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不要當什麽族長，我想跟你一起。”
阿齊轉身，頓了頓，“那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若笙訝然阿齊的眼睛竟能直逼人心。
小男孩抿了抿唇，坦誠看他，“那是以前，現在我覺得沒意思了。”
若笙心想不盡然，小男孩的手握成拳一直在抖，想必是害怕阿齊的犀利，因為他總是能看見真實的他。
“哦？”阿齊挑了挑眉。
“我已經沒有依靠了。”
小男孩垂下頭。
阿齊緩緩道，“你想清楚，當族長的話，能夠成為仙門學派的正式弟子，這是你唯一的機會。跟著我，最多是個外門弟子，還是掛名的。”
小男孩麵露掙紮，最終轉為平靜，“我跟著你。”
“他竟放棄了族長之位。”
若笙自言。
“不盡然，阿齊不是認了個很厲害的師父麽。”
顧沉漫不經心道。
若笙恍然，所以，小男孩是為了阿齊的師父？
果不其然。
小男孩變了，在阿齊師父麵前，他給自己塑造了一個不信命，艱苦修煉的上進人設，阿齊的師父在阿齊麵前誇了他兩句。
阿齊看向小男孩的目光帶著玩味，仿佛對他的行為了然於胸。
小男孩沒有與阿齊對視，投向別處的目光晦暗不明。
若笙看的很清楚，小男孩的眼睛裏劃過一絲狠意。
他會解決阿齊。
而且就在這幾天。
阿齊和師父以及其他幾個門派弟子啟程將要回去。
小男孩遠遠跟在他們身後。
阿齊的師父有事要離開，囑托阿齊他們一路應當斬除害人的妖獸，當做曆練。
阿齊應下，幾人從較偏的山林走。
他不經意回頭時，小男孩不見了。
阿齊略一皺眉，讓同伴先走幾步，自己回去找。
而此時，小男孩站在一座獨木橋跟前。
獨木橋下麵的小溪通往一處深潭。
此時深潭裏近乎死寂。
若笙發現，一進偏林時，小男孩便走了與阿齊不同的路。
他比阿齊他們更細心，看見這裏的草有踩過的痕跡，也就是，這邊有人。
這邊的路確實通往一處村莊，隻是村莊裏稀稀落落隻剩一兩戶人家。
小男孩從這一兩戶人家中得知附近有隻水怪。
此時水怪在深水潭裏。
小男孩下了獨木橋，站在水潭跟前。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小男孩將外袍脫下，扔進水潭裏，之後躲在了一邊。
阿齊過來了，但沒有走近這裏，他在遠處站住，看見獨木橋邊河水裏的衣袍。
他站了一會兒，離開了。
走了？
若笙忍不住驚訝，顯然小男孩設計想把阿齊引到水怪那裏，但是他連走近看一看都不。
到底是聰明還是無情？
怕是兩者都有。
若笙看向小男孩，小男孩咬了咬唇，估計是沒料到阿齊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
等阿齊離開這裏後，小男孩遠離了深潭，到遠處的小溪裏將頭發散開打濕，又將衣服濕了水。
之後跑回去找阿齊他們。
阿齊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去哪了？”
小男孩隻道自己貪玩被一隻鳥雀吸引了，去追它的時候不小心掉進水裏。
阿齊隨意嗯了聲，“別亂跑。”
就不管他了。
阿齊的夥伴紛紛不見，此時前方林子裏傳來巨大響動。
阿齊朝那邊去，小男孩亦是追上去。
迎麵迎過來一位少年，抓住阿齊衣袖，“你弟弟找著了麽？”
阿齊嗯了一聲，那少年側頭看見小男孩，便不再管，隻著急道，“快跟我來！”
原來這群少年被前方動靜吸引，到跟前一看，傻眼了。
一隻雪白的翅虎正和巨型紅蠍子打鬥，那紅蠍子趁它不注意，躥走了。
翅虎四麵不見它，怒急攻心，眼底又見一群外來者，便直直朝他們衝來。
這群少年躲避不急，全被勁風掃在地上。
翅虎再次攻擊，一道利劍卻橫劈而來。
它躲開利劍，怒吼一聲，轉頭朝發劍的阿齊飛去。
阿齊引著翅虎飛遠，小男孩一直緊緊盯著阿齊，此時追在一人一虎身後，也漸漸消失在林子裏。
幾人身上有傷，追趕不及，隻好先發出信號找師父來救，稍微整理下朝阿齊的方向過去。
小男孩見阿齊與翅虎已經鬥了幾個回合，且阿齊落於下風。
他微抿了抿唇，折起樹枝上，拿下發繩，編成簡易的弓箭，用足了力道，朝翅虎直飛而去。
這一下引起了翅虎的注意。
翅虎轉頭極速朝小男孩衝來，小男孩瞳孔一縮，來不及躲，一把劍橫在他跟前。
劍被翅虎撞成兩截。
小男孩側頭看阿齊，阿齊站在地上，微撫胸口，原本幹淨的白衣此時血汙不堪，顯然是受了傷。
他愣神之際，翅虎忽然撐開翅膀，提起他飛向高空。
眼見阿齊越變越小，直至一個點，小男孩下意識恐懼，
“哥哥！”
小男孩已經在白雲之上，這個距離，落下去即死。
阿齊突然出現在翅虎跟前，翅虎大吼一聲，又朝他衝去。
它提著小男孩和阿齊又鬥了十幾回合，阿齊漸漸體力不支。
他之前受了傷，斷了劍，此時於半空中打鬥更加消耗靈力，小男孩能看出來，阿齊的靈力就要枯竭。
阿齊再次集聚靈力，衝向翅虎。
小男孩眼睛一閃，攀住翅虎的腿彎，趁它不注意的時候，一隻手閃電般刺了過去。
尖銳的樹枝紮穿了翅虎的眼睛。
翅虎身形一滯，狂暴地大吼一聲，身體頓時暴漲一倍，靈力掀起了狂風。
阿齊見此巨變，瞳孔一縮，翅虎不等他反應，如箭的腳爪直穿阿齊胸膛。
阿齊頓時如白紙染血，脆弱且可怖，輕飄飄地從空中落下。
他深深看了小男孩一眼，小男孩垂下了眸。
翅虎疼地大叫，鬆開了小男孩。
小男孩極速墜落，落地前卻放慢下來。
阿齊在臨死之前，用盡最後一點靈力，在小男孩身下集聚了一片雲。
小男孩安全落地。
地上的阿齊早已閉上眼睛。
小男孩腿一軟，跪到他麵前。
鬼魂同樣跪在小男孩身邊，它身上通紅的業火又漲一倍，幾乎完全要將自己淹沒。
“他贏了。”顧沉看著小男孩道。
若笙卻看向阿齊，若有所思，“贏了麽？不見得。”
阿齊轉身，頓了頓，“那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若笙訝然阿齊的眼睛竟能直逼人心。
小男孩抿了抿唇，坦誠看他，“那是以前，現在我覺得沒意思了。”
若笙心想不盡然，小男孩的手握成拳一直在抖，想必是害怕阿齊的犀利，因為他總是能看見真實的他。
“哦？”阿齊挑了挑眉。
“我已經沒有依靠了。”
小男孩垂下頭。
阿齊緩緩道，“你想清楚，當族長的話，能夠成為仙門學派的正式弟子，這是你唯一的機會。跟著我，最多是個外門弟子，還是掛名的。”
小男孩麵露掙紮，最終轉為平靜，“我跟著你。”
“他竟放棄了族長之位。”
若笙自言。
“不盡然，阿齊不是認了個很厲害的師父麽。”
顧沉漫不經心道。
若笙恍然，所以，小男孩是為了阿齊的師父？
果不其然。
小男孩變了，在阿齊師父麵前，他給自己塑造了一個不信命，艱苦修煉的上進人設，阿齊的師父在阿齊麵前誇了他兩句。
阿齊看向小男孩的目光帶著玩味，仿佛對他的行為了然於胸。
小男孩沒有與阿齊對視，投向別處的目光晦暗不明。
若笙看的很清楚，小男孩的眼睛裏劃過一絲狠意。
他會解決阿齊。
而且就在這幾天。
阿齊和師父以及其他幾個門派弟子啟程將要回去。
小男孩遠遠跟在他們身後。
阿齊的師父有事要離開，囑托阿齊他們一路應當斬除害人的妖獸，當做曆練。
阿齊應下，幾人從較偏的山林走。
他不經意回頭時，小男孩不見了。
阿齊略一皺眉，讓同伴先走幾步，自己回去找。
而此時，小男孩站在一座獨木橋跟前。
獨木橋下麵的小溪通往一處深潭。
此時深潭裏近乎死寂。
若笙發現，一進偏林時，小男孩便走了與阿齊不同的路。
他比阿齊他們更細心，看見這裏的草有踩過的痕跡，也就是，這邊有人。
這邊的路確實通往一處村莊，隻是村莊裏稀稀落落隻剩一兩戶人家。
小男孩從這一兩戶人家中得知附近有隻水怪。
此時水怪在深水潭裏。
小男孩下了獨木橋，站在水潭跟前。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小男孩將外袍脫下，扔進水潭裏，之後躲在了一邊。
阿齊過來了，但沒有走近這裏，他在遠處站住，看見獨木橋邊河水裏的衣袍。
他站了一會兒，離開了。
走了？
若笙忍不住驚訝，顯然小男孩設計想把阿齊引到水怪那裏，但是他連走近看一看都不。
到底是聰明還是無情？
怕是兩者都有。
若笙看向小男孩，小男孩咬了咬唇，估計是沒料到阿齊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
等阿齊離開這裏後，小男孩遠離了深潭，到遠處的小溪裏將頭發散開打濕，又將衣服濕了水。
之後跑回去找阿齊他們。
阿齊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去哪了？”
小男孩隻道自己貪玩被一隻鳥雀吸引了，去追它的時候不小心掉進水裏。
阿齊隨意嗯了聲，“別亂跑。”
就不管他了。
阿齊的夥伴紛紛不見，此時前方林子裏傳來巨大響動。
阿齊朝那邊去，小男孩亦是追上去。
迎麵迎過來一位少年，抓住阿齊衣袖，“你弟弟找著了麽？”
阿齊嗯了一聲，那少年側頭看見小男孩，便不再管，隻著急道，“快跟我來！”
原來這群少年被前方動靜吸引，到跟前一看，傻眼了。
一隻雪白的翅虎正和巨型紅蠍子打鬥，那紅蠍子趁它不注意，躥走了。
翅虎四麵不見它，怒急攻心，眼底又見一群外來者，便直直朝他們衝來。
這群少年躲避不急，全被勁風掃在地上。
翅虎再次攻擊，一道利劍卻橫劈而來。
它躲開利劍，怒吼一聲，轉頭朝發劍的阿齊飛去。
阿齊引著翅虎飛遠，小男孩一直緊緊盯著阿齊，此時追在一人一虎身後，也漸漸消失在林子裏。
幾人身上有傷，追趕不及，隻好先發出信號找師父來救，稍微整理下朝阿齊的方向過去。
小男孩見阿齊與翅虎已經鬥了幾個回合，且阿齊落於下風。
他微抿了抿唇，折起樹枝上，拿下發繩，編成簡易的弓箭，用足了力道，朝翅虎直飛而去。
這一下引起了翅虎的注意。
翅虎轉頭極速朝小男孩衝來，小男孩瞳孔一縮，來不及躲，一把劍橫在他跟前。
劍被翅虎撞成兩截。
小男孩側頭看阿齊，阿齊站在地上，微撫胸口，原本幹淨的白衣此時血汙不堪，顯然是受了傷。
他愣神之際，翅虎忽然撐開翅膀，提起他飛向高空。
眼見阿齊越變越小，直至一個點，小男孩下意識恐懼，
“哥哥！”
小男孩已經在白雲之上，這個距離，落下去即死。
阿齊突然出現在翅虎跟前，翅虎大吼一聲，又朝他衝去。
它提著小男孩和阿齊又鬥了十幾回合，阿齊漸漸體力不支。
他之前受了傷，斷了劍，此時於半空中打鬥更加消耗靈力，小男孩能看出來，阿齊的靈力就要枯竭。
阿齊再次集聚靈力，衝向翅虎。
小男孩眼睛一閃，攀住翅虎的腿彎，趁它不注意的時候，一隻手閃電般刺了過去。
尖銳的樹枝紮穿了翅虎的眼睛。
翅虎身形一滯，狂暴地大吼一聲，身體頓時暴漲一倍，靈力掀起了狂風。
阿齊見此巨變，瞳孔一縮，翅虎不等他反應，如箭的腳爪直穿阿齊胸膛。
阿齊頓時如白紙染血，脆弱且可怖，輕飄飄地從空中落下。
他深深看了小男孩一眼，小男孩垂下了眸。
翅虎疼地大叫，鬆開了小男孩。
小男孩極速墜落，落地前卻放慢下來。
阿齊在臨死之前，用盡最後一點靈力，在小男孩身下集聚了一片雲。
小男孩安全落地。
地上的阿齊早已閉上眼睛。
小男孩腿一軟，跪到他麵前。
鬼魂同樣跪在小男孩身邊，它身上通紅的業火又漲一倍，幾乎完全要將自己淹沒。
“他贏了。”顧沉看著小男孩道。
若笙卻看向阿齊，若有所思，“贏了麽？不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