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太一重回洪荒的這個消息令得八方驚動,最為驚動的還是那些妖族的族人。


    自當年妖族雙皇隕落之後,妖族剩下的那些人都紛紛被女媧掌管,然而當東皇一回來後,這些妖族族人立刻就隻認舊主了。


    當日東皇陛下的氣息是在朝歌出現的,是以這些妖族族人們紛紛都湧入了朝歌,然而他們將朝歌城都給尋了個遍,卻始終沒有見到他們心心念念的東皇陛下。


    如今的朝歌城內全是妖氣彌漫,桃夭怕這些妖族會在城中惹出什麽事端來,隻能將自己的善屍給派出去盯著那些大妖小怪們。


    不過,尋常小妖們是尋不到東皇陛下,但不代表一些老怪們尋不到,特別是當年跟著雙皇爭霸洪荒大陸的那些老妖怪,在剛剛進入朝歌城後就直接奔著王宮來了,這也導致桃夭的壽仙宮直接變成了東皇陛下接見那些舊屬下的專用地點。


    “東皇陛下......”一隻渾身長滿了眼睛的白色山羊伏跪著東皇陛下的腳邊,哭得就跟跑了媳婦兒的小可憐似的,嚶嚶嚶地道:“屬下可算是等著您回來了,您都不知道啊,自從您和妖皇陛下不在了之後,屬下這些年究竟是過的什麽日子。”


    東皇陛下雖然一臉嫌棄地盯著這趴在自己腳邊哭得淒淒慘慘的玩意兒,但還是沒忍不住伸手去擼了一把那柔順的皮毛,隻不過在瞥見斜對麵的桃夭後,又若無其事地將手給收了回來。


    “白澤,好好說話。”


    這渾身長滿了眼睛的白山羊正是神獸白澤,當年在太古天庭中可是被稱為萬事通,雖然它現在一點兒都看不出當年那意氣風發的模樣,但麵對東皇時的那種狗腿兒本能卻還是沒有變。


    白澤麻溜兒地站了起來,一雙濕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東皇陛下,又委委屈屈地道:“屬下為了不受女媧的掌控,這些年躲在深山老林是一步都不敢出來。”話才說一句,又嚶嚶的哭了起來,“屬下苦哇。”


    “行了。”不等白澤再繼續哭一輪,東皇陛下揉著眉心道:“知道你受委屈了,接下來你就留在宮裏吧。”


    白澤趕緊低頭去蹭東皇陛下的大腿,“多謝東皇陛下,屬下願意繼續做您的貼心小棉襖。”


    桃夭:“......”


    貼心小棉襖是個什麽鬼?


    不等桃夭繼續吐槽這沒骨氣的白澤,壽仙宮外突然來了一大片陰雲,那陰雲裏的妖氣簡直是能比得上這段時間朝歌城內的所有妖氣了。


    然而剛才還說自己是貼心小棉襖的白澤卻更炸了毛的似乎,瞪著殿外那龐大的妖氣就怒道:“鯤鵬!”


    當年太古天庭的萬事通白澤跑來了不說,就連當年太古天庭的妖師鯤鵬都跑來了。


    鯤鵬從半空化作人形,穿著一襲青衫就笑吟吟地進了殿,他先是掃了一眼怒目而視的白澤,而後才對座上的東皇陛下抱拳行禮,“陛下,鯤鵬來遲,還請東皇陛下勿怪。”


    太一盯著鯤鵬看了一會兒,而後慢慢一笑:“妖師從何方而來?”


    “北海。”鯤鵬笑道:“當年兩位陛下相繼隕落,屬下無奈之下隻能遠遁北海,如今一個量劫過去,終於等到了東皇陛下再度歸來。”


    “屁————!”白澤卻突然怒道:“當年兩位陛下隕落之後,你哪裏遠遁了北海?你分明在不久之後還攛掇著十殿下想要重建太古天庭,結果十殿下被接引和準提那兩個老貨給捉走,你這才灰溜溜地逃回了北海,甚至連去救十殿下都不敢。”


    “小十在西方教?”太一聞言臉色一沉,金眸如刀地盯死了鯤鵬。


    鯤鵬連忙解釋道:“東皇陛下,十殿下並沒有在西方教,當年十殿下雖然被捉,可是他自己卻想辦法逃了。不是屬下沒去救,而是自十殿下自己逃了之後,屬下也找不到他了呀。”


    方才還在告狀的白澤也立刻道:“十殿下的確是從西方教的手中逃脫了,這些年屬下也在暗中查找,不過卻也沒能找到十殿下。”


    這二人口中所說的十殿下正是妖皇帝俊的第十子陸壓,當年十日臨空,後羿連射九日,唯一活下來的那隻小金烏就是陸壓了,隻不過自巫妖大戰之後,妖族雙皇隕落,剩下的妖族族人自顧不暇,這位十太子的日子就有些難過了。


    但好在陸壓好歹也是一隻三足金烏,那一身的實力極為不錯,就算沒有了自己的父皇和叔叔做靠山,在當年的洪荒中也沒幾個人敢去招惹。


    然而別的洪荒生靈不敢去招惹,可偏偏接引和準提那兩個不要臉的老貨卻盯上了這唯一的一隻三足金烏,所以聖人出手,陸壓隻能不甘被捉。


    可捉是捉住了,陸壓卻也是個硬茬子,生生隱忍了下來,還借機找到了機會給逃了,然後這一逃又一躲之後,居然連聖人都找不到他究竟藏到了哪裏去。


    太一垂著眼眸沉默,突然有了陸壓的消息,對於太一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兒,畢竟陸壓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然而這個好消息卻又不是太好,陸壓居然失蹤了。


    白澤和鯤鵬看著沉默不語的東皇,心中有些忐忑,要說陸壓的失蹤也算是他們這些人的失職,當年雙皇隕落之後,妖族族人人心渙散,各自都是為了自保,難免就忽略了那位小殿下。


    “東皇陛下......”鯤鵬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比起白澤來,鯤鵬的內心更為忐忑,畢竟陸壓會失蹤,跟他脫不了幹係。


    “當年捉拿小十的是接引還是準提?”太一沉聲問道。


    鯤鵬和白澤對視一眼,前者立刻道:“是準提。”


    “準提麽......”太一雙眸微眯,半晌道:“我知道了。”


    “東皇陛下......”鯤鵬忐忑地又喊了一聲,在太一看來後,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可是要尋找十殿下?”


    “不必。”太一沉吟了一會兒,道:“小十藏得好好的,應該不會出什麽大事兒,他自小在幾個兄弟當中就是最聰明的那個,在他自己覺得能夠出現時,他就會自己出來,所以也不必特意去尋他。”


    雖然太一這麽說,但桃夭卻知道,太一現在不去找陸壓是為了陸壓好,畢竟如今正臨封神大劫,陸壓一直躲著不出來,就能夠不沾染上劫氣。


    但是這鯤鵬......


    桃夭打量了這位妖師好一會兒了,總覺得這位妖師的心眼子很多,得多注意一點兒。


    桃夭在打量鯤鵬,鯤鵬卻在小心翼翼地打量東皇陛下,進來這麽一會兒了,鯤鵬隱隱感覺到了東皇陛下的氣息似乎並不穩定,所以在遲疑了片刻後,試探地問道:“陛下,您的氣息有異,可是修為有損?”


    太一看了鯤鵬一眼,不遮不掩地直言道:“確實沒有完全恢複。”


    鯤鵬目光一閃,卻嗬嗬笑道:“陛下能回來就好,修為這種東西,以陛下您的天賦,自然用不了多久就會恢複到巔峰。”


    太一點點頭,“妖師所言沒錯,本皇的確並不擔心這個。”


    “那就好。”鯤鵬笑嗬嗬地道:“那就好。”


    “你方才說你一直在北海?”太一挑眉看著鯤鵬,也是一笑:“那北海的戰事,妖師可知道?”


    “自然知曉。”鯤鵬立刻道:“北海附近的小妖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突然就跟那些人類勾搭上了,北海這些年一直在打打殺殺的,總是沒個消停。不過......”鯤鵬話音頓了頓,又神色遲疑地道:“不過在兩個多月前,那些蹦躂的小妖們又突然安靜了下來,本來屬下是覺得奇怪想要去打探一二的,但又在幾日前知道了您回來了,所以也沒來得及去打探就先趕來朝歌找您來了。”


    見鯤鵬臉上的神色不似作假,太一也就點點頭沒再說什麽,而是問道:“那妖師如今有何打算?”


    鯤鵬一臉嚴肅,沉聲道:“自然是繼續跟隨東皇陛下了。”


    “行吧。”太一聞言一笑,“正好如今本皇也確人,妖師便同白澤一起留下來吧,不過這裏可是人間界,所以你二人還是多注意隱藏一些,不要將這宮中的普通人給嚇到了。”


    鯤鵬和白澤二人聞言齊齊稱是,太一就準備給了二人一座空著的寢宮,然後就將二人給打發走了。


    等到鯤鵬和白澤離開後,桃夭這個壽仙宮的正經主人這才開口道:“你的那個妖師的心眼子忒多,將他給留下來,你還是小心點兒好。”


    “鯤鵬向來如此。”太一卻是不在意地一笑,“當年在太古天庭時,他的修為就僅此於我、兄長還有羲和,他有些小心思也是正常的。妖族族人本性就如此,隻要比他實力強,鯤鵬就會老老實實的聽命,可一旦你的實力壓不住他,那他就很容易反噬。”


    “既然這樣你還留下他?”桃夭詫異地看著他,提醒道:“大王可別忘了,你現在的修為可壓不住他。”


    “無妨。”太一搖頭笑道:“鯤鵬的心裏自己有數,就算我如今的修為不如當年,可他想要反噬我,他也要好好掂量。隻要我一日是東皇太一,我便能一直壓著他。”


    瞅瞅,多自信的東皇陛下啊,就算是實力大不如前,也是這般的自信,也不怕真的陰溝裏翻了船。


    桃夭默默地在心裏吐槽,但嘴上卻虛偽地道:“你自己有數便好。”


    東皇陛下的心中顯然是很有數的,在白澤和鯤鵬隱藏了身份住進宮中後,鯤鵬和白澤二人就會每天跑來找他,而他也來者不拒,除了每天的早朝外,不是關在壽仙宮裏跟這二人論道,就是拿著東皇鍾跟這二人跑去城外以武論道。


    且桃夭還發現,每次他們從城外以武論道回來時,鯤鵬的臉上總是皮青臉腫的,看鯤鵬臉上的那些傷痕,桃夭一眼就瞧出來那是東皇鍾給砸出來的。


    桃夭想:鯤鵬被東皇鍾這麽砸了好幾日,大概是真.心裏有數了。


    就這麽平靜的過了大半年,北海那邊的戰事漸漸快要結束,有了申公豹和桃花拿著金烏的羽毛去鎮壓,北海那邊的妖族們也從戰事中抽身,在沒有了妖族族人的參與後,反叛的七十二路諸侯根本就不是聞仲的一合之將。


    第二年開春後,北海戰事開始收尾,而西岐卻發生了大事兒。


    據說西伯侯從渭水之濱旁請回了薑尚拜為太師,並在之後由薑尚主持建造封神台,但封神台才剛剛建到一半,西伯侯姬昌就因重疾而死於病榻。


    西伯侯姬昌過世之後,由他的第二子姬發繼位,並尊薑尚為師尚父,然後繼續修建封神台,在封神台修建成功當日,姬發在封神台上宣布自立為王,先是追封其父為周文王,再自封自己為周武王,然後宣布西岐改名西周,同時劍指大商,與殷商勢不兩立。


    對於西岐這一兩年的動靜,朝歌裏的桃夭和大王都冷眼旁觀,特別是當西岐改稱西周的消息傳回朝歌時,在朝堂上掀起了軒然大波,大臣們紛紛義憤填膺地怒斥西岐狼子野心,就連一向同姬昌交好的商容等幾位老大臣也同樣被氣得不輕。


    大臣們上求天子出兵攻打西岐,但天子卻一反常態的沒有動怒,反而還在朝堂上規勸了他們幾句,然後施施然地退朝而去。


    壽仙宮內。


    桃夭看著下朝回來的天子,將手中的一封密報朝他揚了揚,似笑非笑地道:“前朝都吵起來了吧?若是讓他們看看這個後,或許他們就不會那麽生氣了。”


    大王聞言挑眉,一步跨進了殿內,先是走到桃夭跟前,習慣性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這才接過她手中的那封密報極快地一掃。


    “這姬發當真有些意思。”桃夭笑眯眯地道:“對外宣傳薑尚是師尚父,又將闡教封為西岐國教,然而背地裏卻更親近西方教,看來西岐那邊,西方教和闡教也暗中較量了不少次了。”


    大王將手中的密報隨意地往桌上一丟,笑道:“你這是打哪裏弄來的消息?”


    桃夭聞言哼笑了一聲,“自然是從闡教弟子的手中弄來的呀。”說完,又似笑非笑地仰頭看著跟前的大王,接著道:“薑子牙被西方教的那些家夥給弄得頭疼,這是想要求援了呢。西岐同大商都還沒有開打,他們自己倒先是後院起火了。”


    “夭夭。”大王垂眸看著她,好笑地道:“我怎麽覺得你在幸災樂禍?你可別忘了如今闡教同你們截教可是站在一條船上的。”


    桃夭聞言撇撇嘴,“雖然如今是一條船上,可依然不怎麽解氣呀。”誰讓她看見了那個未來的結局,雖然明知如今已經有了改變,也不會再出現她看到的那一幕,可她還是有些生氣。


    似知道桃夭在想什麽般,大王莞爾一笑:“薑尚的求援怎麽落到了你的手裏?”


    “今兒一大早,你去上早朝後,這封密報就出現在了我的枕邊呀。”桃夭眨眨眼,“除了師父父專門丟來給我看的,我還真想不到還有誰能幹出這種事兒來。”


    “他是閑得沒事兒做了?”大王一聽頓時不笑了,沒好氣地道:“我聽說他已經好久都沒有回碧遊宮了,一直都在外麵浪。”


    “碧遊宮有大師兄看著,師父父不回去也沒事兒。”桃夭護短地道:“倒是你,西岐都已經揭竿造反了,你是準備怎麽做?”


    “讓他們反,孤先靜靜地看一會兒。”大王嗤道:“比起這些,我還是比較想去看看那所謂的封神台,順便再看一眼姬昌的那個繼承人究竟有多有趣兒。”


    桃夭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瞅著他,問道:“你想去西岐?”


    “不可以?”大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去看看那封神台日後該怎麽封神,夭夭不好奇嗎?”


    “有什麽可好奇的。”桃夭斜睨著他,道:“人家西岐那邊是修建封神台,大王你倒好,卻派人修建鹿台,如今西岐那邊的人可都是在罵你昏庸無道呢。”


    昏庸無道的大王嗤笑,隨意地往桃夭身邊一坐,道:“別人怎麽罵,與我何幹?至於鹿台是因何而建,隻要夭夭你明白就好。”


    桃夭聞言一噎,她當然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當初群臣反對這勞民傷財的鹿台修建時,隻有她站出來支持天子這個看似昏庸的做法。


    鹿台占地三裏,高千於尺,是整個朝歌最高的一處建築物,同時耗費的人力物力也是極其龐大。但實則在建築鹿台之初,是因為朝歌城裏出現了不少西方教的弟子出來傳教,大王一見那些禿頭就火冒三丈,在新仇舊恨中,直接下令抓了那些禿頭,然後就丟去讓他們下苦力造鹿台去了。


    其二則是因為大王的身份,朝歌城中來投奔的妖族族人越來越多,這妖族一多後就容易影響尋常百姓,大王又不能將這些來投奔的妖族給趕走,但又不能全部弄進宮來,所以大手一揮,建造鹿台,給這些妖族族人圈一塊地,讓他們窩在裏麵互相禍禍。


    而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大王想要重啟周天星辰大陣,但奈何這裏是人間界,星辰之力也是最薄弱的地方,為了能夠感應到更多的星辰之力,所以鹿台必須修建,且還得修得越高越好。


    這不,鹿台就在群臣的反對聲中,轟轟烈烈地修了起來。


    至於外麵的那些傳言,大王不屑的表示,孤不跟那些肉眼凡胎的人計較,等鹿台建好後終有一日他們會知道。


    如此任性又實則很理智的大王,桃夭還能說什麽?


    隻能默默地背上了群臣又用看妖妃的目光,然而站出來支持大王了啊。


    一想到現在她和大王在外麵的名聲,桃夭就覺得無比的惆悵,她惆悵地看著身邊的天子,蕭索地道:“當年在淇山祭天時好不容易讓我自己和大王擺脫了昏君跟妖妃的名頭,如今因為這鹿台一事兒,這兩個擺脫掉的名頭又扣了回來。”


    大王含笑看著一臉惆悵又蕭索的桃夭,溫情脈脈:“我都不在乎,夭夭還在乎這個?不過是人間彈指一瞬而已,待得封神結束,你頭上戴著的就隻會是東皇之妻的名頭。”


    “......”桃夭臉上惆悵之色頓時一僵,而後便見她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泛紅。


    最受不了的就是大王時不時地來一句這種不似情話的情話了。


    “東皇陛下......”


    白澤甩著蹄子就一頭撞了進來,結果就正好撞見了他們東皇陛下正在跟未來的道侶溫柔對視這一幕。


    白澤立刻哎喲了一聲,然後唰唰唰地閉上了渾身上下的所有眼睛。


    真是點兒背,怎麽就在這個時候撞了進來呢?!


    雖然這幾年白澤已經接受了他們那位隻知道修煉的東皇陛下居然找了一位道侶的驚人事實,但白澤依然還是不太習慣修煉狂魔變成秀恩愛狂魔啊。


    殿中原本還挺好的氣氛頓時被白澤給破壞,大王不太高興地瞪了過去,差點就想將東皇鍾丟出去,將白澤那貨給砸出朝歌城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東皇陛下那不善的目光,白澤閉著眼睛就顫巍巍地道:“陛下,方才我瞧見了一道火光從天而降,直奔西岐而去。”


    白澤那渾身的眼睛長著可不是為了裝飾,而是它的眼睛能夠瞧見天下所有發生的事情,越遠的地方它就瞧得越清楚。


    聞此一言,大王看著它不善的目光終於消失,桃夭則是若有所思地問道:“火光?”


    “對。”白澤顫巍巍地睜開眼睛,先是看了一眼桃夭,又對大王討好地道:“就是一道火光,速度可快了,咻地一下就從天邊劃了過去。”說完,又補充地道:“看那火光中似乎裹著一個半大的少年,而火光的來源是他踩在腳下的那一件法器。”


    大王聞言眉峰一挑,而桃夭卻是意味深長地一笑,側頭對大王道:“是靈珠子,應當是因為薑尚的求援,所以闡教那邊將靈珠子給派去了西岐。”


    白澤趴在地上看著座上的二人,隻見他家東皇陛下莞爾一笑,“看來西岐有好戲看了。”


    “姬發親近西方教,但又尊敬薑尚,他魚和熊掌想要兼得,卻奈不過兩教根本不對付。”桃夭幸災樂禍地道:“如今後院起火,西方教欺負薑尚修為低,闡教就派出了靈珠子去協助薑尚。靈珠子的脾氣可不太好,西方教的那些人隻怕有的麻煩了。”


    “可是......”白澤遲疑地接話,“靈珠子不是女媧的道童嗎?即便是轉世了,但也不會去跟女媧作對吧?”


    如今誰不知道女媧在這封神大劫中親自下了場,且還同西方教站在了一條船上。


    “玉清天尊又怎麽會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桃夭淡淡道:“既然太乙能夠將靈珠子遣去西岐,那就說明靈珠子不會違背師命。再則,女媧當年能夠利用靈珠子去害太乙牽動出殺劫,甚至為了這個居然能夠狠心讓靈珠子入了魔障,這事兒靈珠子的心裏肯定也拎得清,若沒有這一出,靈珠子或許還會顧念同女媧的情分,但有了這一出之後,靈珠子也早就寒了心。他向來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所以此去西岐定然不會因為女媧同西方教的關係就手下留情,太乙為了他都已經殺劫纏身了,這個師父隻怕在靈珠子心中的分量更重。”


    聽完桃夭的這番話後,白澤這才露出一臉恍然的神色,而大王卻輕輕一笑,語氣嘲諷:“女媧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白澤一聽,立刻討好地道:“她也沒有腳啊。”


    “哦。”大王從善如流地改口:“那便是砸了她的尾巴。”


    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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