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眾人驚愣的目光中,那塊石頭浮出占優池子的三分之二時......


    伸出了一個柱形的石頭!


    那塊石頭上還有兩個閃著亮光的寶石......


    再然後,那個柱形的石頭裂出了一個口,然後從那個口裏......


    “嘶——!!!”


    !!!


    “啊!!!”


    “唔......”


    “什麽東西!!”


    無數人捂著耳朵東歪西倒地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著。


    “那是什麽啊!!!”


    “好像不是一塊石頭!”


    “是......是那隻千年玄武!”


    “什麽?!!”


    此話一出,全稱一片嘩然!


    “千年玄武?!”


    “玄武怎麽突然出來了?!”


    “原來這雲安池底下真的有玄武!”


    “天呐天呐!真是菩薩保佑,某有生之年還能見到聖獸!”


    或許是玄武聖獸的名聲太過於強大,上一刻還怕得要死要活的百姓們此時早已懷揣著虔誠的心,麵上一臉榮幸地瞧著那仰著頭的玄武。


    有的甚至還跪地朝拜,嘴裏念念有詞地說著什麽保佑的話。


    而遠處,得知此動靜的僧人們已連忙趕來,遠遠瞧著那浮在水麵上的玄武,個個都驚愣在了原地。


    還是為首的念清立即反應過來,迅速讓僧人們將緊緊圍在雲安池邊的百姓們勸退了好幾步。


    而邵璟淵見狀,也湊到妹妹耳邊道:“阿宛,我們先走了吧?”


    眼下這些人一來,若是待會兒發現了什麽,他們要脫身可就難了。


    邵華傾顯然也想到這一點,連忙點了點頭,跟在邵璟淵身後離去了。


    她本意也隻是想看看著池底下是不是真的有玄武存在,後麵的事......跑了再說!


    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寧老王妃所在的亭子。


    寧老王妃見他們走來,不由得問道:“剛剛那邊鬧哄哄的,是發生了什麽啊?”


    這亭子離那雲安池還是比較遠的,所以寧老王妃聽到的聲響便沒有在現場的人聽到的大。但見到好多人都往那邊趕,她才有此一問。


    “祖母,我們先上馬車,我待會兒再跟您說。”邵華傾神秘兮兮地湊在寧老王妃耳邊說道。


    寧老王妃頓時遲疑地看了她幾眼,最後在邵華傾的催促下才離開了亭子。


    隨後一行人便上了馬車,緩緩地朝來時的方向而去。


    邵華傾也湊在寧老王妃身邊,低聲地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來龍去脈,乖乖地跟寧老王妃說清楚。


    聽完了前因後果的寧老王妃有些失語,瞧著邵華傾那乖巧的模樣頓時不知道要說她些什麽,捂了捂額頭,最後氣不過還是嚷嚷了一句:“怎麽就跟你爹以前一樣那般鬧騰呢!”


    邵華傾嘿嘿一笑,連忙拉住了寧老王妃的手,“祖母,我以後再也不闖禍了嘛~”


    隻鬧事!


    寧老王妃瞥了她一眼。


    顯然是不信的。


    “你那陣法真的不會被查出是你弄的?”寧老王妃還是有些擔憂。


    雲安池的千年玄武被逼出來一事可非同小可,若是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


    “放心啦祖母,那個陣隻是個小小的陣,而且那池底下多的是銅錢,我當時是用了幾分力才將他們移到那些位置的,經過那玄武一鬧騰,便什麽都被鬧亂了,還能查出些什麽呢?”邵華傾安撫著寧老王妃,“所以您放心啦祖母!”


    聽到這兒,寧老王妃才慢慢緩了口氣。


    “祖母,那我們回去啦?”邵華傾問道。


    寧老王妃瞪了她一眼,“不回去你還想去哪兒折騰呢?”


    邵華傾連忙嘿嘿笑著抱住了她。


    一行人笑笑鬧鬧地離開了雲安寺。


    大街上依舊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邵璟淵吩咐他們繞了遠路這才過去的。


    馬車緩緩地往前駛去。


    過了好一會兒,馬車突然開始慢了下來,車內的人都以為是因為周圍百姓又多了,車夫怕撞到人所以才慢下來的,誰知楚南突然在車邊低聲地道:“老王妃,六皇子的馬車正在前頭,瞧見了這是寧王府的馬車便派人過來問問是不是您,說林先生一事他還未前來拜謝您,若是,他想前來問個安。世子讓小的來問問您,見不見?”


    寧老王妃頓了頓,她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六皇子,想起今日的日子,不由得問道:“六皇子不是跟著皇上一起去祭祀了嗎?”


    “......剛剛便散了,好像是說發生了些什麽事。”楚南解釋著。


    聞言,寧老王妃略微思索了一番,又看了看身邊的邵華傾。


    心裏思忖著,若是往日隻她一人那定是無所謂,但今日阿宛也坐在這馬車裏......


    哎罷了罷了,拘泥那麽多做什麽。


    這般一想,索性就答應了。


    等楚南前去給六皇子回話,邵華傾才笑道:“林師兄的醫術真是超凡,看樣子六皇子是被他治好七七八八了。”


    這話寧老王妃也同意,點頭道:“林先生的醫術確實不凡。”


    祖孫二人說著話,很快六皇子的馬車也來到了跟前。


    因著要說幾句話,所以一行人趕到角落邊停了下來。


    邵華傾耳力好,所以坐在馬車裏也能聽見不遠處有人打開了馬車門,然後踩著凳子走了下來,緩緩走過來的同時還伴隨著一兩聲的輕咳。


    寧老王妃這邊馬車也在她的示意下打開了,邵華傾不想見什麽五皇子六皇子的,索性就窩在馬車裏,假裝看不見。


    寧老王妃見此也隨她去了。


    她瞧著那如玉如竹般的人物漸漸靠近,見到她之後嘴邊揚起了一抹溫煦有禮的笑容,然後對著她稍稍行了一禮,問好道:“老王妃安。”


    寧老王妃是有誥命在身的一品,而六皇子隻是個光頭皇子,再加上她是長輩,所以這禮她便受著了。


    這禮她是淡然地受下了,可身旁的邵華傾,聽到這個聲音後卻是唰地一下睜大了雙眼,然後不可控製地朝縫隙裏望過去。


    那六皇子正在和寧老王妃說著話,突然感覺到馬車內有一道有些銳利的視線朝他望去,不由得朝馬車內掃了一眼。


    他武功在身,所以走過來的時候便知道馬車內有人,而這會兒一掃,瞧見了那緋紅色的裙擺,立即就收回了眼光,繼而跟寧老王妃說起話來。


    “......說起來熙還沒去拜見老王妃,一則是怕打攪到您清靜,二則是熙多病纏身也怕這病氣過給您。前些日子您病重,我也恰巧發了病,竟也是沒去拜見您......”


    他一邊歉意地說著,一邊又真誠地道著謝。


    令得在場的人無一不稱讚的。


    身為皇子,卻這般謙遜。


    說到底寧王府與皇室的恩怨不過是上一輩人的恩怨,寧老王妃即使是恨,也隻是恨那個始作俑者,與先皇何幹?與這些先皇的孫輩們又何幹?


    若是論起來,她還是他們的祖姑奶奶呢!


    再者,這位六皇子自生下來便是個命運多舛的。


    她不由得歎了口氣,慈祥地笑道:“哪能這樣說?若是殿下能因此除去病疾,老身高興還來不及呢!......若得了空,想來寧王府坐一坐便來坐一坐吧。”


    幾句話下來,她不由得越發喜歡這個謙遜有禮的六皇子,再加上家中兒子所謀之事,若是這個六皇子是個可塑之才,那麽......


    邵璟淵也上前來見了禮,兩人又寒暄了一番。


    然後六皇子與寧老王妃道別後回了自己的馬車,邵康也上了馬車。


    等主子們都坐安穩了,馬車夫們才揚起馬鞭,拽著韁繩往前駛去。


    而邵華傾卻神情恍惚。


    剛剛寧老王妃、邵璟淵與六皇子說的話,她都隻是模模糊糊地聽見了那麽幾句,大多都是從她耳邊繞過去。


    她隻記得祖母邀了六皇子有空前來,而六皇子也欣然答應。


    而那六皇子的聲音,還有她從縫隙裏直愣愣盯了許久的身影和......樣貌。


    她瞧著,像是在她做過無數次的夢裏。


    在那夢裏,他縱馬而來,跑到她跟前,跳下馬一把抱住她,緊緊地抱住她,不停地在她耳邊說著:“阿宛我錯了,再也不離開你了。”


    “這次都是我不好,你怎麽打我都好。”


    “阿宛,我真的......沒有騙你。”


    她倏然驚醒!


    “宛兒?宛兒?”耳邊傳來寧老王妃的呼喚聲。


    她抬眼望去,看到了祖母眼底的擔憂。


    “你怎麽了?我叫了你許久你都不曾有反應。”寧老王妃看著她。


    邵華傾連忙扯起一抹笑,“沒事呢祖母,隻是剛剛聽那......六皇子的聲音有點耳熟。”


    “耳熟?”寧老王妃有些驚訝。


    邵華傾點點頭,隨後又問道:“祖母,那六皇子......可曾離過京?”


    “離京?按道理來說他是沒離過京的。但皇家的事哪能是按道理就能說清楚的?”寧老王妃笑了笑。


    邵華傾頓時有些沉默。


    “興許是在哪兒聽過也不一定。......宛兒是在哪裏聽過他的聲音?”寧老王妃問。


    “也有可能是我聽錯了。”邵華傾連忙道。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寧老王妃點了點頭便沒再說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邵華傾突然問道:“祖母,那六皇子......外祖家姓什麽?是哪個世家?”


    寧老王妃聞言驚訝地看向她,“怎會有此一問?”


    邵華傾沉默了一會兒,便笑道:“隻是好奇。”


    說完便看向寧老王妃,等待著她的答案。


    而這回兒卻是輪到寧老王妃沉默了。


    “祖母,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隱?”邵華傾不由得問道。


    寧老王妃神色有些怪異,不過倒也沒有不回答邵華傾的話,隻是搖了搖頭,“也沒有什麽難言之隱,隻是這其中......牽扯了許多事。”


    她歎了口氣,“那六皇子的外祖家姓夢。”


    “姓夢?”邵華傾頓時有些驚訝。


    雲澤國內,夢姓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更別說是出什麽世家了。


    所以這六皇子的母妃是出自白身?


    可她怎麽好像記得,六皇子是皇後之子呢......


    “若隻論在這塵世的,那自然沒有多少人認識夢氏。但在我們探尋不到的地方,夢氏的影響力卻是我們無法知曉的。”寧老王妃感歎道。


    “那夢氏,是隱世家族?”邵華傾微驚。


    寧老王妃點頭,卻又道:“不僅如此,這夢氏還有著......一些奇異之力。”說完摸了摸邵華傾的頭發,溫聲道:“等以後有時間祖母再一一和你細講吧。”


    這些事牽扯到太多的東西,寧老王妃一時也說不清。


    邵華傾隻得點點頭,“好。”


    隨後祖孫二人紛紛陷入了自己的沉思裏,馬車緩緩往寧王府而去。


    很快,到了寧王府,邵華傾跟祖母哥哥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借口有些累了要回去休息為由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回到屋內,坐到床榻上,邵華傾整個人都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而她的異樣荼白與黛藍都瞧在眼裏,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但二人也沒有上前詢問。


    主子想讓她們知道的事自會跟她們說。


    過了好一會兒,邵華傾才抬頭看向她們幾人,剛要說話,便發現嗓子有些啞,不由得清了清嗓子,“紫檀和玄青呢?讓他們過來,我有事吩咐他們。”


    “是。”荼白立即應道,隨後立即下去找二人。


    很快,兩人便跟隨在荼白身後走了進來。


    邵華傾站在窗邊,瞧著窗外的景色出了神,就連荼白幾個進來喚她,她都沒有聽見。


    這下跟讓荼白擔憂了。


    郡主是自小習武的,向來耳聰目明。平日裏她們沒踏進房門她便已知道了,可這會兒她們都到跟前,還喚她了,她卻一無所知,依舊發著愣。


    郡主定是遇到了什麽難事......


    她不由得又喚了一聲,“郡主,紫檀和玄青到了。”


    邵華傾似乎這才醒過神來,轉身看向她們。


    她走到桌子邊,端起了一杯茶抿了抿,隨後才緩緩地道:“紫檀,玄青,你們兩人這些日子,迅速、仔細地給我查出六皇子近年來的事。包括他是否離過京、去了哪裏、發生了些什麽事和......曾化過什麽名都給我一一查清楚!”


    然後又從身上掏出了一塊少主令扔給他們,冷著聲道:“百毒門的人你們隨便去調遣,隻要把事給我辦成就行。”


    他們許久不曾見到過這般動怒的郡主了,不由得立即應下,恭敬地道:“是,郡主!”


    邵華傾擺擺手,讓他們即刻去辦。


    兩人連忙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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