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躲在玉虛宮內回憶往昔的時候,西方教中卻氣氛凝重。


    燃燈在得知靈山恢複之後,便離開自己的道場去了一趟靈山,順便將他們被截教和闡教聯手耍了的事情一一告知了西方二聖。


    當聽得闡教與截教暗中聯手,接引和準提二人倒沒什麽太多的表示,畢竟這件事兒對於他們來說可以說是意料之中,但也有些意料之外。


    玉清和上清自各自成聖建立教門之後,兄弟二人的關係也越發疏離,雖然每每見到他們時,上清對玉清都還保持著一個弟弟對兄長的應有尊重,可他們這幾個外人也看得出來,二人的言談間也在搓著火。再加上一個什麽都不管也什麽都不說的老子,三清的關係大不如洪荒時的那會兒了。


    可一說到玉清和上清聯手的事兒後,又讓人覺得好像本該如此,畢竟玉清和上清的關係再差,他們倆也是親兄弟。


    所以西方二聖並沒有多少驚怒,但在聽燃燈說到東皇太一如今的身份後,沒多少驚怒情緒的西方二聖差點砸了屁股底下的蓮花台。


    當初東皇歸來,西方二聖不是沒有查探過,可朝歌那片的天機被遮得嚴嚴實實,若不是燃燈跑來告知,他們至今都不會曉得東皇居然轉世成了殷商的天子。


    隻要一想到他們站在西岐的背後暗戳戳地想要去搞殷商,西方二聖那張原本就窮酸又苦哈哈的臉就顯得越發苦逼了。


    當年巫妖大劫時期,他們二人好說歹說也是受了道祖的命令才跑去湯穀將十隻小金烏給引出來的,雖說事兒是他們倆幹的,但追根究底這賬也該落在道祖的頭上,可十隻小金烏慘死了九隻,妖族雙皇連同整個妖族都將他們倆給恨上了。


    接引和準提二人替道祖背了黑鍋,這事兒他們就算不情願也不得不背下去,但這也不代表他們倆還想被東皇給記在小本本上啊。


    隻要一想到自己二人又站在了東皇的對立麵,西方二聖就忍不住在心中暗道——-苦唉!


    心中發苦麵色卻不顯的西方二聖沉默了下來,對麵的燃燈也是一臉不知說什麽好地看著他倆,但燃燈卻心想著,不管這二位之後有什麽決定,自己一定不會再去同東皇正麵剛了,最後是見都不要去見那位。


    好在二聖並沒有沉默太久,也沒有發神經地要求燃燈再去相助西岐攻打殷商,隻聽接引一片沉著地道:“此次辛苦道友了。相助西岐一事兒,我同準提道兄須得再多商議一段時日,我見道友你體內傷勢未愈,不如道友便先回去休養,等我二人商議好了再說不遲。”


    燃燈巴不得不再摻和這件事兒,一聽接引這話,他立刻在心裏鬆了一大口氣,但麵上卻還是十分淡定從容的。燃燈不急不緩地朝二聖點了點頭,然後不急不緩地道:“也好,那我便先回去等候二聖的決定了。”


    燃燈嘴上說著回去等二人的決定,心裏卻在暗道最好不要再出什麽幺蛾子。


    別看燃燈離開靈山時走得不急不緩又一派從容淡定,可一離開靈山的範圍之後,他立刻腳底抹油,跑得比兔子都快。


    西方教徹底沉寂了下去,更沒有再派人去相處西岐,不過原本留在西岐的那些個弟子也並沒有被西方二聖給招回去。


    自界碑關那一戰之後,西岐大軍向後方撤退了數千公裏,差不多都快退到西岐境內了。


    而殷商大軍卻並沒有追過去,而是繼續蹲守在界碑關內,仿佛他們隻要守住界碑關就行,其他的什麽都跟他們沒關係,更沒有想要趁機去攻打西岐。


    表麵上看著是如此,可暗地裏在界碑關的殷商大軍卻悄悄分出了好幾支的隊伍,從界碑關身後繞了出去,跑去攻打西岐拉攏的那些小諸侯國和各個部落去了。


    分兵計劃進行的靜悄悄的,但獲勝的戰報卻不斷傳回界碑關。


    桃夭坐在總兵府內,看著不斷傳回來的戰報,一雙美眸笑得彎成了月牙兒。


    聞仲一邊看著手中的戰報,一邊抬頭看一眼桃夭,臉上也是帶著幾分喜氣,道:“還是小師叔你的這個辦法好,先不去動西岐,卻暗中將支持西岐的那些爪牙給一一斬斷,等到西岐反應過來,他們便成了無牙又無爪的老虎。”


    桃夭這一招釜底抽薪用的不錯,等到西岐收到消息的時候,西岐朝堂上也鬧翻了天。


    西岐的朝臣都覺得殷商這次太陰險了,包括殷商自己這邊都對這招釜底抽薪很是驚歎。


    然而想出這招釜底抽薪的桃夭卻笑吟吟地表示,她根本就不是為了斷西岐的臂膀,而是為了拖延時間,並覺得殷商將士們在界碑關內快關瘋了,所以才放他們出去活動一下而已。


    聞仲對於這給將士們放風的說法不置可否,但卻好奇為什麽要拖延時間。


    桃夭將手中的捷報往桌上輕輕一放,細眯著雙眸看向外麵,淡笑道:“你家大王同西方教有仇啊,他或許不在意攻打西岐,但他卻一定會在意同西方教動手的。自燃燈敗走之後,西方教就一直沒了動靜,或許他們又想要暗戳戳的搞幺蛾子,可我們也正好缺這點時間。”


    桃夭收回目光看向聞仲,衝他一笑,接著道:“他們拖得越久越好,最好能夠拖到你家大王回來。”


    “可大王他......”聞仲一臉的遲疑,“他不是去閉關了嗎?大王這一閉關究竟要幾時才能出來咱們也不知道啊。”


    修士一旦閉關,可沒那麽容易就出關,少則數年數十年,如東皇那種級別的修士,一閉關好幾個元會也是有可能的。


    更何況這次大王的閉關可是為證道做準備,證道啊,這是聞仲連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但桃夭似乎對大王很有信心的樣子,她淡淡笑道:“他走之前說讓我等他的,我相信他不會食言。”


    雖然不知道桃夭哪裏來的信心,但聞仲還是被摁頭跟著相信了。


    至於二人口中的大王,這會兒似乎也進入了一種關鍵也十分奇妙的境地。


    太陽星上的高溫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給催動,就算是同為三足金烏的陸壓也被這詭異的高溫給熱得不行。


    陸壓有些受不住地從修煉中退了出來,他看著翻騰起來的太陽金池,最後耐不住地跑出了池底,然後化作一隻小肥啾癱在了扶桑古樹上。


    “太一叔叔在搞什麽?怎的會令得太陽星上的溫度不斷升高啊。”陸壓小肥啾跟要死了似的趴在樹幹上,一雙綠豆大的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不斷翻滾中的太陽金池,然而不管它怎麽看,它都無法看穿太一閉關前設下的禁製,自然也就瞧不見他家叔叔這會兒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而太陽金池的最深處,那隻巨大的三足金烏身上圍繞著大量的金光,金光將整隻鳥都給裹在了裏麵,宛如一個金色的巨蛋。


    三足金烏的雙眸緊閉,但仔細去看的話,在三足金烏的眉心處卻多了一縷黑色的氣澤。


    那黑色氣澤顯得極為不祥又陰戾非常,透著一股極惡。


    黑色氣澤在試圖侵入三足金烏的眉心,可卻總是被三足金烏身上的大日真火給攔在了外麵。


    在黑色氣澤不斷嚐試入侵又失敗的同時,三足金烏的內識海中也極為不平靜。


    被大日真火所籠罩的內識海中,身穿白色大日皇袍的東皇太一緩緩睜開了雙眸,金色的雙眸在睜開時有一瞬間的茫然,而後卻在下一瞬化作了淩厲。


    淩厲如刀的目光直直射向對麵不遠處的火焰中,太一緩緩坐起,聲音冷冽:“誰?”


    隨著太一的話音一落,一道慵懶又帶著邪氣的笑聲突然在火焰中響起,緊跟著便見那方的火焰朝兩旁緩緩分開,露出了火焰中的人來。


    那是一個身穿暗紅錦袍的男人,蒼白而俊美異常的臉龐上噙著一抹似是而非的笑,一雙黑眸更是蘊含了無盡的惡意和邪氣。


    男人腳下踩著一朵巨大的黑蓮,他仿佛一點兒都不在意東皇眼中的厲色,反而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會兒他後,方才似笑非笑地道:“好久不見呀,東皇陛下。”


    太一看著自己識海中多出來的男人,臉上的神色卻沒什麽變化,甚至於連眼中的厲色也漸漸消散。


    顯然,太一是認識這個男人的。


    男人似笑非笑地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卻沒有得到太一的回應,他也不太在意,伸手一撩衣擺,就這麽大刺刺地坐在了腳下的那朵黑蓮上,修長而白皙的手掌輕輕撐著自己的下巴,他看著太一繼續笑道:“本座倒是要恭喜東皇陛下了,一個量劫過去,你不僅回來了,居然還即將要證道了呢。”


    太一沉默地看了他片刻,抬手招來大日真火,然後團成了一朵火焰雲,也學著男人的做法,就這麽坐在了火焰雲上,等坐定之後,方才不鹹不淡地開口道:“魔祖?你不是死了嗎?”


    魔祖,或者應該叫做魔祖羅睺。


    與鴻鈞一樣,同為混沌三千魔神之一,也同鴻鈞一樣,在混沌破碎之後落入了洪荒之中。


    鴻鈞在落入洪荒後得到了天道的承認,從而證道成為了道祖。


    而羅睺也在落入洪荒之後得到了魔道的承認,從而證道成為了魔祖。


    隻不過羅睺在剛證道的時候鬧出了的動靜太大,引來了鴻鈞,然後二人便在洪荒西部大打出手,這一交手不僅毀了洪荒西部的所有靈脈,還令得鴻鈞對洪荒西部的修士欠下了一個極大的因果。


    然而本該死在鴻鈞手中的羅睺不僅沒死不說,居然還跑來了這裏!!!!


    羅睺一聽太一的話當即就冷笑出聲,邪氣四溢的黑眸中滿是殺氣,但俊美的臉龐上卻帶著一種溫柔似水的笑容。


    “誰說本座死了?鴻鈞那王八蛋說的?”羅睺嗤笑,臉上的溫柔笑意也越發明顯,聲音輕緩如魔魅,“天道不滅,魔道又怎麽會消失?隻要魔道存在,本座身為魔祖又怎麽會死?”


    “但我聽說當年在洪荒西部時,你已經死在了鴻鈞的手中。”太一直言道。


    羅睺雙眸一眯,語氣變得不太高興了,“鴻鈞同你有這麽熟悉嗎?這種事情也會告訴你?”


    太一聞言不語,隻是淡淡地看著他。


    羅睺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而後啊地一笑,又笑得柔情蜜意了起來,“鴻鈞不會對你說這些,但鴻鈞那個相好的卻會對你說吧,怎麽說鴻鈞的相好同你也是摯友呢。”


    對於通天變成了羅睺口中的‘鴻鈞的相好’的這話,太一卻不置可否,但他也沒有否認這事兒的確是通天告訴他的。


    見太一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羅睺輕輕哼了一聲,道:“魔道還在,本座又怎麽會被鴻鈞輕易弄死?就像天道還在,本座也弄不死鴻鈞一樣。”


    太一的接受倒是十分好,很快就接受了魔祖沒死的消失,但卻十分誠懇地道:“即便天道不在了,我覺得你也一樣弄不死鴻鈞。”


    太一這話可是大實話,但卻實實在在踩在了羅睺的痛腳上。


    隻見羅睺一張俊美異常的臉龐頓時扭曲了一瞬,而後不太高興地盯著說了大實話的東皇陛下,磨著牙道:“那是本座運氣不好,若再給本座一個機會,本座未必不能弄死鴻鈞那個老陰比!”


    太一暗暗在心中撇嘴,表示他還真不相信這話。


    羅睺陰測測地盯著他,也同樣不說話了。


    大概是二人沉默之後就顯得現場的氣氛十分尷尬,所以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太一好脾氣地問道:“既然你沒死,那你如今出現在這裏又想作甚?”


    隻見羅睺陰測測的目光頓時一變,再度笑吟吟地瞅著太一,道:“本座來找你合作的呀。”


    太一聞言挑眉,羅睺繼續笑吟吟地看著他,道:“東皇,咱倆聯手如何?待得你證道之後,咱倆聯手幹掉鴻鈞那個老陰比,從此以後洪荒便是你我二人的,有魔道掌控洪荒,可比天道要輕鬆多了,至少我魔道不會如天道那般小氣吧啦的,什麽都想要控製,又什麽都想要限製。”


    羅睺就跟一個勾動人心魔的魔魅般,一雙黑眸明明無情,卻顯現出了無盡的柔情,“你同天道和鴻鈞也有仇吧,當年巫妖大劫,若不是天道,你同帝俊又怎麽會成為大劫的犧牲品?若不是鴻鈞的指使,湯穀中的那十隻小金烏隻怕還好得好好的呢。”


    太一淡淡地看著他,還是沒有說話。


    羅睺繼續道:“你我聯手,一旦我魔道取代了天道,鴻鈞那個老陰比我交給你處置。”


    “聯手也不是不行。”太一沉吟了半晌,看著笑吟吟的羅睺問道:“但你能告訴我,你的本體現在在哪裏嗎?”


    太一的話音一落,隻見坐在黑蓮上的魔祖,俊臉有一瞬間的扭曲。


    “即便是要談合作,也該是你的本體來見我吧?”太一淡淡而笑:“你用一道神識分身前來同本皇談合作,本皇怎能相信你的誠意?”


    羅睺不笑了,盯著太一不吭聲。


    太一卻不在意,笑得好看地看著他,突然問道:“還是說,你不是不想用本體來見本皇,而是你的本體根本來不了?”


    隨著太一話音一落,內識海中突然陷入了死寂。


    現場氣氛一度十分微妙。


    好半晌之後,羅睺才大笑起來,一邊笑趴在黑蓮上,一邊伸手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生理鹽水,道:“果然不愧是東皇,本座就知道騙不過你。”


    東皇聞言淡淡挑眉。


    羅睺笑夠之後,方才看著他道:“你說的沒錯,本座的本體的確來不了,就算這如今這道神識分身也是本座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跑出來的。”


    太一眸光一動,他注意到了,羅睺是說的跑出來?


    在什麽情況下才需要費勁兒跑出來?


    除非是他被限製了自由......


    瞧得太一眼中的神色,羅睺也沒有任何隱瞞,隻是有些咬牙切齒地道:“當初本座的確沒被鴻鈞那個老陰比弄死,而他自己也知道他弄不死本座,所以他隻是將本座給封印了。”話音頓了頓,羅睺直勾勾地盯著太一,沉聲道:“就封印在了他的紫霄宮下麵。”


    “所以呢?”太一神色不變,問道:“你都被封印了,還跑來同本皇談合作?”


    “為什麽不可以?”羅睺漫不經心地一笑,眼角多了一抹難言的風情,“你不是快證道了嗎?結束你助本座打破封印不就行了?隻要本座破了封印,鴻鈞交給本座對付,天道交給魔道,至於你嘛...你樂意站在一旁看戲,亦或是想要插手相助本座,都隨你就好。”


    太一聞言輕輕垂了眸,仿佛是在考慮羅睺的提議。


    羅睺也不催他,百無聊賴地打量著四周。


    又是片刻之後,太一輕輕抬眸,目光淡淡地看著羅睺,就在羅睺以為他要同意或者拒絕的時候,卻不料太一輕聲細語地道:“我當年聽說了不少你的事兒,也得知了一些你的事兒。”


    羅睺聞言挑眉,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太一淡笑道:“據說當年落入洪荒中的洪荒魔神有好幾個,除了道祖得到了天道的承認能夠自由行走在洪荒,剩下的那些個洪荒魔神連同你在內都在躲躲藏藏。”


    羅睺聞言微微眯起了雙眸,臉上的神色莫測了起來。


    “然而那些個混沌魔神最後的結局都不太好,除了陸壓自願毀去混沌魔神的根腳外,另外剩下的那幾個據說都同你合作過。”太一繼續道:“但每一個和你合作的人,最後都被你給坑死了。”


    羅睺變得麵無表情了起來。


    太一卻輕輕笑了起來,平靜地看著羅睺,“本皇看上去有那麽傻嗎?當年那幾個混沌魔神都能被坑死,本皇哪裏還敢同你合作?”


    羅睺麵無表情著一張臉,“此一時彼一時。”


    “可等你脫困之後,隻怕又會是另一個此一時彼一時了吧?”太一笑道:“況且,你憑什麽覺得本皇會為了同一個被封印的人合作,甚至不惜冒險去紫霄宮打破封印先救出你?”


    羅睺的臉色難看了起來,“這麽說你是拒絕本座了?”


    “難道本皇還要答應不成?”太一奇怪地看著他。


    “你同天道有怨,同鴻鈞也有仇。”羅睺冷聲道:“同本座合作又有什麽不好?能夠對付鴻鈞和天道的人,隻有本座。”


    “我為什麽要對付天道和鴻鈞?”太一越發奇怪地看著他,道:“本皇的確同天道有怨,當年也的確是因為天道才淪入了大劫下的犧牲品,但是追根究底,本皇自己也不是沒錯處啊。”


    東皇太一向來理智,恩怨也十分的分明。


    “若不是妖族想要爭霸洪荒,又怎會淪入大劫的犧牲品?這就像當年的龍、鳳和麒麟三族一樣。”太一淡淡道:“龍鳳大劫時,他們因為爭霸洪荒成了犧牲品,而巫妖大劫時,巫妖二族為了爭霸洪荒也就成了犧牲品。入了劫,沾染了劫氣,最後得了什麽果,那都是有前因的,成敗與否也與旁人無關。至於同道祖的仇,那也說不過去,畢竟當時道祖也是得了天道的授意,小金烏們的死,確實有一部分要歸在他的身上,但另一半同樣還在引小金烏出湯穀的接引和準提二人的身上。”


    “當年本皇隕落,是誰補齊了本皇的真靈,修複了本皇的真靈,又送本皇的真靈去轉世的是誰?”太一理智道:“又是誰幫本皇救了隕落的兄長,令得兄長如今好好的沉睡在太陽星?本皇向來恩怨分明,即便是有仇的,但因為這件事兒,那所謂的仇大抵也是抵消了。”


    太一目光直視羅睺,在羅睺不善的目光中,繼續道:“至於你所說的由魔道代替天道,本皇卻並不認為這是件好事兒。魔道太過殺伐,魔祖你又是因殺伐而生,若讓魔道掌控了洪荒,洪荒眾生隻怕會屍橫遍野才對,畢竟當年龍鳳大劫的慘劇,其中有一半是因為你的參與,否則龍鳳大劫時期不會出現那般的慘烈。”


    “所以......”太一目光冷凝,沉聲而不客氣地道:“不管是為了洪荒眾生,亦或是本皇自己,本皇都不會同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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