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箋心悸見到屈崢,隻是,平常就算再怎麽小心,都還是會撞見一兩回,也不知道是屈崢有意為之還是真的隻是碰巧。


    可昨天那事之後,今天居然沒見到屈崢,葉箋覺得不尋常,一打聽,才知道屈崢今天請假。葉箋心想不對勁,又查了下那個小仙的上班記錄,結果,她昨天竟然提交了辭職信,甚至把離職手續辦好又連夜把所有她的東西都收拾打包帶走。


    今天按理屈崢應該給小仙三十萬,但三十萬不是小數,顧璞一年的年收大概也就六十上下,就更別說屈崢的。屈崢願意為了一時爽白幹大半年?再說,小仙拿了錢能跑嗎?


    當時天台上就小仙和屈崢兩個人,那麽,消息八九不離十是小仙發過來的,隻是,小仙為什麽要發呢,又為什麽偏偏發給她?


    既然選擇發給她,為什麽又一直不告訴她這麽做的原因。


    屈崢會殺人滅口嗎?


    葉箋越想越不能坐視不管,無論是出於這麽久的交情,還是她把事情告訴自己的原因。


    雖然知道小仙還住在原處的可能性不大,但葉箋還是查了下。


    顧璞不攔她,他很清楚她想要做的事情,無論他再如何阻攔,她自己都會想方設法地去做,與其讓她一個人背著他偷偷進行,不如他明麵看著,至少,可以保證她的安全,也免重蹈了覆轍。


    “那家人早搬走了,你是朋友不知道嗎?”回答葉箋的街坊麵露疑色地打量著,如果不是看著葉箋長得麵善,街坊怕是不會願意和她多說兩句。


    葉箋尷尬地笑笑,本來就沒抱多大希望,但禁不住還是有些失望。


    “上車吧。”顧璞在車裏把事情看得清清楚楚,一見葉箋臉上的表情,還有那麽一點的不確定徹底消失幹淨。


    兩個人一下班就過來了,意料之中撲個空和現實吻合,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顧璞,”葉箋手裏攥著從醫院裏查到的所有有關小仙的資料,心裏隱隱約約有種很壞的預感,“你說她現在,安全的嗎?”


    顧璞沉默數秒,微調方向盤,很理性地告訴她,“現在隻有兩種可能,一種,她還活著,一種,她已經死了。”


    顧璞不避忌死字,更不會為了安撫她現在的心情,去迎合,那個她所幻想期盼出來的預想。


    “屈崢是醫生,醫生是救人的,他怎麽可能會殺人的,不可能的。”顯然,這個說法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下一秒,她猛然想起什麽,“對,我們可以找警察,讓他們保護小仙,她一定知道很多事情。”


    顧璞車速不變,盡可能不那麽無情地提醒她,“葉箋,我們現在連她在哪都不知道。而且,你憑什麽覺得,警察會保護這樣一個……不太可能有生命危險又明確有勒索動機的人?”


    對啊。


    “可是怎麽叫我去不管一個……很可能是向我求救的人?更何況以前她……”


    “我沒有讓你不管的意思。隻是,現在,我和你都不知道小仙到底想要做什麽。屈崢,我已經讓人去留意他的動向。但是,他很警惕,到現在,都沒有發現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顧璞沒有把話全部說清楚,其實,他有種不太好的感覺,總覺得相比起小仙,他身邊的葉箋,似乎要更加危險一些。當然,他也希望,這僅僅隻是他太過於敏|感。


    *


    小仙的事一直梗在心上,葉箋輾轉了很久也睡不進去。


    想動,又擔心自己影響到顧璞,最後,她小心地從顧璞的包圍下起身,然後到冰箱裏挖了個百香果泡水,又抽了盒草莓,撕開外麵的保鮮膜,一個個洗幹淨,一起端到客廳的開窗。


    今晚沒什麽風,溫度倒是開始降下來了。


    馬上又是一個冬天了。


    葉箋低頭吃掉一個草莓,喝口水送送,心裏又空又沉,她看著盤子裏半紅的草莓出神:一年多前,她也偷偷給過顧璞一盒子櫻桃,結果被他扔了。那個時候,她怎麽會想到,一年多之後,她會和顧璞在一起,甚至談到結婚。


    好像所有東西,都是一念之差。


    不知道現在曾存善和梅燃怎麽樣呢?


    想著想著,葉箋突然感覺有人在她身後坐了下來。她不用猜都知道是誰,隻是她習慣性地想回頭看看,但她還沒回頭看,那個人的腿已經先一步穿到她眼前。


    墊子不大,葉箋往前給他騰了些位置,問,“我把你吵醒了?”


    “不是。”顧璞把快要坐到地上的葉箋往後挪了一點,這下,位置剛剛好,他把腿收起來,穿過她屈腿的空隙,順勢又把頭擱在她肩窩上,用一種完全占有的姿勢,把她圈到自己身前,“草莓酸嗎?”


    “不酸,你要試一試嗎?”


    “嗯。”


    葉箋挑了顆看起來熟很多的給他,等他把肉咬掉,她將剩下來的梗放到專門盛放的紙巾上,這才喝了口水。


    見顧璞盯著他的水杯在看,她問,“喝嗎?沒吃到果籽,不酸的。”


    顧璞不太熱衷酸的東西,雖然他沒有明說,但葉箋對他的觀察比別人細很多,不喜歡的東西,他通常隻會在第一次的時候嚐一口。


    “不用。”


    好吧,那她自己喝。


    葉箋端著杯子小口抿著。


    兩個人還是第一次這麽坐法,也不算很情色,而且在自己的地方,但怎麽就有……類似偷|情那種刺激又隱秘的快樂?


    實在是很難做到不心猿意馬,葉箋放下杯子,拿了顆草莓,用指尖挑著上麵的小籽,想起以前的事,“顧璞。”


    “嗯?”


    “你一般,都是怎麽處理別人送你的東西?”


    顧璞自己撚了顆草莓喂進嘴,“這要看是什麽人,送的又是什麽東西。如果是家屬送的紅包,以前嘛,是不收,但現在……要改善家庭環境,可以酌情收一些。”他開玩笑。


    “還紅包。”葉箋佯裝嚴厲地收腿踢了下他的腿背,也就輕輕地蹭了下,“我這是替家屬教訓你個無、良、黑、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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