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荒突然翻身坐起,興奮的看著他,“我想起來一個辦法,能馬上提高戰力,不需要求援不需要神藥,隻需要一個陣法!”


    “你說的可是鴛鴦陣?”


    “你知道這個陣法?那你為何不啟用?”


    瞧她略帶訝異憤恨的眼神。蕭允無奈的解釋,“你隻知鴛鴦陣威力巨大,卻不知它的反噬也等同。再者,唯有心意相通的男女習得此陣法,才能將它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聽他所言,雲荒斜睨他一眼,道:“我又沒說你。再說了,難道這城中沒有心意相通的男女了?誠然,相通的不一定是風月情。可那又如何?就算反噬也比累死讓人來的痛快。你若實在不放心,那我去跟白芷談談。”


    怕她胡來,蕭允沒有在同她爭辯下去,她拗脾氣的時候轉移話題是上策。他抬頭望了望天,勸解道:“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歇息一下,這件事稍後在討論。”


    很快,雲荒才提議啟用鴛鴦陣的想法,僅隔了一日,便傳到了遠在千裏之外第一幫幫主青鸞的耳中。當她收到消息的那一刻,緊握書信的雙手上青筋暴起,也就在那一刻,她決定不再等了。一聲令下,幫中精銳已經隨她飛馳在去荊州城的古道之上。


    說也奇怪,那日,她提出啟用鴛鴦陣之後,城中果然有不少傾情的男女去找月下仙人習得了鴛鴦陣法,還別說,這陣的威力真不是吹的,啟陣應敵之後,城外護|防總算緩解了。


    這天,趁人不注意,雲荒一個人晃蕩到了街市。她站在街頭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同往常一樣歡笑忙碌著,她很欣慰,這些日子他們所做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看了會了,她籲了一口氣,快速掃視四周一圈,突然疾步朝一個巷子裏拐去。


    雲荒走的很急,被關了那麽久都沒有機會單獨出來,今日好不容易脫身了,就想著去看看他。也不知道千塵的傷好了沒有。她拐了幾條巷子,來到上次的院子,還如同前次一樣徑直伸手推門而入,走過花園,尋到亭子,如之前一樣喊道:“千塵你在嗎?”


    亭子外紗簾依舊飄飛著,隻是裏頭靜的有些冷清。她凝了凝,便大步過去掀起紗簾一看,見亭子裏的擺設依舊,隻是那石桌椅上卻蒙了厚厚的塵。


    怎麽回事?難道那日他沒有脫身嗎?一想到他可能有危險,雲荒立即反身跑回院中仔細尋找。尋了幾處之後,看到的都是蒙塵的家具桌椅。她的心開始不斷的往下沉,不會的,他武功那麽高不可能有事的,他肯定是在什麽地方,在找找說不定就…心中如是想著,口中念著念著,她的聲音漸漸有些哽咽,哪有什麽心有靈犀,不過是你在暗中保護我而已。


    千塵…你到底去了哪裏?可還安好?


    她越想越擔心,認識他那麽久,除了知道他叫戰千塵之外竟對他一無所知,又怎會知道他去了哪裏。這茫茫人海又該如何尋找?


    雲荒站在涼風瑟瑟的院中,越想越難受,鼻子一酸,再也壓抑不了翻湧而來的茫然無助。她伸臂緊緊的將自己抱著靠牆蹲了下來,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她紅著眼眶,失魂落魄的出了院子。


    她離去後不久,有道身影遠遠的跟著她走了。


    五日後,蕭允瞞著所有人獨自帶著雲荒去了洛陽司鼎府中。起初雲荒不願與他同行,但他說事急從權,事關城中安危,望她以大局為重!雲荒一向是個深明大義之人,便答應了他。


    兩人見過司鼎之後,蕭允單獨同司鼎相談了許久。等他們談完話出來,司鼎看雲荒的眼神欲言又止,但當時的她並未想太多。兩人在司鼎府中住了三天,又急匆匆的趕回了荊州。


    回來之後,雲荒隻要閑下來就對著天空發呆,心裏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揮之不去。


    “咚咚”叩門聲響起,趙武在門外說道:“姑娘,城主請你去大堂。”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雲荒回了趙武的話,胡亂整理了衣裙便過去了。


    大堂裏,有職稱的人都已經到齊了,認識不認識的今天也都來了。簫允高居最上首,看到她進來,衝她招了招手,眼裏帶著一絲喜悅笑意。


    雲荒邊走邊掃了眼眾人,發現靈渺居然和青鸞坐在了一起。靈渺今日一改往日的高調,打扮的清新淡雅,雖然臉上的妝容精致,但她的笑容卻有種難以掩藏的落寞。


    她走到簫允身邊,坐到他示意的最前位置上。這個位置視覺挺好,將眾人的細微表情盡收眼底。她不禁暗暗佩服他的手段,兩個如仇人般的女子,都能相安無事的坐在一起了。


    “青鸞不是走了嗎?怎會出現在這裏?”


    趙武立即低聲回她,“剛到不久!”


    “簫長老到!”一聲通報,眾人紛紛起身看向門口,一身常服的簫長老含笑同眾人寒暄後,被簫允請到最高座側首的位置坐了下來。


    一番打量後,雲荒對這位麵相不善的簫長老沒什麽好感。她下意識將目光轉向青鸞。自從上次聽到他們談話,後來又聽靈渺在她麵前說過那句話以後,她對她突然產生了興趣。


    許是雲荒的眼神太過探究,引得座上的簫長老頻頻的看向她。雲荒無意中回頭與蕭長老視線相對,那雙如鷹般銳殺的眼神,看的她渾身不自在,她悻悻的收回目光,將視線轉到別處去了。


    此時正值晚飯時分,簫允命人擺了酒菜,舉杯對簫長老道:“叔父遠道而來辛苦了,允備了些薄酒,叔父請先將就吃些!”


    “這些酒菜已然很豐盛了,此時正值戰|事,不必講這些虛禮,咱們邊吃邊說吧。”


    雲荒低頭聽他們交談才知,原來這位簫長老既是曆代長老又是他叔父。難怪那麽大架子!她心中想著事情,隨手拿起筷子夾著碗裏菜,吃了兩口後突然反應過來了。不對啊!她根本沒動過筷子,碗裏哪來的菜?她立即轉頭看向簫允,就見他接過碗的動作,而他手裏的碗是幹淨的,她收回目光,端起麵前的酒一口飲盡,就著酒水將嘴裏的菜吞了下去。


    她才擱下筷子,就聽到簫長老不滿的問了一句,“姑娘為何不吃了,是對這些菜不滿意嗎?”


    簫長老這一問明顯是故意刁難,原本對她有意見的人此時更是按捺不住,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菜很美味!”


    “那你怎麽不吃了,莫不是老朽礙了你的眼?”


    “豈敢,簫長老說笑了!”


    “不敢就好。老朽還以為這雲仙的弟子也同她一般,眼中沒個高低!”


    雲荒心知這個簫長老絕非善類,不曾想,兩人第一次見麵他就明著針對自己,現在還拿她師父說事。心中無名火起,但也不好發作。於是她深吸一口氣,選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沒想到,蕭長老還是不打算放過她。又道:“聽聞姑娘來楚天都時日並不長,初次出現時,便有靈石異動之象;接著,又出現幫派不合;甚者,多年不曾出現過的刺殺也是因你在其中。更甚至,因你連製度森嚴的競技大會也改變了賽規。老朽前思後想,姑娘這惹禍的本事,怕是比之那位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聽完蕭長老的一番話,眾人一度神情憤然,一副要將她千刀萬剮才能解恨一般。


    蕭允始料未及,他本意是想告知大家一件大事,卻不想弄巧成拙變成現在這種局麵。


    雲荒忍了又忍,已經忍到不可再忍。正要發作,奈何被趙武暗中製止了。好不容易熬到結束,她壓著噴薄的怒火正要離去,簫長老又發話將她留了下來。


    而他同時留下了靈渺和青鸞,雲荒對這個老頭更是半分好感都不剩了。果不其然,待無關人員走了以後,簫長老便開始訓斥她。


    “哼!別以為你是雲仙的弟子便可自視高貴,要想進我簫家的門,可不是簡單的事。不但要容貌才德相當,更要有能力輔佐允兒守護楚天都城主之位。你說說,自打你來了城主府便禍事不斷,還引得妖族護法白芷屢次出手。老朽真真是看不出來,雲仙憑什麽對你青睞有加,莫不是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了吧?就你這樣的,本事沒有,惹起禍來,都蓋過你師父的赫赫聲名了。”


    他歇了歇,轉而對靈渺和青鸞道:“老朽今次特意趕來,便是要好好的看看,在老朽的眼皮子底下,她還如何興風作浪!”


    簫長老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是看向坐在一起的靈渺和青鸞的。雲荒突然間明白了。他這分明是在向她們做保證,換句話說,就是自己威脅到了她們的利益!而他,就是能保證她們利益的那個人。


    待蕭長老說完,雲荒忽然發出一聲冷笑,看向上座的簫允,譏諷的說道:“蕭城主,好計策,雲荒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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