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笙又一滑，這下直接把施玨滑了下去，若笙及時拽住了他的手。
隨著小石子不斷往下落，施玨的身體也在半空中蕩著，若笙緊緊拽著他，麵上露出吃力的表情。
施玨倒還有閑心笑，“力氣真大。”
他把背上的劍用力插在石頭縫隙處，暫時做支撐。
若笙拉住他僵持著不動，麵色越來越白。
施玨默了默，“手要疼，就放開吧。”
若笙果真放了手，施玨驚險地握住劍，“你真放啊！”
若笙疑惑地看著他，“摔下去，會死嗎？”
施玨肯定的點點頭，“會，死無全屍！”
若笙兩手交握了一下，下定決心似地朝施玨伸出一隻。
施玨麵露笑意，“不希望我死？”
他拉住她的手，若笙慢慢地把他拽了上去，施玨仍舊碎碎念，“真不希望我死，為什麽？”
若笙低頭看自己的手，合上又鬆開，有些疼的樣子。
“我幫你吹吹，嗯？”
施玨低頭輕握住她的手腕。
若笙看著他，人各有報應，他的命怎麽樣不會由她來決定。
但她總要替梅姑收一些代價。
施玨的腿可以動了一些，跟在若笙身後慢慢往前走，忽然道，“我們不要了。”
若笙回頭看他。
“不要腐竹鳥了。”他道。
這一切沒任何意義了。
若笙嚴肅道，“不行！我要。”
“…………”
他苦笑，這算不算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之前躲起來了？”施玨看她身上隻有一點傷痕，看起來沒有被圍堵。
若笙點點頭，“害怕，躲起來。”
施玨彎唇，誇讚道，“真聰明。”
若笙對他笑了一下，眼睛卻看到小小的阿飄躲在施玨腳後，見她看見它，得意地晃了晃身子，接著伸長小手抱走了施玨腳下的一塊石頭，他踉蹌一下，後退些許，摔落在石壁邊上，因為有石壁倚著，沒有掉下去。
眼見施玨即將發現它，而阿飄那小傻子還抱著石塊在原地沒有動，若笙往前小跑幾步，腳一滑，跪坐在地上，擋住了阿飄，側眸看去，小傻子倚著石塊，彎起腿，小手在腿上狂拍。
頓時一連串哈哈哈的魔音在若笙腦海裏回蕩。
“…………”
若笙不動聲色地拾起阿飄扔進了空間。
施玨過來關心道，“腳扭了嗎？”
接著不等若笙回答，他就朝她的腳腕看去，接著皺了皺眉，“紅了。”
他半蹲在她麵前，“我背著你。”
若笙彎了彎眼睛，一拍手掌，“背我。”
“嗯。”
施玨背起若笙吃力地起身，眉眼卻是若有若無的笑意。
若笙伸出手指著山頂，再次重申，“腐竹鳥！”
“知道了。”
施玨緩緩爬上了山頂，霧氣由灰色漸漸變成了黑色，等到了最上麵，竟是烏黑一片，若笙跳了下來，施玨緊皺眉頭，拉住她的手腕，“別走丟了。”
蝙蝠振翅的聲音傳來，施玨麵色一變，果然，一大群蝙蝠朝兩人衝了過來，若笙拿起手腕擋臉，等蝙蝠全部飛完，周圍寂靜下來後，施玨輕喊了一句小瘋子，卻沒有人搭理。
施玨心沉了下去，喃喃道，“還沒有問你名字呢。”
若笙甩開了施玨，此時仰頭看眼前被綠色草藤全然覆蓋住的一個廢棄建築，讓阿飄在外麵守著，自己直接進去了。
阿飄在門口飄蕩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時間，就見裏麵明亮一片，似乎是寒山火。
它正要進去，突然若笙衝了出來，非常迅速地飛下山崖，而寒山火以迅猛之勢直衝門口而來，阿飄趕緊追隨若笙的背影而去。
息河上空突然聚滿了烏雲，烏雲越來越往歡喜城擴散，一道閃電衝破了積厚的雲層，天上下起細細密密的雨來。
息河的河水翻騰，透明水狀的若笙逆流而上，身後的河水巨浪滔天，甚至漫上了兩岸。
若笙直直地衝向半空，以水為弩為箭，射向那輪不受風雨幹擾，依舊霧氣氤氳如仙境的紫色太陽。
箭矢淩厲地飛過去，一道接著一道，卻根本觸不及它。
歡喜城最高的塔頂上，顏勉淡淡地看著這一幕，旁邊有一人給他撐傘，其他幾人眉頭越皺越緊。
顏勉道，“讓畫師把它的樣子畫下來，城門緊閉，任何人不能出城，”
頓了頓道，“它很厲害，我們需要時間造武器，或者等上仙的指示，如果上仙沒有指示，”
一人補充道，“那這次就是歡喜城的大劫。”
“不會的，”顏勉篤定，“有我在。”
若笙終於消停下來，阿飄著急地圍著她轉，她隻有在極端生氣的時候，才會有這樣近乎孩子氣的破壞舉動。
那麽，現在，她一定很生氣了。
若笙沉到水底。
烏雲漸漸散去，暴雨驟停，息河安靜下來，水麵一片平靜，展示初晴的樣子。
那輪紫色太陽清霧朦朧中隱約可見彩虹。
若笙上了岸，麵色已經恢複平靜，化成人形站在樹底下。
阿飄小心翼翼地掛在樹上，不敢問若笙剛剛看見了什麽。
她回頭瞥它一眼，阿飄頓時坐直。
“歡喜城哪裏卷宗最多？”
阿飄告訴她顏勉那裏。
因為顏勉家藏書和卷宗都很多，他是專管歡喜城這一套的。
若笙點了點頭，忽然消失了。
阿飄繼續在息河遊蕩。
若笙再次到了長生街，剛下完雨，街上人很少。
此時有一群人正在街道兩側張貼她在水裏時的畫像，其他人則好奇地圍在畫像跟前。
若笙也站在畫像跟前，倘若有人細看，定能發現若笙與它起碼有五分相似。
然而此時行人各有其事，即使匆忙一瞥有所發覺，也隻會暗笑自己眼神有問題。
突然有人詫異道，“那個瘋子？”
若笙轉頭，正是竹繡的丫鬟在說話。
竹繡看見她，麵色急切起來，跑至她跟前，“施玨呢？”
若笙沒有理她，穿過她直接走了。
丫鬟一把拽住她，“你怎麽沒有禮貌啊？”她撇了撇嘴，“而且陰魂不散。”
竹繡重複一遍，“施玨呢？”
“小姐，你問她她也不知道，既然她能回來，一定是施公子帶她回來的，施公子心一軟……”
竹繡重重鬆了口氣，“回來就好…”
她指的是施玨。
丫鬟忽然道，“小姐，你有沒有發現什麽？”
隨著小石子不斷往下落，施玨的身體也在半空中蕩著，若笙緊緊拽著他，麵上露出吃力的表情。
施玨倒還有閑心笑，“力氣真大。”
他把背上的劍用力插在石頭縫隙處，暫時做支撐。
若笙拉住他僵持著不動，麵色越來越白。
施玨默了默，“手要疼，就放開吧。”
若笙果真放了手，施玨驚險地握住劍，“你真放啊！”
若笙疑惑地看著他，“摔下去，會死嗎？”
施玨肯定的點點頭，“會，死無全屍！”
若笙兩手交握了一下，下定決心似地朝施玨伸出一隻。
施玨麵露笑意，“不希望我死？”
他拉住她的手，若笙慢慢地把他拽了上去，施玨仍舊碎碎念，“真不希望我死，為什麽？”
若笙低頭看自己的手，合上又鬆開，有些疼的樣子。
“我幫你吹吹，嗯？”
施玨低頭輕握住她的手腕。
若笙看著他，人各有報應，他的命怎麽樣不會由她來決定。
但她總要替梅姑收一些代價。
施玨的腿可以動了一些，跟在若笙身後慢慢往前走，忽然道，“我們不要了。”
若笙回頭看他。
“不要腐竹鳥了。”他道。
這一切沒任何意義了。
若笙嚴肅道，“不行！我要。”
“…………”
他苦笑，這算不算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之前躲起來了？”施玨看她身上隻有一點傷痕，看起來沒有被圍堵。
若笙點點頭，“害怕，躲起來。”
施玨彎唇，誇讚道，“真聰明。”
若笙對他笑了一下，眼睛卻看到小小的阿飄躲在施玨腳後，見她看見它，得意地晃了晃身子，接著伸長小手抱走了施玨腳下的一塊石頭，他踉蹌一下，後退些許，摔落在石壁邊上，因為有石壁倚著，沒有掉下去。
眼見施玨即將發現它，而阿飄那小傻子還抱著石塊在原地沒有動，若笙往前小跑幾步，腳一滑，跪坐在地上，擋住了阿飄，側眸看去，小傻子倚著石塊，彎起腿，小手在腿上狂拍。
頓時一連串哈哈哈的魔音在若笙腦海裏回蕩。
“…………”
若笙不動聲色地拾起阿飄扔進了空間。
施玨過來關心道，“腳扭了嗎？”
接著不等若笙回答，他就朝她的腳腕看去，接著皺了皺眉，“紅了。”
他半蹲在她麵前，“我背著你。”
若笙彎了彎眼睛，一拍手掌，“背我。”
“嗯。”
施玨背起若笙吃力地起身，眉眼卻是若有若無的笑意。
若笙伸出手指著山頂，再次重申，“腐竹鳥！”
“知道了。”
施玨緩緩爬上了山頂，霧氣由灰色漸漸變成了黑色，等到了最上麵，竟是烏黑一片，若笙跳了下來，施玨緊皺眉頭，拉住她的手腕，“別走丟了。”
蝙蝠振翅的聲音傳來，施玨麵色一變，果然，一大群蝙蝠朝兩人衝了過來，若笙拿起手腕擋臉，等蝙蝠全部飛完，周圍寂靜下來後，施玨輕喊了一句小瘋子，卻沒有人搭理。
施玨心沉了下去，喃喃道，“還沒有問你名字呢。”
若笙甩開了施玨，此時仰頭看眼前被綠色草藤全然覆蓋住的一個廢棄建築，讓阿飄在外麵守著，自己直接進去了。
阿飄在門口飄蕩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時間，就見裏麵明亮一片，似乎是寒山火。
它正要進去，突然若笙衝了出來，非常迅速地飛下山崖，而寒山火以迅猛之勢直衝門口而來，阿飄趕緊追隨若笙的背影而去。
息河上空突然聚滿了烏雲，烏雲越來越往歡喜城擴散，一道閃電衝破了積厚的雲層，天上下起細細密密的雨來。
息河的河水翻騰，透明水狀的若笙逆流而上，身後的河水巨浪滔天，甚至漫上了兩岸。
若笙直直地衝向半空，以水為弩為箭，射向那輪不受風雨幹擾，依舊霧氣氤氳如仙境的紫色太陽。
箭矢淩厲地飛過去，一道接著一道，卻根本觸不及它。
歡喜城最高的塔頂上，顏勉淡淡地看著這一幕，旁邊有一人給他撐傘，其他幾人眉頭越皺越緊。
顏勉道，“讓畫師把它的樣子畫下來，城門緊閉，任何人不能出城，”
頓了頓道，“它很厲害，我們需要時間造武器，或者等上仙的指示，如果上仙沒有指示，”
一人補充道，“那這次就是歡喜城的大劫。”
“不會的，”顏勉篤定，“有我在。”
若笙終於消停下來，阿飄著急地圍著她轉，她隻有在極端生氣的時候，才會有這樣近乎孩子氣的破壞舉動。
那麽，現在，她一定很生氣了。
若笙沉到水底。
烏雲漸漸散去，暴雨驟停，息河安靜下來，水麵一片平靜，展示初晴的樣子。
那輪紫色太陽清霧朦朧中隱約可見彩虹。
若笙上了岸，麵色已經恢複平靜，化成人形站在樹底下。
阿飄小心翼翼地掛在樹上，不敢問若笙剛剛看見了什麽。
她回頭瞥它一眼，阿飄頓時坐直。
“歡喜城哪裏卷宗最多？”
阿飄告訴她顏勉那裏。
因為顏勉家藏書和卷宗都很多，他是專管歡喜城這一套的。
若笙點了點頭，忽然消失了。
阿飄繼續在息河遊蕩。
若笙再次到了長生街，剛下完雨，街上人很少。
此時有一群人正在街道兩側張貼她在水裏時的畫像，其他人則好奇地圍在畫像跟前。
若笙也站在畫像跟前，倘若有人細看，定能發現若笙與它起碼有五分相似。
然而此時行人各有其事，即使匆忙一瞥有所發覺，也隻會暗笑自己眼神有問題。
突然有人詫異道，“那個瘋子？”
若笙轉頭，正是竹繡的丫鬟在說話。
竹繡看見她，麵色急切起來，跑至她跟前，“施玨呢？”
若笙沒有理她，穿過她直接走了。
丫鬟一把拽住她，“你怎麽沒有禮貌啊？”她撇了撇嘴，“而且陰魂不散。”
竹繡重複一遍，“施玨呢？”
“小姐，你問她她也不知道，既然她能回來，一定是施公子帶她回來的，施公子心一軟……”
竹繡重重鬆了口氣，“回來就好…”
她指的是施玨。
丫鬟忽然道，“小姐，你有沒有發現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