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曆:央曆156年


    魔界,庚城封地幽洲


    推動法陣,取下納靈杵……


    魔界分為庚城、虛殿、蚩宮、墨山四家勢力。現在魔界這四家勢力全歸屬於夜王弩歐的名下,為其效力。


    納靈杵為庚城的鎮地之寶,話說百年前庚城城主奎山來到此地,見此地魔靈二氣融合甚好,妖獸植怪生長強壯,便知此地是利於魔靈修煉的寶地。


    當時魔界已經燒過天界,天界的多地受製於魔界。奎山便向天界討了可吸天地魔氣的納靈杵,在幽洲的虻獸身上施以法陣,將其鎮壓,並吸其靈魔之氣。


    弩燎、靈垣和尤謁帶領影衛到此地來盜取納靈杵。


    弩燎和靈垣因為有靈家的血統,便可使用秘術,推動法陣取下納靈杵。


    尤謁和影衛們則在附近蹲守,防止魔軍們來製止。


    果不其然,當納靈杵取下的那一刻,魔軍蜂擁而至。


    “弩燎,你和靈垣先撤,我們墊後。”


    尤謁說罷,帶領影衛撲向來襲魔軍,靈垣和弩燎由於使用秘術,身體虛弱,急需休整便帶著納靈杵離開。


    納靈杵本是奎山為自己準備的,它像是一壺釀了很久的老酒,時間越長,越是醇香,有助於魔氣功力的大幅提升。


    奎山這些年之所以平步青雲,成了魔界四大家族之一,也多虧了納靈杵為其納靈魔二氣,使其修煉功力大增。


    若是他知納靈杵被誰盜走,定會要其性命。靈垣和弩燎一向在暗中行事,他們的身份絕不能暴漏。


    但是尤謁,在魔界無人識他,雖然已要繼承火神,但是除了天界無人見過他的模樣。


    尤謁同影衛與魔軍拚殺了兩日一夜,終是寡不敵眾,被魔軍俘去。


    尤謁在拚殺之時也可以逃脫,但是他若逃了,奎山定會下令緊急追捕,那樣的話不利於弩燎和靈垣使用靈杵,若是尤謁留了下來,奎山便有一部分精力在拷問他的身上。


    至少有個人沒逃,抓住他便可問出其同夥的下落,這樣雖是看著給了奎山機會,但是卻為弩燎爭取到了使用納靈杵的機會。


    尤謁被魔軍拖著進了庚城家的熾牢,熾牢熾牢,地如其名,火係牢獄,其內的業火燒灼程度絲毫不遜於阿鼻地獄。


    尤謁此番進來,便不覺得自己能否活著出去。雖然就這樣死在這裏有些不值,但仍要為弩燎爭取足夠的時間,來讓他吸取納靈杵裏的靈力。


    尤謁被綁在爐籠之內,火油從頭上至下澆灌而來,尤謁打了個激靈,咬緊牙根,眼裏和身上燒起熊熊火焰,劇痛遍及全身,他的衣服被燒灼殆盡,隻剩軀體被火焰緊緊包裹。


    奎山過來,一令響指,火焰暫且熄滅,尤謁的汗如雨落,臉上已全部濕透,全身沾著衣灰,狼狽不堪,更讓人看不見其神情。


    “乖乖交代和誰來的,納靈杵現在在何處,或許,還能讓你死的痛快一些,少受點熾牢之苦。”


    “方才已經受過了,再受又能怎樣呢?”尤謁拚盡全力說話,可發出的隻有低沉沙啞的聲音,他戰了兩日已是疲憊,肉身雖是不同於凡人,但被業火灼燒已很痛苦。


    虧山一個響指,熊熊烈火繼續灼燒尤謁臉龐,尤謁頭部通紅,淚水和汗水順流而下,又被火焰灼熱,化作呲呲的霧氣。


    “不要命的,告訴你,這不是普通的人界之火,縱使你有著神魂仙魂,也有灼傷的那一刻。


    “把我燒盡了,你就徹底不知道納靈杵的下落了。”尤謁抬頭淺笑。


    “嗬,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夠忍到何時?你不是說燒盡麽,這倒也提醒我了,把你燒盡了,還怎麽找納靈杵。


    所以呢,你命我可以留著,但是留的完不完整,這就看你的命大還是不大了。”


    奎山說罷,一陣陰笑,伸手示意手下獄官,獄官諂媚著笑著,眯著眼看向奎山。


    “給我一寸一寸剝了他的妖皮,看他能得意到哪時。”奎山說罷,笑得更歡。


    “是,小的明白,城王,這剝妖皮通常都得伴著冥火灼,效果才好,聽說啊,還有灼燒的香氣呢!”


    獄官說罷,挑著眉毛看向奎山,笑容異常燦爛,那巴結的模樣,就差長個尾巴讓他搖了。


    “交給你,辦好有賞。”


    奎山看向尤謁冷哼一聲,起身離開。


    獄官看著奎山的背影,撇嘴笑著,招呼手下的獄卒們,“來人,上家夥。”


    尤謁瞥見獄官的德行,輕蔑地笑了一下,他全然不在意什麽痛苦不痛苦的事,他隻希望弩燎可以快些用上納靈杵中的氣息。


    獄卒拿起刀子的時候,看了看尤謁的臉,火光已將他的臉頰烘烤得緋紅,臉上滿是灰汙,可棱角仍舊鮮明到讓人能夠猜出他的模樣。


    獄卒嘖嘖歎了幾聲,用力在尤謁的脖頸處開了道一寸長的小口。


    “老老實實交代,不然這皮囊毀了很是可惜呢。”獄卒在尤謁的耳旁說道。


    尤謁的嘴角抽了一下,瞥了他一眼。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但現在這些可都是你咎由自取,到時候沒了皮囊,活不成,可怪不得別人。”


    獄卒說著,又是一刀,尤謁輕蹙了下眉頭。


    “猛料還在後頭呢,你可準備受著了?”


    獄卒說罷,落手又是兩道,尤謁的脖頸處有了個見方的傷口。


    “你確定還要自己受罪是吧?說不說?”


    獄卒看向尤謁,尤謁並未抬眼,看都不屑看向此人。


    獄卒眉頭一皺,尖刀插入尤謁的傷口,隻見尤謁咬緊牙關,額間的青筋暴漏,眼裏脹滿了血絲。


    隻見獄卒鼓弄著手裏的家夥,不一會,把一片東西從尤謁的脖頸上取下,扔入旁邊的火爐,呲一聲,那皮肉便頓時燒焦發黑。


    “你看吧,這些皮肉,在你身上,有妖氣護著,便能完好,離了你的身,他們就隻是普通的皮肉。


    尤謁看著那塊皮在爐上燃盡,並不理獄卒,這裏的人均以為他是妖,誰又能想到一個半神會落得如此狼狽呢。


    獄卒用鐵鉗夾起一小團冥火,幽綠的火光掙紮著,像是個不安分的幼獸。


    “剛剛那些都是小打小鬧,這回可上真家夥了,就你這細嫩皮囊,可是承受的住?”


    獄卒看向尤謁,尤謁隻是盯著鐵鉗中的冥火,並不回他。


    “你可是有事要和我們交代,不然,這家夥可就順著傷口鑽進去啦?”


    尤謁看了獄卒一眼,不屑地淺笑。


    獄卒眼睛一橫,將那團跳動的冥火抵上尤謁的傷口,頓時間隻聽“沙沙”幾聲,尤謁的身上便滲出汗來。


    他的臉上脹滿青筋,眼球內爬滿血絲,雙眼通紅,身上燃起熊熊火焰,四肢奮力掙紮,可是熾牢的鐵索燒灼著他,使他無法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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