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是閻王爺的意思嗎?”躲在後麵的小舞女弱弱地問道,相比於那些不諳世事的有錢小姐,她們明顯更能夠接受警服少年說的那一切。


    “是的,死神,生命的收割者。”


    “那,那你憑什麽說凶手,不,死神在我們之間?”


    “我敢這麽說,自然有證據。”


    警服少年勾了勾手指,一個警衛端上了白色盤子,裏麵正放著一塊粉紅色的梅花手絹。


    “這次從劉老板燒焦的屍體中找到的,一款女式的手帕。”


    “這又能說明什麽?可能是他老婆的也可能是那位茉莉小姐送給他的,為什麽一定是凶手的東西!”


    “就憑這上麵塗了毒藥,而這毒品正好就是同事劉老板的那款。”


    “這,這……”女孩們都掩著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先不要驚訝,讓我來給你們分析一下事情的經過吧。”


    警服少年不羈一笑,用手輕點自己的額頭。


    “凶手,事先把這款手帕送給了劉老板。


    因為她知道他習慣在飯後用手絹擦嘴,上麵的毒藥遇水而化,通過唾液直接進入身體,見血封喉。”


    “遇水而化,見血封喉?”


    “天哪!原來是這樣嗎?!”


    “用手帕上的毒液讓他自己殺死自己?這人也太厲害了吧!!”


    這一出像話本一樣的精妙劇情讓幾個嬌小姐忍不住開始低叫起來。


    水仙看到自己身旁的女孩全都被警服少年的話給輕易洗了腦,忍不住冷笑起來。


    “就算是他說的那樣,但這和殺人凶手是女生有什麽直接關係嗎?誰都有機會,誰都有可能把這東西給劉老板。”


    警服少年點頭,並不反駁。


    “是,誰都可以送,但卻不是每個人送了他都會收的。”


    想想也知道,一個大男人送這樣一塊粉紅色的繡花手絹給另一個30多歲的中年男子,裏麵沒有貓膩就是有機情。


    “我——”


    水仙在這百樂門呆了那麽久,有些東西自然聽說過的,這位劉老板看起來的確不太像……


    “那你是認為,這手帕是我們這些人送的?”


    “很合理不是嗎。”警服少年挑眉“這樣既可以說明,為什麽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也可以解釋,凶手費盡心思燒毀劉老板遺體的原因。”


    “所以你想怎麽樣,對我們這些女孩子嚴刑拷問?”


    “有何不可。”


    ——


    “啊——”


    “啊——”


    “你居然敢對我動手,你瘋了你!我要讓父親殺了你,殺了你!”


    “幾位小姐還是乖乖配合的好,我既然立下了軍令狀,若是抓不到凶手,就要顏麵掃地了,而我這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臉了!”


    “你個魔鬼,你個變態!我們真的不知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求求你了,我不認識什麽劉老板,不認識,我就是好奇的偷偷來百樂門的,啊——”


    “身為警員居然動用私刑,你瘋了嗎!”水仙雖然沒有被鞭刑對待,但眼神裏的憤怒幾乎要燒盡所有理智。


    “我沒有瘋,是你們太固執了,來吧,隻要說出了該說的話,我自然會放了你們。”


    “你到底要我們說什麽,她們不過是溜進來玩的客人,連劉老板是誰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會殺人!


    而我在這百樂門整整五年,從來沒做過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你到底懷疑些什麽?


    這個帕子誰都可以送,甚至凶手還是凶手故意塞進衣服裏麵混淆視聽的,沒有證據,你們憑什麽這樣肆無忌憚傷害我們!”


    “老,老大……”


    “這真的不太合適……”


    旁邊動手的幾個小警員雖然不敢反駁,但他們心裏都覺得水仙說的沒錯,於是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不安地看著警服少年。


    他們是警察,又不是土匪,這樣毫無緣由的喊打喊殺真的可以嗎?


    “不合適?你知道在這個時代每天要死多少人嗎?


    不要說是打你們幾鞭子,就算現在整個百樂門的人全都死了,也不過是明天報紙上一個轉瞬即逝的黑白標題。”


    警服少年掏出腰際的手槍,啪啪兩聲直接上膛直指其中一個女孩的眉心。


    “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這就是我做人的原則,對不起了。”


    “卡——”


    “啊——”


    水仙下意識的捂住眼睛。


    “啊?怎麽…怎麽沒聲音?”


    偷偷睜開眼睛,隻見——


    警服少年滿臉惋惜地擺弄著手裏的槍,試了兩次還是不行之後隻能掛回了腰上。


    “唉,這槍早不塞膛晚不塞膛,怎麽偏偏挑這個時候!”


    雖然沒出事,但那被槍指著的女孩早經嚇軟在地痛哭出聲。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快放我走,放我走啊。”


    “麗麗,你別哭啊,沒事沒事,沒有出事你還活著,活著。”


    “我說過我沒有和你們開玩笑的意思,更沒有這個時間,所以現在還不肯說實話嗎?”


    警服少年側頭敲了敲桌麵,一個小警員就低著頭把自己的手槍劃了過去。


    “剛才不過是個意外,而這一回可就——”


    “我說,我說,是我,他們兩個都是我殺的,行了吧,就是我殺的!”


    水仙突然站了出來,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把一切都承擔了下來。


    “我記恨茉莉,記恨她,長得比我漂亮,記恨她,人氣比我高更記恨這貴人眼裏隻有她。


    而劉老板看到了我殺茉莉的全過程,我必須殺他滅口。


    那手帕也是我的,上麵的梅花是我親手繡的,行了吧,夠了吧,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我承認!都承認!”


    “——”滿室寂靜,滿目皆驚。


    “原來,原來是你殺的,你為什麽不早點承認我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殺人凶手,你害我害的好慘!!”


    “你太可怕了,你離我們遠一點,殺人凶手!殺人凶手!警官,你快把她抓走!抓走啊!”


    “滾開!”


    甩開擋在麵前又哭又罵,如潑婦一般的女子,警服少年一步一步走向水仙。


    行走間厚重的靴子和地板劇烈相觸,發出讓人心口發顫的咚咚聲。


    “你說,那兩個人都是你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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