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孟軻將陸羽隨身攜帶的布袋翻了個底朝天,找到了九張符籙,就因此,他還嗤之以鼻的嘲弄一番,


    “堂堂龍虎山首席大弟子,未來的天師,出門就帶這一點兒符籙,完全不符合你的身份啊!”


    陸羽嘴角一直在抽搐。


    說的倒是挺輕鬆,你知道這些珍貴符籙,畫一張需要耗費多少心血嗎?


    不光是要全神貫注,精神高度集中這麽簡單,就連一筆一畫都不可出錯,否則前功盡棄不說,在勾動天地自然力量時,還會因此遭受到嚴重反噬,更甚者,精神識海都會受到重創。


    這還不算什麽,到了最為關鍵一步,封印術法之時,所用之術若是無法與天地間偉岸力量合二為一,精神也會受到重創。


    因此而言,製作一張完美符籙,可謂要曆經千難萬險,術法封印進去之後,與自然力量完美融合,那麽其術法的威力,將會呈現倍增,而且,符籙一道的使用途徑,本來就是製造出其不意的效果而已。


    那會如孟軻所想的這般,遇敵直接成百上千張符籙撒出去?


    果真如此,陸地神仙來此也扛不住上千上萬張符籙的一擁而上。


    但這種假設絕不會成立,因為天下道門能夠製作符籙的高手極少,就依大唐境內的道門來講,恐怕製作一萬張符籙,不吃不喝不休不眠,也要個一年半載的光景。


    蕭玄武在一旁嗤笑,這就像是回到了以前,打打鬧鬧嘻嘻哈哈,但彼此絕不會沒心沒肺。


    陸羽忍著臉龐疼痛,彎腰拾撿被孟軻當作垃圾丟棄在地麵的各種道家法寶,邊撿這嘴裏還邊嘟囔個不停,


    “你就知足吧,這九張符籙,有三張是掌教天師親自製作的,一張遁形符、一張雷火符、一張保命符,尤其是那保命符,你要慎用。


    其實用了也沒多大關係,起碼你可以見到我掌教天師,畢竟他老人家當初也很欣賞你,這才讓你當初在龍虎山上逗留那麽長時間。”


    孟軻頓時有了些尷尬,那位老天師要是知道自己打劫了陸羽符籙,依照他那般護犢子得心態,屆時自己肯定會遭殃,畢竟是站在巔峰、且有了仙人體魄的天師,還不是目前的自己可以招惹的。


    “哪張符籙?我給你。”


    孟軻看著這九張鬼畫符一般的符籙,覺得它們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麽區別,若是以後用錯了,招來了老天師,怕是有些不妙。


    陸羽將散落一地的道家法寶重新收拾好後,才道:“忘了。”


    “忘了?!”


    孟軻不敢相信,這小子八成是在坑自己。


    陸羽道:“忘了就是忘了,別想著再從我嘴裏套話,符籙都已經給你了,你愛咋滴咋滴,道爺我認識你算是倒了八輩子黴運,本來掌教天師說我前三十年氣運加身,武道修行將會順風順水,的確是如此。


    在認識你之前,我的武學境界可謂一日千裏,但認識你之後,沒了,啥氣運都沒了,武道修為沒以前精進了,就連身體也是大不如從前。”


    孟軻笑道:“你小子整日想著下山偷酒,茶飯不思入寢難安,武學境界能夠精進才怪。遠的不說,單說說你那便宜師伯齊天師。


    即使如今已至陸地神仙境界,還整日就坐在後山韜光養晦思索武學,如今這大唐道門中,除了泰山玉皇宮的老仙師,誰敢小覷他?你師傅張天師不行、真武教那位真人也不行。


    所以啊,千裏之行始於足下,萬丈高樓始於壘土,年紀輕輕便整日渾渾噩噩沉迷酒色,就你這樣的,完了,完了知道吧?!”


    孟軻越說越離譜。


    陸羽聽得都有些吃驚。


    沉迷酒色?


    誰?


    我?


    陸羽聽孟軻談到龍虎山武力至高的那位齊姓天師,也是一臉崇拜,而當初在龍虎山上時,他曾向孟軻說過後山那位齊姓天師。


    所以眼下聽到孟軻說有關於他的東西,並不感到奇怪。


    陸羽沒有和孟軻強嘴,而是心神向往般說道:“將來,我要是有齊師伯一半厲害,也不枉來這人間走這一遭了。”


    孟軻心中一歎。


    ‘陸羽,你可知道,你的將來不僅會超越齊姓天師,更會超越龍虎山曆代所有天師,半步,隻差半步,便可破了這虛空,翱翔於整座浩然天下。可惜…怨我,怨我給了你一個悲壯結局。’


    這句話孟軻深深藏在了心裏,他無言以對,扭過頭去,看向太湖春水,表情凝重。


    ‘今後,我一定不會讓你有那個結局了,無論你所認得兄弟,是我還是前身,可我就是孟軻,獨一無二的孟軻,你是孟軻的兄弟,孟軻當救。’


    陸羽還在擺弄那些個道家法器,絲毫沒看孟軻現如今的凝重表情。


    時間飛逝,已至黃昏。


    蕭玄武與孟軻抱來得四整壇美酒,都已飲盡。


    蕭玄武獨喝兩壇不見醉意。


    然而孟軻與陸羽二人,卻已是醉意朦朧。


    他們有意沒用自身氣力緩解酒意。


    就當三人回去路上,卻有幾名女子站成一排,看她們身上的服裝大都較為豔麗,一顰一笑間饒人心弦。


    “敢問哪位是孟先生?”


    有一眉清目秀的姑娘向他三人走了兩步,微微施禮。


    孟軻略帶醉意的出聲道:“我便是孟軻,你等攔路在前,可是有事?”


    那女子笑起來時頗為好看,身著一襲淡黃色衣衫,掩嘴輕笑後,揮一揮衣袖,身後三名女子各自拿著一個瓷盞托,托盤上麵有三杯清茶。


    “我家墨姑娘‘無意間’知道先生與兩位大俠在此飲酒,生怕您醉酒難熬,所以費心費力泡了三杯醒酒的茶水,望您三位領情,晚些時候,倒也能睡的舒服些。”


    孟軻聞聲,有些皺眉,墨姑娘?


    “可是墨仙兒?”


    那黃衫女子恭敬的點了點頭。


    孟軻心中生疑。


    奇怪,她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飲酒?


    還送來三杯清茶用來醒酒?


    這其中會不會有些貓膩?


    莫非是無事獻殷情?


    罷了,反正送都送來了,不喝白不喝。


    而且,玉靈兒與禾寧貌似和那風月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且自己救她在先,她絕不會傻到往茶水裏放毒。


    更何況,自己的神秘體質百毒不侵,即使有毒也不怕,喝酒一連喝了幾個時辰,倒是也有些口渴了。


    隻不過,她送來這茶水,究竟什麽意思?


    孟軻一邊思索,一邊拿起她們端過來的茶水,最終,思緒片刻,將那茶水一飲而盡。


    隨後,蕭玄武與陸羽二人也是喝了下去。


    對於他們這個級別的武者,毒藥這東西完全不能侵害自身了,所以無懼,而且看她們貌似在這裏等了段時間了,若是不飲,怕是也不好看,而且會讓她們小瞧了自己等人。


    不過就是一杯茶水,有何大不了的。


    飲過,孟軻嘖嘖嘴唇,道:“涼茶解渴,有心了。”


    隨後,三人離去。


    黃衫女子看著他們三人背影,尤其是在孟軻身上注視良久,才苦笑著搖頭領著三名侍女,回到風月樓。


    到了樓裏,墨仙兒便急不可耐的小跑到黃衫女子身前,開口道:“姐姐,他可喝了嗎?”


    黃衫女子故作苦澀道:“未曾。”


    墨仙兒頓時有了些失落,但當看到她身後三名侍女托盤上茶杯已空,便嘟著嘴道:“好啊!姐姐,你敢戲弄我!仙兒不理你了!”


    黃衫女子勉強漏出一抹笑容,撫摸著墨仙兒秀發,歎道:“你與他,未來很渺茫。”


    墨仙兒一愣。


    轉過身子,學著小女孩的樣子,邊走邊道:“我知道的,可即使是這樣,他也不能阻止我對他的好。我不求能和他在一起長相廝守,也不奢望他能娶我,我隻願他好,隻要他好,如此就夠了,其餘的,仙兒什麽都不管。”


    黃衫女子心事重重道:“那你為何不自己送去?”


    墨仙兒一言不發。


    “我對他的好,他知道就可以了,是不是我,我去不去都無所謂,他縱然是不知道也沒關係,隻要我對他好了,他就能感受到那份兒好。”


    這句話,她在心裏說了出來。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情不知所終,愛意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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