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劍莊的門口,千雲和世無塵為年輕的孩子們送行。本來打算隻讓葉雪陽和秦皓月二人去參加宴席的,但在這三日,秦皓月不斷去俠義殿騷擾他的師叔和師傅,張口就是什麽他們二人不能特立獨行,機會要給所有人之類的冠冕堂皇之語。


    二位莊主和這小兔崽子也打了四年的教導了,自然也知道他的這些話是糊弄鬼的,他是覺得他們二人去太過無聊,還擔心兩個人處理瑣事會很麻煩,沒時間去玩樂。但迫於這小兔崽子不停打騷擾打諢,最終千雲答應讓應默默和淑兒同他們一起去。


    世無塵雖然沒說話但其實是很讚同這個決定的,葉雪陽是籠子的鳥兒,秦皓月是瘋了的兔子,兩人去確實很容易出事,應默默熟悉江湖怎麽處事,淑兒做事細心,到也是不錯。


    接到這個消息後二位師姐都還挺高興的,淑兒開心自然是因為葉雪陽,應默默則是因為暫時不用伺候世無塵這個混蛋師傅。


    千雲給他們置備了一匹馬車和兩匹好馬,將賀禮交付給四人,揮一揮手,道了一句“再見,一路順風”就直接回了莊。對於這種簡單到有點草率的送行眾人也沒有說什麽,二位莊主做事一直都是秉持著極簡風格,眾人也沒奢求其他什麽。但秦皓月除外,他介意的是沒有一頓豐盛的送行宴。此後在路上秦皓月一直嘮嘮叨叨個不停,說什麽偌大個俠劍山莊沒有辦一頓像樣的送行宴,說什麽兩位莊主是守財奴飯都不管吃好之類的話。


    應默默遭不住他這婆婆嘴怒到“你可別叨叨了!到了華山還能少了你好吃的?”


    “那可不一樣!自己家的是自己家的,別人家的是別人家!”秦皓月一副自己通曉各種人生大道的模樣。


    應默默瞧見他這副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把俠劍莊當自己家?有你這麽坑自己家的嗎?”


    “就是當自己家才不見外啊,吃自己家的不是理所當然!”秦皓月理直氣壯的把他禍害後山林子的事情當做是理所當然。


    淑兒則是不顧兩人吵吵鬧鬧,靜靜的從馬車的窗子望著前方騎著馬的葉雪陽。因為淑兒不會騎馬所以他就隻能和賀禮待在車內,無法像秦皓月那樣騎著馬走在葉雪陽身邊。但令人驚訝的是,應默默雖然是女子卻趕的一手好車。瞧著應默默輕車熟路的一邊趕著車一邊和旁邊騎著馬的秦皓月貧嘴想著隻有自己不會馬術不由的有點落寞。


    “默默你趕車還趕的真好啊”淑兒由衷的佩服應默默


    “還不是我那混賬師傅,啥事情都扔給我去幹,出個門還要我給他趕車!真不是我想學這些!那混賬就沒把我當成是女孩!”應默默抒發著對世無塵的不滿


    “其實啊,我挺羨慕你的,什麽都會,不像我,連馬都不會騎”淑兒又低下了頭,她對自己總是不夠自信。


    “有什麽可羨慕的,你瞧默默師姐就是會的太多了,沒點女人味!”秦皓月突然插嘴怒懟應默默。


    “小屁崽子,毛都沒長齊,你懂什麽叫女人味?”應默默沒好氣的道


    “誒,我可十六了啊,我聽說那金家家主金策成可是十六就成婚了!”秦皓月抗議著這種拿年紀說事的行為,雖然這事情他平常沒少做


    “人家金策成十六就當家了,你這德性比得上人家?”應默默繼續回懟。


    “我這德性咋了嘛,你看看你,一個女孩子說話一點都不溫婉,哪來女人味?”


    應默默白了一眼“那你說說什麽叫女人味?”


    “要我說,那得麵若桃李,口若含朱丹,笑不露齒,溫柔甜美,矜持多才那才叫美女,要是在和雪陽師弟那樣彈一首好琴,哪像師姐你還翻白眼和個死魚一般”一直屬於文盲範疇的秦皓月此刻不知道從哪裏蹦出這些詞匯誇誇而談


    “你!”應默默現在恨不得驅車直接把他撞個稀巴爛。一直悠閑的看著風景的葉雪陽此刻也是轉過頭,冷冷的盯了一眼秦皓月,示意秦皓月貧嘴歸貧不要帶上他。秦皓月和葉雪陽也呆了整整四年,此刻自然也是讀的懂,連忙把話題影響別處。


    “可是我既不好看也不會彈琴......”那一道嬌小的身影此刻頭又低了幾分,讓人感覺她馬上快要哭出來了,哪裏還有半點當年扭折秦皓月手臂的威風形象


    “哪裏哪裏,我們家淑兒最好看了!”應默默連忙安慰道


    “就是,就是,淑兒師姐最好看了”秦皓月連忙符合著,時光可以衝散很多東西,但有些陰影不是四年時光就衝的散的。


    秦皓月靈機一動又道“你要學琴找雪陽師弟學不就行了,你以前教他那麽多知識,他現在還能不好好教你?”


    聽到葉雪陽的名字,淑兒的小臉立馬又紅了幾分,葉雪陽又盯了秦皓月一眼他可從來不承認秦皓月是他師兄但這幾年卻也懶得和他爭,隨後他又把視線移到淑兒哪裏緩緩的道“師姐若是想學琴,雪陽必定傾力相授”葉雪陽緩緩的說著,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情感什麽態度。但無論是什麽態度和什麽情感,淑兒聽後都是小鹿亂撞滿臉羞紅。


    淑兒暗自下定決心回莊後要好好學習馬術和琴樂。


    “實在不行,師姐我教你吹笛子,我笛子吹的可好了,還方便隨時都可以帶著”秦皓月從懷裏掏出來那隻他從不離身的牧笛。


    “得了吧,你那破笛子吹了這麽多年也沒什麽長進”應默默抓住機會就懟要報之前的仇


    “嘿,你聽著,我給你吹上一曲!”秦皓月也不顧是在馬背上,馬上就吹了起來。笛音寥寥盼著馬蹄聲回繞在這片天空。悠悠揚揚,忽讓人覺得春風將至。


    “你錯了三個音”葉雪陽冷冷的說著,沒有給秦皓月留半點麵子。


    時間慢慢在無聊的旅途中消磨,風越來越大,越來也冷,眾人也突然回想起了此乃晚冬。不禁的打了幾個寒顫,太陽緩緩落下,冷的秦皓月抖個不停,四人終於是找到一家客棧,要暫歇一晚。


    入了客棧,秦皓月直接高呼“小二哥,先上半斤花雕”,秦皓月從哪個據點回來後就迷上酒,整日想方設法的搞些酒來喝,又一次喝醉了還去葉雪陽房裏撒潑,葉雪陽暴揍一頓後扔在了過道上睡了一晚。因為二位莊主也好酒,實在也沒有訓斥秦皓月的資格,便也是睜一隻眼必一隻眼,這就使得秦皓月氣焰逐漸囂張。如今要他十天半個月不喝酒他還真受不了,現在到了外麵,要讓他不喝酒必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飯菜還未上來,秦皓月已經是兩杯黃酒下肚,身子逐漸暖了起來。


    “這是好東西,你們也喝點,暖身子”秦皓月給眾人倒酒述說喝酒的好處。


    但眾人都婉拒了,隻有應默默喝了一小杯,淑兒叫了一壺碧螺春,然後其他三人便喝茶留下秦皓月一個人喝酒。


    秦皓月見著幾人喝起熱茶,道了一句不解風情,隨後便是借著酒勁大口吃肉,一人就吃了一斤八兩熟牛肉還吃了不少的菜,整個人如那傳聞中的饕餮一般。


    夜深了,眾人吃過晚飯後都很早的歇息了,在馬上顛簸的一天讓眾人都有些疲勞了,明日還得繼續趕路......


    華山腳下,下雪了,飛雪在黑夜裏飄蕩。


    兩道人影在一個棚子裏麵相會


    一人開口說道“事情可以開始準備了”


    “嗯,可.......”那人還有些猶豫


    “你不必擔心,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可你這樣做對你到底有什麽好處?”


    “好處自然是要按約定給你的,但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又說“下雪了,早點回去,別凍著了”


    “是”一人回頭向華山上走去


    望著那人離開的方向,他醜陋的臉龐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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