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一門心思要恢複魯國公室的利益和權力,因此在平時的言行中都表現出對三桓的不滿,也會提出一些壓製三桓的建議。可是,所有的建議,隻要是涉及三桓的,魯定公一概駁回,而三桓知道之後,都對孔子不滿。


    基本上,孔子並沒有能夠討好魯定公,相反,魯定公開始擔心孔子會連累自己;而三桓對孔子日漸討厭,尤其是季孫斯。


    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這就是孔子當時的狀況。


    可是,孔子很執著,他要按自己認為對的方式去做。


    【孔子斷案】


    有一對父子之間發生了訴訟,具體什麽原因沒有記載,不過不外乎土地錢財。父子二人吵吵鬧鬧,來到了孔子這裏。


    按照孔子的習慣性審案方式,是這樣的。


    孔子會安排兩名訟師,類似於現在的律師或者陪審團。首先,訴訟人提出各自的主張和論據;之後,孔子讓一名訟師首先發表意見,論述自己對於案件的看法;再之後,又讓另外一名訟師發表意見。兩名訟訴的意見發表之後,孔子斷案:“某某訟師說得正確,按照他的意見判決。”


    基本上,孔子也算是開創了中國曆史上原始的律師製度。


    按《說苑》。孔子為魯司寇,聽獄必師斷,敦敦然皆立,然後君子進曰:“某子以為何若,某子以為雲雲。”又曰:“某子以為何若,某子曰雲雲。”辯矣。然後君子幾當從某子雲雲乎。


    不過,這次孔子沒有采用這個辦法,他采用了什麽辦法?


    孔子把父子二人關在了一個牢房,之後並不審理。這一關,就是三個月。三個月之後,父親實在忍不住了,請求撤訴,孔子準予撤訴,釋放了父子二人。


    父子訴訟的案件很快傳到了季孫斯那裏,季孫斯非常不高興。恰好冉有就在麵前,季孫斯當著冉有的麵批判起孔子來。


    “孔子忽悠我了,他從前對我說,治理國家最重要的是提倡孝道,如今這個不孝的兒子不是一個很好的反麵典型嗎?為什麽不殺掉他來教導百姓呢?真是太無理了。”季孫斯話說得很氣憤,借此發泄他對孔子的一貫不滿。


    “哈哈,老師大概有他自己的想法吧。”冉有小心地為孔子辯解了一下,見季孫斯的臉色難看,於是找了個別的事,把話頭岔開了。


    從季孫斯那裏出來,冉有感覺到事情比想象中要嚴重,僅僅這件事情,季孫斯犯不著如此光火。


    冉有來到了孔子家中,他要把季孫斯的反應告訴老師,看老師有什麽說法。


    “唉,執掌國政的人治國無道,卻要殺掉有過失的百姓,這是不合理的;不能教育民眾遵守孝道,卻以不孝來處置案件,這是殺害無辜的人。軍隊打了敗仗,不應該拿士兵開刀;法治不健全,又怎麽可以處罰百姓呢?身處上位的人教化不力,百姓犯罪的罪過就不在百姓。法令鬆弛,可是處罰隨意,這就是殘害百姓;隨意征收稅賦,增加稅種,就是殘暴百姓;不經試行就要求百姓去遵守,這是殘虐百姓。當治理國家時沒有這種三種情況,才能執行刑罰。《康誥》裏說得好啊:‘刑罰要合乎禮義,不是隨心所欲,不是執法者想怎樣就怎樣。’其含義就在於執政者要教化為先,刑罰為後。對老百姓,先對他們進行道德教化,自己身體力行,之後才能讓他們服從;如果這樣還不行,再以尊崇賢人樹立榜樣的方法勉勵百姓;如果這樣還不行,那就廢黜無能之輩;如果還是不行,才可以用教令的威勢讓百姓忌憚。如此進行三年,百姓們就步入正軌了。如果有奸邪之徒不聽從教化,再以刑罰對待這種人。那麽,百姓就知道什麽是犯罪行為了。《詩經·小雅·節南山》中說道:‘天子是毗,俾民不迷’,所以,不必使用威勢彈壓,不必使用刑罰。而如今不是這樣,教化淆亂,刑罰繁多,隻能使百姓能夠更加迷惑而觸犯刑罰,又濫用刑罰,結果就是刑罰越多越製止不了犯罪。三尺的牆,即便空車也不能越過,為什麽呢?因為陡峭。百仞的山,重載的車也能翻越,為什麽呢?因為山嶺上的坡路是逐漸抬高。現在的世俗就像這高山,敗壞的時間已經太長了,靠刑罰怎麽能阻止呢?”(《孔子家語》)孔子講了一大通,核心思想就是三桓對魯國的統治已經敗壞了很多年了,想靠刑罰治理這個國家已經是沒有辦法了。而話外之音,就是孔子對三桓的強烈不滿。


    冉有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老師的話就是計對季孫的。自己現在是季孫家的人,當然不能順著孔子批判季孫,可是同時,也不能反駁老師。


    所以,冉有對孔子的話未置可否,搭訕了幾句,告辭走了。


    冉有沒有把孔子的話轉告季孫斯,可是孔子自己跟弟子們說起了這件事情,結果很快傳到了季孫斯的耳朵裏,他不僅對孔子更加不滿,對冉有也產生了不滿。


    【禍起蕭牆】


    孔子的兩個弟子,一個擔任季孫家的管家,一個擔任費邑宰。對於孔子的學校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招生廣告了。在魯國曆史上,除了鬥雞的曹劌之外,能夠以平民身份平步青雲的,大概就隻有孔子師徒三人了。


    整個魯國都在說孔子的學校,士人們從孔子學校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想當官嗎?去孔子學校;想發財嗎?去孔子學校。”這不是孔子學校的招生廣告,而是所有想當官發財的平民們的共同的呼聲。


    一時之間,到孔子學校上門求學的人擠破了大門。


    “對不起,名額已滿,不再招生。”孔子的學校不得不停止擴大招生。


    冉有在費邑做得非常出色,比子路還要出色。不過,越是出色,孔子反而越是不高興。理由很簡單,因為屁股決定腦袋。冉有的屁股坐到季孫家之後,想法與老師已經完全不同,處處為季孫家著想,而不是為魯國著想。


    臨近費邑有一個小國叫做顓臾,是魯國的附庸國。季孫斯決定滅掉這個國家,並入費邑,成為季孫家的地盤。為什麽非要滅掉顓臾呢?理由其實很簡單,三桓瓜分了魯國,可是附庸國依然向公室納稅,三桓並沒有什麽利益。滅掉顓臾,本質上就是搶奪魯國國君的利益。


    因為顓臾國家很小,季孫斯把任務直接派給了冉有。在事先征求意見的時候,子路和冉有都表示反對,不過既然季孫斯決心已下,兩人也隻能服從。


    在出兵之前,子路和冉有來看望孔子,同時把事情向老師匯報一下。畢竟,這是國際戰爭,孔子也是國家領導人,如果不來匯報,到時候老師又該不高興了。


    “老師,季孫準備攻打顓臾了。”冉有把事情大致介紹了一遍。


    “求啊,這可是你的失職了。顓臾從前是周朝讓他們主持東蒙山的祭祀的,而且已經是魯國的附庸了,為什麽要討伐它呢?”孔子立即表示反對,也表示對冉有的不滿。


    “老師,都是季孫想去攻打啊,我和子路師兄都表示反對了。”冉有料到了老師的態度,急忙為自己開脫。


    “求啊,周任有句話說:‘盡自己的力量去負擔你的職務,實在做不好就辭職。’有了危險不去扶助,跌倒了不去攙扶,那還用輔助的人幹什麽呢?你說的話顯然不對。老虎、犀牛從籠子裏跑出來,龜甲、玉器在匣子裏毀壞了,這是誰的過錯呢?”孔子更不高興了,他覺得冉有和子路沒有盡力,尤其是冉有。


    “老師,話說回來,顓臾城牆堅固,而且離費邑很近。現在不把它奪取過來,將來一定會成為魯國的憂患的。”冉有繼續辯解,屁股顯然坐在季孫立場上。


    孔子最恨的就是冉有站在季孫家的立場上說話,聽冉有這麽說,火一下子就起來了。


    “求,君子最痛恨的,就是那種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找其他借口來辯解的做法了。我聽說,不論是國家還是家庭,不怕財富少,而怕分配不公平;不怕貧困,而怕動亂。財富分配公平了,也就沒有所謂貧窮;大家和睦,就不會感到財富少;社會安定,也就沒有傾覆的危險了。就因為這樣,如果遠方的人還不歸服,就用仁、義、禮、樂招徠他們;已經來了,就讓他們安心住下去。現在,仲由和冉求你們兩個人輔助季氏,遠方的人不歸服,而不能招徠他們;國內民心離散,不能保持穩定,反而策劃在國內使用武力。我隻怕季孫想要奪取的不是顓臾,而是國君的利益吧。”孔子一番話,說得清清楚楚,說得冉有和子路兩人默然無語,悻悻離去。


    最終,冉有還是率領費邑的部隊滅了顓臾。


    按《論語》。季氏將伐顓臾,冉有季路見於孔子曰:“季氏將有事於顓臾。”孔子曰:“求,無乃爾是過與?夫顓臾,昔者先王以為東蒙主,且在邦域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伐為?”冉有曰:“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孔子曰:“求,周任有言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顛而不扶,則將焉用彼相矣?且爾言過矣。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中,是誰之過與?”冉有曰:“今夫顓臾,固而近於費,今不取,後世必為子孫憂。”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為之辭。丘也聞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蓋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夫如是,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今由與求也,相夫子,遠人不服而不能來也,邦分崩離析而不能守也,而謀動幹戈於邦內,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也。”


    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個成語來自這裏。


    既來之,則安之。這個成語來自這裏。


    分崩離析,這個成語來自這裏。


    禍起蕭牆,這個成語來自這裏,意思是內部發生禍亂。


    蕭牆,是國君宮殿大門內(或大門外)麵對大門起屏障作用的矮牆,又稱“塞門”;蕭牆的作用,在於遮擋視線,防止外人向大門內窺視。上文中的蕭牆之內指代魯國國君,有說法指代三桓或者季孫家內部,錯。


    【冉有和子路的處境】


    孔子對冉有和子路真的很不滿,即便是與外人,孔子有時候也表現出對兩個弟子的失望。


    一次,季孫家的季子然與孔子談起他的兩個在季孫家供職的弟子。


    “子路和冉有算得上出色的大臣嗎?”季子然問,他很欣賞這兩個人,以為在他們的老師麵前誇獎他們,他們的老師一定會很高興。


    “嘿,我以為問誰呢,問他們啊。”孔子有點不以為然,然後以不屑的口氣說:“所謂大臣,就是要以道義來輔佐君主,做不到就不要幹了。子路和冉有嘛,也就是兩個家臣吧。”


    “那麽,他們會一切聽從季孫斯的命令嗎?”季子然對孔子的回答有些驚訝,於是接著問。


    “嗯,如果是殺父殺君這樣的事情,他們也不會幹的。”孔子回答,他發覺自己剛才有些貶低自己的弟子了,現在要挽回一點來。


    按《論語》。季子然問:“仲由、冉求,可謂大臣與?”子曰:“吾以子為異之問,曾由與求之問。所謂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則止。今由與求也,可謂具臣矣。”曰:“然則從之者與?”子曰:“弑父與君,亦不從也。”


    子路和冉有夾在季孫和老師之間,一個得罪不起,一個不願得罪,因此兩人經常要充當傳話的角色,把季孫的話傳給老師,然後被老師訓斥一頓;或者把老師的話傳給季孫,看季孫的白眼。


    作為季孫家的管家,盡管盡職盡責,可是不夠圓滑,因此得罪了一些人。而冉有年紀輕資曆淺,被很多人嫉妒。


    當季孫斯對孔子強烈不滿之後,對於孔子的弟子子路和冉有的態度也都有了一些變化,不再像從前那麽信任。所謂牆倒眾人推,很多人看到了幹掉子路和冉有的機會,於是紛紛到季孫斯麵前說他們的壞話。


    公伯寮也是孔子的弟子,這個時候也在季孫家打工,他一向對子路不滿,這個時候覺得是個機會收拾子路,同時保全自己。於是,他就去季孫斯那裏說子路的壞話,恰好子服景伯在季孫斯那裏,聽到了公伯寮說的壞話。


    子服景伯知道子路的為人剛正不阿,很討厭公伯寮。不久,子服景伯碰上了孔子,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孔子。


    “先生如果想要收拾公伯寮,那就說一聲,以我的力量,足夠把他宰掉。”子服景伯說,他是孟孫家的人,可是和季孫斯的關係非常好。


    “唉,算了,大道如果能施行,那就是命;如果不能施行,那也是命。公伯察能改變什麽呢?”孔子謝絕了子服景伯的好意,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公伯寮好歹也是自己的學生,下不了手。


    按《論語》。公伯寮訴子路於季孫,子服景伯以告曰:“夫子固有惑誌於公伯寮,吾力猶能肆諸市朝。”子曰:“道之將行也與,命也;道之將廢也與,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


    【炒魷魚】


    終於,季孫斯對孔子的忍耐到了極限,對子路和冉有的不信任也到了極限。


    “子路,非常感謝你對季孫家所做的貢獻,可是,因為人員調整等等問題吧,我們決定解除你的管家職務,我相信,憑你的能力,很快能夠找到更好的工作,更充分地發揮你的才能。謝謝,謝謝,請慢走。”話不是這麽說,但是意思是這麽個意思,季孫斯炒了子路的魷魚。


    於是,子路從季孫家回到了孔子家。


    孔子很熱情地歡迎他回來。


    這是一個信號,孔子知道自己也幹不長了。


    “看來,我也快了。”孔子對子路說,他明白自己的處境不太妙了。


    幾天後,冉有主動辭去了費邑宰,他覺得與其等著被炒,不如自己走開。季孫斯對冉有其實還是很欣賞,冉有要走,還做姿態挽留,不過冉有決心已下,最終還是炒了自己的魷魚。離開季孫家,冉有也回到了孔子這裏,依然擔任孔子的管家。


    冉有的辭職,讓孔子門下混得最好的兩大弟子都失去了職位,對於孔子是個異常沉重的打擊,對於孔子的學生們也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我不能幹下去了,而且,我也不願意再待在魯國了。”孔子對子路和冉有說,幹不下去是肯定的,可是為什麽要離開魯國?


    理由很簡單,第一,擔心受到報複;第二,麵子掛不住。


    “那,我們去衛國吧。”子路建議。


    “為什麽去衛國?”孔子問,衛國是魯國的鄰國,路途並不遙遠,倒是方便。


    “老師當年幫我娶了衛國的老婆,我大舅子顏濁鄒在衛國混得不錯,咱們可以去投奔他。”弄來弄去,原來是投奔子路的大舅子。


    孔子瞥了子路一眼,心說這兄弟幹了這麽長時間季孫家的管家,還是缺心眼。我一個堂堂魯國的司寇,去投靠衛國一個大夫,我吃飽了撐的?我的麵子放哪裏啊?


    不過,沒等孔子諷刺子路,子路又接著說了。


    “我大舅子還有一個妹夫,也就是我的挑擔,名叫彌子瑕,他在衛國國君麵前很受寵。所以呢,我們可以借助他的關係去見衛國國君。不瞞老師說,早前大舅子就說了,如果這邊混得不好,可以去找他,以老師的名聲才能,在衛國弄個卿什麽的當當,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子路接著說,原來,還有這麽一個拐彎親。


    孔子這才笑了,彌子瑕他是知道的,確實很受衛國國君衛靈公的寵信。


    “嗯,衛國好,咱們魯國是周公的後代,衛國是康叔的後代,魯衛兩國就是兄弟國家,政治上出於一脈啊。衛國好,衛國好。”孔子笑著說,他決定去衛國了。


    按《論語》。子曰:“魯衛之政,兄弟也。”


    孔子不想辭職,他覺得那很沒有麵子;可是,也不能說走就走,那也說不過去。怎麽辦?孔子決定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沒有多久,時機來了。


    齊景公不知道哪根筋動了,給魯國送來一批美女和藝人,結果季孫斯收了下來,都給了魯定公。魯定公雖然貴為國君,可是一向沒什麽權力,真沒有怎麽享受過,如今看見美女美得夠嗆,一頭紮進美女堆裏,三天就沒下過床,自然,更上不了朝。當然,其實上朝也沒什麽事。


    與此同時,魯國正在郊祭。按照周禮,隻有天子享受郊祭,而魯國享受一份特權,就是可以郊祭周公。郊祭周公之後,按著慣例,祭祀用的肉要分發給大夫們。可是,這祭肉也不知道是被人貪汙了還是根本就沒人管,總之,祭肉就沒有分到大夫家裏。


    “看見沒有?國君都不上朝了,我還留在這裏幹什麽?”孔子找到了不辭而別的一個理由,之後,又找了一個理由。“祭肉都不分給大夫們,這個國家已經沒有禮法了,我還待在這裏幹什麽?”


    兩大理由,都成立,也都不成立,為什麽?因為魯定公不上朝也不是這一回兩回了,從前連續十天不上朝,孔子也沒有說什麽;而且,魯國早就禮崩樂壞了,類似不給大家分祭肉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比這嚴重的多了去,孔子也沒有拍屁股走人過。


    事實上是,孔子知道自己已經待不下去,而且以為在衛國已經十拿九穩地找到了位置,這才果斷地決定離開。


    魯定公十三年(前497年),孔子妙了魯國的魷魚,不辭而別,離開魯國,前往衛國,同行的有子路、冉有、顏淵等多名學生。


    按《史記》的說法,孔子離開魯國的原因是中了齊國人的反間計,齊國人認為孔子能耐太大,他治理魯國會讓魯國成為霸主,因此必須除掉他。齊國人因此想出反間計,送了美女藝人給魯定公,於是魯定公三天不上朝,郊祭又不給大夫送祭肉,孔子因此失望而離去。離開魯國的時候,孔子還唱了一首歌:“彼婦之口,可以出走;彼婦之謁,可以死敗。蓋優哉遊哉,維以卒歲!”


    《史記》的說法完全經不起推敲,不過是為孔子臉上貼金而已。原因如下。第一,魯國政在季孫,孔子根本不起作用;第二,孔子的思想是反戰,稱什麽霸?第三,齊國人根本就不把魯國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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