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愚屠是好人,還是壞人?


    從之前的表現來看,付愚屠有很多的疑點,例如他是怎樣結識陳懷安的,為什麽陳懷安會在短時間內信任他。


    再例如,屈湛右腿上的傷是怎麽來的,如果景王不來的話,此時恐怕屈湛已經上邢台了。


    如今的墨子柒和白玉笙很難下定論,不過他暗中告知景王消息卻是真的。


    因此,墨子柒暫時並不打算和他計較,畢竟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是陳懷安才對。


    “陳懷安已逃,立即讓守城軍封鎖整座城池,勢必在三日之內將他捉住。”


    景王發話,付愚屠自然不敢有任何疑問,當即揮手便讓數百守城軍折返回去,隨後他也轉身離開了此地,隻剩下數個介休府衙的人跪在地上,其中魯通判也在場。


    “趙無為可在?”景王看著不遠處身著介休府衙官衣的人問道。


    “啟稟王爺,趙知府不久之前遇害,如今...如今是小的魯淵在管事。”


    魯通判聽到景王找知府,臃腫的身子一顫,連忙上前兩步又跪在地上答應道,餘光瞥見一側看向自己的墨子柒,黃豆大的汗珠“劈裏啪啦”的砸在了地上。


    “哦...是你在管事啊。”


    景王靠在椅上,打量了一眼不遠處跪著的魯通判又問道:“劉府一案,審理的怎麽樣了?”


    “啟...啟稟王爺,已經...已經審理結束了,此時正要將案犯押往刑場......”


    魯通判說話有些結巴,此時的他初次見到傳聞中的景王免不了緊張,另外...他也害怕此時墨子柒質疑此案,畢竟景王在場,她要是對案件有質疑,誰都不可能攔得住她。


    “王爺!下官有話想要說!”


    果不其然,要說墨子柒會放過這種天賜良機,無異於癡人說夢!


    “不必如此拘謹,素聞你和筱雪關係好,有什麽話隨便說吧。”


    墨子柒抬頭見景王示意自己可以起身,隨即左右看了眼其他跪著的人,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而後又轉身指向了魯通判道:“他是陳懷安的人,劉府一案實際便是陳懷安等人做的,幾人為了掩蓋真相,才栽贓陷害屈姑娘的!”


    “哦?有什麽證據嗎?”景王笑著問道,似是期待墨子柒能夠給她什麽驚喜。


    “王爺可起駕前往劉府,在現場我...下官便能夠向你訴說真相,洗清屈姑娘身上的嫌疑!”墨子柒話道中間,忽然瞧見白玉笙瞪了眼自己,隨後連忙改口道。


    “嗬嗬...本王既然來到介休城了,便是要弄清楚劉府一案真相的。”


    話落,景王揮手,十六名將領扛起轎子便邁步朝著劉府方向趕去,而白玉笙、沈雲樓與百裏守誠三人則被善後的幾人送到了隨行的車廂內休息,跟著車隊一同前往了劉府方向。


    還好,劉府距離刑場並不遠,尋常百姓走路隻需一盞茶的功夫。


    待大批部隊來到了劉府外,墨子柒便上前撕掉了門上的封條,推開院門後便將那一晚前來探索的內容一一告訴了景王和周圍的人。


    “嗯...水池內的毒、地上的血腳印......”


    景王聽著墨子柒對當晚情形的分析,暗自點頭的同時,也走下了轎子,跟著墨子柒仔細觀察著院落中的狀況。


    景王在戰爭中渡過了半生,其自身戰力絕對足以位列江湖名宿榜,因此看著場內的戰鬥痕跡,他腦中的影像比墨子柒更為具體,自然清楚墨子柒所言非虛。


    “水池中的毒......”


    “啟稟王爺,孟叔遠也在介休城內,他檢查過水池中的水,與不久前‘魅’傷沈雲樓用的毒是一樣的。”白玉笙被人攙扶進入劉府內,看見景王盯著池水便解釋道。


    “那...地麵上的血腳印......”


    “啟稟王爺,方才戰鬥中,沈雲樓砍斷‘魅’的一條手臂,鮮血灑在地上,‘魅’與‘魎’的腳印都印在了那灘血上,才剛拓下來,請您過目!”


    身旁的將領將一塊絹布送至景王跟前,在比對過現場的腳印大小、形狀之後,顯然景王已經猜到了劉府那一晚發生過的事情。


    “這分明是有人栽贓陷害啊......”


    景王沒有妄下結論,先是瞧了眼跟前的墨子柒,隨後便扭頭盯著魯通判冷聲道。


    魯通判算是官場的老油子,自然聽出了景王言語中的意思,當即“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隨後連忙朝著景王磕頭道:“王爺饒命!下官一時糊塗,錯聽了他人謊言!”


    “嗬嗬...還沒審你呢,自己便招出來了。”


    景王甩手將絹布丟在地上,隨後盯著魯通判問道:“是誰讓你這麽做的?”


    “陳懷安!是他讓我這麽做的,他說...他說這是傅丞相的命令,如果不按照他說的做,下官便性命不保,下官還有八十歲的老母親啊,下官不能死啊!”


    魯通判聲淚俱下的模樣著實有些可憐,即便是墨子柒滿腔怒火,也不知該拿他如何是好。


    “拉下去,送到刑場砍了......”


    景王沒有遲疑,似是沒有聽到魯通判的哭訴,揮了揮手便讓臨近的將領將魯通判拖了出去,隨後扭頭看見墨子柒有些緊張的模樣又笑道:“覺得本王冷血?”


    “不不不!”墨子柒連忙搖頭。


    開玩笑,剛才景王說要砍了魯通判,語氣極其平和,好像這種事情早已經習慣了似的!


    “嗬嗬,事情做錯了,不用找借口,現在想到家中親人,早做什麽去了。”


    “做官本就不該心懷僥幸,更不能網開一麵,不然這官場便是一灘渾水,縱然有嚴謹的律法又有何用?”話落,景王看著墨子柒若有所思的樣子又笑道:“你呀,還是個孩子,做事情還是不夠果斷。”


    “唉......”聽到景王所言,墨子柒忍不住歎了口氣,將這句話暗自記在心裏,隨後才忽然想起更重要的事情。


    “王爺,那陳懷安有‘魅’和‘魎’兩位高手護身,還有個不知所蹤的‘魑’,單憑城防軍捉住他們不太可能,恐怕咱們還要做好其他的準備。”


    “哦?你知道他們逃跑的路線嗎?”


    “我知道!我知道!”百裏守誠聽到車廂外的談話,捂著肩膀從院外的車廂內鑽了出來,隨後朝著墨子柒的方向喊道。


    “來的時候,我聽紅袖說過,陳懷安他們要去梅城坐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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