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成子出師未捷,還被桃夭用紅繡球給砸了個重傷,若不是時間不對還有地點也不對,他都快要自閉了。


    同樣要快要自閉的還有赤米青子,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不知道該有什麽反應,直到他瞥見廣成子似乎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後,方才連忙上前去將人給扶了起來。


    丟了這麽大的一個臉,廣成子的心裏都快氣炸了,用力拂開赤米青子攙扶著自己的手,臉色難看地盯著桃夭,咬牙切齒地道:“女媧娘娘這是要跟我們玉虛宮作對嗎?”


    “哎?”桃夭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瞅著他,“廣成子道友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這跟娘娘又扯上什麽關係了?”


    見桃夭還想狡辯,廣成子氣得悶咳了幾聲,差點又咳出一口血來。


    桃夭微笑道:“我不過是奉了天子的命令前來帶兩位殿下回宮,方才正在跟赤米青子道友交涉時,道友你就來橫插了一腳不是?若不是你執意想要看我的護身法寶,一副我不給你看,你便不讓我走的模樣,我能出手傷你?”


    不等廣成子開口,桃夭又道:“我一個小門小戶的,手中就這麽一兩件護法的法寶,若是被道友給搶去了,那我該找誰哭去?難道我找去玉虛宮,玉清聖人會幫我嗎?”


    “誰要搶你的法寶了?”赤米青子喝道。


    桃夭似笑非笑地瞥了廣成子一眼,對赤米青子一攤手:“就你家師兄唄?”


    廣成子憋紅了一張臉,正想要開口反駁,卻又被桃夭給搶了先,“道友可別說你方才隻是想要看看,都是活了這麽久的人了,誰又不清楚那句‘此物與我有緣’的名句?倘若道友覺得我汙蔑了你,你大可指著天發個誓言,隻要你發誓說你方才並未起奪寶的心思,我立馬為砸傷道友的事兒給道友道歉,並將我這紅繡球雙手奉上送給道友。”


    那句‘此物與我有緣’的名句當年可是傳遍整個洪荒大陸,其出處便是來自於西方的那兩位聖人。在那二位還未成聖之前,仗著自己有些修為,可是搶便了大半個洪荒西部,但凡是被他們給遇見的寶貝,不管前麵已經有沒有人了,他們都會不要臉的去搶,甚至在搶之前還十分理直氣壯地說‘此物與我有緣’。


    是以,此物與我有緣這句話,在當年可是紅極一時,但也是十足十的諷刺。


    廣成子被桃夭這麽一頓明朝暗諷,一張臉都快繃不住了。


    誠然,他在得知桃夭身上有一件能扛得住陰陽鏡的法寶後的確是動了想要搶奪的心思,而且像他們這種不知道已經活了多少個元會的人,也從來不覺得搶奪別人的法寶是什麽無恥的事情。


    但廣成子卻沒有料到,自己會踢到鐵板啊!


    想搶法寶沒有搶成不說,居然還被砸了個重傷!


    丟人!


    簡直丟人都丟到了姥姥家了,不僅他自己丟人,連帶著將玉虛宮的臉都給一起丟了。


    誓言這個東西,廣成子是不敢發的,可吃了這麽大的一個血虧卻不能討回來,廣成子也同樣做不到。


    目光瞥及不遠處已經慫成了一團的兩兄弟,廣成子強撐著重傷之軀,但言辭上卻十分的正義凜然:“別的事情可以暫時不提,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女媧娘娘的人,但這兩個孩子卻不能讓你帶走。”


    桃夭眉峰微挑。


    廣成子哼道:“他兄弟二人與我和赤米青子有師徒之緣,這是命定的事情,道友今日若要強行帶走他們,你可能擔得起這份因果?”


    擔因果的這種事情桃夭其實並不怕,而且殷郊和殷洪二人的確同闡教有一份師徒緣在命數裏,不過桃夭卻不能讓這兄弟二人就這樣被廣成子他們帶走。


    桃夭默了默,目光轉向殷郊和殷洪二人,見兄弟二人都一副警惕的模樣,當即笑了笑,對廣成子道:“即便是真同你們有師徒緣分,但是不是也該問問他們本人的意願?”


    廣成子聞言眉心一蹙,而赤米青子也是立刻轉頭看向了兄弟二人。


    桃夭緩步來到兄弟二人近前,輕聲細語地問道:“你們當真願意跟著他們走嗎?大王可還在宮中等著你倆呢。”


    殷郊眸光閃爍,殷洪卻露出了迫切的神色,小弧度地搖了搖他哥的手。


    廣成子和赤米青子二人也走了過來,前者依然端著一副高人一等的神色,後者卻急切地對兄弟二人道:“你們可要想好了,如今這宮中可還有你兄弟二人的位置,你們當真相信那位不是親父的天子?”


    桃夭輕飄飄地看了赤米青子一眼,“生恩不如養恩大,天子一言九鼎,說了與他二人無關,便不會同兩個孩子計較。”


    “哥。”殷洪又搖了搖他哥的手,“我們回去吧,去見父王。”


    殷郊神色掙紮,想要回宮,但心中卻還是怕天子會秋後算賬。可若跟著這兩個道人走,他又不太確定了,方才這裏發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裏,明知對方不壞好意,他怎麽可能乖乖的送上門去。


    就在殷郊猶豫不決的時候,殷洪卻靈台清明了一下,抬頭望著赤米青子突然問道:“仙者,您說我同你有師徒緣分,您真的是想要將我帶回仙山去修行而沒有其他的目的嗎?”


    赤米青子聞言一愣,正要搖頭說自己自然沒有別的什麽目的,可一旁的桃夭卻輕飄飄地道:“老天在上麵看著呢,騙孩子可不好。”


    赤米青子卡了一卡。


    殷洪立刻抓緊了兄長的手,雖然沒說什麽,但表情卻已經不言而喻了。


    果然是有別的目的。


    殷郊也是心中一沉,“我們跟......”


    話未說完,廣成子卻在旁一口道:“沒有任何目的。”


    林子裏陡然一靜,在場幾人都看向了他,連赤米青子也是如此。


    廣成子黑著半張臉,垂眸看著殷郊,道:“你同我確實有師徒緣分,將你帶回去,我沒有任何的目的。”


    “如何保證?”桃夭似笑非笑地瞅著廣成子,對著殷郊和殷洪二人輕輕一揮袖,兄弟二人連頓都沒有打就睡了過去。


    將這兄弟二人放倒後,有些話才可以攤開了來說。


    廣成子看著昏睡不醒的兄弟二人,黑臉半張的臉全黑了,目光不善地看著桃夭。


    桃夭抄著雙手在胸前,直視廣成子,輕輕一笑:“封神榜開了,雖說是三清一起簽訂的封神榜,可是據我所知,當初三清聖人隻在封神榜上簽了他們的名字,卻並未寫上上榜之人的名字。”


    話落,廣成子和赤米青子二人的臉色瞬間變色。


    桃夭笑吟吟地看著他倆,繼續道:“既然榜上沒有名字,那麽是誰都可以上榜,你們闡教十二金仙不願意上封神榜,那麽就隻能讓三代弟子上榜,可是自小跟著你們的三代弟子,你們定然是舍不得的,所以就隻能找這種半路上找回去的弟子,這樣他們上榜之後,你們既不會太心疼,又能填了你們闡教在封神榜上的名額,我說的可對?”


    豈止是對,簡直是太對了!


    沒看見廣成子和赤米青子二人的臉色都變綠了麽。


    桃夭望著二人笑而不語,似乎在等著二人回答,或者在等二人反駁,但她方才的一番話,將這二人都給打了個措手不及,讓他們連想要編一下反駁的話都編出來。


    林子裏再次安靜了下來,靜得連仿佛連風聲都能夠聽見。


    在半晌的靜默之後,廣成子這才捂著悶疼的心口,沉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你方才不是還說我是女媧娘娘的人麽?”桃夭戲謔地道。


    廣成子聞言卻搖了搖頭,他雖然目空一切了一些,可是卻也不是真的蠢,若真是女媧娘娘的人,是決計不可能這麽清楚簽訂封神榜的事情的,就連女媧娘娘本人隻怕知道的都沒有這麽清楚。


    如此清楚,仿佛當初三清三位聖人在簽訂封神榜時,這女子就在一旁瞧著似的。


    廣成子眯眼仔細打量著桃夭,但卻看不出她的修為,也看不出她的身上有沒有什麽變化之術,所以隻能開口道:“你不是女媧娘娘的人,封神榜的事情即便是娘娘本人都不會知曉得這般清楚。”


    “那你說我究竟是什麽人?”桃夭反問。


    廣成子盯著她不語,倒是一旁的赤米青子突然‘啊’了一聲,指著桃夭就道:“你莫非是截教的人?截教是助商的,你幫著商天子,那也是說的過去。”


    桃夭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廣成子卻是眼神一沉,“你果真是截教的人?”心中卻在快速思忖,截教當中修為不錯的女弟子有不少,比如金靈聖母、比如三霄娘娘她們等,可那幾位的修為跟自己卻是差不多的,但眼前這位......


    廣成子一時在心中犯了難,他實在想不出除了那幾位,截教中什麽時候還出了一個如此深不可測的女弟子。


    這也不怪廣成子猜不出桃夭的身份,畢竟外界真的沒人知道桃夭的修為,雖然都知道碧遊宮有個小霸王,但聽說的全是這個小霸王如何得通天教主的寵愛,可關於小霸王的修為,整個碧遊宮中就隻有教主大人和桃夭自己是最清楚的。而碧遊宮中的二代弟子們,他們的確是知道這個小霸王修為高,且高得能夠摁著他們這些師兄師姐打,可到底高到什麽地步,他們也說不出個一二來。


    見桃夭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廣成子眸光一變,按在心口的右手突然朝桃夭抓了過去。


    桃夭的反應也是極快,迅速避開了廣成子這一爪,輕飄飄地向後退了數丈,挑眉看著他,笑道:“道友,你們十二金仙都是這種說著說著就動手的嗎?”


    廣成子聞言卻冷冷一笑,袖袍翻飛間,一道青光掠出,而後瞬間化作一方青色四方印。


    桃夭瞅著那泛著青光的四方印朝自己飛來,當即在心中冷哼了一聲,抬手就將紅繡球又給砸了出去。


    隻聽嘭地一聲悶響,紅繡球和四方印在半空相撞,爆發出一股巨大的氣勁,頓時在林中掀起了一股狂風,將林中的樹林吹得連根拔起。


    風沙迷眼,桃夭卻眼睛都沒眨一下,控製著紅繡球,再度一揮手,隻見半空中的紅繡球突然拐了一個彎,而後避開四方印,朝著廣成子砸了過去。


    廣成子眼見著紅繡球再度砸過來又豈會坐以待斃,立刻一招手將四方印給召回手中,然後再祭出了一口銅色小鍾,那小鍾一出之後見風便漲,不過須臾間便長到了兩丈高,最後哐得一聲將紅繡球給扣在了鍾內。


    紅繡球被扣,桃夭也不見著急,而是盯著那口大鍾,突然笑道:“有意思,番天印和落魄鍾居然都在你的手中,看來玉清聖人的確很是看重你呀。”


    廣成子聞言也是一笑,卻是冷笑:“你以為你有紅繡球在手便能有恃無恐了?先前被你所傷不過是一時不察罷了,如今沒了這紅繡球,我看你還能如何。”話音一轉,又道:“我不管你是截教中的哪個弟子,今日也要拿了你去碧遊宮問個理。”


    “問理?問什麽理?”桃夭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廣成子。


    “三清是一家,闡教同截教又向來交好,如今你這個做派,我要去碧遊宮問問是個什麽意思!”廣成子哼道。


    桃夭一聽這話,白眼都快翻出了天際,看著廣成子的目光就跟在看個傻子似的,“什麽意思?封神都已經開始了,你說是個什麽意思?三清是一家人不錯,三教親如一家也是不錯,可是如今我們站在對立一方,各自為戰,我哪裏做錯了?你是不是傻啊?那日後你們助西岐打去了朝歌,遇上了我們截教的弟子,那你們是不是就不打了?或者是不幫西岐了?”


    廣成子一噎。


    桃夭又白了他一眼,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赤米青子,又問道:“還是封神並沒有開始?亦或者你們闡教其實也是要助商了?若你們闡教要助商的話那正好,我們截教去助西岐。”


    赤米青子立刻道:“封神榜已簽,雙方陣營也已定,這種事情又怎麽能夠隨意更改。”


    “那不就結了。”桃夭又看向廣成子,嗤道:“那你方才問我這般做派是作甚?我做錯了?真有意思。以廣成子道友方才的話,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拿了你二人去玉虛宮理論個一二?”


    赤米青子也噎住了。


    桃夭雙手一攤,“所以啊,你們做人不要這麽雙標好不好?”


    廣成子:“......”


    赤米青子:“......”


    桃夭還在唏噓:“當初封神榜簽訂的時候,讓我們助商的是你家的師尊,如今我們助商了,反過來又是我們的錯了,你們闡教可真霸道。”


    “休要胡言亂語!”廣成子怒喝,“即便是各自為營,我闡教也容不得你這般渾說。”話未落,手中的番天印卻再次脫手而出,“如今你法寶都已經被我扣住了,我看你還能掙紮到幾時。”


    別說,桃夭的話雖然氣人了些,可按著闡教和截教的關係,哪怕是再生氣都不應該下殺手才對,就算是桃夭再討厭廣成子,她方才都沒有對他下殺手。


    然而,這一次廣成子卻是對桃夭動了殺心。


    番天印帶著一股恐怖的氣息,直直朝桃夭的腦門的砸了過去。


    倘若桃夭的修為隻是在金仙或者大羅金仙,身上也再沒有別的護身法寶,被番天印砸中之後,就算是不死也隻剩下半條命了。


    所以,當察覺出廣成子對自己的殺心後,桃夭的一雙眼眸頓時冷了下來。


    ------題外話------


    今天回家晚了,所以更新也晚了,我悔過....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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