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鷹被山鬼拉來幫她幫,當她看清楚齊姍的背時倒吸了口冷氣:“這家夥背上跟篩子似的,你們告訴我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吹了吧?”


    “吹屁吹,剪刀!”山鬼接過剪刀後將齊姍衣服剪開,那黑乎乎的血塊幾乎把齊姍的傷口填滿了,若非是山鬼拍了齊姍一巴掌,受傷沾了血,她還不知道齊姍受了傷。


    “她的血怎麽回事兒,怎麽是這個顏色?”


    “估計有點血脂粘稠吧,等任務完了,建議讓她查查肝功、血脂、血糖什麽的。”山鬼擰著眉處理著齊姍的傷口。


    “不是說新一代芯片能治療疾病開發潛能嗎?連這也治不了?不對啊,誰家血液粘稠都快粘成黑塊了啊?她究竟怎麽回事兒啊?山鬼,你可不能像糊弄其他人似的糊弄我啊,你平時有什麽不明白的我都幫你弄明白的,你要厚道知道不?”


    “……”經管在處理齊姍傷口,山鬼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要知道她怎麽回事兒,我還跟饕餮混?夜鷹,你今兒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多問題?紗布!”


    “知識盲區嘛,欸,她血都成這樣了止血還有必要用嗎?”


    “少廢話給我!”


    “喲,這麽凶啊?”


    齊姍緊閉著雙眼,她模模糊糊的知道自己似乎趴在什麽地方,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身上沒有絲毫力氣動彈,就連睜開雙眼的力氣都沒有,她隻感覺背後癢癢的,似乎有誰在背後劃拉著什麽。聽著夜鷹和山鬼的對話她心中大致明白了,敢情自己是受傷了,可自己受傷就受傷吧,鴟吻和山鬼這倆貨幹嘛打暈自己呢?


    “謔,這家夥也夠可以的,中了這麽多槍還能跑這麽遠,幸好老蔡不在,老蔡在還不得心疼死啊!”


    夜鷹看著背上五六處血塊糊滿的槍傷頭皮有些發麻,她覺得這些血塊看上去太惡心了,黏糊糊的還倍兒筋道,一割開就嘩嘩往外流血,可十秒不到那些血又成了這樣黑色果凍樣的東西,剛好將傷口給灌平,這可加大了去子彈的難度,過不了多久就得清理傷口,弄出一顆子彈少說得弄好幾十次這血凍。好在的是取出子彈後包紮方便了不少,簡單的消消毒,連上藥都不用了,直接可以打繃帶了。


    “欸,夜鷹你說老蔡她現在怎麽樣了?”


    夜鷹抬眼看向山鬼,她苦笑了一下,歎了口氣:“一半的人沒了,她心態指不崩成怎麽樣呢?”


    “你說她知道嗎?”山鬼眼睛向齊姍的頭放向一瞟。


    夜鷹看了眼閉著眼睛顯得格外嫻靜的齊姍:“應該知道吧,她可是點名要我們協助她的,若非是她,咱們還被關著接受調查呢!”


    齊姍心中一驚:‘什麽?‘星·原’另一半人已經沒了?不是說失蹤嗎?怎麽又沒了?’


    山鬼苦笑了一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夜鷹聊著天:“這芯片的魔力可真夠大的居然讓互為死敵的兩國開始合作了。”


    “槍打出頭鳥,無論在哪兒都是這樣。但願除了熊、鷹、安息外沒有其他國家再參與進來,不然可麻煩得緊。”


    山鬼聽夜鷹這麽說有些不服氣的反駁到:“怕什麽,我們不有芯片嗎?到時集體更換成新型芯片,就她的戰鬥力你又不是沒見過,加上駕駛機甲,咱國家的機甲戰士就是無敵的,到時候來多少人就滅他多少人。”


    夜鷹搖搖頭,語重心長的說:“山鬼,事情很多時候哪兒是這麽簡單的,你越強別人越是忌諱你,漸漸的排斥你,各個領域不帶你玩兒,就算你一時領先於世界,又能怎樣?時間一久,不就落後了嗎?”


    山鬼理所應當的反駁到:“那就趁領先的時候全麵統一一下不就好了?”


    “……換個比方吧,就拿熾梟來說,她現在是最厲害的機甲戰士對吧。”


    “隻能說她芯片最好吧,這家夥要真最厲害,也不至於傷成這樣了。”


    “行,芯片最好。就因為她芯片最好,目前世界上流行的幹擾控製芯片的手段對她無效,上頭才會對她如此忌憚,一方麵讓我們協助她,一方麵讓我們全麵監視她的一舉一動,等任務完成後,她依舊會被關起來,下次再將她釋放可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了。想想看如果我們都是新型芯片,那麽她還會被這麽對待嗎”


    “哦。”山鬼的語氣似乎有些滴低落,突然她想起什麽似的問夜鷹:“欸,上頭不是答應了她家研究員和老蔡行動條件了嗎?怎麽任務完了還要關她?”


    夜鷹哼了聲,語氣變的十分惋惜:“她家研究員和她母親雖然以釋放她為條件參加了這次任務,可你我都清楚,上頭這次壓根就是讓她家研究員去當餌的,魚是釣到了,餌你見過能全須全尾的回收的嗎?”


    山鬼一撇嘴:“我以為做餌的隻是我們。”


    “我們?‘星·原’出事隻是意外,我們可還不夠格。”夜鷹提醒著山鬼:“那些人隻有動到了他們在意的東西,才能讓他們動用暗樁,暗樁一旦動用了,才是到了我們收網的時候。”


    “那他們怎麽辦?”山鬼顯然有些擔心齊姍、蔡穎甚至是石柯。


    夜鷹抬起頭看向山鬼:“做餌的,將事情做到了便已完成了所有,介時,能不犧牲是最好的,一個可以繼續研究,一個可以繼續被研究。”


    “如果犧牲了呢?”山鬼頗有些不打破砂鍋問到底誓不罷休的架勢。


    “石忠義雖然癱瘓了,但他至少還在國內,參與他研究的核心成員也在被陸續抓捕,抓捕到的已經送回了國內,說白了他們隻是被控製了起來,別說她家研究員了,就算大半個研究中心的人犧牲了,研究依舊能繼續,至於她……”夜鷹語氣語調都變得很低落:“她若犧牲,我們隻需要負責將她芯片帶回去就行了。”


    齊姍消化著聽到的信息,她扯動著頭,有些難以置信。


    自從齊姍頭動了動後房間內便變得十分安靜,也不知過了多久,齊姍終於感覺手指能動彈了,卻聽見有人拉扯著另一人來到了她的房間。


    鴟吻一推山鬼有些不服氣的質問到:“山鬼!憑什麽留下的是我啊?”


    山鬼翻了個白眼,理所應當的說:“廢話,你逃跑第一,你不留下來負責照顧熾梟誰負責?”


    鴟吻臉都快皺在一塊兒了,他伸出手指指著山鬼上下搖晃著:“你聽聽你這話說著都喪良心,照顧她和逃跑,這兩件事挨著嗎?”


    山鬼一把打開鴟吻的手:“怎麽不挨著了,現在她就是一明晃晃的靶子,帶著她執行任務太招搖了,趁著她受傷我們先去把任務完成了,你呢就擱這兒守著她,一旦有誰來抓她,你扛著她就跑了,這樣任務也完成了,她也是安全的,多好。”


    “好個屁,她醒了我怎麽說?不好意思大家隻需要你勾搭住安息那邊,還是大家嫌棄所以自己去做任務了?”


    “隨你怎麽說,隻有要把人給我看住了就成。你要實在不想解釋,我這兒有幾劑麻醉劑,問題是你會用嗎?”


    山鬼掏出了一個小鐵盒,剛打開就被鴟吻一把把裏麵的幾支麻醉劑全拿走了。


    “血管注射我不會,肌肉注射我還不會嗎?找塊肉一紮一按齊活兒,實在不行我上麻醉槍裏總行吧。”


    “大爺,這是人,好歹以前也是戰友,你別弄死了,算了,你還是把她綁起來吧,麻醉劑還我。”


    “給了我的東西還想要回去,你也是想瞎了心了。”


    鴟吻將麻醉劑一收有些得意忘形,山鬼二話不說,直接動手收拾了鴟吻。


    “欸欸欸,疼疼疼。”


    “知道疼哈,還不還!”


    “還還還……我還你大爺!”


    鴟吻趁著山鬼放開自己沒有防備之時,一溜煙的從門逃跑了。山鬼原本打算逮鴟吻的,結果沒逮住,氣得山鬼直跺腳。


    “跑,跑,跑,鴟吻有本事你一輩子別回‘星·原’!”


    房間再次陷入了安靜,齊姍眯縫起眼睛打量著房間,屋內一個人都沒有,看樣子都已經離開,正當齊姍打算起身時,她從房間電視的反光上看到了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窗前。


    齊姍沒有動了,那人小心翼翼的從窗戶翻了進來後,看都沒看齊姍一眼,直接到了房門處,他伸出頭左右看了看將頭縮了回來,正在關門的他忽然意識到不對,他剛想要回頭便被人直接打暈了,他甚至都沒看清楚打暈他的人是誰。


    齊姍很是平靜的將門掩住,隨後架起那人往床上一放,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找到了幾隻麻醉劑,一台微型電腦,一個手環,一些現金以及這次任務他們所用的假身份證件。


    齊姍看了看麻醉劑看看床上躺著的人,顯然齊姍決定將這幾隻原本用在她身上的麻醉劑用在那人身上。


    注射麻醉劑後,齊姍將那人直接塞在衣櫃之中,在房間裏經過一陣搜羅後,齊姍換了身衣服,戴上鴨舌帽壓了壓帽簷,一貓腰,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幾個騰挪便到了地麵,她將圍巾往身後一甩,徹底將臉遮住,回頭望了眼從後門走出的饕餮一行人,回過頭,沒入人群中。


    山鬼一碰沒有動靜的貔貅:“看什麽呢?走啊。”


    貔貅回過頭看向山鬼,簡單的應答了句:“哦,好。”便跟上了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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