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裏看見美人就喜歡給聯係的玉佩,隨手給,隨手扔,不管男的女的,已婚的未婚的,這東西簡直是約會必備利器。


    他無聊的時候就把聯係玉佩拿出來,自己換幾套衣服,用玉佩記錄下來,傳給大家看,詢問她們哪套最好看。


    十天前他發了一次,許多人說他穿白色最好看,最後有個姑娘的信息姍姍來遲,說他穿紫色的最好看,他深以為這個是姑娘一定考慮了許久,不忍辜負她,就穿了紫色。


    然後發消息約美人們出來玩,無涯山除了未名閣,就是未名閣旁邊的‘竹外疏花’最美,是無涯山五景之一,不過沈儀征經常在那裏練劍,平常別人絕對不會去。


    那天他特意打探到沈儀征下山去了,就想著在竹外疏花舉辦個果酒會,結果他和美人到那的時候,沈道長恰巧端坐在竹間石台上。


    沈道長看了他和美人們半晌,悠悠道,‘我看錯了,紫色一點也不適合你。’


    吳三喜痛苦地回神,不知道他哪回手賤竟然對著沈道長扔了玉佩。


    美人們全是有夫之婦,他和有夫之婦約會被沈道長逮著了。


    唉,沒什麽可說的。


    吳三喜一臉痛改前非,“道長!你就饒了我這次吧!”


    眾人麵麵相覷,“道,道長,三喜他又犯什麽錯了?”


    沈儀征抬手扯出自己的袖子,撫平袖角,淡淡道,“三喜,新娘子怎麽來的?”


    吳三喜囁嚅,“撿,撿的。”


    “哦?”


    “是我看她可憐撿了回來,她非嚷著嫁給我。”


    沈儀征挑眉,“可我那小朋友說你撿的這個姑娘傷的很重,估計還沒醒吧?”


    “醒了!”吳三喜保證道。


    “那怎麽沒出來?”


    “還,還有一點小麻煩。”吳三喜小心翼翼道。


    沈儀征轉身往外走,“我還不知道你。”


    吳三喜大驚,“你要帶她回未名閣嗎?不行!”


    沈儀征眉眼冷了冷,轉頭看他,卻又笑了,緩緩道,“那你說,怎麽才好?”


    吳三喜神色微冷,“那是我媳婦兒,原來道長來這是為了她。”


    沈儀征不再說話,直接抽出了九華。


    眾人看著那柄如若晨霜的名劍,驚地一把拉住吳三喜,“三喜,快和道長道歉!別強!”


    …………


    在櫻桃居的另一邊,吳三喜的五個娘子紛紛愁眉苦臉。


    “三喜真會給我們找事!”一個長眉端莊的女子道。


    另一個吊梢眉的冷笑一聲,“他那副死相,要不作怪的話,裏麵那姑娘三天就跑了。”


    “話說長得真跟天仙一樣啊。”穿黃衣的道。


    “可不,”吊梢眉撇了撇嘴,“要不那死人怎麽跟得了寶貝一樣,人家還重傷呢,就迫不及待想娶。”


    “還聰明,這失憶了還一點都騙不了。”穿黃衣的繼續愁眉。


    “瞧你們笨的,”吊梢眉拍了拍手上瓜子殼,“讓開,我來!”


    吊梢眉一把推開門,四處一看,沒有人,卻見上麵垂下一片紅色的衣角。


    她一抬頭,隻見早已被換上大紅喜服的姑娘蹲在房梁上,此時警惕地瞪著她,看起來略有些可憐。


    “…………”


    吊梢眉搖頭,扔掉覺得她可憐的這種奇怪想法,“你怎麽爬上去的?”


    若笙一聲不吭,沉默地盯著她看。


    吊梢眉抱臂在地上走了走,“聽著,我是來跟你說真實身份的。”


    若笙依舊不說話。


    “我知道你不信前麵三個人的話,其實她們並不是想騙你,隻是你真實的身世說起來太難為情了,怕你傷心才想掩蓋過去,誰知道你非想要知道。”


    吊梢眉責怪地看她一眼,“不懂我們的好意。”


    若笙身上的傷口略微被包紮了一下,此時經過一番動作再次開裂,又流起血來。


    若笙略微皺了皺眉,血滴到房梁上,又從房梁上落下去。


    吊梢眉遲疑,“要不,你下來,我慢慢告訴你?”


    若笙堅定搖頭拒絕。


    吊梢眉翻了個白眼,“你其實是在花樓長大的,雖然你失憶了,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你長得挺好看,所以一到了年齡,老板就逼你賣身。


    但是你性格非常剛烈,堅定地拒絕了她,就遭到了慘痛的虐待。


    有一天,你和三喜相遇,三喜對你一見鍾情,傾家蕩產為你贖身,但是老板騙了他的錢,卻沒讓你跟他走。


    你決定跟三喜私奔,走到一半被老板發現了,她請了修為高深的人來追你們,當時萬箭齊發,三喜命懸一線。”


    女子語氣充滿了激情和憧憬,指了指若笙身上箭傷,“你為三喜擋了箭,重傷昏迷了幾個月,三喜悲痛欲絕,決定即使你終生不醒,也要娶你。”


    若笙:“…………”


    她不悅地抿起唇,又忍不住瞪了女子一眼,“我隻是失憶,又不是傻。”


    吊梢眉一臉坦誠,“我講的完全是真實情況啊。”


    “可你的樣子一點也不真誠,你像在講自己的事!”


    “哦,是嗎?”


    失策。


    吊梢眉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隻是想到這種浪漫的事,就會激動嘛,但絕對沒有說謊話。”


    若笙完全沒有動搖,“你就是在說謊,你們都在說謊,我不是什麽花樓裏的,你以為我什麽都記不得嗎?我在昏睡時隱隱約約做了些夢……”


    若笙沉吟,那是一輪血紅的太陽。


    她抬起自己的手腕,上麵有一個拇指大小的印記,血色的,攤開的書本一樣,有什麽聯係嗎?


    “反正我不是在花樓長大的,我應該經曆過血腥奇怪的事。”


    若笙若有所思。


    吊梢眉,失敗。


    她鬱鬱地出了房門,用力把門帶上,“吳三喜這個死相!”


    其他四位娘子紛紛安慰道,“失敗了?正常,這小姑娘機靈的很。”


    黃衣服的抱怨,“三喜天天就會捉弄人,這小姑娘好好的,看緊一點,根本跑不了,何況他修為又那麽高,何必搞這些幺蛾子。”


    吊梢眉嘁了一聲,“這你就不明白了吧,還不是因為這小姑娘失憶了,過往的經曆跟白紙一樣,任由吳三喜塗染。


    戲折子上不是有因為恩情而產生浪漫的愛情嗎,他讓我們編出英雄救美此類的身世給小姑娘,不就是想小姑娘對他死心塌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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