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帝聽得十分爽快,雖然這個報捷不像以前的形式那麽簡潔明了,但是奈何文景帝就是聽得爽快。


    看看,看看朕的太子這眼光,看看朕的太子這料敵的本事,看看朕的太子這勇氣和智謀,你們竟然說朕的太子莽撞胡鬧?


    一下子救了數萬軍民能夠叫胡鬧嗎?那是為了大事而不惜身啊!


    聽聽北地軍民的高度評價和讚賞,這感恩戴德一聽就很真誠啊!


    一邊聽一邊抬眼看殿中的兩位重臣,眼目中的得意讓徐進和竇蚡氣悶不已,也說不清楚自己兩人是該高興呢還是沮喪。


    文景帝頓時揚眉吐氣!渾然忘了,自己其實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不過正聽得爽快的時候,卻見這邊軍卡了殼,看起來是說不出個什麽來了,頓時心中有些小失望,這就跟聽書聽到精彩處,對方來了個下回分解一般,乃至是直接說這書至此直接完結!


    不過文景帝心胸大度,還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遷怒這名軍士,畢竟前麵說的那麽多已經讓朕很是爽了一番了。


    他正要揮揮手,讓人帶著這名邊軍下去歇息,就見他突然朗聲說道:“……對了,安遠伯他老人家特意說了,說太子殿下比京裏當官的都聰明多了,誇說是陛下的種好!如果陛下和太子殿下是這個,那其他人就是這個!”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先是豎起來了一個大拇指朝上,然後又比劃了一個小指頭朝下。


    他說完心中舒了口氣,雖然還是沒想起來安遠伯最後那兩句到底是啥,不過不要緊,還好自己聰明,雖然隻是依稀記得伯爺是以他自己的名義說的兩句,但是想來大差不差的也就是這個意思吧?


    這也算是補圓了,不然不上不下的,對於有點小強迫症的自己還真是憋得慌,也辜負了伯爺的心意。


    唔……大概、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不管了。


    文景帝臉皮抽了抽。


    徐進:“……”


    竇蚡:“……”


    王鍾:“……”


    那小子已經愣到這種程度了嗎?


    ……


    ……


    烏勒府中,太子劉煜又送走一批前來表示感謝的父老,疲倦的臉上仍然帶著興奮和激動。


    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了,作為事件的絕對主角和核心,在楊昌樓等官兵充滿感激和欽佩的積極宣傳下,他在這場不可思議的戰鬥中有著令人崇拜和仰慕的傳奇色彩。


    毫無疑問,因為他的料敵先機提前謀劃,成功阻止了一場本將發生的屠城危機,挫敗了瀚海人的卑鄙陰謀,拯救了滿城數萬軍民,他當得起這種榮耀。


    劉煜此時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覺得好不真實,明明自己好像什麽都沒做,卻好像什麽都做了。


    當他覺得易寧兄在這場戰爭中發揮的作用更大時,易寧兄卻斬釘截鐵地告訴他,他隻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好像一個媒人終於撮合了一對新人,但是洞房花燭的事情還是新人們自己完成的。


    而這才是主要的。


    易寧兄表示自己在其中一點多餘的功勞都沒有呢!


    這樣的話,劉煜想想,覺得也超級有道理的。


    所以自己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個熟知兵法、通曉排兵布陣的天才?


    所以這就是主角的感覺嗎?真的好爽呢!


    人人皆可為蕭炎,易寧兄這話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他回過頭來,微笑著搖頭輕歎了一聲,本能地抒發著一種對被人崇拜和敬仰的無可奈何。


    “易寧兄啊,為何你一直愁眉苦臉的呢?從前晚就是如此。瀚海人被我們打跑了,以弱擊強取得了勝利,捷報也已經送出去了,不該是開開心心的時候嗎?大家都很開心啊。”


    莫名自信的太子看起來真的挺二。


    易寧心累道:“殿下你一點不擔心虎符造假的事?捷報是過去了,但是虎符的消息也是瞞不住了。”


    “嘿嘿,反正都已經發生了,操心也沒用啊。我們立了這麽大的功勞,父皇再生氣也生不起來吧?真要有事,易寧兄放心,我一定全部擔下來的!”劉煜還是挺講義氣的,不過易寧並不會過分樂觀。


    因為按照一般做法,自己這種不大不小的身份就是背鍋的絕佳對象。


    不過想想自己要求那報捷軍士背誦的報捷等語,那可是自己錘煉了好久才終於定稿的版本,可謂是拍馬屁與傳遞信息兼備。


    尤其是最後兩句,更是將整個意思進行了升華與凝練,用在此種場景上堪稱絕配,絕對能夠把文景帝拍爽了。


    按照速度,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京了吧?


    想到此,他又有些寬心。


    ——唉,封建帝製害死人,好好的21世紀和諧社會好青年,被逼無奈還得煞費苦心琢磨拍馬屁這種事,本少爺真的不擅長啊。


    兩人正說著話,神藏衛校尉黃林忠走了進來,稟告道:“殿下,京城的旨意,陛下催促殿下盡早回京。”


    幾乎是在戰事一結束,神藏衛的人就現身了,為首的便是這名校尉,四十歲出頭的年紀,一身修為在血境武者的四品武宗,比楊昌樓高出兩階,也是典型的低職高配。


    他雖然與楊昌樓這樣的鎮守武官同為校尉,但是地位上卻是截然不同的。


    劉煜聽了有些悵然若失,沒爽夠呢。


    雖然黃林忠傳達的意思比較隱晦,但是他也知道父皇一定是焦急的。


    是該回去了。


    “……那就午飯過後出發吧。”


    ……


    來時不滿十,去時千人歸。


    隨行護送的不僅有神藏衛百餘人,更有北軍統領府派出的一支千人的精銳部隊。


    隊伍浩浩蕩蕩,已經走出城門老遠還能夠聽到城裏山呼“殿下千歲”、“殿下威武”等語。


    一行人才前行了半刻鍾,前方突然來了回報,說是有人堵路點名道姓要見安遠伯。


    易寧頓時不爽了,那軍士連忙補充說,那人是替他的學生而來。


    高行書?


    哦,對,易寧突然想起來自己那個寶貝學生前幾天應該也回來了城中。


    慚愧,師父一忙就差點忘了你。


    其實你已經可以不用帶你父母家人去伯府了,地小不好安置啊……


    易寧讓那人過來,見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十四五歲少年,穿著樸素,臉上還有些擦傷,見了周圍這麽多佩劍的軍士也不怕,氣鼓鼓的就來了,顯然在前頭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心裏堵著氣呢。


    他看似虎,其實道理還是懂的——察言觀色之中,看到一人隱隱站在前頭主位,剛剛聽軍士說這兩人中還有太子殿下在,料想前麵的該是太子了。


    他便連忙跪下來對易寧身後的太子劉煜喊道:“嗚嗚,伯爺,我行書兄長被人欺負啦!求伯爺撐腰啊!”


    劉煜:“……”


    易寧:瑪德,這假哭一點誠意都沒有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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