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笙悄悄後退,退到在後麵悠悠跟著的沈道長跟前,小聲問,“哥哥,你們查出什麽了?為什麽未棋有點不正常?”


    沈儀征還沒說話,希文道長突然冒了出來,“什麽?未棋有點不正常?”


    道長聲音過於大,前麵一群小道士紛紛回了頭。


    若笙,“………隻是我剛剛問他查到了什麽,他卻給我講了一個毫不相幹的故事。”


    “哈哈哈,小正經他是君子嘛,這種事……”


    希文道長話說一半,未棋就衝過來把他拽走了。


    沈儀征挑了挑眉,剛想說話,結果未棋又伸出了一隻手,把儀征道長也拉走了,拉的離若笙遠一些。


    若笙有些莫名其妙。


    未棋一臉無奈地看著兩位道長,“這種事不能和女孩子說的,道長你們注意一點啦。”


    “所以你就講了個故事?”沈儀征略帶了點笑意。


    未棋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這話題轉移的很生硬嘛。”希文道長不以為意。


    沈儀征看著未棋,眼睛裏略帶暖意,“未棋一直是這個樣子,希文把他教的很好。”


    “我不過教他幾年藥理而已,小正經的這些道理風度可不是我教的。”


    希文不以為意。


    沈儀征沉吟了一下,“也不是我教的。”


    未棋對這種打趣愈發尷尬了,“道長。”


    沈儀征收斂了些,淡淡道,“沒有什麽不能說的,小女孩都比較敏感,通常不喜歡別人轉移話題,倒不如直接告訴她。”


    未棋看著儀征道長走遠,無奈道,“我就知道跟他說什麽都沒用。”


    希文道長輕拍了下他的頭,“別操心了,早上起來那麽早,睡好了沒有?”


    未棋有些呆滯,“道長,我們起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出來了,還早麽?”


    “是嗎?”希文道長望了望天,走了。


    若笙好奇地看著沈儀征。


    “想知道?”


    他打趣道。


    若笙本來不是特別想,但未棋有點奇怪,“是什麽不好的事嗎?”


    “是幾年前的屍骨。”沈儀征神色略沉,“沒想起幾年前這裏有什麽大事,那些屍骨應該是被殺害後拋在無涯山的,他們,是被人吸幹陽氣而死。”


    若笙若有所思,又是邪氣的法子。


    她低頭看自己的手腕。


    腦海裏閃過紅日背景前一個黑色的身形。


    若笙站住了。


    她試圖繼續想下去,明明傷已經好了,卻好像總有屏障堵在那裏,阻撓她回憶。


    若笙回過神時,沈道長已經消失了。


    她剛到未棋旁邊,就見希文道長蹙眉跟大家道,“你們先回去,我去吳三愁那一趟。”


    未棋等人紛紛道,“儀征道長剛剛是被吳三愁傳訊叫走了麽?”


    “不,是吳三喜。”希文道長頓了頓,“他說,他哥死了。”


    未棋想了一瞬,沉吟,“道長懷疑有問題嗎?畢竟我們剛剛查出那種事,而吳三愁又是無涯山唯一以屍氣修煉的人。”


    “去看看。”希文道長消失了。


    未畫他們趕緊背著劍追了過去。


    未棋猶豫地看了若笙一眼,若笙抓住他的衣袖,著急道,“哥哥,我們走吧。”


    未棋隻好帶上她同去。


    等到了吳三愁所在的冰屍洞,眾人一怔,隻見冰屍洞為黑雲籠罩,黑雲猶如活物,正是怨咒之力。


    未畫和未棋擋在若笙身前,未畫擔憂地看向希文道長,“儀征道長在裏麵嗎?”


    希文道長示意冰屍洞旁邊的林子。


    眾人這才發現吳三喜跪在地上,抱著一截殘肢傷心欲絕,而沈儀征半蹲在那裏,神色也不怎麽好看。


    “吳三喜是修煉走火入魔了麽?”


    未畫喃喃道。


    希文道長搖頭,“顯然不是,他雖以屍氣修煉,但也不是什麽傷害人的邪法子,也從不修怨咒之力,不然儀征不會放任不管。”


    希文道長頓了頓,“是被謀害了。”


    未棋看著依舊籠罩著冰屍洞的怨咒之力,輕聲道,“謀害之人,恐怕來頭不小。”


    他轉頭看道長,“會不會和廢井裏男屍案有關呢?”


    希文道長看著樹林的方向,“不知道,等你們儀征道長平靜下來,再去問他吧。”


    未畫點點頭,頗有些好奇,“儀征道長為什麽和吳三喜關係好?”


    希文道長忽然轉過頭來看他們,似笑非笑,“真想知道?”


    未畫一愣,“不能說嗎?”


    “那倒不是。”希文道長略微深沉,“是怕你們知道以後愧疚。”


    未畫納悶,“跟我們有何關係?”


    希文道長悠悠道,“事情過去這麽久了,跟你們說也沒關係。你們還記得,鬆雲老祖當初為何要去浮海雲遊嗎?”


    未棋溫婉道,“這個我知道,說是老祖悟了道,決定去浮海尋求他的大道。”


    希文道長哦了一聲,“那你們知道他因何而悟嗎?”


    未棋等人搖頭。


    “眾人都有生老病死,他是因為病。”


    “鬆雲老祖還生過病?”未棋詫異。


    “不,是你們的病。”


    “我們沒有生過病。”未畫搖頭,“您記錯了吧。”


    “不,未畫,我們有一次的。”未棋看向希文道長,求證道,“是那一次嗎?我們無緣由的昏睡過去,醒來時,道長告訴我們已經過了十天之後,我們昏睡了十天,道長您卻跟我們說,我們隻是得了一種季節性的感染病,”


    未棋抿了抿唇,“其實不是,對嗎?”


    “對!”希文道長很幹脆道。


    若笙也沒有想到有什麽感染病會讓人昏睡不醒。


    隻聽希文道長又說,“不是什麽感染病,是屍疫。”


    “屍疫?”若笙很詫異這個從未聽過的詞,不解道,“屍體還能傳染疾病嗎?”


    希文道長想了想,“當初我們也不知道有這種病。當時不知道哪來一群小飛蟲,防範不及。當初,最先染病的是山下村民,我們下山時,發現被叮咬的人從身體僵化到大腦死亡,變成活屍然後死掉,幾乎無法可想,沒人知道病怎麽治。”


    希文道長頓了頓,“本來以為隻對凡人有害,後來沒有想到未棋他們也出現了症狀,鬆雲道長沒有辦法,知道你們會死,他閉關七天,隻悟透一句,生死有命。他不願意看下去,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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