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陽,你留下來對付鶴聲的人,我引誘鶴聲一人往山下去,記住不等我回來萬不可前往東溪鎮。”


    即便滿心裏都是對張遠柏的憂心,可他還是選擇先保護好這些因為他而拚命的兄弟們。鶴聲在此處周旋他,那麽林佐和骨一手定是在東溪鎮早就做好了埋伏,若是宜陽前去定是死路一條。


    宜陽聽到潼玉讓自己留守在這裏微微一愣,身後另一個暗士突然開口插嘴喊道:“少閣主,此次兄弟們都是為了守護張氏一脈才來的,您放心對付鶴聲那小人,我們大家夥定將張門主給您護好了。”


    越到緊要關頭,宜陽的麵色就越是容易僵硬,現下聽著身後暗士這麽一說,他忙結結巴巴開口回道:“是......是啊,少閣主,您放心去,我定會給您將張家護好嘍!”


    潼玉思襯了許久還是點了頭,眼看宜陽帶人已經離開,不遠處的暗士們已經不剩幾人,他將琗玉長簫奮力往出一擲,正好打掉了鶴聲正欲刺殺馬下暗士的劍,潼玉躍身接回琗玉長簫立在剩下的暗士麵前,他那傲視一切的目光當真是讓鶴聲眼下一緊。


    鶴聲揉搓了幾下手掌,俯視眼前潼玉開口道:“你終於出現了。許久為與師兄切磋,師兄的手勁果然一分未減。”


    潼玉手握琗玉長簫直指鶴聲,厲聲質問,雖然他已經很是清楚眼前這個人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人,他還是想要問一句,“到底是什麽權益能讓你活的如此不堪,你親手殺了他們,難道曾經你所經曆的就能改變嗎?”


    鶴聲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對於潼玉如教導小孩子一般的對他說話,他是真的覺得又可笑又可氣,“師兄,你沒有經曆過,你不會懂的。他們的死不是因為我讓他們死,而是我在給他們一次機會,一次離開清羽幫的機會。”


    潼玉身後一個不忍忍受侮辱的暗士突然拔刀奔向鶴聲,他怒喊道:“奸詐小人,受死吧!”


    話音剛落,一個從天而降的大塊頭就已經一個大砍刀砍斷了他的頭顱,那往出不斷冒出的鮮血正恰恰滴在了潼玉的臉上,就這一瞬間,潼玉手下的琗玉長簫幾乎被捏的變形。


    林佐突然而至卻是讓剩餘的暗士心下一顫,可腳步卻從未向後撤去,潼玉心知不好,可若是連他都在想如何逃脫,那清羽幫可就真的不複存在了。


    林佐膘肥體胖,身材更是比尋常人高出了一個頭,他手握幾十斤重的大砍刀,輕蔑的看著眼前依舊淡定如常的張潼玉,輕言道:“呦,這就是‘玉林簫客’張念山?”


    潼玉哪裏肯跟他廢話,不過一瞬就已經將他一隻手封住了穴道,當眾人還在尋找潼玉身影時,林佐已經突然跪地麵目猙獰一動不動,鶴聲大驚,他從未親眼見識過潼玉的手段,沒成想已經出神若化到這種地步。


    當鶴聲再次回眼看來時,潼玉又出現在了鶴聲眼前,鶴聲眼神中的震驚不僅讓暗士們順了口氣,更是讓他們有了對付他的決心。


    可就在這時,同樣一個身影虛影從潼玉眼前飄過,一眨眼間林佐又被人扶著站了起來,而此人正是與潼玉不相上下的骨一手。


    “好久不見啊,張念山。”


    此人行為乖張,時常神出鬼沒,陰陽兩氣讓許多江湖人士都很是看不慣,可唯獨潼玉與他修得同一類功夫,他找潼玉切磋不止一兩次,可每每打到了關鍵處總有他人搗亂,甚至有人將他與張潼玉並分為兩類,一個捧到了天山,一個在背地裏說的連爛泥都不如,他對張潼玉的殺心早起,鶴聲也不過順水推舟。


    潼玉眼看三人並立在他麵前心下猛沉,囑咐了身後暗士趕緊離開,他獨自一人留了下來與剩下三人周旋。


    鶴聲輕蔑一笑,“師兄,你武功再強也不是我們三個的對手,我勸你想開一點早些離開雲巔峰,或許我們......”


    潼玉麵色不改,冷冷說道:“是不是對手,你不試試如何得知?”


    林佐腿下已經緩和了許多,看著潼玉甚是囂張的看不起他們三人,拿起了砍刀就往潼玉方向劈去,潼玉躍過砍刀一路朝骨一手襲來,兩人形影相交,一時消失又一時出現,鶴聲與林佐尋找了四周,可剛看到潼玉身影,骨一手已經被一腳踹在了鶴聲馬下的血泊裏。


    “你......”


    鶴聲欲想指責,可見骨一手更是好不容易才同他一邊這才緩了語氣下馬問道:“可還好?”


    骨一手撐著身子緩緩起身,一手捂著腹部喘著粗氣道:“他的動作太快,我......”


    鶴聲不願再聽,要是讓張潼玉聽到那可就是長他人誌氣了,忙打斷說道:“不急,我先來,你們見機行事。”


    最後一句話聲音隻有他們三人可以聽到,鶴聲說完就上前去,這幾年他勤加練習,雖然所學與雲巔峰差距甚大,可在這江湖上依舊是獨樹一幟,平常的暗士想近他身都難。


    “師兄刀劍不長眼,你可看好了。”


    話聲未落利劍出刃,潼玉唯有琗玉長簫在手卻也不曾忌憚鶴聲的手段,一招製敵原也是簡單的,可當他出手時還是留了後路,鶴聲看穿了他的心思,稍稍喘息喘息之下依舊狠辣出手。潼玉將鶴聲當做自己的弟弟,他知道鶴聲這十幾年的光陰過得並不好,也正是因為他清楚這些,他對鶴聲也隻能做的不傷他性命,幾招過去,潼玉似是蜻蜓點水一般落地負手而立,可眼前的鶴聲已經在他出手錯亂之時被潼玉傷了肩頸,單膝跪在地上手裏緊緊握著佩劍,滴滴冷汗大豆似的往下落,此刻他才明白,張潼玉的手段早已無人能敵。


    林佐眼看鶴聲無力再出手,他心下生出一計小心翼翼同骨一手耳語幾句便揮著砍刀朝潼玉劈來,這種愚鈍的手法是入不了潼玉的眼的,而就在此時骨一手見機越到潼玉身後,潼玉躲開了林佐的大砍刀身後卻還要抵禦骨一手,一個力氣上占盡了優勢,一個動作上占盡了優勢,潼玉兩麵環敵之餘還要注意著鶴聲的動向。


    潼玉已經如臨大敵加上這些時日根本無心歇息,體力上近乎已經耗盡,林佐眼看潼玉出手緩慢了許多,腳下的動作更是縹緲,他靈機一動扔下砍刀徒手就去抓潼玉,可是他還是小瞧了這個眼前人,潼玉即便再手下無力,可隻要他的手指依然健存林佐就一定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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