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啊??”


    盡管有人心裏已經很清楚了,然則還是問了一句,轉頭看向周圍人,想要確認。


    “好像是源賴光?”


    “對,就是他,源氏族長!”某些人咬牙切齒,說話都是恨聲的,帶著怒氣。


    “源氏來人了……”


    朱雀門護城牆處,吵雜起來,大多都是謾罵不滿。不過,轉念一想,人家好歹是來救人的,隨後也就沒人再發出不好的言論了,然而心底該罵的還是罵,隻是麵子上沒有那麽激動而已。


    來自源氏的民憤看來是不在少數,至少此地的絕大數人都是如此。


    源賴光隻身前來,不知是對自身實力的自信,還是有其他因素,這些就不是外人所能知曉的了。


    “雪姬,你過界了。”


    源賴光淡淡的說道,風輕雲淡的模樣,使人不由得心安幾分。


    “在茫茫一片的雪色中,隻有站在那山巔的大人,身影是如此奪目,而為了實現大人的大義,雪姬願不惜此身,萬死不辭。”雪女在說道那位大人時,冰冷無情的眸子露出柔和,這刹那的風情,驚豔了四方,就連這漫天的風雪似乎都有融化的跡象。


    源賴光:“冥頑不靈!”


    語畢,他修長的手指握住佩刀,白色的華服在其全身靈力的充斥下,衣擺處無風自動,亮銀色長發劃過麵龐,劍眉一立,犀利的眼眸內宛如有實質般的劍氣在散發,似要刺穿一切。


    鏘!


    刀出鞘,細長的刀身泛著寒光,淩冽的森光由刀刃匯聚至刀尖處那一點,源賴光一言不發,雙手握住刀柄,緩緩向下揮動佩刀,遙指雪女。


    “斬!”


    源賴光道出發自心底的聲音。


    鋒利的太刀如切豆腐般,劃破空氣,一眨眼而已,雙方間的距離仿佛是不存在,刀光便已至雪女跟前。


    源賴光靈巧地進行了一次近戰斬擊,而反觀雪女,在刀光臨身的那一刻,雪女周身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出現了一層冰甲防禦罩,抵擋了這致命的刀芒。


    源賴光一擊不中,旋即遠揚後退了數丈空間。


    “暴風雪!”


    雪女冷漠無情的聲音響起,漆黑的夜空下,風雪再降,溫度也是低了很多度,伴隨著漫天雪花,隱藏在茫茫大雪之中的攻擊亦在悄無聲息的靠近源賴光。


    源賴光當然不會認為就僅憑一次試探攻擊就可以擊敗雪女,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鬥開始。


    天地間席卷起雪浪,兩人的身影都被埋在鵝毛大雪當中,外界的人反正是難以看到此中的情景。


    “天誅·八華斬!”


    源賴光鎮定地立於暴風雪的中心處,高舉雙手之中的佩刀,狠狠劈下,刀落雪浪開,隨後無影無形的氣浪湧向前方,開出一條通道。


    雪女的身影暴露出來了。


    源賴光再次揮動,一共斬出八道耀眼的月牙光芒,每道刀氣都是一人高,皆凝煉聚集了天地靈氣。


    八道恐怖的刀氣,鎖定了雪女,從四麵八方斬去,封住了其能躲避的所有方位,雪女潔白無瑕的手臂連連揮動,形成一層層的冰晶,守護住身體。


    而其本人在不斷後退,試圖用一層層的冰甲消耗那恐怖的刀芒。


    雪女疾退的速度,根本是躲避不開,眼見三道刀芒齊出斬在了冰甲上,哢嚓哢嚓聲響起,冰甲防禦應聲碎裂,雪女瞳孔收縮,潔白的麵孔愈加蒼白了幾分,所幸最後一刻是擋住了。


    又有後續刀芒來臨,這次直接來了五道,從上下左右四麵各方極速斬來,雪女利用天賦,召喚風雪,不斷削弱刀芒的攻擊力,也在周身加固著層層冰甲。


    第一道率先斬向了冰甲防禦,由於雪花在不停的減弱刀芒攻擊力,冰甲隻碎了兩層,這道攻擊就被擋下。


    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風雪的削弱,再加上冰甲的極致防禦力,接連三道的刀光被堪堪抵擋,不管怎麽說,也是擋住了,隻差最後一道攻擊了!


    突然————


    哢嚓!


    雪女眼前空無一物,這最後的一層冰甲裂開,那麽她就要直麵恐怖的刀光了。


    源賴光的攻擊早已鎖定了她,而此刻的眼前,更是再無任何一物能阻止這長驅直入,致命的一擊。


    雪女強行提起一口氣,腳踩地麵,飛速倒退,雙手也不閑著,凝聚著冰晶。


    一人高的亮白刀芒追循著雪女倒退的身影,眼見就要擊中了,這要是被擊中,就算不死,也是重傷。


    轟!


    搖搖欲墜的暴風雪領域內,沒了雪女的支撐,本就即將破碎,源賴光乘勝一擊破開了暴風雪的籠罩,風雪領域轟的一聲巨響,炸開了,雪浪如同水麵投進一顆石子形成的波紋,四散而去。


    與此同時,刀光亦至。


    再也無任何退路,雪女的眼神變了,不知多少年沒有恐懼這種情緒了,她閉上了眼,問自己,後悔嗎?


    嗬,雪女輕笑。


    不後悔!


    自從第一次見到那位大人,古井無波的死寂心境被打破,冰封的內心被融化,雪女就下定了決心,追隨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說的話,她一直牢牢記得,可惜了……


    雪女閉著眼,等待死神降臨。


    ……


    源賴光現身的那一刻,突兀收手了,刀芒蹭著雪女發白的麵頰而過,落到空處,斬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雪女睜開藍色的眸子,神情不動,麵無表情的盯著遠處的源賴光,有一絲不解,道:“為何?”


    源賴光不語,他隻要不說,就無人知其原因,這黑鍋又背瓷實了,又大又黑啊。


    唉——


    源賴光沒有說話,甚至就連歎息,都是很好的隱藏了起來,他不能表現出任何異常。在族內那群人眼中,這可是關乎家族興衰,關係甚大。


    不管外人如何去說,他隻做自己,就讓後人來評判功與過。


    源賴光轉身走了,那位平氏的老人已經恢複了行動能力,跟在這位身後,亦是難以理解,不過,他懂得一件事,知道的越多,不好。


    朱雀門的結界,在眾多小妖的瘋狂攻擊下,不堪重負,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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