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聽太師說,截教弟子都不愛來這王權集中之地,你為何不僅來了,還變作妲己的樣子入了宮?”帝辛問道。


    桃夭靠在桌子上,用手撐著臉,打量帝辛的同時,生無可戀地道:“嗬嗬!這就要問你這位好大王做了什麽事兒了。”


    “孤作甚了?”聽桃夭語氣不對,帝辛狐疑地皺眉。


    桃夭眯眼盯著他,隨後猛地一揮手打出了一道光,將寢宮給封鎖了後,方才在帝辛詫異的目光中,咬牙切齒地道:“三月十八女媧娘娘聖誕之日,你去女媧宮進香時都做了什麽?這才多少日,你就給忘得幹幹淨淨了?”


    哪知桃夭這話一問出口,對麵的帝辛卻瞬間鐵青了臉,在桃夭錯愕的目光中,沉聲怒道:“孤什麽也沒做!”


    “沒做?”桃夭傻眼,狐疑地看著他,問道:“你沒在女媧宮的牆上題詩?”


    “題了!”帝辛回答得理直氣壯。


    桃夭:“......”


    “但絕不是孤的本意!”帝辛又磨牙怒道。


    “什麽意思?”桃夭神色一肅,看著憤憤磨牙的帝辛,皺眉問道:“什麽叫做不是你的本意?”


    帝辛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在竭力忍耐著心中的怒火,“當日孤帶著群臣入女媧宮上香,本來是好好的,可哪裏曉得殿外不知吹來一股什麽妖風,迷了孤和群臣的眼睛,等那陣妖風過去之後,孤睜眼就發現女媧娘娘石像上的輕紗被風給刮沒了。”


    “然後呢?”桃夭若有所思地問道。


    帝辛瞥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地道:“而後孤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什麽都不記得了?


    桃夭若有所思地琢磨這話,忽而臉色一變,豁然起身,“你見到了娘娘的石像?”


    帝辛滿臉漠然,但目光卻疑惑地看著她:“自然瞧見了。”


    難怪他之後什麽事情都不記得了,也難怪帝辛當日會失常,不過若真是自己想的那樣,那女媧娘娘究竟知不知道此事的原委?亦或是這事兒本來就有女媧娘娘的參與?


    桃夭眉心緊蹙,心中不斷地琢磨,帝辛見她一臉凝重之色,也跟著嚴肅了起來,看著她問道:“所以,你會假扮蘇護之女入宮便是因為女媧宮中那事兒?”


    聞言,桃夭飛快地斂下思緒,坦誠道:“的確如此!”


    “誰讓你來的?”帝辛眼神深了幾分,眯眼問道:“女媧娘娘?什麽時候截教弟子居然聽命娘娘的話了?”


    “你在女媧宮中留下那般大逆不道的詩詞,女媧娘娘知曉後極為震怒。”桃夭避重就輕:“不過入宮來的人本不該是我,我是替人入宮罷了。”


    “娘娘是什麽意思?”帝辛再問。


    桃夭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下來。


    然而她的沉默卻讓得帝辛嗤地一笑,眼神中帶著說不出的嘲諷,“原來聖人也是這般小肚雞腸且不分是非黑白的嗎?”


    “你休要胡說!”桃夭被他這話給嚇了一跳,生怕這話被人給聽了去,連忙喝道:“妄議聖人,你是不要命了?”雖然這壽仙宮被她布下了大陣,先前她又打了一道隔絕符,但如此大刺刺地提到聖人,以聖人的通天手段,還是能夠感應到一些東西的。


    帝辛神色淡淡,目光漠然卻帶著一絲淩厲,緩緩道:“孤乃天命帝王,有何不能說?成湯數百年基業傳至孤這一代,孤豈能因為旁人的算計就毀了天下社稷!若聖人也不辯是非黑白,孤不惜與之一爭,向天質問孤究竟有何錯?又錯在了哪裏!”


    桃夭瞪大了眼睛,心中起了震動。


    殷商何錯?


    帝辛何錯?


    若大劫到來,殷商和西岐一戰,天下百姓何辜?


    看著勢要質問蒼天的帝辛,桃夭難得的沉默了下來。


    殷商無錯,帝辛無錯,天下百姓更是無辜!


    錯隻錯在一個量劫的時間已到,每一個量劫過去,都會有大劫降臨,前有洪荒初時的龍鳳大劫,後有洪荒後期的巫妖大劫,再有上古時的三皇之戰,這都是每一個量劫到來的劫數,而蒼生必須得應劫。因為每應過一劫,天地便穩固一分,而天道也會更完善一分。


    要知道自盤古大神劈開混沌創造出洪荒後,大道隱去,天道誕生,但新誕生的天道卻是不全隻有四九之數,那遁去的一數便是天機,或許也是一線生機。但天道卻不允許自己的殘缺,所以每渡過一個量劫,天地便能穩固一分,而天道也能夠補全一絲。


    再然後又恰逢師公想要重建天庭,便借著這次的事兒,讓殷商入了劫,也順帶著為日後重建起的天庭選人。


    所以殷商無錯,帝辛無錯,錯隻錯在時機不對。


    桃夭沉默的時間太長,引起了帝辛的注意,見她一臉的沉鬱之色,忍不住問道:“你在想什麽?”


    “沒甚。”桃夭聞言回神,搖搖頭後,道:“隻是在想你方才的話。”


    帝辛挑眉看著她。


    桃夭沉聲道:“你沒有錯,隻是......”


    “如何?”見桃夭隻說了一半就頓住了,帝辛莞爾:“隻是什麽?”


    桃夭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眸,她不能說隻是你生在了錯的時間,隻能道:“錯的隻是那背後動手之人。”


    帝辛聞言雙眸微眯,被桃夭這話給提醒了,當日女媧宮中發生的事情,的確需要查出來是誰在作怪。


    “當日那陣怪風......”帝辛若有所思,“的確來得太巧了。”


    桃夭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冷笑:“怪風不過一個引子,你真正中招的是後麵。”


    帝辛神色一動,看著桃夭半晌,方才不確定地道:“女媧娘娘的石像?”


    當日那陣怪風吹來,他同群臣都被迷了眼,但那會兒他的神智卻是清醒的,直到他看見了女媧娘娘的石像之後,然後他便什麽都不記得了。


    見他終於明白了過來,桃夭這才點頭道:“女媧娘娘成聖之前乃妖族之人,本身又是極陰之體,你乃人間帝王,自然是陽剛至極,陰陽相吸什麽的,不用我再解釋了吧?再則,當年娘娘在紫霄宮聽道之後,在分寶岩上麵可得了不少道祖的法寶,其中便包括了那件九彩霓裳。”


    “九彩霓裳?”帝辛一愣,不解問道:“那是什麽?”


    桃夭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道:“一件先天靈寶,對於元神有著極強的束縛之力,同時也能迷惑人的心神。”斜眼看向帝辛,繼續道:“女媧宮雖然不是娘娘正兒八經的道場,但也是娘娘留在人界的一個主場了,她受人族香火,自然也要隨時勘察人界。但娘娘又不能時時刻刻都留在女媧宮中,所以便將那件九彩霓裳附在了女媧宮中的石像之上,當日/你去進香,娘娘石像上罩著的那層輕紗被怪風吹走,令得石像上的九彩霓裳被暴露了出來,然後被你這麽一看,你自然就被攝去了心神。”


    “所以......”帝辛沉了臉,語氣鬱鬱地道:“孤當日會在女媧宮做出那般荒唐的事情,其實是遭了女媧娘娘的算計?”


    “那倒不一定。”桃夭搖頭。


    “不一定是什麽意思?”帝辛卻不太相信。


    桃夭看了他一眼,道:“九彩霓裳雖說能夠攝人心魄,但卻並不能控製人的行為,而你當日在女媧宮中的所作所為,反而更像是被人施了術。”


    被人施術?


    帝辛擰眉,道:“既然當日孤已經被石像上的法寶給攝取了神智,那麽對孤又下術的人也極有可能是石像的主人。”


    “太多此一舉了。”桃夭再次搖頭,若女媧娘娘有心要做這事兒,又何必弄出一陣怪風刮掉自己石像上的輕紗,她完全可以在帝辛進殿之後就直接對他施術便可,更何況她依稀記得,當日女媧娘娘本尊並不在女媧宮,而是去了三皇洞的。


    不過桃夭卻不打算再解釋了,隻是道:“那日女媧娘娘的怒火可不像作假,而且她若真要坑你,也不必將自己給辱一遍。”


    似乎也是看出了桃夭不想再說此事兒,帝辛瞧了她幾眼之後,微微點頭算是不再深究,但複又問道:“先前孤看你在提起九彩霓裳的時候神色似乎有些不對,怎麽?莫非那九彩霓裳跟你有什麽關係?”


    帝辛突然來了八卦之心,可桃夭卻直接無視了他的好奇,打了一個哈欠就懶洋洋地道:“今日太晚了,大王還是早些休息吧,以後的事兒,咱們以後再說。”


    沒八卦成的帝辛瞅了她一眼,滿臉的不高興。


    ------題外話------


    #小劇場#----出來挨打


    帝辛(憤怒):@天道,粗來挨打。


    天道:........(死機中)


    帝辛(握拳):憋以為你裝死機就不會被打了,孤有何錯?你要滅我殷商?


    天道(瞌睡眼):我不背這個鍋,你該找他@道祖鴻鈞。


    道祖鴻鈞:?????


    帝辛(斜眼):你倆是一體的,都跑不了。


    道祖鴻鈞:天降大任於斯.......


    帝辛(麵無表情):說人話。


    道祖鴻鈞:你點背,該你背時。


    帝辛(拖刀):你再說一次?


    道祖鴻鈞:作為補償,把這個給你@桃夭。


    桃夭:(〝▼皿▼)師公?!!!!!我又何錯?!


    通天教主(祭出誅仙四劍):師尊,憑什麽拿我小徒兒做補償?給個解釋。


    道祖鴻鈞(瞌睡眼):帝辛,這個補償你要不要?


    帝辛:(???)要!江山給你,人給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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