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攬月軒門口的婢女,見到沈朝野緩緩而來,剛要上前攔下。


    “大小姐……”


    叭——


    蘿蔓反手便是給了婢女一巴掌,力氣不小,直接婢女掀倒在地,嗚嗚咽咽哭了起來,倒有幾分之前廳中沈朝野的氣勢。


    “這眼珠子莫不是長在腚上了吧,也不看看是誰就敢攔!”


    蘿蔓邊唾罵邊撩起了簾子,沈朝野微微掀了掀眼,並未製止或責怪蘿蔓的意思,而是雍步沉穩踏入。


    “二小姐恕罪!二小姐恕罪!”


    沈朝野一進入,看到的便是屋子裏跪倒了一片,身軀都是一致瑟瑟發抖,而在婢女們麵前,則是摔的七零八碎地琉璃碗。


    視線再往上移,沈朝歌半倚靠著chuang,仿佛剛才發過怒,xiong膛間猛烈起伏,未施粉黛的臉色蒼白,可一點都不影響其美貌。一雙美眸裏不見往日的神采,反而是深鬱的荼毒,散發著點點冷光。


    有幾個眼尖的婢女瞅到了沈朝野的一片衣角,抬頭一看麵色更煞,連忙低頭道。


    “參見大小姐!”


    沈朝野默默看著沈朝歌,先前茯苓說起沈朝歌因許氏之事暈倒在前廳,她起先還以為是她做戲,沒想到許氏給她帶來如此大的衝擊,竟然還真的病倒在chuang。


    不過想來也是,沈朝歌自出生開始,被沈家人捧在手心裏寵,吃穿用度向來優越,從來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先不提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可許氏卻突然被禁閉。


    這一切都是她始料不及、來不及做出措施的。


    “我的大姐姐,”沈朝歌眯著眼盯著沈朝野,眼神猶如毒蛇,恨不得將沈朝野吞入肚腹,“你來幹什麽?”語氣尖酸嘲諷。


    沈朝野微微一笑,一步一步在婢女讓出的一條道路中,走向沈朝歌。


    “早聽聞二妹妹因母親一事臥病在chuang,身為長姐,怎麽能不來探望一下妹妹,表表姐姐的心意呢?”


    沈朝野無視過沈朝歌那冷若冰霜的臉色,顧自輕拍了拍榻邊,好似十分嫌棄榻上的灰塵與髒汙,確認幹淨後這才婉約坐下。


    “咳咳……”


    而這一幕落在沈朝歌的眼裏,則是一口怒火窩在xiong間,怒氣直冒頭頂,因被沈朝歌硬生生壓製著不通順,竟當場氣的猛烈咳嗽。


    “哎呀,二妹妹這是怎麽了,”沈朝野好似十分擔憂,連忙伸手輕撫沈朝歌的後背,同時眼神淡淡掃過下排的婢女。


    “為何二小姐咳得如此厲害,你們卻到現在都沒有送上藥!別以為大夫人被禁閉,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別忘了二小姐永遠都是二小姐!”


    “你!咳咳咳……”


    沈朝野橫眉冷喝,可說的話沒震懾到婢女們,倒是將沈朝歌刺激的,咳嗽聲愈加濃烈了。


    該死的沈朝野!在她麵前提自己母親的事,還明知她對沈家大小姐的身份耿耿於懷,卻冷嘲暗諷她的身份!


    沈朝野,你這心思可真是惡毒!


    “稟大小姐,並非是奴婢們偷懶,而是二小姐不願喝藥,這……奴婢們也實在是沒法子了!”


    其中跪著的一個婢女顫著聲音說道,眼神還瞟了瞟地上的琉璃碗碎片,證明的確是沈朝歌自己砸了藥碗。


    沈朝野聽聞秀眉微蹙,冷聲吩咐道:“二小姐砸了藥碗又如何,二小姐砸一次你們端一次,還不快滾下去煎藥去,跪在這裏礙眼麽。”


    “是……”婢女們得了訓斥,心中卻完全不怨恨,因為沈朝野算是給她們退下的借口了。


    “這到底是我的院子還是大姐姐的院子,什麽時候攬月軒也輪到大姐姐來發號施令了?”沈朝歌鳳眸淩厲掃過那些欲要退下的婢女,最後落在沈朝野的臉上,一字一句道。


    “今天誰要是踏出這房門一步,一律掌嘴五十!”


    沈朝野的手指拂過沈朝歌精致的側臉,口中柔柔呢喃,“這不吃藥怎麽行呢?”


    接著攬過沈朝歌的玉頸,湊在她的耳邊,輕啟朱唇,吐出的森冷氣息環繞。


    “你若是不喝,更順我意,這樣許氏這輩子都踏不出絳雪軒了。”


    說完,她又緩緩離遠了,再回神間唇畔似笑非笑,柔和的眉眼,仿佛方才咄咄逼人的話語,並非她所說。


    沈朝歌咬著唇,眸中一片紅,隱隱竟有晶瑩溢出,可她卻倔強得不讓它落下。


    你狠,你果真是狠啊!


    見沈朝歌如此,沈朝野才對那些步伐停頓、麵麵相覷的婢女清口出聲。


    “還不去?”


    看似輕飄飄的話,卻蘊含了絲絲威嚴,當下婢女們如釋重負地出了屋門。


    等候了片刻,婢女們很迅速地將藥碗又送了進來。看來她們早就吩咐下去重新熬製,隻不過見沈朝歌的態度如此堅決,怕浪費藥材,也就不敢再拿上來。


    沈朝野結果藥碗,手拿著湯匙攪了攪,舀起一勺,輕輕呼氣過,才緩緩送至沈朝歌的唇邊。


    “來,大姐姐親手喂你喝。”


    沈朝歌死盯著沈朝野,唇瓣緊閉,哪怕水順著她的嘴角流下,滴在了華美精細的錦被上,她都不肯張口。


    沈朝野見此,卻並不惱,反而輕笑一聲,“二妹妹怎跟孩童一般,是藥三分苦,乃良藥才能治好身體呀。”


    沈朝歌不語,卻仍是不肯張口。


    “可是還燙?”沈朝野將湯勺湊到唇邊,輕輕抿了一口,隨即又送還沈朝歌嘴邊。


    “妹妹別怕,已經不燙了。若是妹妹肯喝一口,姐姐便告訴你一個消息可好?”


    沈朝歌的柳眉皺的更深了,方才她擔心沈朝野在藥裏動手腳,所以她不願喝。可沈朝野仿佛是知曉她有這疑慮似的,向給她證明似的淺嚐了一口。


    還神秘無比的說有消息,難道是母親的禁閉可有餘地?


    想此,沈朝歌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張開了口,苦澀的藥立即充斥著她的味蕾,嗆著了她的幹澀的喉嚨,扶著chuang榻咳嗽不停。


    沈朝野這才神情一舒,將藥碗放置一旁,抬手替沈朝歌撫背順氣。


    同時緩緩開口道:“方才我去一趟父親那裏,父親問我,母親在房中閉門思過的一月之期,府中的後院治理之權,可否由我代為掌管……”


    ------題外話------


    今天有個小夥伴給舟子打賞了,舟子回了一句愛你,才有了以下慘劇:


    淩:我就帶崽看個病的功夫,你都不閑著,又愛上那xx了


    舟:我鬥不過我的良知,可我心裏隻有你的……


    (然後淩就給我打賞了,還是翻倍)


    舟:你是跟她鬥上了嗎【臥槽無情表情包】


    淩:哼,我的評論回複太快,還回複不了,氣死我了


    舟:【然後一係列的糖衣炮彈biubiu發射,然後淩就害羞了】


    淩:嗯~你適合寫甜文~太適合了


    舟:不,我甜不起來,我滿腔的粉色泡泡隻對你,其他人我根本就來不了感覺


    淩:愛了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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