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


    柳瑤從內室端了個巨大的托盤放在了桌子上,托盤上麵有幾瓶酒、四個酒杯,還有一個調酒器。


    “葉館長,嚴組長,獻醜了。”


    任逍邁步走到托盤前,將手掌伸向空中,催動內力,調酒器突然飛進了任逍的手中。他將調酒器打開,向裏麵加入三種酒,又加入了一些紫紅色的液體,蓋上了蓋子。之後,他雙手猛得搓動調酒器,調酒器以極快的速度旋轉起來。


    任逍催動內力,將調酒器維持在空中,繼續保持著極高速度的旋轉,並通過催動內力,不停的給調酒器加速,維持了將近3分鍾才停止。


    難怪一般人調不出這血色之吻,原來需要保持這麽高的轉速!


    “這三種酒並沒有什麽稀奇的,但關鍵在於這個紫紅色的液體。”任逍一邊打開調酒器一邊解釋,“這是用生長在火山裏的火焰花和生長在雪山上的冰蓮花調製而成,其味道清香,入口滾燙、火熱,但進入腹中,待冰蓮花效力發作出來,又會清涼、舒爽,如少女的熱吻一樣,令人回味無窮。”


    任逍將調好的血色之吻倒進四個杯子,端起兩杯遞給葉一成和嚴曆,自己和柳瑤各端了一杯。


    “先幹為敬!”


    任逍和柳瑤相視一笑,率先將杯子裏的酒幹了下去。


    葉一成明白二人是在向他證明酒裏沒有毒。不過,畢竟是這家酒吧的鎮店之寶,他並不擔心有毒,但也不願浪費這樣的佳釀。


    葉一成先嗅了嗅氣味,一陣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因為火焰花並無香味,這應該是冰蓮花的氣味。之後,葉一成才淺啜了一口。入口溫熱,酒香和蓮花的香味在口中擴散,等咽下去之後,一陣清冽的感覺從口腔延伸到胃部,令人回味悠長。


    好酒!


    葉一成剛想要再喝一口,卻被嚴曆搶了過去,一口把他剩下的酒喝了下去。


    “你!”


    葉一成無語了。


    “暴殄天物!你以為這是路邊的烤串嗎?”


    嚴曆懶得理他,眯著眼睛享受血色之吻。


    “哈哈——”任逍哈哈大笑起來,“葉館長,要不我再給您調一杯?”


    “不用了。”葉一成搖了搖頭,“酒的味道非常好。不過,我並不喜好這杯中之物。任兄,時候不早,就不再叨擾二位,有需要我會再聯係你的。”


    任逍和柳瑤對望了一眼,臉上全都露出驚異的神色。他們對血色之吻的味道非常了解,也有十足的信心,可葉一成在品了一口,知道這絕美的味道之後,竟然還能夠不為所動,這人的定力太可怕了。


    “好吧。”


    任逍點了點頭,心中暗下決定,如果可以的話,絕對不願與葉一成這樣的人為敵。


    “葉館長,這是我的名片。”


    “好的。”


    葉一成收起名片,拽著仍舊意猶未盡的嚴曆下樓,離開了血色酒吧。


    “接下來,去哪兒?”


    “不去哪兒了。”


    嚴曆雙眼迷離,明顯是有些醉了。


    雖然隻是淺啜了一口,但葉一成已經能夠嚐出來,血色之吻中添加的都是度數很高的烈酒,也隻有這種酒才能短時間抑製住冰蓮花的清涼之氣。


    嚴曆一下子喝了兩杯,現在沒有不省人事已經是酒量了得了。


    “去你家。睡覺!嗬嗬,睡覺。”


    嚴曆似乎已經扛不住了,她雙手摟住葉一成的腰,雙腿盤在他的腿上,如一條蛇一樣纏在葉一成身上。


    “不能喝何必喝那麽多。”


    葉一成攔腰將她抱起,抬頭看向道路的前方。


    一輛黑色的轎車,正一點點向他靠近。


    “接你的人來了。”


    “不要。我要跟你回家。本小姐今天翻了你的牌子,你就要負責到底。”


    “我不喜歡喝酒的女人。尤其是那種借酒澆愁的女人。”


    “你才借酒澆愁,我——”


    終於,嚴曆失去了意識,那輛黑車也停在了二人身邊。


    一個男子推開車門,站到了葉一成麵前。


    好犀利的眼睛!


    這人正是羅閻。


    葉一成將嚴曆遞給他:“等她醒了,代我給她說一句,謝謝。”


    羅閻小心翼翼的接過嚴曆,將她安置好之後,轉頭看了葉一成一眼,詢問道:“你的飛刀,多遠?”


    “500米。”


    “我的槍2000米。”


    “一槍,你打不死我。”


    “我的目標不是你。”


    “動我的手下,我會讓你死得很慘,很痛苦。”


    “我相信。我不在乎。”


    說完這話,羅閻開車離開了。


    “話短就代表你很酷嗎?且!惹急了老子,老子真把你的寶貝嚴組長弄上床!”


    葉一成轉身走向摩托車。


    地點確定了,接下來就是迎接這一場大戰了。


    對方終究是些什麽人?


    想起那群神秘又手段極為殘忍的黃衣人,葉一成竟有些難以抑製的興奮。


    飛刀!


    射程五百米?


    開玩笑!


    那是未被禦氣決加持過的飛刀!


    你當內力突破7層的高手是什麽?


    抵不過一把破槍?


    笑話!


    …………


    葉一成回到茶館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淩晨2點多。


    茶館大廳裏仍舊有人在聊天,還有嘴巴吧唧吧唧的聲音,應該是有人在用餐。


    葉一成推測應該是郭妙,便徑直向大廳走去。


    果然,郭妙、林溪和三個男子正圍坐在一起,一邊吃飯一邊聊著什麽。


    郭妙盤著一條腿,另一條腿踩在旁邊的凳子上,雙手抱著一根大腔骨,一邊吧唧吧唧的啃著,一邊衝著其他人比劃著什麽。


    不愧是大俠的後人,典型的女漢子啊。


    還有,這嘴巴吧唧的,也太響了吧,響得勾起了葉一成的饞蟲。


    折騰了一晚上,葉一成也是餓了。他直接坐到了郭妙旁邊,抓起盤子裏另一塊大腔骨,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


    香!


    真tm香!


    被嚴曆勾起的饞蟲,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哦呦,這是風流餓了嗎?”其他人不敢說什麽,可郭妙不跟葉一成客氣,“以後我們該怎麽稱呼那位嚴組長?叫館長夫人嗎?”


    “嗬嗬。”


    葉一成確實太餓了,隻是專注於啃骨頭,懶得搭理郭妙。


    “餓成這樣了?這體力消耗的也太大了吧。年輕人還是要多注意身體,有點節製,萬一弄得腎虧體虛,一蹶不振,你們葉家還不得跟長老會拚命啊。不過,你這也算是工傷,可以申請個傷殘津貼什麽的,到時候——”


    “大姐,你饒了我吧。”


    葉一成實在忍不住了。恢複常態的郭妙果然快人快語,得理不饒人。


    “嚴曆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不過,這一次的收獲還真是不小,至少把最重要的事情解決了。”


    一群人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聽到這話全都雙眼發亮,林溪立刻追問道:“您查出那個少年——”


    “郭大姐,這三位是?”


    葉一成打斷了林溪的話。


    郭妙明白葉一成的意思。


    從現在的情況看,茶館內應該是出了內鬼,此事事關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這三個都是我們郭家的人,是我多年的生死弟兄。不過,有時候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安全。老範,你們去休息吧。”


    “好。”


    為首的是一位長須的老者,聽到郭妙的吩咐立刻站了起來,向郭妙和葉一成抱了抱拳,和其他二人一起離開了大廳。


    葉一成也不著急,把一大塊腔骨啃完,又用吸管喝了裏麵的骨髓,又喝了一碗銀耳湯之後,才意猶未盡的擦了擦手,說道:“地點就在華茂步行街慶安大廈。不過,這則消息已經泄露了出去,無法確定有多少人知道,也無法確定會有多少勢力介入。”


    貨賣三家。


    事關失傳已久的踏空步,葉一成確定那個看似爽快的紅鼻頭,絕對不會隻把這消息賣給他一家。


    郭妙大吃一驚:“怎麽會這樣?是誰走漏了消息?”


    葉一成便將剛才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不過,他故意隱瞞了和嚴曆吃肉串的那一段,因為葉一成始終不明白嚴曆終究想要告訴他什麽。


    郭妙和林溪聽完之後大為詫異。


    獨立於落英群島和十大家族的第三股勢力,這是二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看來這個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野心家。


    “風雨欲來。”葉一成的心情也頗為沉重,“我叔叔的死,不明身份的黃衣人,任逍為首的酒吧,這些看似不相關聯的事情,被突然出現的盜帥的後人,全都串聯了起來。終究是什麽在驅動這些事情,背後是否又藏著更大的陰謀,這些都還是未知數。不過,好在下次盜竊地點發生在華茂步行街,我們隻要抓住那個少年,就能找到這團亂麻的線頭,便可以剝繭抽絲,揭開背後的真相。”


    “好吧。”郭妙隻覺得頭腦發脹,越想越覺得頭疼,“幸好館長是你,不是我,這種勢力爭鬥真不是我擅長的事情。其他的我就不管了,反正現在的任務就是抓住那個少年,對吧?”


    “是的。”


    “那就太好了。我隻負責抓住那個少年,把他安全帶回茶館。其他的事情,全都交給你了。”


    “好。對了,關於孫通的事情,你調查的怎麽樣了?”


    “別跟我提那個見利忘義的東西,我想起他就生氣。”


    提及孫通,郭妙一反之前的態度,滿麵怒容,顯然孫通是真的背叛了茶館。


    “我問了醫生和護士,孫通住進醫院之後,前幾天根本就見不到他的人。我調取了門口的監控,這家夥每天早出晚歸,一個人神神秘秘,偷偷摸摸,顯然在搞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之後,我去他家問了他的家人,你猜他的家人怎麽說?”


    “說他要出差一段時間,要很久才能回來。”


    “沒錯!咦,你是怎麽知道的?”


    郭妙瞪大了眼睛盯著葉一成,她越發覺得自己和這個葉一成不是一個層級的人物,尤其在智商、權謀方麵,這家夥簡直就是當代的諸葛亮啊,似乎什麽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根據你剛才的陳述,孫通一直單獨行動,並沒有和其他人串通,那他就是想要獨自將那個少年抓獲。他為什麽想要這麽做?少年身負失傳已久的絕世輕功,抓到他就能逼迫他說出功法秘籍,他孫通就可以——”


    聽到這兒,林溪已經聽明白了,不由得脫口而出:“賣秘籍?”


    “不錯。我想慕容世家,韋家,甚至是胡家,都非常樂意出高價購買的。不過,逼迫少年說出秘籍,測試秘籍的真實性,和幾大家族談生意,這都需要時間。所以,孫通肯定先要穩住他的家人,而穩住家人最好的理由就是工作原因。”


    “沒錯,正如葉館長所言!”郭妙是徹底服了,“我還查到孫通新買了一輛越野車,還在超市買了一大堆方便麵,壓縮餅幹什麽的,又從銀行取了三十多萬現金,這些都說明他已經做好了長期潛逃的準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江湖中人也無法避免。”


    “是啊。”


    葉一成歎了口氣。


    一部失傳已久的絕世武學秘籍,這不僅能換來數額巨大的金錢,還能換來想要的功法、丹藥,甚至是地位、特權。麵對這樣的誘惑,任何人都無法抗拒吧。


    這就是人性。


    可是,根據郭妙的調查,孫通既然打算獨享秘籍,就不可能把案件進展的情況告訴任何人,那這個消息是怎麽泄露出去的?黃衣人又是怎麽知道的?黃衣人為什麽能夠如此精準的掌握郭妙和林溪的行動時間?


    這些問題仍舊沒有答案。


    該死!


    這個內鬼到底是誰?


    葉一成不由得看向林溪。


    林溪正坐在座位上,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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