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宮中的某人為通天做了那麽多,結果還是照常被通天嫌棄又討厭,日日蹲在紫霄宮裏偷窺,這種事情怎麽想怎麽覺得很是紮心。


    白衣青年看了一眼頭頂之上的朗朗晴天,在心中唏噓不已:今日依舊是心疼本體的一天!


    不過心疼歸心疼,該觀戰的時候還是要觀戰的。


    誅仙劍陣裏麵,因為東皇太一和準提聖人各自發了大招,他倆身處的幻境再次被狂暴的能量給震碎,不僅是他們所在的這個幻境被震碎了,連帶著比鄰的好幾個幻境也同樣被震碎了。


    陣中的幻境挨個碎了個遍後,令東皇陛下久尋不到的另外兩位卻是冒了出來。


    大概是方才他們這裏的動靜太大,原本還在陣中到處尋常破陣方法的接引聖人和女媧居然都不約而同地朝他們這個方向靠近,再恰好遇見了幻境連環毀壞,陣中的四人竟然齊齊聚首。


    此刻的東皇陛下和準提二人倒是顧不上突然冒出來的接引和女媧,在經過方才的一番強烈碰撞之後,二人的模樣都看上去有些狼狽。


    準提聖人身上的僧袍已經變得襤褸,破破爛爛的僧袍上甚至還有被大日真火給灼燒過的痕跡。


    而東皇陛下看上去也同樣不太好,身上所穿的白色大日袍上也有著許多劃痕,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也比平時更為白皙了幾分,這種不正常的白皙之色,顯然是在方才的交手中吃了一些虧。


    畢竟準提再怎麽說也是聖人,剛剛恢複到準聖層次的東皇陛下能夠跟聖人火拚成這般境地已經算是很強勁了。


    東皇陛下慢慢平複了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一雙金眸卻漫不經心地掃過了突然冒出來的接引和女媧,雖然他並沒有開口對二人說些什麽,可二人在他目光掃來之時也都是心中猛地一緊。


    不管是接引、準提二人,亦或是女媧,都同東皇太一有些不小的恩怨糾葛,所以在四人都麵對麵後,這場麵就有些微妙的尷尬了。


    隻見四人分別占據了一方,誰都沒有先開口打破這個令人尷尬的沉默氣氛。


    直到準提聖人捂著心口發出一連串的咳嗽聲後,另一邊的接引聖人這才驚聲道:“道兄,你可還好?”


    聽得接引這明知故問的話,準提無聲表示自己並不太好,可這話當真女媧和東皇的麵上,他又不能真的說出來,所以在勉強平複了一下後,方才擺擺手道:“無事。”


    因為接引和準提二人率先打破了這令人尷尬的沉默場麵後,女媧這才輕輕吐出一口氣,端起一張笑臉看向東皇陛下,“東皇怎麽會來了這裏?又怎麽進入了誅仙劍陣中?”


    不等東皇陛下開口,女媧又接著笑道:“不過東皇能出現在這裏,倒也是巧了,先前我還在琢磨該如何破了這個陣,如今有了東皇在這裏,或許合我們四人的力,應該就能破陣出去了。”


    女媧這種裝著什麽事兒也沒有發生過的模樣卻並沒有惹來東皇陛下的一個注視目光,倒是方才還在緊張準提的接引在聽了這話後雙眼微微一亮。


    誅仙劍陣非四聖聯手不可破,雖然東皇太一還不是聖人,可他當年就能夠打出混元一擊,那麽同他們三人聯手破陣也不是不可能。


    瞧得接引的反應,東皇陛下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上總算是多了一些別的表情。


    隻見東皇陛下先是古怪地看了接引一眼,然後才將目光落在了女媧的身上,薄唇微勾,語氣淡然:“是什麽讓你們覺得本皇會同你們一起聯手破了通天的誅仙劍陣的?”


    女媧聞言笑臉一僵。


    東皇陛下的目光就轉開看向了接引,金眸中瞬間有了一絲殺機掠過,連語氣都跟著冷冽了不少,“又是誰給你們的勇氣,覺得本皇會同你們不計前嫌的?”


    接引和準提二人的臉色也僵硬了幾分。


    東皇陛下的金眸中隱隱有凶光乍現,盯著接引和準提二人的目光宛如一頭擇人而噬的凶獸般,冷笑道:“一個量劫過去了,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些什麽?即便你們二人忘記了,但本皇可還記得清清楚楚,當年小金烏們的賬,本皇可還沒同你們清算呢。”


    當聽得東皇陛下提起小金烏們,接引和準提二人齊齊神色微變,要知道當年在巫妖大劫時期,可就是他們二人借著天機蒙蔽偷偷跑去了湯穀,才會將湯穀裏的十隻小金烏給騙了出來,也正是因為此事兒,十隻小金烏中有九隻都死在了大巫後羿的射日箭下。


    當年小金烏們一死就死了九隻,這也導致了妖皇帝俊最後發了瘋,巫妖大戰進入了前所未有的慘烈中,若不是當年他們二人有天機蒙蔽,而他們倆也躲得及時,隻怕還等不到他們證道成功就會被發了瘋的妖皇和東皇給拖出來宰了。


    東皇同女媧之間或許有些小恩怨,可東皇同他們二人之間卻是有著生死大仇。


    瞧著東皇陛下那雙金眸中湧動的凶光,接引和準提二人無聲地對視了一眼。


    這一眼的對視,讓這兩位西方教的聖人瞬間無聲地交流了好幾句。


    接引:道兄,眼下可怎麽辦?


    準提:東皇這明顯是要同咱們不死不休了啊!


    接引:既如此,倒不如趁著在這陣中,先下手為強?


    準提:同意!


    無聲的交流結束,兩個無恥的老陰比瞬間鎖定住了對麵的東皇陛下。


    一旁的女媧一見這二人的反應,當即就勾唇笑了,她就知道接引和準提二人不會放任太一活下來繼續威脅他們。


    女媧笑吟吟地退遠了些,站在原處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而誅仙劍陣外的通天教主在瞧見這一幕後,當即冷了一張臉。


    身邊的白衣青年更是嘖了一聲,道:“當年不管是鴻鈞還是自我,其實都不太看得上接引和準提這兩貨,奈何當年鴻鈞欠了洪荒西部一個大因果,而準提和接引二人也的確同鴻鈞有一段師徒之緣,所以當年在紫霄宮講道的時候,自我才會將這二人收做了記名弟子。”


    “都已經成為了聖人,這二人居然還如當年那般無恥又無賴。”白衣青年十分看不上想要聯手圍攻東皇陛下的接引和準提,心想這倆好歹都是聖人,對付一個準聖層次的東皇居然還要聯手,簡直就是丟了聖人的臉。


    同樣看不上西方二聖的教主大人磨著牙哼道:“想要聯手圍攻太一?他們這是忘了究竟是誰在掌控誅仙劍陣了吧?”


    說著,便見教主大人突然伸出朝前方的誅仙劍陣一探,“我既然能將他們關進去,也同樣能夠將人放出來!”


    而陣中被接引和準提二人同時鎖定住的東皇陛下就跟陣外的教主大人心有靈犀般,他麵色淡定地看著二人,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不等接引和準提有所反應,隻見方才還站在那裏的東皇陛下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呼啦一下扯出了誅仙劍陣,且在被扯出誅仙劍陣之前,東皇陛下還不忘對接引和準提二人開了句嘲諷,甚至連想要看戲的女媧都沒有落下。


    “接引、準提,你們不必心急,本皇同你們二人的賬會徹底清算幹淨的。”


    “還有女媧,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兒,本皇也同樣記著的。你且先記著,天無第三皇,等著本皇來找你論道。”


    眼睜睜地看著東皇太一消失的三人:“......”


    這算什麽?!


    這究竟算什麽?!


    開了嘲諷,放了狠話,東皇太一就這樣跑了?!


    臥槽!有本事你別跑啊,現在就來清算,現在就來論道啊!


    依舊被困在誅仙劍陣中的三位聖人齊齊暴躁了起來,然而不管他們怎麽暴躁,他們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東皇太一被扯出了誅仙劍陣,而他們三人卻沒有任何辦法破陣出去。


    陣中的三位聖人氣得想要吐血,而被教主大人給扯出陣外的東皇陛下卻噗嗤一聲真的吐了好大一口血出來。


    “太一!”


    教主大人看著吐血的東皇陛下一驚,連忙上前想要攙扶他,卻被東皇陛下搖頭拒絕了。


    東皇陛下抬手抹掉了唇角邊的血跡,模樣雖然看上去有些萎靡,但那雙金眸卻十分明亮,且眸底深處隱隱有著紫意在緩慢流轉。


    “我沒事兒。”東皇陛下平息了一下體內翻湧的氣血,抬眸看向一臉緊張的教主大人,微微一笑:“雖然是受了點傷,不過這一趟我得到的好處卻也十分喜人。”


    教主大人一聽他這話後哪裏還顧得上/他是不是受了傷,連忙期待地問道:“你當真觸摸到了混元道果嗎?”


    “嗯。”東皇陛下含笑點頭,目光卻在不經意間瞥見了站在不遠處正眯眼笑看著他和通天的白衣青年。


    雖然這白衣青年的臉上不倫不類的蒙著一方羅帕,可順著羅帕下那若隱若現的輪廓,東皇陛下依然確定了這白衣青年的身份,在確定了之後,東皇陛下看著教主大人的目光就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雖然東皇陛下什麽也沒有說,可眼中意味深長的神色卻令得教主大人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炸毛道:“太一,你這是什麽眼神兒?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這家夥根本就不是那傻叉。”


    瞧著教主大人炸毛的神色,東皇陛下似笑非笑地道:“通天,我方才有說什麽嗎?”


    教主大人一噎:“......”


    “所以,你究竟這麽著急的想要解釋什麽?”東皇陛下興味地問道。


    “不管你有沒有說,但你方才的眼神已經都表麵了。”教主大人唰地板起了上墳臉,然後遷怒般地扭頭瞪向身後的白衣青年,開口趕人:“你還在這裏作甚?”


    被遷怒的白衣青年一臉的冤屈,通天你剛過完河就拆橋是不道德的!


    過河拆橋的教主大人一點兒都沒覺得自己哪裏說錯了,揮手間就懸浮在半空的鏡子給丟還給了白衣青年,繼續板著上墳臉道:“趕緊走!”


    既不敢怒也不敢言的白衣青年一手抓住鏡子,一手摸了摸鼻尖,悻悻地道:“那我真的走了啊?”


    結果教主大人這回連話都沒有再說一句。


    直到白衣青年真的聽話地走了後,教主大人這才緩了臉上的神色,又皺眉盯著東皇陛下,問道:“既然你已經觸摸到了混元道果,那你是不是要立刻準備閉關了?”


    “的確是要準備閉關了。”東皇陛下沒有再繼續戳教主大人的怒點,從善如流地點頭道:“而且還得盡快才行。”


    “你想過去哪裏閉關嗎?”教主大人皺著的眉頭沒有放鬆,閉關衝擊混元可不是小事兒,所以閉關的地點就很是緊要了,若是太古天庭還在的話,教主大人自然不會這麽猶豫,可如今早已經沒有了太古天庭,總不等讓太一就在朝歌的王宮中閉關吧。


    想了想後,教主大人遲疑地看著東皇陛下問道:“不如,你直接去我的碧遊宮?”


    然而東皇陛下似乎早就有了自己的決定,他聞言後搖頭一笑,道:“你的碧遊宮我就不去了,而且碧遊宮也經不住我的大日真火,至於我在何處閉關,我早就已經想好了,沒有什麽地方比太陽星更適合作為我的閉關之地。”


    太陽星是東皇太一的出生地,也同樣算是他和帝俊的另一個道場,雖然自東皇回歸之後太陽星也跟著回來,可太陽星卻不是什麽人都能上去的,而太一作為太陽星的掌控者之一,擁有著太陽星的絕對主權,太一在太陽星上閉關,即便是聖人想要闖入太陽星都能被太一給丟出去。


    想到太陽星對於太一的特殊性,教主大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猶豫就點頭道:“的確,我倒是把太陽星給忘了,在太陽星上你和帝俊就是主宰,即便是天道都無法對太陽星多做控製。”


    說完,教主大人便又催促道:“既然已經決定了,那你現在立刻就去閉關,爭取早日證道。”


    “好。”東皇陛下答應的痛快,然而他卻沒有去太陽星,而是轉身準備下靈山。


    瞧著東皇陛下幹脆利落地準備下山,教主大人懵逼了一瞬,而後連忙喊道:“太一,你下山作甚?不是要去太陽星上閉關嗎?”


    東皇陛下聞言回頭看來,然後一笑:“閉關之前我先去一趟界碑關。”


    教主大人:“......”


    去界碑關?!


    教主大人跟變臉似的,癱著一張上墳臉,麵無表情地問道:“你去界碑關作甚?”


    “自然是去同夭夭交代一聲。”東皇陛下理所當然地道:“我如今可是有道侶的人,這一閉關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來,總得去跟夭夭說一聲,免得夭夭她會擔心我。”


    “不過是閉關而已,有什麽可交代的?”教主大人木著臉道:“修道之人哪個不是一閉關就是萬年起步。”


    哪知東皇陛下聞言卻低低一笑,用著一種古怪地眼神將教主大人上下一掃,然後幽幽地道:“你這樣的單身狗是不會懂的,等你日後找了道侶之後,你就會明白為何在閉關之前要去同自己的道侶交代一聲了。”


    東皇陛下要走的時候都還不忘虐了一把狗。


    虐完狗後徑直下山的東皇陛下在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方才聽見山頂上傳來了教主大人的一聲憤怒咆哮。


    “有道侶了不起啊!別忘了你的那位道侶還是老子親手養大的崽兒————-!”


    聽得教主大人的那聲咆哮,慢悠悠下山的東皇陛下心情愉悅地笑出了聲兒,“有道侶當然了不起了,不僅了不起,還能隨時隨地的痛快虐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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