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姑娘……公主們……”蕭金軒的聲音有些顫抖。


    “難道她們?”


    “塵奚公主被嫁到了薑家,塵邈公主因違抗皇命被流放至蘇南之地,至於太後,太後已經病了多日。其實從你走後,太後就鬱鬱寡歡,兩位公主出了事以後她就臥病在床,不見任何人。”


    “皇帝可是去探望過?”


    “從未。”


    “我知道了蕭統領,這幾日我還有事需處理,你們可否信我?”


    “末將等候段姑娘。”


    段亦忱看過老太爺最後一眼,便將其餘的事情交給尤謁處理。


    “我去救父親,然後將他送去水界,在國內的事沒處理完之前,就不讓他回來了。至於忱寰,我看他已經死了。此刻廟堂之上的那位,不知是誰的傀儡,我們和忱寰,沒說再見就已永別。”


    “你送完段老爺呢?”


    “再去蘇南之地救塵邈,她向來掘強,被貶蘇南,定是苦役,若不早去怕她熬不過來。”


    “好,這邊你放心吧。”


    “家中之事若是不知可以問玄樂和徐叔,他們都是府上老人。”


    “好。”


    尤謁說罷,便見段亦忱的身影一縷煙般消失在了眼前。


    自從央國趙家起亂,他們就沒真正過過安生的日子。


    段亦忱離開府上,直接去了太廟。太廟依舊重兵把守,她血殺一片,無論是曾經多麽熟悉的麵孔,此時膽敢擋在身前,立即誅殺。


    士兵們圍了一群又一群,倒下一波又一波,太廟之地,哀嚎一片,空氣裏彌漫著血腥之氣。


    段亦忱抱起虛弱的父親,便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看到沒?段家女會妖術!知不知道?”喊話的人叫薑廣,是趙家手下的大氏族,也是趙家最忠誠的獵犬。


    段亦忱此番偏要在太廟與他們打鬥,也是為了挫挫他們的銳氣,給趙家一個警示。她已回來,央國的天下,又要改變。


    但是每場爭鬥的背後,必有人是犧牲品。


    此次的犧牲品就是太後的貼身侍女,琳琅。


    琳琅從太後在閨閣便跟隨她,多年以來,盡心盡力,是天下難找的忠仆。


    段亦忱走後,薑廣進宮稟報,趙家諸位大臣煽風點火,說是段家要反。皇帝自是讓他們備兵,同時,他也該問候下自己的母後了。


    隨後,沒幾日,尤謁便聽玄樂說宮裏處死了太後的貼身侍女,太後因此吐血,生命垂危。


    這樣的事,對段亦忱而言,無疑又是一種打擊。


    尤謁和玄樂這邊也不是沒受阻攔,雖然他們有蕭金軒的隊伍幫助,但是宮內的其他禁軍此時已是趙家的手下,葬禮無法舉辦,隻有偷偷依規矩將段老太爺下葬。


    據說皇上現在是對趙家言聽計從,同時自己也極盡昏庸,納了些不靠譜的人做後妃,其中有幾位正是趙家的人。


    最受寵的一位叫趙君庭,此女妖嬈混蕩,將宮廷擾亂的一塌糊塗,王爺和各大貴族家的女眷受盡她的苦頭。


    她讓穆林王爺的妃子陪侍薑家一將領喝酒,此女不肯,她便當眾拎刀砍下了女子的胳膊。


    穆林王爺大怒,在殿內嚷叫,被趙氏女一箭擊斃,趙女射中之後,忱寰竟然大聲為其歡呼,嚇得朝內其他家族的人體如篩糠,每日每夜都活在驚恐之中。


    同時,皇城附近發生了多場起義,皇上聽從趙家的建議便屠村鎮壓,血腥之法短期之內真的見了成效。


    百姓們表麵上看去非常安靜,實則國內暗流湧動,每個人都躍躍欲試。


    各大家族失了長老,都在籌謀新的管理人,當然,這也是被困於皇城的各位族長們的想法。


    段亦忱將段父送至水族之時他還沒有蘇醒。


    “這是多久前的事了?”


    “腿傷恐怕至少一年。”


    “我倒是能找人將其救好,但以後避免不了會有些小毛病,變天之類會有傷痛。”


    “以後我會慢慢為父親調養。師父,我想起兵,日後可否助我。”


    “必然助你,早就料到你會這麽做。近日家童出門,還有前幾日我雲遊四方,聽聞了很多關於央國的事。想到你定是忍無可忍,所以回來待你過來。”


    如此,有了師父的水界相助,段亦忱自是不再懼怕趙家軍。


    安頓好父親,她想起了瓏虛子,不知他和卓英近日如何,本想將父親送與瓏虛子處,但是他畢竟身在人界,怕被與趙家合夥的魔界之人發現。


    隻有將父親送到了更為遙遠的水界,水界不在人界的勢力範圍內,屬於半個天界,又因水界鮫人族英勇善戰,想他魔界幾個小人物不敢造次。


    安頓好父親,段亦忱便去蘇南之地尋找塵邈。


    蘇南多為沼澤之地,那裏的人性情殘暴,對待流放而來的奴隸更是殘忍。


    段亦忱尋了蘇家幾人,得知公主被流放致黃泥灘喂養鱷魚。


    當她趕到黃泥灘時,卻不見塵邈的身影。


    她抓住管事的詢問。


    “姑娘,您何必為難我們這等奴才呢?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至於你說的那位公主,奴婢真是不知啊。


    您看看,來了我們這的人,從上路的那一刻起,就沒了原來的名字。


    雖是她曾經貴為公主,但是到了此地,都是一樣的奴隸,都是一樣的吃穿住行,您上來就用繩子綁了我,要尋那位公主的因我能理解,但是,奴婢也是愛莫能助啊!”


    段亦忱見她不說,也無可奈何,隻有用繩子將她們全部倒掛,直到她說的那一刻為止。


    “我還不知道你們這群人?你們明知有些人身份不同,來此受罰是皇上的一時之舉。打點好的,你們會盡心照顧,打點不好的,你們就極盡殘忍。


    今日不說,那好,你們就留著自己的身子明日喂鱷魚吧。”


    段亦忱說罷,去奴隸當中詢問塵邈的情況,其他人聽到皇城來的女子露出嫌棄的模樣,隻有一個女孩聽聞她在尋皇城來的人時歎了口氣。


    “你可是知道她現在在哪?”段亦忱蹙眉看向歎氣的小奴隸,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瘦的皮包骨。


    “聽說有位姑娘是從皇城而來,但是來的當日就……被辱羞憤自縊身亡……”她吞吞吐吐還是說了出來。


    “你可是知道她的屍體在何地?”段亦忱氣得渾身顫抖,恨不得立刻回去殺了忱寰。


    “屍體早就扔進泥潭了,我們這群奴隸有來就別想有回,這是個什麽地方,天高皇帝遠的。”


    “你可知道是誰辱她?你若助我,我會帶你逃離此地。”


    “姑娘說道做到?”


    “說道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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