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爾嵐提著老蜘蛛消失在山道上。在聆心庵的後山,她把老蜘蛛交給了白虎兄妹。


    她一個人拿著血靈芝匆匆的回到聆心庵。


    茹茹正坐在雲安師太禪房的門檻上,看著遠處的山,那起伏的峰巒,連綿不絕,但在茹茹看來,卻如她今後的生活一般,渺茫而未知。


    殷爾嵐的腳步聲驚醒了,正在發呆的如如。茹茹幾步跑過去,站在離殷爾嵐三尺遠的地方,抬頭看著殷爾嵐。


    她的眼中有希冀、有忐忑、還有一絲畏懼。久久不敢開口問。


    殷爾嵐茹茹笑笑,摸摸的的頭,牽起的的手,一起進到雲安師太的禪房裏。


    雲安師太的禪房裏一點兒都沒變。她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那灰白色的被褥下。微微起伏的心口才能讓人感覺她還活著。


    殷爾嵐和茹茹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看了師父一會兒,二人轉身回到了廚房。


    茹茹都已經燒好了水,火也燒的正旺,殷爾嵐親自清洗了那隻10年份的血靈芝,很快藥便煎好了。


    二人把藥小心仔細地喂到雲安師太嘴裏,之後都沒二人都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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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是灰蒙蒙的?我死了嗎?我死了茹茹和嵐兒怎麽辦?”雲安師太在心裏想。


    她睜開眼的時候看看到的就是灰蒙蒙的一片。


    殷爾嵐猛地的睜開眼睛。


    雲安師太的呼吸有稍微地變化,再加上她眼皮的跳動,到最後睜開眼睛都沒有逃過她的五感。


    接著禪房裏燈光亮起。


    茹茹睡在雲安師太的床角,正在打著輕微的小呼嚕。


    雲安師太有些不適應,緊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


    看到的是兩雙通紅著的眼睛。


    “嵐兒?茹茹?”雲安師太有些不太確定,她暈倒之前,覺得自己這次肯定是永遠地告別兩個孩子了。


    “師父——”兩個孩子撲進雲安師太的懷裏,師徒三人一起掉眼淚。


    吃了10多年份的血靈芝之後,雲安師太醒了過來,殷爾嵐也算鬆了一口氣。


    一番哭訴之後,殷爾嵐說:“師父,我去偷了別人的血靈芝,”她看了一眼雲安師太,“但是,被主人設計,隻偷到了10年份的。”說完她低下頭。


    雲安師太背靠著床頭,始終微笑看著殷爾嵐,看了一眼哭累了睡在內側的茹茹,溫和地:“我的嵐兒長大了。”伸手拉住了殷爾嵐的手。


    殷爾嵐又在雲安師太的房裏陪了她一會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殷爾嵐的禪房,就在雲陽師太的隔壁。她進到自己的房間,看到整個房間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但是卻沒有任何灰塵。


    她知道茹茹不會動她的東西,但是會幫她打掃衛生。


    她的禪房當中,也和雲安師太的一樣,一張床、一張桌子、四把椅子,但是不同的是在靠牆的地方有一個大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但是最多的還是關於醫書,特別是關於心疾的醫術,可以說占了大部分。


    一進到自己熟悉的環境,殷爾嵐感覺異常地疲憊。


    什麽都不想想,什麽都不想做,隻想好好睡一覺。但是有些事又不得不想。


    原本就是殷爾嵐去偷楊翰廷的血靈芝,但是卻偷到了假的,這件事能怪楊翰廷嗎?


    不能,難道你去偷別人的東西,還要規定讓別人把最真最好的東西留給你,這是沒有道理的。


    可以,後麵要怎麽辦嗎?難道再去偷?


    殷爾嵐越想越煩躁,但是一時又找不到解決的辦法,隻有蒙著被子睡起來。


    實在也是太累了,不一會兒竟真的睡著了。


    “師姐,師姐——”茹茹急匆匆地跑到殷爾嵐地禪房裏。


    殷爾嵐從被窩裏鑽出來,有一息的呆愣,然後眼睛又複清明起來。


    “怎麽了?”


    “師父叫你呢!”


    殷爾嵐三兩下收拾好,向雲安師太的禪房跑去。


    此時的雲安師太氣色好了很多,半靠在床邊,看到殷爾嵐進來,臉上洋溢著溫柔的笑。


    “她對茹茹說,師父有話和師姐說,你出去玩不吧。”


    茹茹轉身離開。


    “嵐兒,你知道,我們聆心庵隻有你、我和茹茹三個人,而且在鳳藍山這樣的偏僻地界,其實都是師父的怯懦,不敢麵對很多過往,才在這裏落腳。”說著她低下了頭,陷入了沉思。


    “師父?”殷爾嵐看著師父入神太深,提醒道。


    “嗯?”雲安師太晃過神來,接著說:“是了,今天我要和你說的是你的身世,我怕下次我再睡過去就醒不過來,所以要告訴你。”


    殷爾嵐輕輕捂住雲安師太的嘴,說:“師父會一直好好的,不要亂說。”


    雲安師太輕輕拉開她的手,說:“傻孩子,師父今年69歲了,在當今人的歲數中是高壽了。”


    “不,師父,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殷爾嵐堅決地說。


    “我說說你的身世吧!”


    雲安師太回憶道:


    13年前,雲安師太在聆心庵附近的小溪邊被老主持所救,後來在此出家,當時的聆心庵還有很多同門。


    有一天,雲安師太在後山挖藥,滿山的草藥又肥又密,雲安師太不覺中就不知道挖到了哪裏。


    當她扒開密密的草叢,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她看見一頭巨大的白虎肚皮上,有三個幼崽,但是奇怪的是,其中一隻並不像另外兩隻一樣是小老虎,而是一個剛足月的孩子,那孩子皮膚白嫩,全身隻穿著一個紅色的兜肚,嘴裏含著白虎的奶,毫不示弱地和另外兩隻小白虎爭奶吃。


    雲安師太很難想象一個月的女嬰怎麽會和老虎在一起的?又是怎麽到的這樣人跡罕至的深山之中的?


    雲安師太怕被白虎發現,沒有猶豫想偷偷地離開。但是,白虎卻卻轉頭,直直地看著她,白虎媽媽看著雲安師太的眼神非常的友善。


    更讓雲安師太吃驚的事發生了。


    她隻看見白虎站起身,小嬰兒就那樣被抖落在了草地上,白虎帶著兩隻幼崽消失在了叢林裏。


    雲安師太看著白虎離開後,又稍微等了一會,才急忙用僧衣的下擺包住孩子,把孩子抱在懷裏,急奔回聆心庵。


    抱回了女嬰,兩個師妹雲紅和雲楓也大吃一驚,全都圍了過來。


    雲紅看著粉雕玉琢的小小嬰孩說:“師姐,給我吧,我看她就是和我有緣。”


    雲楓眼中也消失了平時冰凍三尺的冷意,笨拙地說:“師姐,給我養,我能養好。”


    雲安師太輕輕地把眼睛骨碌直轉的女嬰放到了床上,對她們說:“我們一起養,她以後就是我們三個的孩子。”


    這時,師妹雲紅發現在殷爾嵐的兜肚上繡著細小的“殷爾嵐”三個字。


    “殷爾嵐,這就是你的名字了”雲安師太看著懷中柔軟的嬰孩,看著她粉嫩而軟糯的小嘴,雲安師太小聲地叫著:“嵐兒……”


    第二天,白虎帶著兩個幼崽出現在山門前,雖然師姐妹三人都爭相照顧殷爾嵐,但是她們都沒有帶孩子的經驗,昨天夜裏餓的哇哇直叫的殷爾嵐把她們弄得狼狽不堪。


    紅雲師太第三次到庵門口後回來有個大膽的設想說:“白虎一定是來喂奶的。”


    經過幾番討論之後,三個尼姑拿出一床涼席放在庵堂門口的草地上,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殷爾嵐放在了涼席上。


    不出所料,白虎躺在了殷爾嵐旁邊,溫柔地看著她,兩隻幼崽用小舌頭舔著殷爾嵐的小臉。


    小小的女嬰聞到了熟悉的氣味,停止哭泣,把嘴邊的**含到了嘴裏,貪婪地吸吮著。


    自此,白虎給殷爾嵐喂奶便成了聆心庵一道綺麗的風景線。


    此時想起在使勁吃奶的小小人兒,雲安師太露出了溫柔的笑。


    “這就是你的來聆心庵時的事,我們也把撿到你的日子作為你的生辰——新平10年9月15日。”說了很多話,雲安師太感覺有些累


    雲紅和雲楓是師父的兩個師妹麽?


    殷爾嵐沒有太多記憶,在她的記憶裏,這裏的人就她和師父兩個,茹茹是去年她和師父去桑巴國戰後地區撿回來的小孩,到現在還沒有剃度。


    殷爾嵐看著雲安師太微闔的雙眼,知道她才恢複一些力氣,不忍心再問。


    轉身離開了師父的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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