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的冷水與過去的生水不同,已經不是單純的生水,至少經過各種處理,濾除了當中的有害物質甚至是各種致病菌。


    像是日常用的飲用水,至少經過5微米過濾除去大的雜質顆粒,再經過1微米除去小顆粒,隨後是反滲透或者0.22微米以下級別的無菌過濾搭配電除鹽技術。


    製作出的終端飲用水,要比普通自來水煮沸後還要更加純淨。


    但是因為無機鹽等含量過低,所以需要泡茶等才好些,否則一直飲用高純度的純化水,會把人體當中礦物質“淋洗”出去。


    正因為如此,所以才返回到喝冷水的時代。


    而在藥物沒有普遍發展,醫療也沒有太大進步的明代,推廣開喝熱水的習慣,能減少太多通過消化道傳播的疾病。


    解決了采暖和飲水的生存問題,剩下的就是種地。


    比較之下,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中華民族與生俱來的本事便是種植各種作物,不管是主糧還是各種副食,有華夏民族生存的地方,便能找到一方小小的菜地。


    隻要有土地,華夏民族便能在任何困苦的環境下生存下去。


    雖然現在沒有現代化的農藥和化肥,但是勝在土地足夠肥沃,隻要能耕種的過來,依靠堆種植麵積,未來幾十年還能頂得住……


    鑄鐵爐緊鑼密鼓生產的同時,沈陽城卻出現了問題。


    因為周遭的煤場都在緊鑼密鼓的煉焦,所以流入到市場的煤變得很少。


    於是乎,人們不得不將取暖的來源轉向木炭以及木柴。


    又因為初雪剛過,兩者的供應量並不豐富,是以爆發了取暖危機。


    此番不同於上次糧食時間,並沒有人在背後囤貨。


    但是,並不妨礙有心人在背後煽風點火。


    市麵上盡是扇動性的言論。


    由於人們經曆過糧食危機,雖然也有人對官府保持信心,但是架不住三人成虎。


    “他張家的,你們家買炭沒有?”


    “我家買的不多,夠十天燒就是了,還買了些柴。”


    “哎呀,買的太少了,我勸你趕緊存些。”


    “怕個什麽,家裏存的糧食還沒吃完呢,可不敢跟上次一樣。”


    “那怎麽能一樣呢,上次是有人運糧食進來,你見過誰千裏迢迢的運炭柴過來?”


    “不用,眼下也太貴了,你看著吧,官府會給咱們想辦法。”


    市麵上恐慌氣氛有之,堅信官府能幫他們的有之。


    範仁寬府上,原本已經冷清許久的花廳,突然有了人氣。


    “範老爺,你說這次,他們能躲過去麽?”說話之人正是王家大掌櫃,王三桓。


    “我看啊,倒是可以,想著在柴炭上搬倒他們不可能,了不起熊屠夫派兵去山裏砍樹完事。”靳家大掌櫃說道。


    “靳掌櫃言之有理,此次我們可不是要跟他們鬥個你死我活,咱們要做的,就是製造恐慌,讓老百姓都覺得沒有柴禾燒會凍死。至於最後會怎樣,管他呢,先把謠言放出去再說。憑借這一件事情,不可能將其怎樣,但是讓他難受一陣,問題不大。”


    “如果那些平頭百姓凍死幾個,再有人挑頭鬧事,那便更妙了。隻要鬧出人命,朝廷裏那些眼紅的對頭便會順著腥味撲上來,到時候,哼哼,不死也要掉層皮,看他們還怎麽威風!”


    範仁寬這次漲了心眼,不敢再和熊廷弼對著囤貨,但是並不能阻礙他下黑手。


    找一群盲流們,去街裏散播謠言就是。


    反正沈陽城那麽大,諒他們也找不到是誰傳播開來的謠言。


    再找一些托去搶購一番柴炭,讓其翻著番往上漲。


    下來一套流程難度不大,還沒有屯糧帶來的資金壓力。


    要是他們不幹這些,真是愧對老天給的機會。


    也就是三天功夫,沈陽城一炭難求。


    城外的林木盡是初雪以及滲透的雪水,用作柴禾全是煙,即便是拿來燒炭,也費力不討好。


    有些因為手藝差沒有被邀請去焦炭作坊的燒炭工,將前些日子的存貨買了個好價錢。


    那些手藝好的都被官府拉去做事,問起來還不說是什麽,一個個三緘其口,像是問他們話便會被砍頭似的。


    真是一群勢利眼,當初說好一起當窮鬼的,怎麽現在就瞧不起人了?


    不過麽,現在那些手藝好的家裏還是窮鬼,自己這一部分起碼能快活到過年。


    想著那些人平日裏看不起自己的樣子,現在翻身的他們就有些得意。


    “老羊倌還沒回來呢?”劉炭頭愜意的咂了一口煙袋鍋子,看著對麵忙著曬柴禾的老羊倌兒媳婦。


    “爹爹還未回來。”


    “我就說嘛,他肯定是被人忽悠去做苦力了,能掙幾個錢,還不如我,前些日子存些炭,瞧瞧,這下賣個好價錢,過年的肉錢都有了,舒坦啊!”


    劉炭頭一邊說著,一邊晃晃他飽滿的煙袋,表達著自己的闊綽。


    “是您命好,趕上了,我家沒您的福分。”


    “要我說,什麽福分不福分的,是你家公公太不會做人,這活啊,幹那麽快沒用。你瞧瞧他,燒完炭就去賣,趕不上好價錢,就得學我,該休息就得休息!”


    劉炭頭搖頭晃腦的總結著他的經驗,隻是表情看上去十分欠揍。


    能把偷懶說的如此清新,也真是沒誰了。


    太過分!


    老羊倌兒媳打算說什麽回敬他幾句,被外邊進來的丈夫攔住,“走,跟我回家,在這現什麽眼。”


    “吆,你回來了啊,今天柴禾怎樣?”


    “劉叔,不怎樣,都是濕的,賣不上價,還沒進城門就被人買走了。”


    老楊倌兒子客套著回應,一邊將媳婦兒往家裏拉,盡管後者還在扭著。


    “不怎樣還一進城被買走,看樣子是真缺東西啊,保不齊還要漲價……”劉炭頭自己小聲嘟囔著。


    “放開我,你看看他那得意的樣子,讓我說他幾句!”


    “你有啥跟他說的,一個爛人,也就是這兩天賺了點錢,看把他能耐的,他那兒子都混成什麽樣,二十三還沒媳婦,莫要跟他一般見識。”


    老羊倌兒子拉著媳婦一邊走,一邊說著。


    “爹爹怎樣了,也沒個消息,你說咱們家怎麽就趕不上好時候呢?”她小聲嘀咕。


    老楊倌兒子看看四周,見沒人注意,小聲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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