彎曲、鉤住的意思,是指中指彎曲如鉤,用第一節指肚前端鉤住筆管外側,力量從外向內,中指與食指合力,對著拇指,以更穩地控製筆管。


    格,是抗拒的意思,是指無名指用甲肉相連之處頂住筆管的內側,力量從右內側向左外側推出。


    抵,是推、抵抗的意思,是指小指緊靠無名指而不接觸筆管,以增強無名指向外的推力。


    執筆要點就在於:


    手指實:手指要實在地壓在筆管上,使握筆穩。


    手心虛:手掌不要握緊,放鬆自然,掌心有一定空間,能夠自由運筆即可。


    手背圓:是形容執筆時,手掌背呈自然圓弧且上豎的樣子,不要刻意。


    手掌豎:手掌豎起,能使手把筆拿直。


    莫愁把要點都講了一遍,然後就在紙上把之前教的那句話寫在了紙上,讓小香照著臨摹,在小香寫的時候一一指正她的動作。


    看著小香寫了兩遍後,莫愁就讓她自己在那邊聯係,自己拿出了之前看的醫書,開始認真的讀了起來,一個下午,就在“沙沙”的翻書聲,和偶爾的交談時聲中緩緩的過去了。


    眼看天色又暗了下來,莫愁就留了小香在房間寫字,自己往灶房去了,自從上次吃過山婆婆的飯菜以後,那恐怖的味道,讓莫愁現在想起,還有點反胃,實在是敬謝不敏了。


    山婆婆看到莫愁往灶房走去,就跟著莫愁一起進去了,邊走邊問“愁姐兒,是不是要喝水,我給你燒,燒好我再給你端過去就是了。”


    “不是的,我看天色不早,要開始做晚飯了。”


    “晚飯我來做,不用你,你歇著就是了,這點小事,哪還用啊。”說完山婆婆就要把莫愁往外推。


    莫愁聽著這個話,更加不能出去了,她可不想再委屈自己和哥哥的胃了,心裏這麽想著,嘴上卻不能這麽說,不然會傷老人家的心。


    “婆婆,我都坐了一下午了,也想活動活動筋骨,而且今天你跟小香也嚐嚐我的手藝,你要是怕累著我,就幫我洗洗切切,我就偷個懶,直接上灶就行了。”


    山婆婆看著莫愁挺堅持的,自己幫她把前麵的準備工作做的差不多了,也累不到她,就不再固執己見了。


    莫愁指揮山婆婆,把土豆皮削了,然後切成大塊,準備拿土豆做個紅燒肉,看到廚房裏有新鮮的野菜,應該是山婆婆下午抽空去山腳下剛采的,就讓山婆婆洗了,可以用蒜蓉炒一個野菜,拿野菜的時候,發現裏麵有一簇野蔥,就打算用它來炒個雞蛋,再加上中午留出來的野雞湯,也就夠了。


    山婆婆那邊把該切的切了,該剁的都剁了,就把灶台讓給了莫愁,自己很主動的到灶下燒火。


    不到一個時辰功夫,三菜一湯就做完了,主食是大米飯。期間莫愁跟山婆婆的配合功不可沒,幾乎是莫愁這邊說要大火,山婆婆馬上就加大火,到了後麵用不著莫愁說,山婆婆立馬就能知道用什麽火,畢竟人家已經做了一輩子飯了,這點事情看都看會了。


    自從灶房飄出香味,不管是在後院幹活的老牛頭,還是在房間的小香,都沒什麽心思做手裏的事情了,都盼著飯早點做好,好結束這甜蜜的折磨。


    菜做好了,不等莫愁有所動作,山婆子就快手快腳的把菜都都端到了飯廳了,根本沒用莫愁插手,山婆子就來回幾趟,全部端完了,莫愁隻來得及把筷子和碗端過去。


    從山婆子急切的腳步裏,也泄露出她對這頓晚飯的期待了,要知道她做了幾十年的飯,光聞味道就知道今天的菜味道肯定不差,還有就是看莫愁那不惜成本的樣子,一頓飯,光用的油就頂自己一年的量了,又是雞,又是肉的,這個味道能差到哪去。


    等莫愁最後拿著碗筷過去的時候,飯桌上已經做好三個人,不管是老牛頭,還是山婆子祖孫倆,眼珠子盯著桌上的菜幾乎不會轉,就好像能用眼睛把這些東西吃進肚子裏一樣。


    其實也好理解,莫愁今天做的菜,在普通人家就算是過年也沒有吃的這麽好,老牛頭沒來莫家之前,過年最多就是買一斤肉嚐嚐味道,山婆子也差不多,最多就買一斤肉,了不起再殺一隻雞,不過這些肉要吃半個月的,可不是像今天一頓就吃了的。


    老牛頭已經在莫家搭夥一段時間了,但是每一頓飯依然讓他充滿驚喜,總覺得吃不夠,就連老牛頭這樣的都露出一副饞樣,山婆子祖孫就更好理解了,估計這輩子,他們都沒有吃過這麽好的飯菜。


    盡管這樣,誰也沒有要求先開飯,因為家裏還少一個人,莫問還沒有回來,就連最小的小香也沒有鬧騰,可見平時山婆婆在家裏教的很好。


    要知道莫愁前世在莊子上住過一段時間,開始自己看村裏的孩子滿心疼的,一個個瘦的隻剩下骨頭,就讓他們陪著自己一起吃飯,但那一次就讓自己再也不敢做這種事情了,飯桌上簡直是一場災難,那些孩子一個勁的挑著肉吃,把好好的一盤菜,翻的亂七八糟,最後為了幾塊肉,差點打起來。


    就在大家無聲的祈禱聲中,莫問出現在了門口,瞬間所有的眼光都投注在他身上。這時就要說莫問的五感實在是太強了,就在這一瞬間,莫問覺得自己要是不趕快過去吃飯,可能會被幾個人的眼光淩遲而死。


    等莫問端起飯碗,夾了一筷子菜後,其他人才開始動筷,一頓飯吃的很安靜,但是大家的動作都不慢,就連最小的小香那張小嘴都是上下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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