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她睜開眼睛很是疑惑。這不是她的房間?這是哪兒?為什麽她會在這裏?我衣服怎麽被換了?齊姍一下子坐了起來,隨後一陣天旋地轉的無力感再次包圍住了她。她嘭的一聲倒回了床上,頭暈乎得要死的齊姍這才回憶起自己昨天似乎喝多了?好像還接聽了通電話?之後的事情齊姍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這時齊姍所在的房間被人敲響,隨後有個十分陌生的人探頭進來觀瞧。隻見她說道:“喲,你醒了?夠能睡的,頭還疼嗎?”


    齊姍隻覺得這人聲音十分熟悉,卻記不得再哪兒見過他。


    齊姍:“你是……”


    那人提醒道:“我石柯呀,你幾年前你救過我,忘了?”


    齊姍按著突突跳的太陽穴,忍著胃裏的翻江倒海說到:“哦……昨天是你救的我?那我們算是扯平了……不過為什麽我每次遇見你都沒好事兒呢?”


    石柯撓撓鼻子有些尷尬,他嚴重懷疑齊姍是不是討厭他。不然為什麽第二次見麵會這麽說他,貌似他也沒得罪過她啊。哦,對了,上次她在警局被人當這他麵扇了一耳光,別是因為這事兒覺得掉麵兒所以討厭他吧。


    石柯:“你還想吐嗎?還想吐的話盆子在你床邊,你吐就是了。你可真夠可以的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大晚上在外邊敢喝那麽多酒不怕你們教練抽你嗎?”


    齊姍因之前比賽的事情對人相當有戒心,她皺眉心想這人為什麽會知道她有教練?齊姍奇怪的問道:“什麽教練?”


    石柯開門進了齊姍的房間,隻見他手裏拿著一個碗攪拌著:“你不是‘戰·武’的人嗎?”


    齊姍警惕的問道:“你怎麽知道?”


    石柯理所當然的說:“機甲頭條上有段時間都被你刷屏了,況且你不是還參加過幾個真人秀嗎?雖然比較冷門,不過我正好看過。其中一個叫什麽來著?女神向前衝?那個好像還比較火。欸,你要不想吐的話把這碗葡萄糖喝了,解酒的。”


    齊姍想要起身卻暈得難受,石柯一手拿著碗一手攬著齊姍將她扶起坐好。齊姍說了聲謝謝後接過碗來試探性的喝了一口葡萄糖水問石柯:“你是機甲愛好者?”


    石柯見齊姍接過碗後便開始收拾因照顧酒醉的齊姍搞得一地狼藉的屋子,聽見齊姍的問話石柯並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果斷的回答道:“不是。”


    齊姍喝完葡萄糖水後將碗放在了床頭櫃上,聽到了石柯的回答她更加疑惑了:“那你怎麽知道我以前是‘戰·武’?”


    “以前?”石柯很意外的停下了動作回頭看齊姍,他吃驚和疑惑全都落入了齊姍眼中:“你不是沒退役嗎?難道說是因為和繆斯的比賽……”


    石柯意識道自己說了什麽,話沒有說完便閉了嘴。齊姍挑眉覺得這石柯倒是個奇怪的人,難道說在他眼裏機甲格鬥是很可恥的嗎?明明關注著卻不願意承認自己是機甲格鬥愛好者,這仿佛也在變相說她曾經的努力是可恥的一樣。


    齊姍:“機甲格鬥是正經的科技競技,也是正經的體育競技。我並不覺得有什麽可恥的,成王敗寇很正常。也希望你尊重那些正在努力的人,以及曾經為此努力過的人好嗎?”


    “啊?”石柯眨眨眼睛心想道,我說錯什麽了嗎?“欸欸,你走路還晃蕩起來做什麽?你要什麽跟我說,我給你拿。”


    齊姍在說完話後便起身打算回家,可惜宿醉得太厲害了,導致她走路都還晃悠著。這一不注意差點就和一旁的衣櫃來了個親密接觸,也虧得石柯接得快不然估計石柯家那鏡子得不保。


    齊姍扶住衣櫃推開了石柯說到:“昨天謝謝你和你女朋友了,麻煩你把我衣服還給我,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石柯似乎很尷尬:“呃……那什麽,你衣服我給你洗了,陽台掛著還沒幹。要不你將就先穿著我衣服?你要著急回家的話我送你,等衣服幹了我再給你送過去你看看怎麽樣。”


    人家都這麽說了齊姍還能怎麽說?齊姍隻好特禮貌且生疏的說道:“那多不好意思的,麻煩你了。”


    石柯覺得齊姍這人蠻怪的,完全就兩種人格且總是無縫切換。這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翻臉比翻書還快吧。


    “不用客氣,走吧!”石柯拿起了一旁齊姍的手機、鑰匙、錢包以及自己的東西後扶著齊姍下了樓。也是運氣好,下了樓就遇到一輛出租車打著空車的標識路過。石柯趕緊攔下車,車停下後石柯小心的將齊姍扶上車,關上車門後石柯轉身上了副駕駛。司機師傅問石柯:“您好,請問您要去什麽地方?”


    石柯轉頭問齊姍:“你家住哪兒?”


    齊姍忍著難受說道:“天水廊橋。”


    “哪兒?!”石柯聲線似乎高了一度,滿滿的全是吃驚。


    齊姍捂著難受的肚子說到:“天水廊橋!”


    “司機師傅不好意思了,搞錯了,實在不好意思。”石柯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後給司機師傅道了道歉下了車,隨後將一臉疑惑的齊姍扶下了車


    等下了車齊姍才意識到這居然是她所在的小區?!這麽巧?


    齊姍:“你也住天水廊橋?!”


    石柯見齊姍意外的表情很懵啊!石柯有些不確定的回答到:“怎怎怎麽了?不可以住這兒嗎?欸,對了,你幾棟的?怎麽沒在小區見過你?”


    齊姍:“2-6-8”這也未免太過於巧合了吧!


    石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扶著齊姍向她住的樓棟走去,邊走邊說道:“那就難怪了,你家出了樓就是小區大門。8棟離後門近,我一般都是直接走後門的。再者說你們這類人都是兩點一線的生活,能碰到才怪了。”


    齊姍真不是挑刺啊,可她聽不慣石柯的話:“誒,你什麽意思?什麽叫‘你們這類人’?”


    石柯見齊姍誤會了趕緊解釋道:“不是,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們職業選手,十個裏麵九個宅,還有一個是死宅。還是能不出臥室門絕不出臥室門,除了訓練玩兒命比賽玩兒命外,休息時間能坐著絕不站著,躺著不動就絕對不動。吃喝全靠室友幫忙帶,衣服全靠室友洗。那感覺怎麽形容呢,就像……哦!就像是離開床的範圍的都是遠方一樣。”


    齊姍聽到石柯的形容噗呲一聲就樂了出來,齊姍笑道:“我去,哪兒有你說得那麽誇張。大家最多就是訓練累了不是很想動,但自己生活還是能照顧走的好嗎?”


    石柯一本正經的說:“嗯,聽你這意思是你能照顧好你自己,但你沒有見過不能照顧自己的。沒見到過又怎麽能說沒有呢?”


    齊姍歪著臉看向石柯:“哦,我沒見過你就見過?你說我曾經一職業選手都沒見過你說的那種選手,難道你一非機甲愛好者就見到過?”


    石柯心情大好的說道:“那是,不然我怎麽會這麽肯定呢!”


    齊姍見石柯這幅模樣覺得十分好笑,她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轉說到:“噢?那你說說那位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是誰?咱在這行業時間不長但還是知道些人的,我很好奇你說的那人叫什麽名字。”


    石柯的腳步突然頓住了,齊姍眼見著石柯臉上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樣變得有些生硬。齊姍很疑惑的問石柯:“怎麽了你?看到啥了這副表情?”


    齊姍順著石柯的眼神看出去,對麵停著的suv裏下來了一男一女向他們走來。


    這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秋景和秋小武。他們倆在齊姍樓下蹲點蹲了快一天了,沒辦法啊,齊姍手機關機又找不到人,報警也沒滿24小時呀。這倆人暫時又不敢打電話問蔡穎齊姍是不是去她那兒了,隻好硬著頭皮找了幾圈後在齊姍樓下蹲她。


    剛才遠遠的見齊姍和石柯有說有笑的樣子,令秋景和秋小武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秋小武緊走幾步質問著齊姍:“你昨天跑哪兒去了?電話也關機,你知道我們多擔心你嗎?我們就差上師父家找你了!”隨後秋小武上下打量著石柯眼中明顯帶著一絲嘲諷說到:“我們倆算是白擔心了,弄半天你和男人約會去了?不是我說你齊姍,你看男人的眼光怎麽還和當年一樣差啊!怎麽?現在還舍不得放開啊?……”


    “小武!”秋景見秋小武說話有些過分,出聲製止了秋小武繼續說下去。


    石柯依舊扶著齊姍,齊姍感覺得出石柯很尷尬於是開口道:“那什麽,我昨天喝醉了,出了點……”


    石柯聲音直接蓋過了齊姍,隻見他用不卑不亢的語氣說道:“昨天我在垃圾桶附近撿到她,本著女孩在外不安全的原則搭了把手。她現在還在宿醉走路不穩當,所以我扶著她。你們來了也好,小武你扶著她上樓去吧。當然了,小武你要是不放心,覺得我是趁人之危的偽君子,你在征得齊姍同意後完全可以檢查,看看我是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秋小武被石柯這話嗆得滿臉通紅,這要怎麽檢查?秋小武不由得罵了石柯一句:“個死流氓!起開!”走到齊姍身邊一把將石柯的手掀開自己扶著齊姍說到:“走,咱上樓哈,不理這流氓。”


    齊姍看向石柯,石柯對著齊姍燦然一笑,他舉起一隻手左右搖著做了個再見的手勢。齊姍抱歉的點了點頭,隨後便被秋小武扶進了自己所住的樓棟中。


    石柯放下手準備回家,秋景見他轉身要走出聲攔住了他:“不上去坐坐?”


    石柯很意外秋景會主動跟他說話驚奇的看著秋景,秋景掏出煙來遞給石柯。石柯搖搖手:“我不抽煙的。”


    “還沒學會呢?”秋景將手收回給自己點了一支煙說道:“小武說話難聽了點,別介意啊。”


    石柯是回頭看了眼樓棟大門又看向吞雲吐霧的秋景說道:“嗯,習慣了。”


    隨後二人陷入了一段尷尬的沉默中,最後還是秋景打破僵局。隻見他似乎很隨意的說道:“不上去坐坐?”


    石柯禮貌的笑笑說道:“我就不給你們添堵了,再說了家裏一堆事兒呢。”


    秋景看得出石柯笑得有多勉強,他吐出一大口煙說到:“我們是有多久沒見麵了?嗯,怕還是有六七年了吧。”


    石柯點了點頭有些不明白秋景說這個的用意老實回到:“差不多吧,快八年了。”


    秋景見石柯一副受氣模樣,問一句答一句心中似乎有什麽在燃燒不由得加重語氣質問石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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