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也聽話,站在巨蟒的兩側手抓蛇鱗,一起使勁往上頂拖著走。


    一邊走,一邊了解著隊伍信息。


    “大神,你的隊伍有幾個人啊?”


    澤思弦:“三個人。”


    “為什麽要去山頂吃蛇啊?”另一個問。


    澤思弦:“因為風景好看。”


    幾人沉默,大神好任性啊。


    “那個…大神,咱們隊裏都有誰啊?”


    澤思弦想了想:“一個蠢女人跟一部百科全書。”


    八人又無語,蠢女人是什麽?第一軍事學院可沒有蠢人,他們身上總有一個閃光點,還得是能閃瞎別人眼睛的那種。


    一路上閑聊,澤思弦在路上把發現貢獻點的事分享了一下,八人心裏慶幸還好抱了大腿。


    這次考試隻有一個規則,就是在輔星生活一個月。側麵說明,除了活著就是沒有規則,他們都能想到後期會有多少人在商店附近搶劫。


    或許還有別的出路,就是投奔大隊伍,可大隊伍也不是那麽好混的,萬一被坑了,也隻能自認倒黴。


    跟著歸一情況會好很多,至少他戰鬥力強是公認的,強到能拿金色特招卡。


    重要的是歸一的隊伍現在人少,如果再有新人進來,他們就是老人了,一般情況,頭領都不會對“老人”太差


    這時,他們感覺“絕對服從”這個條件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三個多小時路上一個怪也沒遇見,平安的到達了山頂。


    羽琦已經在這段時間解了毒,腫大的嘴唇已經恢複了正常,就是嘴唇附近一圈紅通通的,像是被馬桶塞子蓋過一樣。


    朝雲也早已經蘇醒,看見死了了巨蟒,還是很懼怕,藏在羽琦身後露出半個頭:“哇,小一你怎麽把它帶回來了。”


    “你不是說它很好吃嗎?”澤思弦說:“這是你們今天的糧食。”


    朝雲望著巨大的蟒蛇,手緊緊攥著羽琦的衣服,表情一言難盡。


    好吃是資料裏寫的,又不是喜歡吃。


    羽琦倒不是很怕巨蟒,所以她的注意力是抬著巨蟒上山的人:“這些人是誰?”


    澤思弦找了一個大石頭,坐了上去:“新手的隊員。”


    羽琦是從底層混上來的,自然不會很蠢。歸一應該不會收沒用的人在隊裏。


    機甲大賽季軍這種身份對貴族子弟來說還是不夠看,所以她沒有驕傲的資格。


    “你們好,我是羽琦。”羽琦主動與八人打著招呼。


    八人看著羽琦目光都有一些驚異,麵色複雜。


    貴族子弟最重身份,澤思弦是平民出生他們還能接受。


    羽琦就不一樣了,她是奴生子。奴生子地位低下,比私生子還不如。


    澤思弦眯著眼睛打量著眾人表情。


    她在華夏從小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奴生子什麽的,她不介意。


    出現這種令人歧視的孩子出生,難道不錯的不是大人麽?關孩子什麽事?


    相信讓出雲很多這種身份的孩子去選擇,他們都不會願意生在這種家庭。


    狠一點的寧願當父母雙亡的孤兒,也不要一生都被人當成恥辱,錯誤,終身忍受各種歧視的目光。


    俞剛豪在軍隊待過,軍隊是一個不講出身,隻講實力的地方。他最先反應過來:“你好,莫格羅軍團的俞剛豪,看過你的刺客機甲。很厲害。如果有機會,希望可以比試一下。”


    羽琦成長到現在,對別人的目光最為敏感。可她的內心是一顆強者的心髒,目光雖然讓人不適,但她沒有絲毫的難過,笑著回應:“好。”


    澤思弦以為氣氛會友好進行的時候,後方的阿裏·阿克蘭突然走上前:“你怎麽有資格待在我們的隊伍中?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恥辱。”


    澤思弦跟個看戲的一樣,臉上帶著笑,坐在石頭上吹風,一言不發。


    羽琦臉色微沉,她的確討厭別人說她的出身。說到她的出身她就會想到母親的慘死,自己從小到大收到的委屈與歧視。


    “不喜歡可以退隊。”她聲音微冷,語氣平靜。


    俞剛豪皺眉,看著自己這個隊友。


    “憑什麽是我退隊?我可是阿克蘭子爵的正經兒子,跟你可不一樣。你是一個出生肮髒的雜種!”


    澤思弦臉上的笑意收斂,看著羽琦,她要是羽琦就幹翻這個小貴族。


    羽琦的確生氣,可也沒有多生氣,因為這種話她從小到大聽的多了,比這些話更難聽的都有。


    “據我所知,軍校並沒有拚出身這一條。”羽琦說。


    阿裏·阿克蘭捂著鼻子,麵帶鄙夷,似乎羽琦周圍的空氣都是髒臭的:“我可不會跟你這種人待在一個隊伍。”


    他扭頭朝澤思弦看去:“大神,你怎麽能收這種人在隊裏?會遭到大家鄙視的。”


    澤思弦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你說的對。”


    羽琦麵色微變,表情難堪。這比前麵澤思弦嘲笑她的嘴唇還讓她難過。


    澤思弦不慌不忙的摸了摸身上。


    媽的,小本本沒帶。


    對著羽琦說:“把你背包裏的那封信給我用一下。”


    羽琦自嘲的笑了一聲,她以為實力能改變一些什麽,原來沒有什麽不同。


    朝雲悄悄的捏了捏羽琦的手,安撫著她。她不信父王看好的人會跟別人一樣,看不起羽琦的出生。


    雖然很羽琦才認識一天,可她認為羽琦很好。


    不嬌氣,不事多,人還溫柔。


    羽琦沉默的遞過背包給澤思弦。


    澤思弦拿出背包中的信紙,手中異火凝聚成線,抬頭問:“阿裏·阿克蘭,你家有幾口人呀?父親再做什麽?是哪個星球上的貴族?特長是什麽?”


    阿裏·阿克蘭以為澤思弦對他青眼有加,跟他一樣討厭羽琦,興奮連鼻子都忘記捂了:“我的特長是戰鬥,今年30歲已經是戰三星了。我還有個哥哥,家裏哥哥管理公司,長輩們平時就參加參加聚會。我們生活在布雷星…如果有機會,希望大神能去我們布雷星玩。”


    他說的很詳細,澤思弦記錄的也很真。


    澤思弦用異火在燒出來的字很清晰,她走到阿裏·阿克蘭身邊:“你再看看有沒有什麽錯?”


    阿裏·阿克蘭認真的看了一遍:“沒錯,大神!”


    澤思弦微笑著把紙收了起來,放進背包裏,又把背包扔給羽琦。回頭對阿裏·阿克蘭說:“自己切一塊蛇肉就離開吧。”


    “大神你…”阿裏·阿克蘭臉色驟變,沒想到澤思弦會讓他離開。


    澤思弦一本正經的解釋:“你別誤會。我覺得你家爵位太高了,我這個平民不配與你組隊,與你組隊都怕汙染了您身邊高貴的空氣。”


    周圍想起幾聲笑聲,笑聲進入到阿裏·阿克蘭耳中如同悶雷之音。


    他居然被趕出小隊了!


    歸一這個人寧願要出身低下羽琦都不要他!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他在歸一眼裏不如羽琦。


    他被一個奴生子比了下去。


    奇恥大辱!


    阿裏·阿克蘭怒火衝天,大神也不叫了:“歸一你最好想清楚,你雖然有無限的潛力,可你現在還隻是一個平民!你袒護羽琦就是再幫助所有奴生子,你將會是所有正統子弟的敵人。”


    澤思弦驚異的問:“我的媽,這麽嚴重嗎?”


    阿裏·阿克蘭以為嚇住了澤思弦,昂著頭:“那是當然。奴生子是一個很低賤的東西!”


    澤思弦扭頭問另外七人:“真的?”


    七人麵帶尷尬,顏天縱幹咳一聲:“貴族很看重血統…,但也不會因為你袒護一個人就是與我們為敵。我們隻是身份比普通人,並不是不講道理。”


    貴族又特麽不是傻子,與誰為敵的話最少也要有一個條件才會發生,就是傷害到了自己的利益。


    顯然,一個羽琦自然不可能傷害大家的利益。而且他戰力不弱,成為隊友的話,一定是個很強的助力,他們為什麽要跟她翻臉?


    看不順眼,出身低下什麽的,在利益麵前不重要。


    如果羽琦以後能帶給他們巨大的利益,他們沒準還會跟她合作呢。


    他們的祖先,也不是生來就是貴族啊。


    這個阿裏·阿克蘭是個棒槌吧。


    顏天縱家裏是他們之中爵位最高的,身份最正的人。


    他都這麽說了,別人自然不會去打他的臉,他們想的與顏天縱都一樣。


    身為貴族子弟,有良好教育的他們是不會把“賤”這種不雅的字掛在嘴邊,他們都有自己的涵養。


    哪怕氣瘋了也要保持禮貌與風度,所以做不出來阿裏·阿克蘭這事。


    他們大多數的行為是臉上笑嘻嘻,心裏mmp。


    再不行,實在忍不下這口氣,貴族之間是有決鬥這種事的。


    無關家族,隻關自身實力。


    他們大貴族都很尊重決鬥的結果,也會用決鬥的方式來處理一些恩怨。


    總之,在人前破口大罵是不可能的。


    阿裏·阿克蘭震驚了,伸出手,想指著顏天縱,但他又不敢,又把手垂了下去:“天縱少爺,歸一可是再幫著這下賤的奴隸啊!他要為一個奴隸得罪我們這些貴族。”


    顏天縱都想給阿裏·阿克蘭一巴掌,好叫這蠢貨閉嘴:“奴生子,母親是異族奴隸沒錯。但是她的父親卻是人族,小孩一般隨父族。所以,她現在的身份應該是平民,並不是奴隸。”


    顏天縱會說話多了,還語重心長的勸阿裏·阿克蘭:“我們身為貴族是上天恩賜的服氣,是祖先帶來的榮耀。要給平民百姓做典範,更要維持貴族的氣量,不能因為身份看不起別人,欺壓平民。”


    澤思弦看著顏天縱有點想笑,這小子有點心黑阿。


    今天的事傳出去的話,就不是澤思弦幫著羽琦的事了。就是阿裏·阿克蘭仗勢欺人的事了。


    阿裏·阿克蘭顯然被顏天縱的腹黑驚住了,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也無從反駁。


    顏天縱說的有道理,人家羽琦確實不是奴隸,是奴隸也進步了軍事學院阿。


    “你…你們,你們一定要與這個髒…”


    啪!!


    阿裏·阿克蘭話說了一半,被澤思弦一巴掌扇出去老遠。這有事山頂,阿裏·阿克蘭挺不住勢,一會就滾的沒影了。


    她嘴裏嘟囔著:“老子的人,隻有老子自己能欺負。”


    朝雲最給力,巨蟒都不怕了。從羽琦身後跑出來拍著手:“早就該揍他了!”


    澤思弦不忘抱大腿:“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室都沒說話呢,哪裏輪的到他嘰嘰歪歪的。”


    剩下的七人表情各異,她這話什麽意思?這裏有王族?


    朝雲的身份雖然沒有公開,可也瞞不住多少人,索性現在說開了,以免以後還會有阿裏·阿克蘭這樣的人。


    澤思弦看著羽琦:“為什麽不打他?”


    羽琦低著頭,咬著嘴唇。


    她跟歸一不一樣,歸一是男人,以後畢業了會去戰場,再不濟也會進入機甲軍,前途無量。


    她是女人,隻能待在後勤。哪怕有再高的天賦。她也不會有什麽太多的前途。


    她…沒底氣。


    澤思弦拍了羽琦肩膀一下:“下次,遇見這種人,告訴他們。他們幫你打,咱們現在是一隊的,榮辱與共。”


    七人無語,這就變成打手了?


    顏天縱挺喜歡澤思弦的脾氣的,那一巴掌深得他心:“隊長,你前麵寫的那個小紙條是幹嘛的?”


    澤思弦嘿嘿一笑:“我有一個小本子,小本子裏記得都是跟我有過節的人…”


    後麵的話就不用說了,無聊的時候翻出來看看有哪個仇人過的舒服了…


    顏天縱一愣,哈哈大笑起來:“隊長,你可真有意思。”


    澤思弦害羞:“你可千萬不要覺得我有趣,引你了你的注意力…”


    顏天縱:假裝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免得被人發現了他看過此類的小說。


    …


    第二天,建築類的特招生被澤思弦逼著做了一個巨大的木頭船,船長五米多。


    船底是平的,船身前麵是尖頭,還帶著一節藤蔓。


    他們現在要下山去找商店,下山太麻煩,怪還多。


    澤思弦決定把他們裝在船機,然後從樹頂上滑下山,當然,還需要她在前麵拉著船跑。


    船身雖然大,可山中正好有一種輕木,也比較結實。這就增加了澤思弦計劃的可行性,剩下的人要做的就是,在船體中穩住自己。


    朝雲公主是澤思弦需要巴結的對象,所以人家有特權,是她自己背著的,其他人就不好受了。


    路途都不能用顛簸來形容,幾人無數次的差點被甩出木船。到山下以後,沒一個人能站著說話,還有幾個吐的昏天暗地的。


    澤思弦很沒眼色朝羽琦八人拋著媚眼:“下山兩小時,老司機速度快吧?哈哈哈…”


    羽琦八人:嘔…


    澤思弦:…


    朝雲捂著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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