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姍一見暴徒朝著自己走來,可就緊張得準備隨時攻擊對方了,夜鷹卻暗中拉了齊姍一把示意別輕舉妄動。


    暴徒來到了齊姍等人麵前,他打量了齊姍和鴟吻一眼,隨後一把拉出齊姍,將她衣兜裏的黃金玉石等擺件掏了出來,似乎越掏越氣直接反手就給了齊姍一耳光用安息國語罵道:“不知道今天來做什麽嗎!”


    好在齊姍在訓練基地上課時夠用功會說安息國語,不然就這一巴掌按照她的脾氣不打回去才有鬼了。


    齊姍捂住一個衣兜啞著嗓子用安息國語說道:“差不多得了,咱們出趟門幹的也是把頭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兒,也別讓兄弟白來一趟啊!”


    “沒出息的東西!”那人一腳踢翻齊姍,又補上了兩腳:“去,把人給我看住了!”


    齊姍看著那人踢完自己後,轉身又將鴟吻衣兜裏的黃金玉石都掏了出來,在他們直勾勾的目光中那名暴徒裝了一部分在自己兜裏後,發現他們在盯著他看,他一皺眉直接瞪了一眼齊姍和鴟吻,將大部分的東西抱在懷裏回到了頭目身邊,把懷裏的東西交給了暴徒頭目。


    齊姍從地上爬了起來,揉了揉自己差點被打歪的臉暗罵一句後,來到了石柯、賽義德、克裏斯三人身邊站定。她還記得自己的任務,她得忍著惡心保護石柯。


    石柯打量著端著槍蒙著麵的齊姍,不知為什麽他覺得眼前這人的身高體型還有那雙眼睛極其的像現在不在場的齊姍,不過石柯不知道齊姍會安息國語,因此也不太肯定麵前這人就是齊姍。


    齊姍對石柯到底是哪方陣營的存在著猜疑,因此並沒有向石柯表明自己是誰,見石柯上下打量著自己,她怕暴露自己,於是乎用槍托捶了石柯左肩胛一下,啞著嗓子用安息國語罵道:“看什麽看!老實點!不然給你吃花生米!”


    一旁的蔡穎嘴角輕撇忍住笑,自己的女兒化成灰她都能認出來,齊姍剛一露麵她就知道這家夥是齊姍了,剛才見齊姍挨打,若不是怕暴露計劃,就那家夥的爪子早讓她剁了喂狗去了。


    齊姍一瞟蔡穎見她盯著自己笑眯眯的樣子就知道老媽發現了自己,麵罩下的嘴砸了一下,她能怎麽辦?像對待石柯一樣對待自己老媽?不想活了差不多,沒辦法隻好裝作沒看見蔡穎的表情般看押著他們。


    暴徒頭目見時間差不多了,一指石柯、克裏斯、賽義德、蔡穎幾人後說道:“帶他們上車!”


    齊姍和其他暴徒押送著石柯、蔡穎等人離開了宴會廳向花園外的卡車走去,饕餮等人則是和幾名暴徒留在了宴會廳。


    當齊姍押送石柯等人上車時,宴會廳方向卻傳來了一陣槍響,與槍聲合唱的是那聲聲慘叫。


    齊姍詫異的回頭看著那方向,一聲聲槍響結束的是一條條人命,雖然那些人她都不認識,卻因為參加她的康複宴而喪命於此,一時間齊姍覺得自己罪孽深重,竟然無意間害死了這麽多人,她不知不覺間握緊了手中的衝鋒槍。


    “喂!上不上啊你?要想宰羊剛剛出來做什麽?現在他們都宰幹淨了就別羨慕了,趕快上去,一會兒還趕路呢!”此時他身後的暴徒卻推了她一把,將齊姍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齊姍上了車坐在石柯身旁,她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麽。不過多時,其他暴徒陸續上了車,這時齊姍發現這一批上車的人每一個都隻是右手帶著手套。


    她吃驚的抬起頭打量著他們,其中一人故意伸出指了指齊姍身上那個鼓鼓囊囊的衣兜啞著嗓子說道:“見者有份。”


    是剛才還在那宴會廳裏沒能逃出來的董婷婷?!齊姍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了,肯定是他們走後饕餮等人將留在宴會廳裏的暴徒解決了,那些槍響並非是射殺參加宴會的人,思及至此齊姍心中鬆了一口氣。


    饕餮瞪了眼董婷婷,董婷婷的聲音不似齊姍一般低沉,她的聲音就算是故意啞著嗓子說話也無法像齊姍一樣那麽像男人,為了防止暴露他用安息國語斥責到:“有什麽份!該閉嘴的都給我閉嘴!也不看看什麽場合!”


    一名暴徒語氣頗為輕佻的插話到:“活兒都幹完了還看什麽場合?現在把他們往實驗基地一送,齊活兒了。咱們就坐等著收錢吧!”那人鬆懈的往車上一靠說道:“哎呀,會去我可要找幾個妞好好的放鬆放鬆,這次任務可是難得一見的沒任何難度啊!”


    饕餮等人交換了眼神也學著那人的樣子靠著車,做出一副十分愜意放鬆的樣子。


    隨著時間流逝,這車可就開到了無人區停了。隻見車停下後前方的頭目拍打著車廂讓人都下車,隨後眾人聽話的開始陸陸續續下車,齊姍下車後沒注意,直接讓直升機揚起的灰給迷了眼。鴟吻見狀開著齊姍的玩笑讓齊姍照著她臀部來了一腳,她揉了揉眼一隻眼閉著一隻眼眯成一條縫罵了一句後上了直升機。


    大約也就幾小時後直升機降落在了安息國實驗基地,在暴徒頭目派了幾人押送石柯等人,見他們跟著實驗基地的人離開後,便帶著眾人消遣去了。


    進了實驗基地內部後齊姍被驚到了,這裏大致和高克平那裏的實驗基地構造一致,可這裏被用於試驗的人更多,並且她‘有幸’看到了所謂的控製實驗。


    一個透明的玻璃牆後是一個拿著刀瘋狂揮舞的人,在他身下是比他蒼老卻長的有七八分相似的人。隻見他刀的起起落落並未因兩人長的相似而帶有一絲遲疑,齊姍咽了口唾沫,那血肉橫飛的場景讓齊姍汗毛都豎起來了,她發誓自己宰人時都沒有覺得這般害怕的。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巨響,齊姍端著槍下意識的轉身就要開槍。卻見這堵玻璃牆後更加慘烈,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們正在瘋狂的互毆著,逮住是誰就是誰的廝殺著,剛才那聲音就是一個女人抓住小孩往玻璃上扔的聲音。


    隨著那小孩屍體的滑落,玻璃牆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卻還不等那女人再上前攻擊小孩,那屋子裏的男人便將女人的頭發抓住,隻見他一拉一扯女人便摔倒在地,隨後是一下接一下的往地上玩命的撞擊,在他們不遠處是看不清五官的一具老人的屍體……


    地獄!這是地獄!齊姍被這血淋淋的場景震驚了,她忽然想起了貔貅說過的地獄來。


    忽然有人拍了齊姍後背一下,齊姍端著槍轉向身後,實驗基地的人舉著手說道:“噢!注意別走火!”


    齊姍極其驚慌的看著麵前身著白色防護服的人,那人伸出兩根手指試探著壓下齊姍對準自己的槍口說道:“都是通過試驗的人了還怕這個?看著他們想起自己的樣子了?”


    齊姍穩住心神快速收斂著情緒,她放下槍點點頭。


    那人似乎笑了般說道:“那你可要壓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越往後可越刺激,不過那不是你應該參與的,可別忍不住跑去加入他們的狂歡。”


    齊姍眼周肌肉不受控製的抖動著,她壓製住內心的恐慌與憤怒點點頭。隨後因她停下的隊伍在次啟程,齊姍繼續跟隨著這些人向實驗基地深處走去。


    就像剛才那人說的一樣,後麵的畫麵更加血腥,如果把這場景比喻成一桌子菜的話,那麽前麵兩間屋子的情況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


    齊姍呼吸加重的看著這一堵堵玻璃牆後的場景,她從起初的震驚慢慢過渡到害怕,再由害怕轉向了憤怒,齊姍甚至由心底延伸出一股躁動,她想要衝入這些房間著扣動扳機幫助那些憤怒廝殺卻留著淚水的人,她想要幫他們結束這一切,結束他們的噩夢,也結束自己的噩夢!


    這一想法在齊姍想要付出行動前驚住了她自己,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般可怖的念頭。她強使自己看向前方帶路的人,心中不斷的重複著:‘齊姍你不是試驗品,你是人,你是人!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和他們不一樣!你不僅僅是人,你還是軍人!你還有任務!你還要聽從母親的命令保護石柯!你不是殺人機器!不是!’


    在漫長的通道內齊姍為了堅定自己的信念開始在心中唱起了國歌,唱起了軍歌甚至唱起了以前‘戰·武’的隊歌,她想要徹底擺脫掉內心深處慫恿她大開殺戒的聲音!她快被這此起彼伏的哭喊聲、慘叫聲、打鬥聲給逼瘋了!


    在齊姍漸漸開始變得麻木時,終於離開了這實驗觀察區。沒了那一堵堵可以觀察到那些實驗體的病態與瘋狂,齊姍明顯鬆了口氣,她如同另一名暴徒一般,眼神冷漠的押送著同她之前那般受到震撼的蔡穎、石柯、克裏斯以及似乎習慣這般場景的賽義德向此次的目的地走去。


    賽義德的表現似乎引起了齊姍的注意,她打量著賽義德,賽義德過於平靜,這麽慘烈的場景在他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他甚至於說對於這場景有些不屑?難道說這家夥之前就見過這場景?


    齊姍忽然想起克裏斯與石柯在安全通道中的對話,再聯係如今賽義德麵對這場景的表現,齊姍心說:‘莫非這家夥真是從這兒逃出去的?那他也是自發性的想要毀了這裏,可為什麽安息王子會出資投給他們戰隊?總不可能安息國王子自己想毀了自己國家實驗幾十年的兵器人製造計劃吧?’


    齊姍帶著這個疑問來到了押送的終點,她見一旁的暴徒退到了門邊端著槍看押著石柯等人,自己也有樣學樣的端著槍站到了門的另一邊。


    “好久不見了!乖乖!別來無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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