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刃][4]


    道理很簡單——


    你來解決掉我的妻子,然後布置奧古斯特家的行凶線索。


    請務必放心——


    你很安全,你除了幫我動這個手以外,不需要有也不會有任何多餘的糾葛。


    用特殊手段鏟除掉互為競爭關係的家族,幾百年裏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


    更別說奧古斯特家的那個廢物大家長,他的低能給敘拉古統治家族抹黑......他是...該死之人,對吧?


    所以解決掉他也不會有任何罪惡感,再說,你們阿爾萊特家的殺手,本就不應該有人性,本就不會被罪惡感折磨,應該是被瘋狂所籠罩的存在。


    為什麽我自己不動手...為什麽我要找上你......嗎?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在這個世界上,我很難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存在。


    無論是我的妻子,或是女兒,都一樣。


    唔?


    嗬......


    你的話真的很有趣。


    我隻會相信一種人,在麵臨死亡的情況下也會對他人伸出援手的人。


    拉瓦多,你是這種人,對吧?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


    怎麽突然緊張了起來,難道我說錯了?


    「難道你不是擁有人性的存在...嗎?」


    ————


    “呼!——”


    拉瓦多把臉泡在冰水桶裏,深深的用冰水洗了一把臉。


    他凝視著鏡子中自己那副掛著水珠的麵龐。


    “我,是有人性的存在......我是......”


    ——奧古斯特大家長書房——


    拉瓦多拿著雪白色的長劍,劍鋒上浮現著一層淡淡的白氣,以及淡淡的血跡。


    他神情凝重地看著地麵上的那具屍體,


    “我......”


    在他準備對那具屍體說話時,一陣開門的咯吱聲從他背後響起。


    “您好,奧古斯特大家長,我聽一個人說要到你這裏來修正一下......什麽!”


    拉普蘭德推開門,一邊看著自己的那封信封開口講著,但她抬頭後發現書房的中央,在上躺著一個人。


    “這是......”


    拉普蘭德二話不說衝了上去,把那人的臉反了過來。


    “這...隻是一名普通的男傭吧?”


    沒錯,隻是一位換去了傭人製服的中年男人,但是拉普蘭德摸了脈搏後也知道這個人確確實實已經死了。


    “這裏為什麽會有一具屍體?誰殺了他?奧古斯特大家長在哪......”


    拉瓦多屏住氣息躲在一個書櫃後麵,臉色逐漸變得難看,“為什麽拉普會在這......”


    這一刻,一種不好的預感從拉瓦多腦中浮出。


    —當晚.德克薩斯家—


    “所以說你在那之後就立馬逃出來了?”


    索切爾和拉瓦多二人在陽台秘密見麵,但是拉瓦多的表情顯得他心情很差。


    “我再說一遍,這個人不是我殺的。”


    “不是你殺的話,又會是誰呢?”


    索切爾話裏的意思,拉瓦多一聽就聽出來了。“不準把我家人扯進來,不然你會後悔的。我發誓。”


    殺手的那種可怕眼神,果然也足以殺死人呐。索切爾抿了一口酒,依舊淡定的回道:“我也不清楚這件事,你就盡管放心吧,我會調查清楚的。”


    “你?你去調查嗎?”


    “不。”


    索切爾把酒杯放回了茶幾上,他那對灰色的狼耳在晚風中被吹的前後抖動著。


    “我手下自有去調查的人。”


    —醫務房—


    安庇斯對著耳朵裏的通信器不停地講著些什麽,“嗯,您願意的話,再陪這些家族玩玩也沒事。”


    安庇斯摘下來黑框眼鏡,白色的發梢從耳邊垂下。


    “我這裏應該沒問題,但是您那邊......那好吧,我明白了......我的想法嗎?”


    他說著,從桌上雜亂的資料中揀出一張,“無論在什麽地方,人性的醜惡都一覽無餘,可這些地方卻連礦石病都十分少見。等他們見識到那些東西,我相信桃樂茜大人您一定能實現您的理想。”


    他的笑容是如此忠誠。


    [雪的槍][4]


    “惡魔!你就是惡魔!”


    這是屋內最後一個生還的村民口中所說的話。


    桃樂茜把村長的頭顱擺在了安庇斯醫生麵前,“好了,現在感覺舒暢多了。”


    她的頭發上沾滿了血跡,就那樣一身子倒在了椅子上,把雙腳搭在安庇斯麵前的桌上。


    “我說明一下我的意圖吧,把孩子交給我,然後我們帶著佛拉斯特太太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安庇斯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默默地把那名孩子從育嬰籃中抱了起來,“你真的認為剛出生一天半的孩子可以抵住雪境的低溫和暴雪,活著離開這裏嗎?”


    桃樂茜不說話,隻是微笑著。


    “你殺了將近三分之一的村民,這個村子將無法正常存活下去,也就是說你也同時殺害了那些無辜的村民,其中也包括婦女,兒童,嬰兒。”


    安庇斯壓低著眉毛,低聲地對桃樂茜講道。


    “我這個人呢,不會去思考太多。我隻是把人命與人命之間衡量一下罷了,這就是得出的結果。”桃樂茜攤開雙手,“一個讓我引起共鳴,有所在意的命大於無數條無辜者的性命。一個可憎之人的命,隻要存在就要將其毀滅。”


    桃樂茜接過孩子,把她抱在懷裏。


    「隻要能保護這孩子,或是讓她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就算以殺死一萬個,一百萬個,一億個人命。我也願意。」


    “這就是一個對自己,對人類感情已感到模糊,殘缺不全的小女孩所下的誓言。”


    她轉過身去,“哪怕成為一個惡魔,我也想保護我要保護的人,如果是沒有失憶的由尼,也一定會這麽認為吧。”


    她還沒走出門時,就突然沒有站穩似的倒在了地上。


    安庇斯一隻手奪過了孩子,另一隻手上是一根已經空了的注射器。


    “是嗎,我當初在巴別塔時正好相反,我認為人的性命根本一文不值,沒有意義。在受到升華之前根本沒有存在的任何意義。”


    桃樂茜的視野逐漸模糊,口中發出若有若無的呻吟。


    “你......唔......”


    “但是,在我成功的離開那個地方後,來到一個陌生地方獨自度過餘生時。我又見到了你們!我的才能又有了新的發揮空間!”


    安庇斯開始笑,他笑的非常開心,那是發自內心的愉悅。


    “我!我!我親手製造出來的抗源石結晶血清能把「巴別塔的十二惡魔」桃樂茜給親手殺死!”


    可是在他還沒有笑完的時候,整座房子突然化為了灰燼......


    “你說,你要殺死桃樂茜?就憑你?”


    那個渾身是赤黑色火焰的身影從雪原中走來,每一步都有巨量的雪水融化。


    由尼克奧恩的瞳眸突然化作了毫無生機的黑灰色。


    空氣中凝結出火焰,憑空出現了一把紅色的金屬長槍,上麵刻印著均勻的花紋線條。


    “這...怎麽可能!”


    安庇斯的笑容開始瓦解,那種不敢相信的表情卻讓由尼克奧恩大笑了起來。


    “我們這些「惡魔」,全盛時可是能憑空創造天災的。又怎會被這一管藥而解決掉!”


    由尼克奧恩握住長槍,衝向了安庇斯。


    ——arknigh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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