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白琴姐姐久等了。”


    沈朝歌嘴角微微勾起,綻開一抹極致柔媚的笑容,眼中依舊是澄澈,隻不過這清澈裏有了絲絲複雜,她身姿綽約地迎上前去。


    白琴姿態端雅,看著沈朝歌的眸光淺柔,唇角掛著恰當好處的笑。


    朝歌還是如此的美,也難怪南湘王會看上她。先前沒有明確的旨意下來,如今嘉靖帝時頒了明晃晃的聖旨下來的,兩人的婚事,是鐵板釘釘了。


    按道理說,她也心慕南湘王,不該與沈朝歌如此親近。


    可自己聽到旨意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想要與沈朝歌見一麵,沒有目的的。


    如今見到了朝歌,她卻不知要說些什麽,她也是真心把朝歌當朋友,不想讓她的私心讓她們之間的感情破裂。


    今日衝動邀她來此,恐怕是也想對這段沒有期望的感情,徹底做個了斷吧。


    想此,心裏的負擔好似沒這麽重了。


    白琴輕輕吐出了一口氣,眼神緩緩堅定,既然事情無法挽轉,那麽便安然接受吧。


    就讓這段感情,隨風而逝吧。


    畢竟,還是朝歌對她而言,重要些。


    “不知白琴姐姐,今日邀朝歌前來,所謂何事?”沈朝歌狀似無意的問。


    其實她心裏都明白,但她從方才白琴的神態中可以看出,她對自己還是十分在意的。


    想必,她應該不會像沈朝野那般,破壞自己與南湘王的好事吧。


    “你忘了,之前因沈朝野突然回來,你不得已離去,說好下次補回來的。我約你前來時,問過玉珠了,玉珠被方大人關著學習女紅,沒法出門。所以此次,就隻有我們兩個人。”


    白琴心態調整好了,上前拉住了沈朝歌的雙手,眼中緩緩浮起了絲絲縷縷的笑意。


    故作輕鬆道:“如今你和南湘王的婚事,眾所皆知,還是陛下親自下了聖旨。以後啊,你再也不用擔心你家那大姐姐,會破壞你們了。”


    沈朝歌聞言,雙頰微酡,嗔了一眼白琴,眉眼處染上了羞怯。


    “白琴姐姐,你盡會取笑朝歌!”聲音也軟軟甜甜的,十分動聽。


    白琴微微一笑,抬手拂去沈朝歌鬢間的碎發,喃喃道:“咱們朝歌生的如此美貌,等到與南湘王成婚那天,定是大靖中最美的新娘子。”


    可一想到她們從小一起長大,時間一晃而過,她們各自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有才有貌。


    如今,朝歌都身負婚約了。


    在她們之中,最早成親的人了。


    這一刻,白琴忘記了南湘王,腦海裏滿滿都是小時候她們這幾人的音容笑貌,突發鼻酸,眼眶微紅。


    沈朝歌也被白琴的真誠不舍感觸到了,想起了以往她們的快樂無憂的時光,覺得甚是懷念。


    不免也紅了眼眶,緊緊拉著白琴的手,帶著哽咽。


    “白琴姐姐,雖然朝歌很快就不能與你,像現在這般隨時隨地的相見,可在朝歌的心裏,是有你和玉珠妹妹的……朝歌真的很想,我們姐妹日日都能在一起。”


    白琴有些動容,抬手擦了擦眼角即將落下的淚花。


    隨即勉強一笑,反過來安慰沈朝歌。


    “真是的,大喜的事,都怪我,讓我們如此傷感。”


    沈朝歌也破涕為笑,是她多想了,白琴姐姐如此溫柔善良的人,哪怕有那方麵的心思,也絕不可能會對不起自己啊。


    自己之前的那些想法,可真是白費了白琴姐姐對她真心實意的感情。


    沈朝歌這點還算是不錯的,雖然對待沈朝野她們,是笑裏藏刀,動手毫無忌諱。


    可對自己的人,卻是十分的寬容的。


    沈朝歌見窗外飄進來了一些雪花,於是上前想關上窗。可不料走到窗邊,視線隨意瞟過樓下,之後便再也難以移開了。


    “白琴姐姐,你過來瞧。”沈朝歌唇角一彎,叫喚白琴過去。


    “你過來看看,那人可是昭陽郡主?”


    白琴眼底疑惑,走過去挨著沈朝歌,順著沈朝歌的視線望去,眸光緩緩睜大。


    偌大一條大街,人影渺渺,許是過了初雪的新鮮勁,或者是覺得白天裏太冷,都不願意出來了。


    最令她們吃驚的不是這個,而是天香坊樓下正發生的一幕。


    竇嬋姝今日仿佛出來采購一般,身後跟著不少的丫頭小廝,丫頭小廝手上身上皆是一些用品。


    白琴皺起秀眉,好端端的,昭陽郡主怎麽想起來要購置東西了?


    而就在此時,空蕩蕩的街上,突然竄出一輛馬車來,那馬兒似乎受了驚,馬蹄速度之快,直直朝昭陽郡主的方向駛去。


    “讓開!馬兒受了驚,前麵的人讓開!”


    盡管駕駛馬車的小廝竭力呼喊著,竇嬋姝隻是轉身回頭,目光怔怔,仿佛不知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


    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刻,身旁飛出一個白影來,挽過竇嬋姝的細腰,足尖一點,就旋身退避到旁邊,恰好躲開了那迅猛奔騰而來的馬車。


    竇嬋姝直到穩穩落地,這心都還未緩過來,她眼神呆滯得看著方才救了她的人,卻還不忘道謝。


    “謝謝你……是你?”


    等看清了來人的容貌後,竇嬋姝睜大了美眸,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與她們一起吃吃喝喝的任國公府的小公爺,任景煥。


    聽說昨日,還是任景煥一路護送她回去的呢。


    而竇嬋姝的那些下人們都快嚇死了,連忙抱著東西跑過來一陣關切問候,生怕竇嬋姝有個好歹。


    “怎麽,看到救命恩人是我,就不道謝了?”


    任景煥見竇嬋姝看著他,神情緩緩怪異起來,不免摸了摸鼻子。


    難道他這張俊顏,在竇嬋姝的眼裏,沒有奇特之處?


    不然為什麽會是這副跟便秘了一樣的神情。


    竇嬋姝扯了扯嘴角,很是敷衍地說了一句,“謝謝了,走了。”


    說完,就轉過身,隨意的擺了擺手,快速地離開了。


    她潔身自好,才不要與花名在外的任景煥獨處,免得被人他們傳出不實的流言來。


    沈朝歌看著樓下的一幕,她記得任景煥對白琴十分特別,這一點旁人都看得出來。如果沒猜錯的話,任小公爺,應該是傾心於白琴的。


    “其實任小公爺人也十分英俊瀟灑,就是風流了些。況且,別人看不出小公爺的心思,我可看的真切,這小公爺對白琴姐姐與眾不同,你可要把握住機會,可別到時候讓她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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