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


    “這...裏是烏薩斯邊境福利院!軍警先生您可以聽到嗎!!!”


    “你吼那麽大聲幹嘛啦,怎麽了啊?”


    兩人的語氣相比有著巨大的差距,電話裏傳來的軍警確實十分悠閑的話語。


    “我們...我們......我們收留的一個孩子...她......”


    打通電話的她隻是一個普通的福利院老師,她深愛著這裏每天在歡聲笑語之下度過的孩子們,為了把他們從戰爭的陰影之下帶出,這個老師幾乎獻上了自己的全部精力。


    哪怕...自己的孩子中有一位成為了感染者也好,在名為烏薩斯的這片土地上,成為感染者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幸的一件事。


    而窩藏未接受登記的感染者是重罪。


    [我們的福利院被一名感染者少女襲擊了!現在狀況無比的糟糕!請快點提供支援!]


    這名老師在罪與罰的俯視下選擇了背叛。


    此時的福利院已經是一片火海,這位老師所在的地方也即將被火焰封住去路。


    頭頂上的木梁在不斷墜落,伴著一星一點的火苗落在一片尚未被火焰侵蝕的地方繼續開始它的征服之路。


    老師口中的感染者少女已經站在她的背後,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她的背影。


    “為什麽?”


    當老師聽到了她的聲音,渾身顫抖了一陣。


    “為什麽...?”


    老師能想象到那對令人感到恐懼的黑色翅膀,那猶如被源石結晶裹滿的黑色鱗片環繞在她的雙手,無比尖銳的指尖似乎可以穿透她想要穿透的一切事物,鋼鐵也好,人心也罷。


    “為什麽!”


    她為自己感到悲哀,為這座福利院感到悲哀。


    窩藏感染者是烏薩斯最不可饒恕的事,更何況是她的感染程度已經到了完全無法控製的階段。


    明明還是個普通的孩子,她不需要為任何事負責,她的感染源於一次福利院的對外開放活動,許多的慈善家全都來捐贈錢財用品來提高自己在商業界,政界的地位與聲望。


    是哪個家夥帶進了一顆低純度的天然源石,在扔進了人群之中便瞬間跑開了,那些慈善家無一收到傷害,而年幼的法芙娜卻在自己的背上感到一陣疼痛。


    感染程度惡化的持續時間已經達到了一星期,這孩子或許撐不了多久了,那時讓她自生自滅吧。


    這是院長的想法。


    現在的院長,卻在這片火海之中身首異處,屍體被蹂躪的不成樣子。


    老師手中的電話掉在了地上,她猛地回頭望著法芙娜。


    “法...”


    老師沒有繼續說下去,法芙娜在一瞬間揮動翅膀飛到了她的眼前,用龍爪穿透了她的身體。


    “我不喜歡這座披著工具外殼的福利院,也不喜歡準備迫害我的老師。”


    什麽是感染者?


    那些原本愛你的人突然變了,那些原本對你笑的人突然對你惡語相加,那些你最信賴的人把你當做垃圾。


    這就是法芙娜這段日子的感悟。


    ......


    “喂?聽得見嗎?女士!?”


    電話中的軍警還在繼續問道,而他已經感覺到了不妙。


    法芙娜跨過了老師的屍體,撿起了那支電話。


    這個年幼的少女開始表情猙獰了起來,淚水在她的眼眶上打轉。


    「救救我」


    這三個字一直掛在法芙娜的嘴邊,可是此時的她卻隻是如同無法發聲的啞巴,不斷的做出這個口型卻又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痛苦著。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無法自拔的瘋狂著。


    電話再一次掉在了地上。


    “快!去通知搜查部,好像出現麻煩了!”


    電話裏的半個字法芙娜都沒有聽進去,她隻是跪倒在地板上,無比痛苦的發出咿呀的慘叫聲。


    源石的侵蝕即將到達極限。


    思緒開始混亂,大腦逐漸停止了思考。


    不斷煽動翅膀的法芙娜把屋子內的火勢全部往上方引去,而最後的那幾根巨大的木梁也即將掉下來。


    可是周圍的火勢突然開始弱了下來,並且全部往四周散去,為法芙娜的後方開辟出一條道路的下一刻一個人影衝了出來,握著手中的指虎將整個木梁一拳打飛。


    “感染者不是那麽輕易就會深陷泥潭無法自拔的存在。”這個一頭短深黑發,魯珀族耳朵的少女站在她的身邊對她說道。


    接著另一名少女把一管試劑倒入並保存在自己的嘴中,走向了法芙娜。


    “唔...”已經神誌不清的法芙娜隻能隱隱約約看見眼前有一名無比美麗的少女,兩人唇與唇緊貼在一起,一股說不清的味道正在激發她的味覺,除了那試劑中的液體外似乎還有...血。


    桃樂茜抬起頭來,嘴邊的血跡也還在不斷的往下流去,她對著法芙娜笑了笑


    而法芙娜瞬間感到了體內體外的一陣輕鬆,那壓抑著自己的感覺瞬間消散的一幹二淨,反而渾身充滿了力量。


    她抬頭望去,在這名少女的身後還有一個女孩和兩名男人。


    安庇斯走上前,握住了法芙娜的手。


    「從今天起,你就是黑釉城的一員了」


    法芙娜不清楚該說什麽,但無助的眼淚卻停了下來。她發自內心的感到了救贖,源自於內心的...點了點頭。


    ——直至今日——


    “法芙娜?”


    塞瑞厄斯突然起身,立刻衝到了此時麵無表情的法芙娜眼前,一把抱住了她。


    塞瑞厄斯抱地很緊,似乎是如果他她一旦放手就會永遠失去她一樣。


    “是你...”


    “對,是我。”


    “你沒有死!那時究竟發生了......”


    “不要問。”


    剛剛還沒有任何動作的法芙娜用手也抱住了塞瑞厄斯。


    “我回來了。”


    法芙娜隻說了這一句話,塞瑞厄斯便把自己滿是淚水的臉埋在她的胸口,碎碎念著:“不要...不要再讓失去家人......不要......”


    賽瑞奇自從不久前見到塞瑞厄斯以來一直認為這是個無比強勢,腹黑且喜歡捉弄人的家夥。


    可是此刻的塞瑞厄斯與一個在姐姐懷裏哭泣的小女孩沒有任何區別。


    末端歎了口氣,認為這種氣氛還是不要打斷的好,準備走上前去。


    “等一下。”


    他被塞瑞厄斯叫住了。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但是......”


    法芙娜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白皙纖細的手,感到了一絲真正來自手掌的溫暖。


    “但是,謝謝你。”


    塞瑞厄斯把眼淚抹掉,對末端伸出手。


    末端愣了一陣,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下了,他的眼神中似乎可以看出來他有所顧慮。


    末端最後還是把手收了回去,插在口袋裏搖了搖頭。


    “沒事,我們是合作關係。把她帶來也是為了參與行動......這是我應該做的。”


    宮晞看著末端的眼神,逐漸感興趣了起來,看著那個男人的眼神,總有種說不出的微妙感。


    “嗬...”


    —arknigh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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