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登便是如此,他並不是伯府奴籍,十天之前他早就開始尋找下家了,可是現在,自然就沒了這個心思。


    池子大了,魚就多了,油水也就厚了。況且五大管事的空缺總得有人頂上,劉登可不想做鹹魚呢。


    “什麽行文?怎麽行到本少爺這兒來了?”易寧稍微清醒了一下,隨口問道。


    “那個……是限製糧價的行文,說是半年之內,糧價不得超過三兩銀子一擔。少爺,這……咱們府上真難啊,這一看就是針對少爺您的,唉。”劉登察言觀色,不等易寧有什麽表態,就預先準備好了唉聲歎氣的神態,方便少爺一會兒發揮。


    易寧詫異道:“歎什麽氣?三兩銀子一擔還嫌低?你們這些人啊,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學學少爺我,知足常樂。賺那麽多錢做什麽?錢能夠買來幸福買來快樂買來滿足嗎?錢多了就是一個數字,少爺我是貪財的人嗎?”


    “可是少爺幾天前不是說低於四兩銀子不賣?”劉登說出來就後悔了,連忙補充道:“小人多嘴,小人這就將少爺的精神傳達下去,堅決貫徹執行!”


    “嗯。少爺我悲天憫人,見不得大家沒錢買糧餓肚子,你們怎麽就不能透過現象看本質呢?雖然少賺一點,但是少爺這心中啊卻更加踏實。沒辦法,少爺我就是這麽心軟。再說了,朝廷有了吩咐,咱家身為國朝伯爵,食君祿擔君憂,自當為朝廷分憂才是。你告訴那三家糧莊,他們不要是買本少爺的糧食嗎?本少爺這次賣了,不但賣,還低價賣。二兩五一擔,若是想包圓的,價高者得。事後把結果告訴本少爺就好了,不想知道過程。”


    “啊?少爺,包圓不該是更低一點嗎?”劉登疑惑道。


    易寧怒道:“是不是還要本少爺專門給你做個培訓?!”


    劉登頓時一縮脖子,知道自己廢話太多惹少爺不高興了,當即答應一聲,一溜煙就跑了。


    “唉,真是操心,府中人才凋零啊……”


    按照常理確實是量大優惠,但是如今京城糧食已然被易寧壟斷,而且按照當前的形勢,未來其他地方能夠輸入京城市場的糧食也極為有限,這種情況下,誰擁有了易寧的全部糧食,誰就有了定價權。


    但是在官府已經限定最高價的情況下,易寧失去了折騰的興趣,能夠在三兩銀子的範圍內獲得最大利益就該滿足了。


    易寧已經能夠想象得到三家糧莊掌櫃的心態了。


    ……


    文華殿。


    景文帝坐在上首臉色有些難看。


    “嚴卿,太子最近經常請假?”


    嚴複中急忙跪倒,惶恐說道:“老臣無能。”


    景文帝歎氣道:“太子不學好,跟你有什麽關係?他近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一國太子不好好修煉兼且學習治國之道,整日裏就知道擺弄些詩詞歌賦,宴請那些文人騷客,於國於身有什麽用?簡直胡鬧!你再看看如今把京城鬧得滿城風雨的安遠伯子,縱然僥幸弄了些錢財,以後必然也沒什麽出息。國朝爵位之尊貴,豈是一點銀錢能夠比得了的?這道理,你有經常教育給太子嗎?”


    嚴複中聽到“易寧”兩個字便心中苦澀,囁嚅半晌到了嘴邊還是說道:“老臣無能!”


    景文帝生氣道:“朕將太子交給你教育不是讓你在這裏隻會說無能無能的!若是你做不到,朕就交給別人來做!”


    嚴複中嚇得冷汗淋漓,“老臣萬死!老臣……”


    “嗯?”景文帝眉頭一皺,“出了何事,你從實說來?是不是那不孝子又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


    嚴複中說道:“是老臣無能,教不了太子。不久前那安遠伯子易寧開始囤糧之時,太子殿下也曾動過效仿的心思,隻是老臣以為此事甚是荒謬,急忙阻止了。本以為安遠伯子此次必然要虧得血本無歸,也好教太子明白老臣的良苦用心,隻是偏偏……唉,出了此事,太子殿下已經好幾天不理老臣了,覺得老臣比那易寧還不如。老臣又理虧,不知該如何教導,以至於此。”


    景文帝大怒道:“真是荒謬!那逆子是想氣死朕嗎?一國儲君怎可如此目光短淺,一門心思就想著與商賈爭利,朕看他是忘了太子的身份了!”


    說完,他扭頭吩咐身邊太監道:“去看看,太子在做什麽?”


    過了一會兒,太監來回報說太子在準備中秋詩會。


    景文帝本待發火的麵容竟是緩和下來,良久說道:“此事中秋之後再說吧。先不必讓太子知曉。”


    嚴複中連忙答應。


    還有五六天便是中秋,伯府中也早早安排起來了。


    易寧早知道真武大陸的神話背景與前世地球如出一轍,不僅有中秋,還有七夕,春節也是過年,當然,端午之類的就沒了。


    不過在神話中,上古三皇五帝都是武聖以上的強者,動則開天辟地逆轉乾坤排山倒海。


    “今年太子府又派了請帖來,邀請我們去參加中秋詩會。”蕭暮雲拿著一張鎏金邀請函對易寧說道。


    “詩會?無聊。”易寧漫不經心道:“你去就行了。本少爺要睡覺。”


    蕭暮雲現在有些看不懂易寧了,雖然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憊懶模樣,但是經曆了囤糧賣糧這一件事,卻讓府中上下再也不敢輕視他。


    那七十萬擔糧食已經被和盛糧莊以二兩八的價格包圓了,也就是說這一筆交易易寧轉手淨賺一百六十萬兩白銀。伯府賣出去的資產已經全數贖回,外債也為之一空,易寧一家之主的威嚴徹底豎立了起來。


    這也是蕭暮雲拿著前貼來征求易寧意見的心態。


    若是以前,早知道易寧不管這些事,她自己就拿主意了。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


    “太子殿下請帖中特意邀請了……寧郎,不去怕是不成的。”說到“寧郎”兩字,蕭暮雲微微有些不自然。


    “指名道姓邀請我?”易寧有些懵逼,他自然是很不想去的,不僅僅是怕麻煩,更重要的是擔心惹禍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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