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已然交手了多少次,突然間,謝傑停下了動作。


    謝傑那奇怪的舉止,猶如一道驚雷般打破了原本的寧靜氛圍。


    他緩緩張口,發出一陣怪異至極的聲響,那聲音仿佛帶著一種奇特的魔力,徑直穿透了周圍的空氣,精準無比地擊中了正在全身心沉浸於頓悟之中的陸展博。


    陸展博原本沉浸在那玄妙無比的境界之中,思緒如潮水般奔騰湧動,正一步步朝著更高的境界邁進。


    然而,謝傑這突如其來的幹擾,就像是一盆冷水猛地澆在了他的頭上,瞬間將他從那即將觸摸到的奇妙境界中拉回了現實。


    隻見他的眉頭緊緊皺起,麵龐瞬間漲得通紅,一股熱血不受控製地從口中噴湧而出。


    陸展博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死死地盯著謝傑,那眼神之中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怒火,似乎恨不得立刻將謝傑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而謝傑呢,卻完全無視了陸展博那充滿怒火的眼神,隻是對著我嘿嘿一笑,那笑容之中帶著一絲得意,同時又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他緩緩開口說道:


    “不錯,小夥子。你確實是已經踏入先天之境了。”


    正是因為謝傑的這一番搗亂行徑,使得原本有望一舉突破到先天巔峰的陸展博,最終僅僅隻是勉強踏進了先天半步而已,與那真正的先天之境,僅僅隻差了那麽一點點的距離。


    身為我們教練的那梅師傅,亦是怒目而視著謝傑。


    謝傑看都未曾看在場的眾人一眼,便下了台,說道:


    “總把頭,我突感身體不適,先行告退了。”


    他說完便徑直離去,全然不理會陳雲天是否答應。


    而陳玉樓則緊盯著離去的謝傑,咬了咬牙,暗自嘀咕道:


    “待我羽翼豐滿之時,再與他好好清算這筆賬。”


    由於謝傑的這般行徑,此次的選拔,最終就僅有我一人為先天之境,以及一個半步先天的陸展博。


    陳雲天望著離開的謝傑,微微皺起了眉頭,但並未多言什麽。


    三甲之位已然定下,白喬健則失去了此次機會,且還被自己所服用的丹藥給反噬了。


    “著實可惜,卸嶺的妖血數量不多,僅夠三人使用。”


    陳玉樓心中有些許貪心,此刻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因為陳雲天並未告知他具體的做法。


    記得當時陳雲天曾讓他在選出三甲後,於妖血爭奪之時一同加入其中。


    選拔結束後,梅師傅帶著我、陸展博以及希雲拜見了卸嶺之中的眾位大佬。


    隻見梅師傅神情嚴肅,領著我們三人緩緩走向一眾大佬所在之處。


    陸展博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沉穩;希雲則麵帶微笑,顯得頗為自信。


    我們來到大佬們麵前,紛紛恭敬地行禮。


    大佬們目光炯炯地打量著我們,眼神中既有審視,也有期待。


    陳玉樓站在一旁,臉上帶著些許複雜的神情。


    “拜見總把頭!”


    我們三人向著陳雲天施了一禮,而陳雲天則哈哈大笑:


    “哈哈哈,快快起來,爾等都是我卸嶺英才,不必多禮。”


    他走到陸展博身邊,開口說道:


    “剛剛謝副堂主也不是有意,還望你不要怪他。”


    他拍了拍陸展博的肩膀,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繼續說道:


    “這裏麵是一顆先天破障丹,算我給你的補償。”


    “謝謝總把頭。”


    陸展博收下了破障丹,他沒有立即服用,而是放回了懷裏。


    “怎麽不服用?一股作氣破了先天……”


    梅師傅看到他沒有立即服用,也是有些急了。


    “時也命也,等更好的機會。”


    陸展博擺了擺手,而陳雲天則看了看我們三個,點了點頭,招呼起了暗衛:


    “來人!”


    一個氣息沉穩遮住臉部的暗衛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他的手中托著一個黑布蓋著的托盤。


    陳雲天把托盤上方的黑布揭開,露出了托盤裏的東西。


    是三個瓷瓶,這個瓷瓶同上次梅師傅交予我的相差無幾。


    “這是我卸嶺內秘製的雪蓮玉露丸,乃是吾父親所傳下的秘方。”


    “裏麵藥材合周天之數,益氣養血,滋陰助陽。”


    “能極大強化你們的體魄,增強筋骨,是不可多得的寶藥啊。”


    “今兒我真高興,賞你們三人,一人三粒。”


    說著,暗衛就將托盤遞了過來,我們一人拿了一個瓷瓶。


    對於這種靈丹,我們三人可謂並不陌生。


    雖說並不知曉其與張老爺子給予我們的究竟孰優孰劣,但想來應該要比陳玉樓當初給予我的金蓮玉露丸更為出色一些。


    金蓮玉露丸我憑借著聞便能知曉其中含有 36 味藥,而眼前這個卻是足足有 108 味。


    我尚有幾顆金蓮玉露丸留存,待一會兒服用煉化一番後加以對比,便能知曉其中的差異了。


    我向著陳玉樓微微點了點頭,借此表達對他給予金蓮玉露丸的那份感激之情。


    而在陳雲天等人的眼中,卻似乎是我對陳玉樓已然臣服了。


    “多謝總把頭,多謝少把頭。”我這般開口說道。


    陳雲天和陳玉樓聽後,亦是各自點了點頭,同時緩緩說道:


    “大家都是卸嶺一脈的自己人,不必如此客氣。”


    在一旁,眾人皆是默默不語,氣氛稍顯靜謐,唯有那山林間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為這略顯沉悶的場景增添了些許靈動的聲響。


    靜了片刻,白喬健與白展元父子倆相互對視了一眼後,白展元隨即就朝著我發難起來:


    “我曾聽聞我那兒子提及,張元吉乃是被玉樓賢侄任命為副堂主吧。”


    “的確是我認命的,不知這有何不妥之處?”


    陳玉樓當下便接住了對白我的發難,這般舉動也彰顯出他堂主的非凡氣魄。


    “難道張兄弟在選拔賽中的表現還不足以擔當這個堂主之位嗎?”


    “嗬嗬,我還以為你在張港村落時假扮張元吉而心中過意不去,這才認命的呢~”


    白喬健也隨之開口,所說之話著實是陰陽怪氣。


    “我的兒,你這般與少把頭說話,還不快些道歉?”


    白展元看似在嗬斥,實則是在陰陽怪氣。


    “對不住……”


    然而,不論是從白喬健的表情還是語氣之中,都絲毫看不到他的真誠,反倒是充滿了戲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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