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浩雲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快步來到酒樓門口的立柱旁。


    看著隨他過來,立即縮在後麵的李掌櫃,語氣平靜的開口道:“不要緊張,我們不是濫殺之人,我這次過來,是公子讓我來賠付下酒樓的損失。”


    李掌櫃猶豫片刻,小心的將身子探出來,先是偷瞄了眼遠處坐著的趙鴻誌,隨後一掃而過,他身後沉寂的周公子。


    最後盯著地上的馮白,看了半響,麵帶謹慎的道:“各位客官,酒樓並沒什麽損失,隻是那馮白是我們店裏的夥計,若是衝撞到各位,我這裏代他給各位道歉......”


    李掌櫃對著趙鴻誌的方向,就要鞠躬道歉。


    項浩雲連忙將他扶起,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歎了口氣,知道之前聶勇的凶惡表現,卻是有些嚇到這位李掌櫃了。


    他想了下,從懷中掏出了個玄色的荷包,從中小心的倒出四塊散發靈光的石頭,遞給李掌櫃,開口道:“公子說了要賠,那就必須賠,這是四塊靈石,應該夠酒樓的損失了......”


    看著不知所措的李掌櫃,他無奈的道:“至於馮白,他是自己主動想要追隨我家公子的,也通過了考核,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李掌櫃推諉了幾下,見他態度堅決,隻好將他手上的靈石小心的收入懷中,接著將身上的玄黑紋雲褂一角掀開,取下腰間懸掛的橙黃色紋龍魚狀荷包。


    李掌櫃一手拖住荷包,另一隻手小心的,將上麵的繩口解開。


    隨後伸出一隻手,在荷包中摸索一陣,從中取出了一小把的金粒,準備遞給項浩雲。


    一邊遞給他,一邊用略帶蒼老之聲道:“既然公子高義,那我們天香居也不能貪墨公子的靈石,酒樓上下產生的損失,我估摸了下,三百多金就差不多了,這有七十金還望差爺收下。”


    項浩雲不但沒有收,反而開口勸說道:“公子可能還要在借用你們酒樓大堂,這多出來的錢,就當是提前預付了,掌櫃還是安心收下吧。”


    李掌櫃見他這麽說,隻好輕聲道:“那......我就收下了,隻是不知各位需要借用多久,我也好給東家上報,今天發生這麽多事,東家那邊應該也著急了,在等我回去上報了。”


    項浩雲看了下四周,開口道:“公子還需要待多久,我這個做下屬的不敢亂言,你隻管回去給你們東家說,是趙府公子借用你們酒樓,後續如再有其他損失,都可到趙府找劉管家。”


    李掌櫃一驚,連看了遠處的趙鴻誌幾眼,忍不住開口道:“那位竟然是趙府的公子?”


    項浩雲點了點頭,沒說話。


    李掌櫃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低聲呢喃道:“怪不得瞧著公子,有宸寧之貌英姿勃發,龍章鳳姿天質自然,真可謂是翩翩玉公子......”


    “咳!”


    遠處的趙鴻誌,聽著他口如懸河的稱讚聲,雖然內心裏覺得這位掌櫃有眼光,卻還是輕輕咳了一聲示意。


    項浩雲聽著身後公子的咳嗽聲,連忙製止麵前的掌櫃在說下去,開口道:“可以了,這些話你改日再說,現在你還是和你們東家說一聲去吧。”


    李掌櫃哎了一聲,正要轉身離開,卻又回過身,看著遠處的馮白,有些難為情的道:“這位差爺,我和那小二可否道個別再走?”


    沒等項浩雲說什麽,趙鴻誌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馮白你去和你們掌櫃的告別一聲吧,你我之後的路,可不容易,還是趁現在,有機會道別一聲的好。”


    躺在地上的馮白,睜開眼,伸手趁著地,艱難的起身,對著趙鴻誌行禮後。


    邁著踉蹌的步伐,來到李掌櫃的身旁,對著已經稍退開幾步,給兩人留出空間的項浩雲,感激的一笑。


    李掌櫃看著麵前的青年,帶著些許的感慨道:“以前想著,你小子能夠多磨練磨煉,能接了我的班,以後的生活也有了著落,沒想到,沒想到啊。”


    看著他搖頭歎息的神情,馮白好奇的問道:“掌櫃的沒想到什麽?”


    李掌櫃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伸手扶住身子搖晃的馮白,呢喃道:“之前酒樓損失巨大,還想著你我兩人以後的日子難過了,卻不想來了位貴人,真是禍福相依......”


    看著馮白,掌櫃帶著褶皺的麵容,突然欣慰的笑了起來,隨後憂鬱的道:“你小子以後能跟著趙公子,是你的機緣到了,但是這府大風也大,你可不能再萬事不著心了!”


    “掌櫃的......”


    攔住馮白開口,李掌櫃貼近他的耳邊,輕聲道:“我在東家那邊聽了幾耳,趙府近幾日的浪有些大,你要去了之後,要謹記多幹少說,多聽少言的道理,有事多和那位差爺商量著辦,別自個兒想當然,高府之中無小事啊!”


    聽著李掌櫃有些逾越的話,馮白點了點頭,卻知道他這是擔心自己去了趙府,不懂規矩犯了忌諱,這才將自己在東家,近五十年來所得的生存智慧,一一告知於他。


    李掌櫃還想再說些什麽,張了張口,最後卻隻是輕輕的拍了拍馮白右手,輕聲道著:“好好的,要好好的......”


    馮白注視著掌櫃的,看著他一隻手摸著自己的八字胡,一隻手不知所措的篡起,盯著自己過了半響,轉身離開的身影,輕輕的開口道:“謝謝掌櫃的十年照顧之恩,小子沒齒難忘!”


    看著兩人告別完了,一旁的項浩雲喊來遠處持刀的聶勇,指著那脫拉下來,靠著柱子半掩半開的酒樓大門,厲聲吩咐他道:“接下來,你就負責看好這個門,隻要沒有公子允許,誰都不能進出,知道了麽!”


    聶勇提著斬馬刀,沒有開口回答,隻是靜靜的立在門前,虎目遊燁間,巡視著四周的一切。


    看著他的樣子,項浩雲點了點頭,發現馮白往回走去時踉蹌的樣子,走過去伸出一隻手,攙扶著他的右邊胳膊,一起向著趙鴻誌而去。


    馮白看著身旁的項浩雲,從懷中取出一個青色如意狀荷包,遞給他。


    正是之前,項浩雲扔給他用來付酒樓錢的那個,瑞祥軒的紋雲荷包。


    馮白呢喃著想要說什麽,項浩雲卻直接將他手上的荷包收下,開口道:“你不用多想,既然公子都沒有在意,這就不是什麽大事,最後你不也是回心轉意了麽,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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