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奇歸好奇,但李晟從來不會在鬥戰之事上大意。


    他隨手碾碎對方於想象維度的本我,至此這位縱橫青天界十萬年不止的魔道之祖徹底隕落。


    便在這時,李晟抬眼看向西方,隻見一少年踏空而來,他看起來似乎凝聚了世界上的一切美好,僅僅隻是看到他就能讓人心生喜悅,尊敬,敬畏,愛慕。


    李晟的眼中能看到,隨著對方的出現,便連大地之上都憑空有鮮花盛開,有清泉上湧。


    “施主且看。”


    他隨手一指,一個畫麵呈現兩人麵前,其看起來播放速度巨快無比,可對於他們自然是算不得什麽。


    那是一個凡人書生無意中獲得了一本魔功,其按照魔功記載很快就成就了一番境界,可隨著他修行下去,卻不知有些事情早已注定了代價。


    魔功中記載的無上魔體,無上魔心,其實不過是創造者早就設計好的而已。


    隨著修行,修行者隻會越來越靠近創造者,變得再也無我。


    而其創造者太上天魔便得以真正借體而出。


    李晟很快看懂了這一切,並且他借此甚至聯想到了很多很多。


    以他的悟性,這些隻在一念之中。


    默默處理完此類相關之事以後,他拱手向這位大愛菩薩道謝。


    “道友,我卻是有個不情之請,還請道友考慮。”


    李晟聽了以後麵容平靜,開口道:


    “菩薩可說,晟會考慮。”


    大愛菩薩麵容真誠:


    “我知道友所為之事,可否請道友離開此界,讓此界眾生走向另一個方向。”


    “作為報答,小僧也沒什麽可給道友的,唯有這些書籍用以報答,不知道友是否滿意?”


    他話語剛落,頭頂有金光綻放,一處空間於呈現於李晟麵前。


    其中除了青天界大乾收集的所有神功秘籍以外,更有大乾之前的勢力創造的大多數秘籍。


    更為重要的是其中一團蘊含了無比恐怖信息量的能量團。


    若把那些秘籍的信息量比作一,那團信息能量團擁有的信息量至少為百起步。


    李晟僅僅粗略一掃,他整個人立刻麵色凝重起來。


    這信息團不是別的,正是被世人稱為大愛菩薩一生至今的所有記憶,所有感悟。


    他看向這位少年,久久不語,對方麵帶微笑,亦隻是安靜等待。


    這一刻他不需要問什麽,他已然明白對方的境界。


    他隻是說:


    “這就是愛嗎?”


    少年麵露慚愧道:“小僧卻是境界不夠。”


    李晟再不言語,他收起那蘊含大愛菩薩一生至今所有感悟,所有記憶的信息團,以及那些大愛菩薩收集來的神功秘籍,轉眼間消失不見。


    天空中的巨神此時重新化作少年模樣向天帝門而去,不過其識海中的恒一鏡卻是已然不見。


    ……


    天夏世界。


    李晟與張靜的家中。


    距離他親自去往青天界滅殺太上天魔已經過去了半月左右。


    李晟已經把大愛菩薩給予他的所有知識全部吸收一空。


    “世人誰願意把自己所有記憶給另一個人看的明明白白?”


    “可這大愛菩薩就可以做到,他甚至為的不是自己,對於一個壽命無限,力量也足以稱為神靈的存在,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可李晟明白這就是青天界有史以來最強,最不可思議的修行者所擁有的境界。


    對方把愛修行到了極致,這種愛的力量本身就可以感化一切。


    某種意義上,李晟實際上也是被影響了。


    最起碼他並不會與這樣的大愛菩薩為敵,除非對方真的和他有真的必須分生死的理由。


    他當然是出於本心做出的選擇,哪怕他如今閱讀了對方的所有記憶,所有感悟,他明白其中有怎樣不可思議的力量,但他明白他不可能成為這樣的人。


    本質上他是無比自私的,他甚至不會把無限神力之事說與包括任何人在內知道。


    可對於大愛菩薩這種人,他仍有敬佩。


    而這種敬佩,也許就是對方如此強大的秘密之一。


    通過閱讀對方的記憶,他能看到對方真的沒有一點藏私,恒一鏡說其天生神聖更是絲毫不過分。


    其對於愛的每一點感悟,他都沒有任何保留的交給了李晟。


    李晟與周平安以及太上天魔的戰鬥中波及到的每一個弱小之人,他都給予了保護。


    這點在戰鬥過程中,李晟也是知道的,不過他並不在意。


    而其之所以不阻止也很簡單,他的記憶中一樣也有他的想法,他沒有足夠的力量。


    這也是他和李晟最後交流時,他說自身境界還是不夠的原因。


    李晟閉上雙眼,默默審視自身的收獲。


    青天界一行,他的收獲很多。


    載道之體的進一步增強,對心靈本質更多的了解。


    這其中尤其是太上天魔的心靈之道,以及大愛菩薩的心靈之道對他啟發最大。


    某種意義上他們走的都是極致的路。


    一個是縱情縱欲,縱使如同惡鬼,如同天魔,可依舊不會產生一絲一毫的愧疚,若把其看做一頭野獸,一切自身所行之事都是如此的天經地義。


    這是完全的獸性解放。從人類的普世道德角度,這是完完全全的錯誤,若世界上都是這種人,那麽壓根就不可能會有文明,人類早早就滅亡了。


    可從心靈本質來看,這就是能增強心靈,李晟當然不可能走這條路,但其中某些東西仍然對他是有幫助的。


    他走的是隨心所欲而不違矩之路。


    至於大愛菩薩,若把愛認為是人類最本質,最共性,最超凡的力量。


    那其同樣是在這條路上走到了極致。


    不需要考慮自身得失,僅僅隻是去做,去幫助他人,去愛眾生,愛自身即可。


    走在這條路上很難,這是違背常人的本性的,尤其是當你擁有很多時,讓你小小施舍一些都無所謂,可若你隻有這麽點東西,世人就不太可能願意給予他人了。


    除此之外,青天界獲得的知識更是讓李晟對於力量的運用又提升了一個檔次,他對於載道之體,對於空間之道的掌控和原來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至於基礎力量的提升,本命神通帶來的百倍心靈力量增幅,以及參悟心靈本質提升的力量,對於李晟同樣是一個很大的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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