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砂幫沒有易主前,作為三不管地帶內的勢力,齊元龍跟原來的鐵砂幫幫主打過不少交道。兩個幫派明麵上不是附屬關係,但是鐵砂幫每年都要向布衣門進貢不少資源,金銀珠寶包括修煉用的資源。


    不是因為布衣門強,固然相比較稍有遜色,也差不了多少,完全就是因為齊元龍背後的血劍幫,有這麽一個龐然大物當靠山,鐵砂幫想怎麽抉擇壓根就不用考慮。


    所以,如果攤到明麵上來說,鐵砂幫,就是布衣門的附屬勢力。鐵砂幫易主,改名通天閣,作為新的勢力,自然不會像鐵砂幫那樣進貢,對於布衣門來說,這等於少了一條重要的財路。


    要知道,齊元龍本身每年也要以布衣門的名義想胡金國和血劍幫進貢不少資源,鐵砂幫作為三不管地帶僅次於布衣門的大勢力,這利潤自然不少,現在搞了這麽一出,讓齊元龍有些手舉無措。


    “這個通天閣的閣主到底是什麽來曆,手眼通天?這口氣有些大啊”,齊元龍緊皺眉頭,陷入沉思,鐵砂幫的幫主雖然隻是赤霄境初期的修為,平時兩人私下裏也較量過,百招之內,他齊元龍很難將其擊敗,更別提斬殺了。


    “那個通天閣的副閣主竟然能一刀將其斃命,難不成是青霄境的高手,那麽那個閣主豈不是更高?”齊元龍百思不得其解,“若真是青霄境的高手,當一城之主,一方豪強都可以了,何必來霸占一個不入流的小幫派?”


    他哪裏知道,將鐵砂幫幫主一刀斃命的別說是青霄境,就連赤霄境後期都沒達到,也僅是赤霄境初期的武道修為,江東十八騎的恐怖,遠不是他能想象的。


    就在齊元龍眉頭緊皺,思考這該怎麽辦的時候,手下弟子前來匯報,胡氏已經回來了。


    “哼”,齊元龍臉色一冷,拋開腦中的事,往前堂走去。


    此時,胡氏正坐在太師椅上,喝著下人端上來的名貴花茶,那名憨憨的小師弟則是一副好奇地眼神大量著周圍的環境,


    “師姐,你家可真大,比山上的那些房子可好看多了”,小師弟一會兒這個摸摸。一會兒那個看看,對什麽都充滿了好奇和欣喜,活脫脫一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土包子。


    “那是當然了,宗門內規矩多,自然不會像家裏一樣那麽舒服”,胡氏的心情現在出奇的好,就是每次回血劍幫,在自己老爹胡金國麵前,她都不敢太過放肆和隨意。


    “喜歡就在師姐這邊多住幾天,住夠了再回去,至於師父哪兒,師姐去幫你說”,


    “嗯嗯”


    小師弟不住地點頭,對於從小在山上長大的他,哪裏經得起這花花世界的誘惑,都說武者要曆練紅塵心,這還沒見過紅塵呢,還怎麽曆練。


    從剛才就一直默不作聲的白無痕,倒是正襟危坐,不想小師弟那麽失態,始終維持著一副大派弟子的風度和形象。


    他剛剛走進來時,說實話,心裏也是無比震驚的,整個齊府不說氣勢恢宏,富麗堂皇總該差不多了,一路走來,亭台樓閣,池塘水榭,應有盡有,整個齊府用奢華來形容都不為過,他白無痕縱然作為血劍幫是全長老的大弟子,也沒下過幾次山,而在平陽城內,他所看到的的建築中,沒有一個可以與之相比的,縱然地位尊崇,卻也住不到這樣的環境中去。


    驚歎之餘,白無痕心裏一股嫉妒之意不斷湧現,這樣一切,都是齊元龍和胡氏的。


    聽聞是胡氏娘家的人,那些下人和布衣門的弟子,都悄悄打量著白無痕和小師弟,血劍幫作為七十二地幫之首,在江湖上不說是家喻戶曉,起碼在布衣門還是相當的有知名度的,誰都知道,布衣門最大的靠山就是血劍幫。


    “哼,還知道回來”,齊元龍一進堂,就沒給胡氏好臉色,要不是這婆娘無理取鬧,他也不用這麽大費周折,去求方澤和李目。


    “老娘的事情要你管,姓齊的,老娘告訴你,你廢了兒子的手腳筋,這事還沒完,你先給我記著”胡氏翻了翻白眼,一句話給懟了回去。心裏已經沒氣了,隻是看到齊元龍這態度,她忍不住地就要小爆發一下。


    都說夫妻兩個過日子,床頭吵床位和是常事兒,放在這小兩口兒身上也一樣好使。


    白無痕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齊元龍,心裏的妒意更盛,此時此刻站在胡氏身邊的人應該是自己,別看胡氏已經年近四十,她本身就是武者,氣血旺盛,再加上自己平時注重保養,使其看起來也就三十左右的樣子,正是女人最嫵媚和性、感的時候。


    胡氏和齊元龍的吵嘴更像是一種打情罵俏,都是打是情,罵是愛,也不是不無道理的。白無痕以前就見過齊元龍,正是胡氏大婚的時候,


    那時候的齊元龍還隻是個普通的散修武者,也就生的一副好皮囊,他白無痕雖然也不差,但此刻齊元龍掌管布衣門多年,常年身居高位已境形成了一種自己獨有的上位者氣息,再加上沉穩的性格以及那還算英俊的相貌,對比之下,白無痕除了血劍幫內門弟子的身份,還真一點都比不上他,完敗。


    “懶的跟你胡鬧”齊元龍瞥了胡氏一眼,轉過頭,麵露微笑看向白無痕:“白兄,多年不見,白兄依然風采依舊啊”


    “嗬嗬,哪裏,齊兄才是真正地令我等欽佩,縱使山上苦修數十載,哪來的齊兄這樣,掌管一個宗門,逍遙自在”,白無痕麵不改色,始終保持著一種很自然的神態。


    齊元龍是知道白無痕以前喜歡胡氏的,但他也不在意,要是在意的話,他當初也就不可能將胡氏娶到手了,


    “白兄哪裏的話,這樣,白兄和小師弟好不容易來一趟,齊某略薄酒席,為白兄和小師弟接風洗塵,今晚不醉不歸”,齊元龍豪爽地說道,濃濃的江湖氣息,看得小師弟眼裏直發亮,他此刻就覺得,這個姐夫簡直帥爆了。


    “好說好說,一定”,白無痕笑了笑,拱手回應。


    晚上的酒席除了齊元龍、胡氏、白無痕還有小師弟,齊元龍也叫來了布衣門的兩位副門主,名以上是讓他們結實一番大派弟子,實際上是為了敲打敲打著兩位副門主,明著告訴他們:布衣門能有今天,全靠的是他齊元龍以及他齊元龍身後的血劍幫。


    除了小師弟狼吞虎咽,橫掃桌上菜肴的情景有些違和,其他還是挺不錯的。


    齊鵬沒有參加,他被挑斷的手筋腳筋雖然被接上了,但是還需要在床傷上起碼靜養幾個月,極度寵子的胡氏自然不會忘了自己的兒子。


    親自用小碗夾取了桌麵上的些許菜肴,起身在下人的伺候下,向走向內堂:“我去看看鵬兒”。


    “廢物,都給我滾!老子要你們何用!”


    胡氏進來的時候,齊鵬正躺在床榻上,對著麵前的下人發火。手筋腳筋是接上了,但需要臥床休養幾個月,對於這位布衣門少門主來說簡直無法忍受。連下床都做不到,就是連小解等生理問題都需要下人來幫忙,屈辱到了極點。


    這不,齊少門主正要求手下人給想點辦法給他找點樂子,結果,手下人礙於齊元龍的三令五申,哪敢給齊鵬瞎出主意,這才有了胡氏進來時的一幕。


    “鵬兒,又在發什麽火呢,娘給你送吃的來了”,胡氏輕柔的聲音與她白天的潑辣簡直兩個極端,要是秦狩看到了準得一口老血噴出來,這反差也太大了。


    “娘,我還得在床上臥多久了,這手腳沒養好,都快憋出一聲病了”齊鵬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看著自己的兒子這個樣子,胡氏不由得一陣心痛:“都怪你那沒用的爹,還真嚇得去手”


    “就是,虎毒還不食子呢,再說了,我當時也不知道那小美人,哦不,姑娘,是王副門主的女兒啊,爹上來就下狠手”,


    說著,齊鵬還舉起自己纏著繃帶的雙手雙腳,繼續賣慘。


    酒桌上,眾人都沒有用內力喝酒,酒過三巡,都已經微微有了些醉意,除了小師弟。


    那貨從來就沒有喝過酒,這一陣狼吞虎咽之後,覺得口渴,不分茶水喝酒,拿起來就喝,然後就趴那兒了。


    白無痕借故上廁所,悄悄用內力逼出喝下的酒,避開府上的下人,順著記憶,直接來到胡氏所在的齊鵬的房間,


    作為整個府上修為最高的人,別說胡氏和齊鵬,就是齊元龍自己,都不一定能察覺到。


    “對了娘,聽說血劍幫的弟子也跟著你來我布衣門了?”齊鵬好奇地問道,


    齊鵬對血劍幫還是很推崇的,作為七十二地幫之首的血劍幫,齊鵬做夢都想加入進去,成為血劍幫的弟子。


    “嗯,是你外公的弟子,一個是你白師叔,還一個是小師弟,雖然隻比你大了幾歲,但按輩分講也是你師叔”


    “白師叔?就是那個跟你青梅竹馬,然後被你利用完了一腳踢開的白無痕?”嗤笑道,這個事,隻有他一人知道,就連齊元龍都不清楚,是當初胡氏用來當故事講給齊鵬聽的。


    屋外樓頂的白無痕精神一怔,差點讓自己的氣息泄露出來,雙拳緊握,有些顫顫發抖。


    “傻孩子,什麽叫一腳踢開”


    “可不是嘛,你以前不也說了”,齊鵬當即反駁,“當初要不是外公為了突破碧霄境,需要借助白家的傳家寶,在那白無痕不知情的情況下殺了他的父母,然後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外公才把他帶上血劍幫,收為親傳弟子”,


    “那個白家的傳家寶隻有白家的嫡係血脈才可以啟動,外公就讓你故意裝作喜歡他的樣子,跟他虛情假意,你濃我濃的,哎呦~,光想想我就覺得冷,渾身起雞皮疙瘩”。


    “嗬嗬,傻孩子,那時正是血劍幫變革的時候,你外公要是沒法晉升碧霄境,哪裏還有你現在滋潤的日子”


    “嗬嗬,所以嘍,我手腳筋都廢了哦”


    “啊——!”潛在屋外的白無痕,終於控製不住自己,憤怒到極致的狂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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