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的代價不外如是。


    明明自己才是個十八歲的孩子,卻要過早承受生活帶來的分別和奔波。


    “寧郎在外一切小心,家裏我會好好照看的,商社的事情也不會落下。”以為易寧在擔心這些,蕭暮雲就開口說道。


    相比於以前,蕭暮雲的容光都有了不同。


    如果以前是青澀,現在就有了成熟的味道。


    易寧砸了咂嘴,心中覺得甚是可惜,瞅著她的腰身說道:“本少爺沒什麽好擔心的。如今家中的錢財,再讓你敗個幾十年都不成問題。”


    腦中卻在想著這些天來的趣味——顯然是這傻女人在實踐所謂的生兒大法。


    易寧自然是不戳破,又不吃虧。


    蕭暮雲白了他一眼,輕哼一聲看起來頗為不服氣,美眸中卻有絲絲笑意,“還不是跟某人學的,即便敗家,那也是憑本事敗的,不丟臉。”


    “哼”,易寧突然伸手要去攬過蕭暮雲的纖腰,卻不想蕭暮雲早有準備,靈活一閃便閃過去了,旋即便捂嘴“噗嗤”地笑起來。


    “敗家娘們,乖乖自己過來!”易寧尷尬得想摸鼻子,不過還是忍住了,反而唬著臉道。


    “殿下的人早就在外麵等著了。”


    “那就等著!”


    “時間不早了,都快中午了。”


    “能花多少時間?趕緊過來!”


    “哦,也對,花不了多少時間。”


    “……呸,竟敢套路你夫君!看我龍抓手!”


    “啐!流氓!”


    房間裏麵先是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隨即就低沉下去了。


    秀兒在外麵關上了門,無奈地側耳聽了一會,隻好坐在外麵台階上托腮守著。


    路過的內院丫鬟們見了頓時就明白了什麽,紅著臉趕緊走了。


    小半個時辰之後,易寧和蕭暮雲道貌岸然地走了出來,看到台階上的秀兒轉頭看著他們兩,便都不約而同地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秀兒幽怨道:“前院讓春姐姐來問了幾次了……”


    “哦,問就問吧,誰還沒點急事要處理?”


    易寧毫不在意地說完,又吩咐道:“本少爺不在的這段時間,讓你小姐多吃點,別因為太過思念導致形體消瘦。”


    秀兒輕哦地答應了一聲,對易寧的觀感莫名好了一些。


    蕭暮雲站在他身後一些的位置也抿嘴而笑。


    “要是太瘦了,手感會變差。”


    秀兒:“???”


    蕭暮雲:“……”


    易寧看了看秀兒,覺得這個世界的三觀很不正。


    這才多大,剛剛在裏麵蕭暮雲這娘們竟然讓自己此行帶上她隨身服侍。


    他可沒這種癖好。


    不過他倒是聽出來了,估計是蕭暮雲擔心他出去之後胡天海地的亂折騰,想派一個她信得過的人服侍的同時順便監督自己。


    笑話,本少爺是這麽沒有節操的人嗎?


    想想前世多少次過會所門而不入,就知道本少爺的意誌有多堅定了。


    雖然這種堅定往往是以沒錢為背景的,但是並無損本少爺光輝偉岸的形象。


    ……


    這次出發就比上一次去烏勒府輕鬆多了。


    不那麽趕時間的情況下,就大可以坐馬車了。


    一行浩浩蕩蕩也有百餘人的隊伍,沿途有各地官府接待,如果拋開即將做的事情,這其實是一個不錯的旅行體驗。


    隨行的一名宮中供奉名為曹襄,身寬體胖,整天笑眯眯的,看起來很有喜感,並沒有武者那種血氣爆棚牛逼轟轟的樣子,但是這人卻是一名實打實的魂境強者。


    麵對劉煜,他隻是需要頷首點頭算是行禮,麵對易寧這種小伯爵,則是一口一個“小友”。


    易寧默默想了想把這個人拉到伯府的可能性,但是很快就打消了。


    一是覺得這無異於是在跟文景帝搶生意,搞不好就惹大boss生氣,二來則是覺得以伯府的底蘊,自己既不可能招攬成功,也不可能駕馭得住。


    所以,搞好關係就行了。


    ……


    六天之後,北河郡首府臨河城遙遙在望。


    北河郡守陳慶柏、郡尉張大武攜郡中諸官出城相迎,一番行禮寒暄之後,將一行人接入早就備好的住宿地。


    吃完午飯,陳慶柏、張大武等人便來詢問事情,好方便去先行安排。


    劉煜還沒說話,易寧就說道:“各位大人不用這般緊張,殿下向來是個隨和的人,知道如今接近年末,各位大人手下都忙,今日咱們這一行來,說不得就要勞煩各位了。”


    陳慶柏急忙站起來朝著劉煜行禮道:“殿下能夠光臨北河郡,實乃我等北河郡上下不勝欣喜之事,我們隻有高興和榮幸的份,斷然沒有其他想法,隻願殿下常來走走看看,體察民情,好給我們指導指導工作。”


    劉煜微笑道:“正是如此。本宮此來,也是父皇讓我到各地多走走,恰好北河郡出了這個大案,便讓我來看一看,知道民生之艱難,而貪官之可惡也。”


    陳慶柏遙遙朝著京城方向拱了拱手,感慨道:“陛下宅心仁厚,實在讓臣等汗顏。那徐延年知人知麵不知心,他犯了此事,便是微臣也罪責難逃,本是上了請罪折子的,隻是陛下寬厚,不忍苛責於我。雖是如此,微臣卻是心中難安。縱然陛下寬容,微臣卻覺得對不住這百萬郡民啊。唉。”


    說到動情處,竟是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易寧仔細看了看,發現他眼睛還真有點濕。


    他心中暗暗點頭,果然是人外有人,自己還差得遠。


    劉煜經曆得少,就有些動容,本是想說點講感情的話,不過隨即就想起來快到時易寧兄的囑咐,讓他要始終保持客觀公正的態度——因為若是結論正確,那北河郡的眾官員怕是有不少都不幹淨。


    所以他改了一副平靜口吻說道:“陳郡守不必如此,誰有罪誰無過,父皇明察秋毫,斷不會冤枉一人的。父皇既然這般說,自然是因為陳郡守值得信任了。”


    陳慶柏連忙拱手汗顏道:“不敢不敢……敢問殿下此來可有什麽章程?我們也好做足安排。”


    “哦,就是走走看看罷了。”


    易寧見陳慶柏等人都有些懵逼,隻好補充說道:“聽說北河郡的雀氏倉規模在整個大陸都能夠排在前五,蔚為壯觀,況且又是此次案件的關鍵所在,不如明天就去看看?還從沒見識過呢,微臣甚是好奇。殿下覺得如何?”


    陳慶柏詢問地看向劉煜。


    就見劉煜讚同點頭道:“就依易寧兄所說。”


    陳慶柏等人連忙答應了。


    ……


    雀氏倉以曾經雀氏家族聚居地而命名。


    數千年前,雀氏家族聞名大陸,因為其祖上有過一名道境。


    隻不過如今,雀氏家族已經隨著那名道境的坐化而灰飛煙滅了,空留古跡尚在。


    此地之所以被國朝確定為重要倉廩所在地,是因為地勢特殊。


    這也是當初雀氏選擇將家族定在此處的原因。


    雀氏倉後有險峻高山,前有北河流經,恰好在中間圈出一塊方圓十裏之地。


    這就使得水路運輸十分便利,而且水資源豐富的情況下,也有利於防火。


    這十裏之地地勢也較高,即便北河汛期,周圍或許會成為澤國,但是此處卻可無虞。


    這十裏之地中也開辟了水網,本是方便糧食運輸的,如今恰好成為了劉煜易寧等人遊覽的通道。


    易寧愜意地坐在遊船上,看著兩旁高聳的一座座糧倉,嘖嘖感歎道:“這些糧食要是全拉出去賣,不知道能夠值多少銀錢啊!怕是我一輩子都花不完呢。”


    “噗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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