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沒錯,所謂的聖杯戰爭,自始自終對於從者來說隻是一場騙局罷了。”


    來野環愈發的迷惑了,她對於聖杯戰爭的了解僅限於艾爾莎先前講述的那些,與身為哥哥的來野巽相比,她就是徹徹底底的普通人,不僅沒有魔眼,甚至連魔術師的資質都沒有。


    “世界上沒有免費享用午餐,聖杯戰爭的許願亦是如此,而作為實現願望的代價,就是七名從者的靈魂。”


    “七名從者?”


    雖然沒有魔術師的資質,但來野環也並非蠢笨之人,相反她要比哥哥聰明了太多,很快就發現了不合理的地方。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就是沒有勝利者了嗎?”


    “不,你要明白聖杯戰爭的機理。”


    艾爾莎擺了擺手,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那是魔術師與從者進行合作,戰勝其餘的六騎六人後取得勝利,隻不過這並不是結束,要想召喚出大聖杯,還需要做最後的一件事。”


    “難道是……”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哦。”


    艾爾莎注視著來野環的右眼,那顆有著漆黑天使紋絡的眼睛,裏麵蘊含著三道奇跡的結晶。


    “用令咒去命令自己的從者自殺,然後就可以召喚出大聖杯。”


    “這,未免太殘忍了些……”


    來野環下意識的捂住了嘴,用實現願望來欺騙從者為自己戰鬥,最後還要犧牲掉他們,她無法想象居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是向大聖杯許願是拯救你哥哥唯一可行的辦法。”


    “我……”


    來野環此時腦袋裏亂糟糟的,滿滿都是哥哥的笑容還有saber在危難之際向她伸出的援手。


    “我做不到。”


    【讓自己去傷害幫助過自己的人,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似乎早已經有所預料,艾爾莎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走向了門口,“還是再好好考慮一下吧,畢竟你的哥哥,所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


    “禦主,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艾爾莎離開後,saber走了進來,蒼銀色的甲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修身正裝。


    “嗯?”


    來野環握著哥哥冰冷的手,心不在焉的回複道。


    “我希望短暫的離開一會兒,有些事情我需要去弄清楚。”


    saber輕聲說道,雖然離開需要被保護的禦主是一種任性的行為,但他有著必須要去做的事情。


    來野環點了點頭,看向saber的眼神有些恍惚,先前艾爾莎的話語幽幽的浮現出來,如毒蛇般纏繞住她的心髒。


    “如果遇到危險的話,隻需要在心底呼喚我即可,我一定會出現在你的身旁。”


    “我知道了,saber,祝你武運昌隆。”


    “非常感謝。”


    saber微微躬身,然後轉身大步流星的走向房門,而此時,來野巽的手臂上悄無聲息的裂開一個口子,猶如黃金般的眼眸盯著他離去的背影,帶著幾分嘲弄。


    ………


    “愛歌已經三天沒有聯係了,就像是徹徹底底的失蹤了一樣。”


    沙條廣樹在房間中焦慮的走來走去,聖杯戰爭在三天前就應該已經結束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啟動大聖杯,許下願望,愛歌她究竟在做什麽?


    沒有再猶豫太久,他穿上衣服,然後直奔車庫而去。


    東京是稀有的靈地,大聖杯是通過與數道靈脈相連才能啟動的古代遺物,據此推測,道理就簡單了


    第一候補是新橋地下遺址,這也與愛歌和加百列留下的的資料一致,隻不過作為靈地的機能已經衰減了,不足以成為聖杯的容器。


    第二候補則是湯島聖堂,不過並非什麽曆史悠久的古跡,雖然不能確定大聖杯一定會在這裏,但可能性很大。


    很快他驅車來到了湯島聖堂,施展魔術,開始檢查地下的靈脈狀況。


    “與靈脈的連接比預想的要弱,是布置了某種欺騙的魔術,還是……不好!”


    與宅邸相連無形的絲線紛紛斷裂,可以抵禦從者入侵的結界破碎了,被入侵者輕而易舉的打碎,就像是用石頭擊碎單薄的玻璃一樣。


    “綾香她有危險!”


    等到沙條廣樹急匆匆的趕回宅邸,一切都已經太晚了,雖然表麵看起來完好無損,但魔術的部分被徹底的破除,整個宅邸處於不設防的狀態。


    果不其然,綾香的房間是空的,柔軟的床上還殘留著尚未散去的體溫,一張燙金的花邊羊皮紙安靜的躺在那裏,上麵還寫著地址,似乎像是晚宴的邀請一樣。


    “該死……”


    ………


    ………


    “居然有客人來訪,還真是稀奇,恭賀您贏的這次聖杯戰爭的勝利。”


    新橋的地下遺址入口處,身著白色修士服的男人笑盈盈地走了出來,沙條廣樹認識這個男人,他就是聖堂教會派來的監督者,一名身份尊貴的樞機主教。


    【為什麽聖堂教會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一瞬間沙條廣樹的腦海裏浮現出種種陰謀,比如聖堂教會利用魔術師完成不可告人的目的這類的。


    “那位大人的魔術造成的感官欺騙,理應是完美無瑕的啊,真是奇怪呢。”


    年輕的樞機主教自言自語道,似乎根本沒有把沙條廣樹放在眼裏。


    【那位大人?是誰?】


    新的疑問浮上心頭,隻不過沙條廣樹已經沒有時間來考慮這些了,他走上前去,試圖繞過這名看起來似乎有些神經質的監督者,進入地下遺址。


    “你是不可以進入的哦。”


    樞機主教忽然擋在了他的身前,笑盈盈地說道。


    “讓開。”


    沙條廣樹沉聲說道。


    “不,我是不會讓開道路的,雖然不及代行者,加護的防具,好歹我也獲賜了戒杖。”


    樞機主教慢條斯理的說道,魔力的光輝流淌,戒杖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雖然範用度不及黑鍵與灰鎖,但依舊是強力的禮裝。


    “烏鴉之羽,黑魔術(witchcraff)。”


    短暫的吟唱,沙條廣樹的手中亮起了漆黑的魔術光芒,漫天的漆黑鴉羽飄舞在半空中,遮蔽住了樞機主教的感官。


    “區區工程魔術,對於我來說根本不管用啊!”


    “是嗎?”


    砰——


    樞機主教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緩緩的低下頭,胸口已經被奔湧而出的鮮血浸濕,白色的修士服上似乎長出了豔麗的花。


    “誒,魔術師…竟然用槍…


    “我現在隻是急於尋找女兒的父親罷了,而且……”


    沙條廣樹向著地下遺址的深處跑去,手中的柯爾特m2000槍口還有著餘溫,他頭也不回的說道,根本沒有把注意放在瀕死的樞機主教身上。


    “而且這個東西可比魔術好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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