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姍穿著防護服推著小推車在前走著,貔貅倆人偽裝成守衛跟隨著齊姍一路上三人也算是暢通無阻的走向了原定匯合點等待與饕餮等人匯合。


    等待許久饕餮等人終於到達匯合點,齊姍扯下麵罩問道:“人齊了嗎?”


    饕餮點點頭說道:“出點了點小意外,估計很快他們就會發現我們已經救走了兩位博士,我們得抓緊時間撤退!”


    “好!”齊姍點頭推著小推車準備動身離去。


    饕餮擰眉問齊姍:“你帶了個啥?”


    貔貅打開帆布一角用槍敲了敲箱子邊緣:“土特產!”


    饕餮一看見是高克平也沒說什麽隻是吩咐道:“離開這裏後貔貅你扛著他跑,時間不等人,快走!”


    饕餮一聲令下眾人按照原定逃跑路線有條不紊的撤退著,當即將離開這個工廠時,走在最後的人在出口兩旁放置了炸藥,用一根極細的線搭在兩個炸彈的插銷上。一旦有追兵沿著這條路線追來便可以給他們一個警示,同時也可以爭取一點時間。


    當齊姍等人按照原定計劃與在外接應的三隊成員匯合時,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得一聲巨響傳來,之前在逃跑路線上安置的炸彈便被引爆。


    鴟吻看向爆炸聲傳來的地方說道:“看樣子已經追來了,趕快上車。”


    眾人迅速的上了車,鴟吻見人地上了車後便發動車子揚長而去。在車上三隊的人為受傷的人們做著簡單的醫療處理,眾人這口氣還沒鬆下來隻感覺車子忽然急轉彎將車內人甩得是七葷八素。


    山鬼正被人包紮傷口呢,鴟吻這一甩方向盤給她包紮傷口的人一使勁她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山鬼狠敲著車箱吼道:“tmd會不會開車!”


    通訊器離開幹擾區後傳來了鴟吻的聲音:“他們派了機甲來追我們,大路是不能走了。各位孫子坐好了,爺帶你們飛一會兒!”


    鴟吻剛說完這話眾人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失重感襲來,大約幾秒後眾人被一股強大的衝擊力頂得胃疼。隨後比這小的衝擊力連綿不斷的襲來,眾人隻覺得好似坐在了夯土機上一般一刻也不得安生。


    饕餮咽著唾沫向夜鷹抱怨:“我滴媽呀!夜鷹你吃飽撐的讓那孫子開車?這哪兒是在開車啊!他一玩兒電腦的別是把這當他那遊戲玩兒了!咱可就一條命!那些人沒把咱怎麽著,倒讓他霍霍了。”


    “你說什麽?聽不清!大點聲!”饕餮的聲音被車直接顛出顫音,他的話被顛得細碎細碎的以至於離他最近的夜鷹完全沒聽饕餮說的是啥。


    鴟吻不知道開到哪兒去了,這路顛簸得實在是太厲害了。齊姍被顛簸得直翻白眼卻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咬緊牙關別說話!小心舌頭被咬斷!”


    眾人倒是沒有說話了,倒不是聽見齊姍說的話,而是他們被顛簸得想吐了。可以這麽說他們現在隻要一張嘴就能像錢昭一樣吐自己一身,還是翻著白眼一直吐的那種。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終於停了,鴟吻下車後緩了緩趕緊來到車尾打開車廂。這一開他差點沒被裏麵衝出來的人給撞翻,眾人下來車後那個吐啊!看得吐完了的鴟吻都想在吐一遍了。


    吐完的饕餮從車廂裏拿出水漱了漱口,環顧四周一片青山綠水的很是疑惑他揚了揚下巴問著鴟吻:“欸,鴟吻你這是開哪兒了?”


    鴟吻邊打開電腦邊說道:“我哪知道去,被那群崽子逼出公路後直接給掉山裏了。幸好不高啊,再高點咱們就是一車人肉罐頭了。”


    夜鷹脫下手套聽見鴟吻的話直接用手套狠狠的抽了一下鴟吻的頭:“你開車居然說不知道在哪兒?!”


    鴟吻捂著被抽的地方轉過頭對夜鷹委屈的叫嚷到:“我這不是在查嗎!很快就會查到的!著什麽急嘛!”


    “看樣子今兒是回不去了。”饕餮翻了個白眼搖了搖頭對自己的隊員說到:“一隊沒受傷的分組,一組警戒,一組埋鍋造飯。”


    齊姍站在一旁繃緊著神經警戒著,貔貅見齊姍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由得走到她身旁問道:“不用這麽緊張,咱基地裏論逃跑那小子說自己第二沒人敢承認自己第一。他們追不上的。”


    齊姍看了眼貔貅點了點頭絲毫沒有鬆懈的意思,貔貅歪頭看向齊姍問道:“剛剛聽姓錢的小子說你今兒放倒了好幾個人,夠可以的啊!我第一次任務可沒你那麽猛,弄死一個就讓我緩了好幾天。”說著貔貅幹笑了起來。


    齊姍淡淡的哦了聲沒有接話茬,貔貅打量著齊姍問道:“熾梟,你現在感覺還好吧?”


    齊姍不明白貔貅的意思轉過頭茫然的看著貔貅:“什麽?”


    貔貅用一根手指撓了撓頭,回頭看了眼讓他疏導齊姍的隊長後回過頭來尷尬的說到:“就是有什麽事兒別憋在心裏,你可以跟我們說說,要是我們幫不了你的話回‘星·原’後可以申請心理輔導。”


    齊姍明白了貔貅的意思,她回頭看了眼饕餮後問貔貅:“他讓你來的?”齊姍見貔貅抬起眉沒否認便繼續說道:“你們想多了,我沒事兒。”


    齊姍說完這話後便繼續繃緊著神經警戒著,貔貅像饕餮做了個攤手的動作後也回身保持警戒。


    良久,齊姍突然開口問貔貅:“欸,你到‘星·原’多久了?”


    貔貅隨意的答複著齊姍:“大概五六年吧。”


    齊姍:“你很熱愛機甲比賽?”


    貔貅卻意外的笑了笑搖著頭說到:“不算是,我原本就是機甲戰士,由於一次任務中出現了意外勉強把命保住了,不過卻再也無法駕駛機甲了。”


    齊姍看向貔貅,隻聽得貔貅說到:“我之所以會植入芯片,是看到過人間地獄。”


    齊姍笑了以為是貔貅鬼扯:“地獄?科學證明世上隻有人間,同誌你思想覺悟還有待提高啊!”


    “科學也能製造人間地獄。”貔貅看向齊姍他的眼神中的恐懼與憤怒讓齊姍心中一驚,不由得懷疑他是否真見過所謂的地獄。


    貔貅:“成片成片的屍體,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嬰孩的,有開始腐爛的,殘缺不全、腦漿崩裂的。”齊姍聽著貔貅的話似乎看到了那副場景一般咽了口唾沫。


    貔貅:“人們依舊在逃跑、慘叫,暴徒們駕駛著機甲肆意屠殺。那不是地獄是什麽?”


    齊姍愣了半晌問道:“沒見報道過哪兒有這麽大規模的屠殺啊!”


    “*國墳場。”貔貅語氣變得輕緩:“那裏戰亂幾百年了,國際上已然沒有國家想去管那裏的民眾了,又何來關注與報道呢?”


    齊姍也對*國墳場的戰亂有所耳聞,隻是她很難想象是貔貅說的那種慘烈場景。


    齊姍:“那你應該去其他中隊的,為什麽來了‘星·原’?”


    貔貅回過頭來目視前方保持著警戒:“‘星·原’針對的是那些決策者。”


    齊姍盯著貔貅半晌垂下眼簾問道:“如果有一天你無法駕駛機甲了……”


    貔貅打斷齊姍的話說到:“你手術前沒看實驗須知嗎?一旦植入除非取出和死亡,否則咱們就一直得在這條路上。”


    齊姍:“如果是被上頭下令強製取出呢?”


    貔貅疑惑地瞟了一眼齊姍:“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齊姍:“我就隨便問問,假如突然有一天你得到一個消息,這個消息對上頭很重要,但代價是要你取出類芯片你會怎麽做?”


    貔貅被這個問題直接問懵了:“這倆有什麽必然聯係嗎?”


    齊姍:“假如囉,一切以假設為前提。”


    貔貅:“沒想過。”


    齊姍似乎有些急躁的說道:“你現在就想。”


    貔貅疑惑的看著齊姍良久認真的思考起來,他似乎有了猜想般的看了眼在篝火旁的高克平。


    “如果消息對國家有利,犧牲我們又有什麽呢?不就是不能駕駛機甲嗎?有什麽大不了的?”貔貅話說得輕巧,可他說完話就掏出煙來點燃狠狠的抽著,似乎想要借此壓下心中的不安。


    齊姍知道訓練基地每個人都和她一樣都有著為了駕駛機甲拋棄生命的經曆,盡管他們的初衷不同。可在這大染缸裏久了,每個人的心早就被染成了血紅色。一切以國家優先、以人民利益優先,他們這群人的需求是他們自己最容易忽略的。


    齊姍心裏的天平開始傾斜,她向貔貅要了隻煙想學貔貅那樣將心中煩躁驅除。貔貅剛為齊姍點上就被一隻大手將煙從齊姍的唇上搶走,扔在地上踩滅。


    石柯臉色頗為不好的說到:“你不會就不要學,又不是什麽好事!”


    齊姍一皺眉沒有理石柯,直接又從貔貅手中的煙盒裏拿了支香煙。剛準備點上又被石柯截胡了。


    貔貅一看,心說這倆人有事兒啊,得躲遠點免得誤傷。


    貔貅一指不遠處的岩石說到:“我去那邊看看。”然後就溜了。


    貔貅一走齊姍就向一旁走了幾步不想搭理石柯,石柯一把抓住齊姍問道:“你怎麽了?自匯合後一直無視我的存在。”


    齊姍語氣很是疏離的說到:“石博士你誤會了,我們可從一開始就在玩命,可不似你這般享受著座上賓的待遇。”


    石柯以為齊姍誤會了他假意合作的事情,有些無奈的說到:“我同意幫助他們是因為在當時的情況下,這是唯一能拖延時間的辦法。你看看老何,如果我不答應他們,那麽他們會對老何、會對你、會對你戰友下手。換做是你難道不會答應嗎?”


    齊姍環顧四周,見看向他們的隊友收回了眼神低聲質問著石柯,石柯聽到齊姍的質問一時沒反應過來愣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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