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冥塵問道:“她叫什麽名字?”


    趙甲一答道:“我隻聽到楚思晴叫她素衣。”


    “素衣?淩素衣。”越冥塵多少也聽過這個名字,“的確是二號人物。”


    淩素衣的名號聽過的人還算多,見過的人卻比見過小夢的還要少。江湖中人對她的評價也是一般,雖說她是夢魂宮的二號人物,可無論是計謀還是武功,遠遠比不上一宮之主。


    基本上,她的名號,擺在任何人麵前,都沒有什麽用。


    趙甲一等人也是一樣。


    若不是因為她的背後還有一個小夢,小夢的身邊還牽扯著一個越無塵,趙甲一壓根不會給她任何活路的。


    “夢魂宮的女人把自己的心腹派到楚思晴身邊當保鏢,看來她們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越冥塵喃喃著,“她忽然派人保護,極有可能是發現了什麽,又或者是老三他們在那個女怪物麵前泄露了行蹤。”


    小夢在越冥塵的口中,基本上就等同於妖魔鬼怪一樣的存在。


    “別人幹不出來的事情,那個女妖怪可全都做的出來。”


    越無塵,夢兮,楚思晴,小夢。


    越冥塵現在回想起越無塵的醉話,似乎發現了一點端倪。


    他漸漸明白了那話裏的含義。


    看似胡亂,實則清晰。


    倒真應了那句“酒後吐真言”。


    好在線索太少,越冥塵也懶得深究,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


    他擔心的反而是即將麵對的對手:“我原以為最有可能招來的是獨孤鷹揚,現在我不得不懷疑,先到的人會是夢魂宮的女妖怪了。”


    錢乙二卻略帶得意地應和道:“那夢魂宮主向來獨來獨往,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在望嶽城占到便宜。”


    此言不假。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憑小夢一己之力想要強行救人,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怕隻怕他們內部會出什麽岔子,跟她來個裏應外合,防不勝防。


    “三弟……哼,二弟……”他到底還是沒有忽略越興塵。


    這樣一來,似乎連越興塵去辦的私事都能解釋的通了。


    越冥塵在冷笑。


    眾人看著他的模樣,互相對了對眼神,一並告退。


    越冥塵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卻仍不忘叮囑他們半寸不可離院。


    要這七個人死死地守在院中,守在屋外。


    這是他第一次提出如此要求。


    雖是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


    他要防著來去無蹤的小夢會悄然而至,破壞了自己的好事。


    他可不想煮熟的鴨子在自己眼前飛了,到嘴的肉被煞風景的人搶走。


    現在,他隻想做一件事……


    越冥塵解開了楚思晴的穴道,將迷藥的解藥在她的鼻尖晃了幾下,很快她便醒了過來。


    見到越冥塵的第一眼,楚思晴一點都不意外。


    她的眼睛依舊澄澈,連一絲恐慌都沒有。


    被這樣一個人盯上,她早就有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到最後,你不還是落在了我的手上?”越冥塵笑起來的樣子,還是那麽令人討厭,“如果早一點聽我的話,何苦讓我這麽麻煩。”


    楚思晴撇過頭去,甩給他三個字:“你也配?”


    態度囂張,語氣冷淡。


    在緊急關頭,她竟然開始和小夢有一點像了。


    出言不遜的結果,就是她的臉上多了一個清晰可見的掌印。


    越冥塵這一巴掌力道不輕,楚思晴隻覺得半張臉都是麻木的,耳朵裏不停地嗡嗡作響,嘴角也流了血。


    她擦掉嘴角的血跡,冷哼一聲。


    除了不屑,還是不屑。


    她沒有反抗,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做任何事都是徒勞,可這並不代表她會故作姿態討好他、順從他。


    該有的倔強和堅持,她不會輕易放棄。


    “找死……”


    越冥塵最討厭別人當著他的麵表現出不屑,楚思晴此舉無異於自尋死路。


    “我還想著,隻要你讓小爺我高興,過去的賬咱們可以一筆勾銷,我不介意替獨孤鷹揚一直養著你。”


    “這麽個大美人兒,可比一般的俗物要強太多了。”


    “可你偏偏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會憐香惜玉了。”


    處在暴怒的邊緣男人,往往是非常危險的。


    他的手已經伸向了楚思晴。


    目露凶光,神情嚴肅。


    楚思晴被他的躁動和凶狠的眼神嚇到了,不斷地向角落縮著,退著。


    剛剛的冷淡,在一瞬間,全部變為了脆弱。


    在最無助的一刻裏,她忽然想起了洛其琛。


    想起了那一日,被佳人醉控製的洛其琛。


    那是一段噩夢般的記憶,不斷襲來,令她感到陣陣窒息。


    她終於第一真正感同身受到了小夢何以被噩夢糾纏,始終無法走出來了。


    那樣的記憶,那樣的經曆,那樣的痛苦,真的令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她害怕了,緊張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騷動。


    “啟稟大少主,小人有事稟告!”


    不合時宜的出現,救了楚思晴,卻徹底激怒了正在興頭上的越冥塵。


    他怒吼一聲:“何事?”


    門外的人被嚇到了,說話哆哆嗦嗦:“有,有,有……”


    這下,越冥塵更加生氣了。


    他幾乎是一腳踹開了房門,一手拎起站在外麵的此人,丟了出去:“有什麽有!打擾老子好事,你要是說不出個大事來,我要了你的命!”


    趙甲一等人見勢不妙,忙道:“少主息怒,他所說之事確有蹊蹺,我們覺得有必要讓您知道,否則就算打死我們也不敢擾了您的興致。”


    那人敢在門外喊話,必然是得到了趙甲一等人的同意。


    越冥塵的火氣稍稍緩解了些,他知道趙甲一是個知道輕重的人,不會隨隨便便放在在自己門前放肆。


    “你站好,慢慢說,說清楚。”趙甲一朝趴在地上的人比了個緩和的手勢。


    這人連滾帶爬地回到他的麵前,戰戰兢兢地站起來,慢慢悠悠地開口:“剛才,有人,來給,三少主,送書,小人,覺得,那個人,有點,可疑。”


    他實在太過緊張,以致於沒辦法非常流利地說完整句話。


    “送書的?不就是城裏那家書肆嗎?他們有無塵的手令,差不多十天半月就會來一趟,有什麽奇怪的?”


    對於書呆子三弟,他一直留心著,司空見慣的往來,他倒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那人接著道:“怪就怪在今天來的這個夥計身上。”


    “一個小夥計,有什麽特別的?”


    “按理說這個夥計來過府裏很多次了,可是今天反倒像是新來的一樣,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拐錯了彎。”


    “哦?那還真是有點奇怪。”


    那人又道:“還有雲武,他今天的舉動也有些反常。”


    “雲武?”聽到這個名字,越冥塵反而沒有那麽驚訝。


    最近越興塵的表現已沒有先前那般安分,雲武與他同進同出,共進共退,多少也會被影響。


    “府中上下人人皆知,那雲武與二少主從來都是形影不離。而今天,雲武嘴上說是路過,可實際卻似乎是有意在正門等候,與那送書的夥計像更像是約好了一樣。是他有意無意給那送書的夥計指路,才不至於走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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