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去後,裏麵的哭叫聲很快就停了下來。


    雲七念並不感到意外。


    她對宿宿師父的醫術有信心,不管什麽樣的疑難雜症,在他這裏總是能找到最優的解決辦法。


    不用操心的雲七念也懶得一直站在這裏,便在院子裏隨意逛了起來。


    莊園裏的傭人很貼心,見她到處閑逛,便主動上前給她當向導。


    “阿七先生,那邊有我們老太太親自打理的一片花圃,您要去看看嗎?”


    雲七念看她一眼,點頭。


    “好啊。”


    於是,傭人便帶著她往花圃走去。


    到了花圃,隻見裏麵果然被打理得很好。


    雲七念對花的研究並不多,頂多隻能認出這些花的名字,具體的就看不出太多門道了。


    好在有傭人細心為她解釋,通過傭人的話,她大約了解到了老太太也是一個熱愛生活,熱愛花藝的人。


    隻是……這麽大的莊園,除了剛才那對老夫妻,以及滿園的傭人,她好像再也沒看到別的人。


    這家的年輕人呢?


    雲七念向來不是個愛藏著掖著的人,心裏有疑問,便直接問了出來。


    傭人笑道:“我們家少爺在南方工作呢,至於少夫人……”


    她頓了頓,微微一笑。


    “少夫人過段時間就會回來的,到時候小少爺的病說不定就會好了。”


    雲七念挑眉。


    “為什麽隻要你們少夫人回來,小少爺的病就會好?她會醫術嗎?”


    “那倒不是。”


    傭人撓了撓腦袋,似是不知道怎麽解釋。


    隻說道:“反正我們小少爺得這個病,聽說和少夫人有很大的關係,隻要他呆在少夫人身邊就絕不會發病,所以隻要少夫人回來,他自然也就好啦。”


    雲七念點點頭。


    躁鬱症本來就是情緒疾病偏多一些。


    這麽小的孩子,如果有母親陪著可能的確會好一些。


    雲七念沒有深想。


    她又逛了一會兒,忽然想到這家人好像姓顧。


    顧景琛也姓顧,且出生在帝都。


    也不知道他們和顧景琛有沒有關係。


    雲七念其實對顧景琛的家庭了解得並不多。


    一來,前世她並不喜歡顧景琛,嫁給他已屬於被迫之舉,哪還有閑心去了解他的背景?


    二來,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顧景琛是帝都顧氏唯一的繼承人,但帝都顧氏本來就是個神秘的所在。


    大家隻知道顧家位高權重,是唯一能和白家抗衡的大家族,但具體由來卻不是很清楚。


    傳聞顧老爺子年輕時風流瀟灑,和第一任太太是家族聯姻,生了個女兒。


    後來協議離婚後,又娶了現任妻子,生了個兒子,就是後來的顧景琛。


    他馳騁疆場,縱馬半生,屬於那種跺跺腳整個華國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在雲七念看來,這樣的男人應該是很威風很牛掰的才對。


    而剛剛那對老夫妻,慈眉善目,待人和善。


    一看就跟顧景琛的父母人設不合。


    更何況人家還有個五歲的大孫子?


    這樣想著,雲七念便自動將他們撇開了關係。


    逛了大約有二十幾分鍾。


    莊宿總算是從房間裏出來了。


    “顧大哥,你家這孩子不是普通藥物能治的病,依我看他是心病,要是可以的話,我還是建議你們將孩子他媽找回來吧。”


    老太太一聽,眼圈就紅了。


    “我們要是能找回來,還等得到今天?”


    老爺子也是一臉愁容。


    莊宿見狀,隻得安慰道:“那我先給你們開一些鎮靜藥,這些藥對孩子身體不會有任何損傷,隻需在每次發病的時候吃一顆,應該會對他有所緩解。”


    “好,麻煩你了。”


    於是,莊宿便帶著他們到另一邊開藥去了。


    雲七念自然跟上。


    在離開的時候,她隱約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


    “媽咪~”


    雲七念猛然回頭,卻發現房門緊閉,身後什麽也沒有。


    她不由皺了皺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剛剛那孩子的聲音怎麽那麽像可可?


    不不不,應該不是。


    雖然可可也有躁鬱症,但之前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從沒犯過。


    可見可可的躁鬱症根本沒那麽嚴重。


    但剛剛這個孩子,是肉眼可見的十分嚴重。


    而且可可是棲鳳閣閣主的兒子,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呢?


    雲七念沒有深想,邁步往外走去。


    開完藥,老爺子和老太太想要留他們吃飯,但是被莊宿拒絕了。


    他知道這時候,病人家屬最關心的是病人,一定很想盡快過去陪他。


    所以,他也不想再繼續留在府上叨擾人家。


    老爺子和老太太見狀,便沒再強求。


    派了車送他們離開,這才快步往後院走去。


    ……


    離開顧氏莊園後,雲七念問:“宿宿師父,剛剛那個小孩子到底是什麽情況啊?我聽他的叫聲感覺好可憐。”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剛剛在院子裏,聽到孩子因為痛苦而發出慘叫時。


    她的心裏其實也有一種悶悶的疼痛感。


    就好像被人揪住了心髒,無法呼吸一樣。


    莊宿淡聲道:“就是小孩子從小被迫離開媽媽,產生的情緒病,情緒長年累月的積壓很容易就形成其他病症,這事兒咱們當大夫的解決不了,還需要他們家裏人自己解決。”


    雲七念點了點頭。


    “那他媽媽是誰呢?怎麽不回來找他?孩子都這樣了她難道就不心疼嗎?”


    莊宿頓時笑了。


    “這我哪兒知道?老實說,我跟顧大哥一家人也不熟,我倆就是純粹的朋友關係。”


    “我隻知道他身份不簡單,但越不簡單我就越不能多打聽,免得知道得越多麻煩越多。”


    雲七念想了想,覺得也是。


    於是便沒有再多問。


    兩人一路回到酒店,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而此時,另一邊。


    顧景琛踏著夜色走下飛機。


    老宅的管家林伯快步走來,說道:“大少爺,您總算回來了,家裏人都等著您呢,快上車吧。”


    顧景琛一邊跟著他往停車場走,一邊問:“可可怎麽樣了?”


    管家說道:“幾個小時前老爺子已經請了神醫莊宿過來替小少爺看過了,還是老答案,說是情緒疾病,藥物治不了,不過他也開了些藥,小少爺的情緒現在已經暫時穩定下來了。”


    車門打開,顧景琛鑽進車裏,“莊宿一個人來的?”


    “不是,還有他的徒弟阿七先生。”


    “阿七先生?”


    顧景琛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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