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荒腦中驚現浮影…


    一縷幽魂站在大殿中央,仰視著看不見臉的閻君。


    閻君沉如洪鍾的聲音傳來:“下立元神何故來吾幽冥?”


    元神?不是說是魂魄嗎?


    幽魂心生疑問,便道:“我也不知何故到此,可能因我身隕了吧?”


    “爾乃元神,一無人身二無魂魄,吾幽冥界隻管人界輪回,不問之事!”


    “那請問閻君,我既非魂魄為何會來此地?”


    聞言,陸判官翻動手中生死簿,閱完後,貼近閻君道:“此中確有她,可這時辰對不上。”


    閻君皺眉,問:“何故?”


    “按生死簿記錄,此女本該十歲時便魂歸幽冥界,脫去凡體重煉元神。可那年她被妖界九尾狐所救,此後便不再受管地府了!”陸判官頓了頓,又道:“奇怪,她已經脫了凡體,為何還會被召來?”


    閻君沉吟了一下,悟道:“雙生體!”


    “雙生體?這、這可是逆天之舉啊!這妖界也太無法無天了。”


    “陸判還是操心操心這事如何解決,這麽大個簍子竟叫他們推給了幽冥界。”


    “這事難辦啊!要不擇個人家?”陸判望了一眼閻君的表情,想了想,道,“這還真是個燙手山芋,容小生想想。”


    這倆一起投生怕是會惹出大禍亂,分開,一定得分開!


    不如…


    “閻君,為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或可嚐試。”


    “哦?說來聽聽。”


    “分離,既然那狐狸能將自己的靈魄藏於她體內,我們一樣能將他剝離,至於安置嘛…分開投生便好。”


    “亦可!不過本君擔心的是下立這位,且不是投生如此簡單。”閻君說著,望了一眼站著的元神,頗為頭疼。


    “閻君不必憂心,且待我走一遭,或許會有什麽法子。”


    “也罷!那就將她交給陸判了。”


    “是。”


    陸判思來想去,最近荊楚大陸似乎有過一戰,或許能尋到契機,於是他上去走了一遭,待他回來後,便尋了閻君商議。


    “陸判的意思是?”


    陸判點了點頭,道:“這燙手山芋萬一處理不好,後果還是很嚴重的。反正那女子早已經癡傻,也不會被懷疑,任她在那裏睡個百年過世,再有什麽變故,我們也無能為力了不是。”


    “嗯!目前來說,也隻好如此了,那便按陸判所言去辦。”


    “是,閻君!”


    三日後,陸判官帶著分離的元神和九尾狐的靈魄去了人界。


    人界剛剛曆經一場大戰,荊楚大陸,三足鼎立,瓜分者有三。


    南麵:藤王。


    北鎮:恒王。


    中部:翼王。


    另一大半地盤位於九幽與東海,故而從古至今,無人敢爭奪。


    陸判挑選的這名女子,命格十分特殊,到十五歲時便是活死人的狀態。


    這人便是藤王唯一的子嗣:藤玉公主。


    趁著夜黑風高,陸判隱入藤玉的房中,待侍女全數退去後,他便開始合魂…


    三個時辰後。


    陸判收回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確定女子不會有性命之憂後,方才離去。


    翌日。


    啊~


    一聲尖利的嚎叫劃破長空。


    片刻後,那間臥室裏,跪了一地的侍女和護衛。


    哦不,確切的說是躺了一地。


    唯一清醒的那個,扒著門大喊:“快請藤王.....”


    這時,雕花大床上的女子動了,一聲淺吟後,伸指按向酸脹的太陽穴,皮膚卻被什麽東西戳得疼。


    她“噝噝”直吸氣,睜大迷蒙的睡眼看向自己的手,白嫩纖長的手指上套著個紅的像血的東西,疑惑的揉揉眼睛伸出另一手去摸,“這什麽東西?”


    原本癱跪在地上的侍女護衛聽到動靜,抬眼一看徹底的昏死過去。


    女子感覺全身酸痛無力,她動了動,慢慢坐了起來。


    這是個對於她來說完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房間、陌生的顏色、陌生的,一地的人。


    他們為什麽要躺在地上?


    她疑惑,起身要去扶,誰知腳剛邁開,竟無力的趔趄著栽了下去。


    這一倒竟然再也無力起來了。


    女子躺在地上,喊道,“有沒有人呐?快來人呐!”


    她喊了半天,別說沒有人,就連鬼都沒有一個。


    這時,她才意識到情況不妙。於是,她手腳並用開始往大門外爬。


    門外的廊道上,遠遠快走來一群人,當先者,一身黑金袍,頭戴玉冠,麵容威嚴。


    藤王走的極快,快到那間殿時,竟然跑了起來。


    女子剛爬到門口,聽到動靜後,昂起上半身探頭看去。


    “啊!鬼啊.....”那聞訊而來的侍人暈死在當場。


    女子被嚇了一跳,瞪大雙眼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人,鬱悶非常,我是女鬼嗎?用得著看見我就暈?


    還未等她鬱悶完,隨之而來的聲音差點嚇懵了她。


    一名身著黑金長袍的俊朗男子,連忙蹲下身,上來就將她抱住,激動的道“玉兒,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男子邊問邊將她手腳摸了個遍。


    女子先是怔怔的任那人摸著自己,後如中雷擊,喝道,“大膽狂徒,你作甚?”


    男子被他喝的一愣,握著她手臂的手都在抖,“玉兒,是爹爹啊,你......你.....”男子的話突然哽在了喉裏。


    許是他震驚之下抓的力道過重,女子略略掙紮了下,重新打量這個自稱爹爹的男子。


    男子豐神俊朗,劍眉星目。望人時,目光隱含著淩人氣勢。


    她久未出聲。男子突然滿腔怒火,“混賬東西,竟敢讓公主躺在地上!”


    藤王一聲喝,身後之人快速過去,攙扶起女子送回了雕花大床上。


    “玉兒,快告訴爹爹,可有哪裏不舒服?”男子坐到女子的身邊。


    哪裏不舒服?好像有點。女子道,“沒力氣,不能走路。”


    “藥醫快來看看。”


    穿藍衫的老頭隨即上前給她看診,半晌後答,“王,公主隻是躺得太久了,多活動幾日,方能行動自如。”


    “玉兒你聽到了嗎?爹爹聽到你醒來的消息不知有多歡喜。”自稱爹爹的男子,喜悅地眼角竟還沁出了淚滴。


    “爹爹?”女子疑問道。


    “是啊!玉兒為何用如此古怪的語氣問爹爹?”


    古怪嗎?她腦中一片雲霧,什麽印象都沒有。她根本就是一無所知啊。


    “我什麽都不記得,誰也不認得了。”


    “你說什麽?”藤王瞳仁乍然猛縮,不記得?


    藥醫望見藤王探究的眼色,立即道,“王,公主的身體已經無恙了,而且,再不必擔心受頭疼之苦。”


    “此言當真?”


    “萬不敢欺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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