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斤哦哦哦的點頭。“我知道了,現在就去辦。”


    瀟如塵攔住他,叮囑道:“記住,要用最好的紙去印製。”


    七斤點頭,說:“公子放心。”


    目送著七斤離開去辦事,瀟如塵打開一個裝著麵膜的木桶,指導碧蓮跟幫手如何把麵膜膏裝進瓷盒裏。


    又交代了他們一定要記住自己裝的是什麽東西,然後等七斤的紙條回來直接貼上去。


    碧蓮再三讓瀟如塵放心,瀟如塵自然也是比較放心碧蓮辦事的。


    所以才在黃昏時分,跟韓墨修兩個去了趟如意樓。


    天快黑了,花街開始熱鬧了起來。


    昨天晚上徹夜狂歡的人們睡了一整天,該醒的都醒了。


    花姐們倚在門邊巧笑嫣然,胭脂水粉的味道在鼻尖縈繞不散,聞多了令人反胃。


    明天就是花魁競選的日子了,花姐們忙著為自己拉票什麽的忙得不亦樂乎。


    拉票當然是從自己的熟客開始下手。


    這就有點為難樓兒了。


    她可是一個恩客都沒有,除了七斤,她甚至沒接觸過其他男人。


    所以,她坐在如意樓的後堂,心裏焦慮不安。


    “五公子,我瞅著樓兒狀態不對,明天競選不一定能發揮出來。”


    老鴇跟在瀟如塵身旁,邊往後堂走來,邊焦急不安的說。


    其實,她比樓兒還要緊張。


    畢竟這是一次改變如意樓的機會,她這麽多年做不好的事情,在她失去如意樓的幾天後做好了。


    雖然很遺憾,總好過眼看著如意樓散掉要好。


    瀟如塵輕輕點頭,心裏想著要怎麽去排解樓兒此時此刻內心的緊張。


    對於開解人這點,韓墨修一點譜都沒有,特別對方還是個想要競選花魁的花姐。


    來到後堂就看到樓兒在空曠的後堂跳舞,還有幾個花姐一起陪她練習。


    隻是跳著跳著,樓兒卻失誤連連。


    花姐們忍不住抱怨。


    “樓兒,你怎麽回事?”


    “是啊,搞什麽?”


    “老是跳錯跟不上節拍,這讓我們怎麽伴舞?”


    “對不起對不起。”樓兒停了下來,雙手合十不停的朝幾個伴舞的花姐做著抱歉的動作。


    “怎麽搞的,本來還跳得好好的,怎麽越跳越不行。”


    花姐又埋怨。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心裏很緊張很害怕……”樓兒急得快哭了。


    花姐們隻是皺眉,卻不再埋怨怒罵了。


    她們知道,麵對一場改變一生的競賽,換做是誰都會緊張都會害怕的。


    今天好在有樓兒,要不然她們連上台伴舞的機會都沒有。


    “怎麽了?”瀟如塵開口問道。


    眾人聽見有聲音,齊齊看過來。


    “公子,五公子。”


    花姐們朝他們欠了欠身。


    “怎麽回事啊,樓兒怎麽了?”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隻不過通常開口的第一句不都是這樣問的嗎?


    “樓兒心裏緊張,跳舞一直出錯。”


    “對啊,按照這個樣子下去,明天的花魁競爭,樓兒希望很是渺小啊。”


    “五公子,您說這可怎麽辦?”


    花姐們擔心的看看樓兒,又看看瀟如塵。


    看出了花姐們對樓兒的關心,瀟如塵想了想,問道:“樓兒,你為什麽會覺得那麽緊張呢?”


    “公子,我一想到明天那麽多人的盛大場麵,就覺得很害怕,渾身都不聽使喚的感覺。”


    樓兒委屈又自責的低下了頭。


    瀟如塵走到軟塌坐下,抬頭看著樓兒。


    “你怎麽不想想你那天跟我說的話,如果你真的想要為家人報仇,就該克服緊張的心。”


    說著,她趴在了軟塌上,深吸了口氣又長長的呼出。


    “否則,說再多都沒用。”


    樓兒咬著下唇,覺得自己很沒用。


    五公子說得對,她連這樣的場麵都克服不了,怎麽去替家人報仇。


    可是,她控製不了自己啊。


    有些頹然的坐在了地上,樓兒內心十分痛苦。


    瀟如塵從空間拿了個小瓷瓶,瓶子裏裝的是一粒鎮定劑。


    “這個給你,明天醒來之後吃下。”能保證你一天保持鎮定。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來,是不希望樓兒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這顆藥丸上。


    最終還是需要她自己去克服自己的心裏。


    她並不是明天參加花魁競選而已。


    從明天過後,她將是花樓裏的花姐,要麵對形形色色的人。


    如果沒有好的心理素質,回頭在客人跟前哭哭啼啼那成什麽樣?


    所以靠鎮定劑是沒用的。


    但是明天是關鍵的一天,她不希望有什麽意外,這顆藥片還是要給的。


    樓兒緩緩走到軟塌前跪下,接過瀟如塵遞給他的小瓷瓶。


    “公子,這是……”


    瀟如塵閉上眼睛,並不去說這顆藥片的事情。


    “今天晚上就不要練習了,好好休息,也別把自己逼得太緊,放鬆放鬆明天才能更好的贏得比賽。”


    樓兒看著瀟如塵,輕輕點了點頭。


    她自己也清楚這樣的狀態就算是訓練了也沒用。


    還不如就像五公子說的那樣,好好休息休息,努力克製自己內心的焦躁。


    “都散了吧,姑娘們到前麵去幫忙,樓兒你先去休息吧。”


    老鴇在關鍵的時候拍了拍掌,吩咐眾人各自忙去。


    花姐們朝瀟如塵跟韓墨修欠了欠身,然後就到前麵去準備接待客人去了。


    樓兒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老鴇也跟花姐們一起去了前廳。


    剩下韓墨修跟瀟如塵兩個在後堂。


    “看來,你的大計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韓墨修忍不住笑了笑。


    瀟如塵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不落井下石能死嗎?”


    “我這哪裏是落盡下石,分明是在提醒你好嗎?”韓墨修表示他很無辜。


    “切,提醒什麽?有什麽好提醒的?”瀟如塵撇撇嘴。


    “我覺得,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不是讓她回去休息,而是讓七斤過來陪陪她。”


    韓墨修說罷,挑了挑眉瞅了她一眼。


    瀟如塵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清澈的眸光頓時閃了一下。


    “沒錯,或許應該讓七斤來陪她說說話開導一下她。”


    “七斤本來就油嘴滑舌,再加上他這麽多年跟樓兒相依為命,這種時候最能夠安撫樓兒不安的心的人,就隻要七斤一人了。”


    韓墨修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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