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一輛馬車緩緩地行駛著。


    車廂內,張老爺子坐在柔軟的座位上,透過窗戶望著窗外的風景,眼神中流露出深邃的回憶。


    他的妹妹張翠翠坐在他對麵,好奇地打量著他,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哥哥,給我講講這些年所發生的事吧。”張翠翠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張老爺子沉默了片刻,眼神變得悠遠起來,仿佛穿越了時空的隧道,緩緩講述起了自己的過往。


    “妹子啊,我離村前的事你應該還沒忘,我就講講我在外麵和後麵幾十年的事。”


    80年前,張老爺子在察覺到陳二狗不懷好意後,毅然決定出去學藝。


    他來到了辰州,遇到了劉太奶的哥哥劉皇叔——一個極具妖孽之才的人物。


    劉皇叔精通山醫命相卜,無一不精,15歲時便繼承了家裏的儺神壇和趕屍檔。


    而劉太奶,則是因其母親踩到蠱神的腳印而懷上,與劉皇叔同母異父。


    不幸的是,劉太奶的母親在探望劉皇叔時被苗疆聖地發現,審判團因此前來消滅劉皇叔等人。


    劉皇叔以一己之力殺散了審判團,但劉太奶的母親卻被審判,扔入了萬蠱窟。


    見證了母親死亡的劉太奶心中充滿了逃離的念頭。


    就在這時,張老爺子的父親張仁願帶著張老爺子提親劉太奶,並以珍貴的斬仙葫蘆作為聘禮。


    張仁願後來上了茅山,將張老爺子和劉太奶交給自家的堂叔。


    劉太奶拜入了真人門下,而張老爺子則隻能做個記名弟子。


    不久後,劉太奶在陳二狗的設計下破了身,觸怒了蠱神,導致她被茅山逐出師門。


    張老爺子對此事不願多講,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


    隨後,張老爺子投入鬼家,與八家將溝通交流,從聖地將劉太奶帶回,回到了張港村。


    因為無法戰勝洞神,張老爺子無奈之下與幽冥的夏洛克購買了保命套餐,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之後,他詢問張翠翠是否願意離開,但張翠翠堅決不願,態度堅定如鐵。


    張老爺子隻能帶著劉太奶遠遁他鄉。後來,張老爺子回到了天門張家,入了族譜,學習了張家的全部技藝。


    但他更喜歡治病救人,對盜墓摸金深惡痛絕。


    張老爺子走遍了神州大地,習遍了降魘五門中的四門技藝。


    尤其在降門中,他與沈老爺子並稱為閻王鬼手組合,有“閻王要你三更死,鬼手留你到五更”的傳說。


    在天門附近的一個小鎮,張老爺子偶然發現了自家的堂叔祖,即老道爺,便跟隨他修行,一起守護著那座古老的道觀。


    劉太奶後來回到了張老爺子身邊,他們一起開了醫館,一做就是二十幾年。


    在這期間,我出生了。張老爺子讓老道爺救我,並策劃了閻王點卯的謀劃。


    聽完張老爺子80年的經曆後,張翠翠也是感慨不已,眼中泛起了淚花。


    “哥哥,你受苦了……”張翠翠緊緊地抱了抱自家哥哥,又溫柔地抱了抱我。


    張翠翠正欲向我詢問關於“閻王點卯”的事情,卻被張老爺子輕聲製止了。


    老爺子他深知我對這件事的了解並不深,擔心我無法給出滿意的答複,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絲擔憂。


    張翠翠見到眼前的情景,便也不再過多追問,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深深的憂慮,似乎在為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不安。


    經過半天的馬車顛簸,我們終於回到了怒晴鎮。


    怒晴鎮依舊寧靜如昔,但今天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同,因為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個客人的到來,讓小鎮的平靜蕩漾起了一絲漣漪,但他還沒有與張老爺子見麵。


    張老爺子一行人回到了卸嶺居住地,一進門,張老爺子就看到了白展元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是一座雕塑。


    張老爺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許,他拍了拍白展元的肩膀,那動作中充滿了長輩的關愛與鼓勵。


    “好小子……”張老爺子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沙啞中透露著他對白展元的讚賞。


    隨後,張老爺子拉過張翠翠,讓她仔細查看陳玉樓父子的情況。


    張翠翠的眼神變得認真起來,她仔細觀察了一番,然後緩緩開口:


    “這是降頭術,我已經用我的權柄探查過了,沒有解除的法子,除非把他們身上的怨煞化解掉……”


    張翠翠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但其中的無奈與擔憂卻無法掩飾。


    原來,陳玉樓父子身上最致命的,並不是降頭術本身,而是在施術時附帶的怨煞。這種怨煞如同附骨之蛆,難以根除。


    張老爺子聽到張翠翠這話後,也是歎了一口氣,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深深的遺憾與無奈。


    “如果老沈在就好了……”張老爺子的聲音低沉,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懷念。他的眼神似乎穿透了時空,追憶著往昔的歲月。


    而出現在怒晴鎮的這個不速之客,聽到張老爺子這麽說他,也是微微點頭,仿佛對老沈的提及,他有著同樣的感慨。


    “看來這老張沒我不行……”


    沈老爺子起身,腳步堅定地走向張老爺子,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決意。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張老爺子麵前,動作敏捷地舉起竹竿,毫不猶豫地敲在他的身上。


    竹竿與肌膚接觸的瞬間,發出清脆的響聲。


    張老爺子發出一聲慘厲的叫聲,仿佛竹竿打在他的身上異常疼痛。他痛苦地在地上打滾,但那位攻擊者卻沒有停下手來。


    “啊~~”


    張老爺子的叫聲在空氣中回蕩,而那位攻擊者依舊毫不留情。


    直到張老爺子痛苦地喘息,那位攻擊者才停下了手。


    “你個臭小子,又偷用我的儺神壇。”


    原來此人正是辰州的劉皇叔,辰州距離怒晴鎮還有段路程,但不知為何,他竟然出現在這裏。


    他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有些佝僂,但眼神依舊銳利。


    我看著劉皇叔,總覺得有些眼熟,仿佛在哪裏見過。


    但此刻的他,佝僂著身子,讓我一時半會很難想起是誰。


    沈老爺子看到劉皇叔出現,他趕緊拉了拉自己的帽沿,生怕被劉皇叔看到。


    他的動作顯得有些滑稽,卻又透露出一種小心翼翼。


    劉皇叔打完張老爺子,轉身望向沈老爺子這邊。他的目光如刀,似乎能洞察人心。


    “劉,劉老哥……”


    張老爺子喘了幾口粗氣,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的臉上布滿了痛苦之色,但眼神中卻沒有絲毫退縮。


    張翠翠看到劉皇叔的時候,她也是笑開了花。


    她的記憶中,哥哥曾經告訴她關於劉皇叔與哥哥的對戰。


    哥哥一敗塗地,而且是連續兩次。


    她沒想到的是,這個劉皇叔也這麽老了。哥哥說過,這劉皇叔,年齡比他大了不少。


    “你知不知道,你這次下儺上葩的是誰?萬一祂奪了你身子,那我妹子咋辦?”


    劉皇叔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責備。


    張翠翠聽到劉皇叔提起自己的妹妹,她就有些不高興。


    因為劉皇叔的妹妹,就是劉太奶。每次提到劉太奶,張翠翠的怨氣就深了一些。


    但張翠翠並沒有發作,隻是冷哼了一聲,眼神中流露出不滿。


    “洞神?”劉皇叔瞥了一眼張翠翠,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大悟。


    “你是請那家夥來救你妹妹?”


    “劉老哥……”張老爺子依然保持著禮貌,他緩緩地將張港村落的事告知了劉皇叔。


    劉皇叔聽到“李代桃僵”這個詞時,眼中突然閃過一絲興趣。


    他微微一笑,說道:“桃僵樹?這玩意好啊,送我煉製,我能還你一個屍魃。”


    “劉老哥,我這孫兒被屍魔洞封為左護法,他還沒有煉屍呢。”


    張老爺子指了指我,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我這孫兒剛經曆閻王點卯後不久,他需要點能力防身。”


    張老爺子的目光中充滿了對我的關愛和期待,仿佛我是他全部的希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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