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如血的圖案在月光下帶著莫名的美感,看起來就像是三條蛇纏繞在一起。


    忽然呼嘯的風聲驚醒了他,這股氣流從一開始的微風很快的變成一股激烈的旋風,將整個土倉房吹的亂七八糟。


    雨生龍之介驚異地看著麵前的魔術陣,隻見自己的左手化為了血霧,與散發著淡淡光芒的魔術陣遙相呼應,旋風匯聚的地方隱隱有著人形浮現,似乎真的召喚出了什麽。


    【難道是神親自來見我了嗎?】


    懷著這樣的期待,他緊緊的盯著旋風的中央,旋風已經變化成了就連站立都困難的龍卷風,破爛被掀飛,在牆壁上砸個粉碎,但無論是這些破爛還是碎掉的零件,沒有一樣能觸碰到呆站在原地的雨生龍之介。


    血霧逐漸聚攏在了一起,周圍還有著微弱的閃電與火花飛濺,人形愈發的清晰了,雨生龍之介隻感覺一股衝擊從體內穿過,就像是高壓電流灼燒全身一樣。


    左腕斷裂處的血肉蠕動著,伸展出成百上千的細小觸手,這些觸手構建出了骨骼與神經的模樣,然後再重新生長出血肉與皮膚,最後形成一隻擁有完整功能的左手。


    雨生龍之介深深的吸了口氣,體表亮起了幽幽湛青的的光芒,沉睡在血液中,曾經被雨生一族代代相傳的力量終於蘇醒,閉塞的魔術回路被強行衝開,細小且微弱的魔力在裏麵流淌。


    “我問你,”


    血色的霧靄中傳出了輕柔的聲音,風在不知不覺間停止了,剛才還放出光芒的魔法陣現在也已經黯淡下來,畫在地上的鮮血也好似燒焦了一樣變成黑色而幹涸。


    那個說話的男人緩緩的走到了雨生龍之介的麵前,底下了頭,


    “請求我,呼喚我,令我以avenger職階現身於此世的召喚者喲,我問你的名字,是否想要和我一同向著神發起那神聖的複仇。”


    這個男人有著光滑且年輕的麵容,隻不過那雙眼睛過於的大了,占據了臉龐近半的空間,赤色的眼眸中蘊含著瘋狂,由大量貴金屬打造的首飾裝飾在漆黑的袍子上,走起來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叫雨生龍之介,自由職業者,興趣是殺人,喜歡小孩子和年輕的女孩,不過……”


    他忽然停了下來,抬起頭盯著麵前這個男人碩大的赤色雙眸,麵容變得扭曲,聲音也變得尖銳了不少。


    “我可是接受了神啟的人,怎麽能讓你褻瀆神靈?!”


    “你是信徒?”


    奇怪的男人的聲音忽然變的很是古怪,


    “無妨無妨,那麽誓約成立了,我要在神的信徒前,完成我那滿懷怒火的神聖複仇!”


    ………


    ………


    就在avenger出現的刹那,所有的從者都感應到了那股不詳且令人作嘔的龐大魔力,甚至就連陸謹言出手放逐掉berserker都被他們下意識的忽略掉了。


    【那名叫做雨生龍之介的人果然成功了,看來自己沒有白白浪費時間。】


    陸謹言看向那不詳魔力的方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這一切自然是他安排好的,雖然聖杯戰爭的七名禦主名額已經滿了,但是憑借他對於聖杯的熟悉,多弄出來個禦主也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


    那道不詳的魔力快速的掠過夜空,然後如流星般落在了眾人的身前,雖然煙塵散盡,隻見身著樣式古老的豪華長衫,眼睛大的驚人的avenger出現在了眾人眼中。


    他先是緩緩的環顧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在了saber的身上,赤色的眸子流淌著大滴大滴的淚水,臉上露出了意義不明的笑容。


    看起來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重逢一樣的表情,充滿喜悅的臉上閃耀著無暇的笑容。


    “我終於又見到你了,聖女殿下!”


    “聖女……”


    周圍的從者與隱藏在一旁的禦主們也好奇的看了過來,尤其肯尼斯,saber不是不列顛的亞瑟王嗎?什麽時候又變成聖女了?


    顯然疑惑的不僅僅是他一人,saber也沒有搞清楚狀況,雖然她曾經作為國王也接受過無數摹雄豪傑的跪拜之禮,可是對眼前這個男子卻沒有一點印象,那就意味著在她曾經的臣子之中並沒有這個男人。


    而且在自己統治不列顛的時期,一直到最後都沒有暴露自己是女性的身份,又怎麽可能是聖女呢?


    “你認識他嗎?saber。”


    愛麗絲菲爾靠近過來,輕聲問道。


    “不,完全沒有印象。”


    saber斬釘截鐵的說道。


    “哦哦,您怎麽能這樣講,難道您不認識我了嗎?”


    似乎聽到了saber與愛麗絲菲爾的低語,他抬起頭來說道。


    “我並不認識你,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saber頗為不喜的說道,不過顯然她的話並沒有被這名男子聽進去,他忽然大哭了起來,抓著自己的頭發,撕撓著自己的臉龐,留下一道道並行的血痕。


    “哦哦哦哦~~我是您永遠最忠實的仆人吉爾.德.雷啊!我一直都期待著您的複活,一直都等待著能夠與您再次相見的這一天,我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來到這裏的。”


    他抬起頭,血色的雙眸死死的盯著saber,嘴巴大大的張開著,發出了抑揚頓挫的哀鳴聲,然後猛地撲了上去。


    “貞~德~!”


    鋒利的聖劍毫不猶豫的刺穿了avenger的胸膛,漆黑的血液順著傷口滴落到了地上,發出了刺鼻的臭味。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像奧利給裏麵倒入了臭雞蛋,然後用加入榴蓮,用臭水溝裏的汙水去煮。


    很快他的身體便化成了一灘散發著臭味的水窪,不過看起來並不像是退出了這次的聖杯戰爭,反而像是某種特殊的脫身技巧,聞起來足夠惡心人的。


    周圍再次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今晚得到的信息量足夠大了,而且想要排除掉某位從者看起來應該是不可能了,還不如早點回去,整理一下得到的信息,更好的製定對策。


    “雜種們,努力的掙紮到下次與我見麵時刻吧,看見我的隻能是真正的英雄。”


    最先退場的就是吉爾伽美什,他撇了一眼在場的從者們,顯然無聊的戲已經看夠了。


    “哈哈哈,那今晚就先到這裏吧,saberncer,你們有沒有把聖杯讓給我的打算?如果把聖杯讓給我,我會把你們看作朋友,跟你們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悅。”


    rider爽朗的笑了起來,然後看向了站在另一旁的saberncer。


    “由我捧起聖杯,這是我跟今世惟一的新君主立下的誓言。捧起聖杯的人絕對不是你,rider。”


    ncer收回了自己的雙槍,然後恭敬的站在了肯尼斯的身後。


    “收起你的玩笑吧,對於騎士來說是無法忍受的侮辱,而且我也是掌管不列顛王國的一國之君。無論是什麽樣的國王,也不能給別人臣服低頭。”


    saber怒目直視著rider,顯然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脾氣不是一般的暴躁。


    “不列顛的國王?”


    拉著戰車的公牛調轉了方向,然後踏著閃電向著天空奔跑,rider的笑聲隱隱傳了出來,


    “那麽下次再見麵吧,身為不列顛國王的小姑娘。”


    “那麽我也先行告退了,今夜還真是有趣呢。”


    陸謹言微微躬身,他的身形變得模糊不清,最後如陽光下的泡沫般消失在了原地。


    肯尼斯看著韋伯離去的方向,冷哼了一聲,然後ncer的保護下快速的離開了,隻剩下了saber與起重機上的assassin。


    衛宮切嗣透過瞄準鏡目送著肯尼斯的離開,雖然發現了幾次機會,但最終還是沒有扣動扳機。


    他揉了揉眉心,感覺一陣頭痛,自己先前製訂的計劃很多都已經作廢了,隻能重新設計作戰計劃,為了聖杯戰爭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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